()“我来!”那个瘦猴子兼大麻子的家丁笑容可掬地对着洪峰一鞠躬。
“好啊,你来帮帮他,注意,你要认真一点儿,要是被我瞧出你在耍jiān避滑,哼,我一定要罚你背着一百三十斤的麻袋土围绕着这场子跑上三十圈儿!”洪峰威严地把手一挥,握紧了拳头。
“是!”麻子和猴子杂交的变态人把一根哨棒在手里漂亮地耍了一把。
张小喜紧张地看着,担心地说:“喂,廉树,轮你了!”
严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场面,只好悻悻地从小喜手里抢过白森森光溜溜六尺长的哨棒,掂量着斤两。
看那家伙该是个熟手,因为热的缘故月兑了外衣,显露出一条条暴涨的肌肉。手脚都挺灵活,目光又凶,几乎是无懈可击。
“上啊,上啊,小子!”旁边的家丁们见有戏可看,手舞足蹈,又蹦又跳,兴奋地象吃了老鼠药。
“你,六十一号!上!你,麻子,要不你先上!”洪峰钢铁一样魁梧的身材挺立在麻子身后,吓得麻子一激灵,挺着哨棒嗷地一声叫就冲上来。
到了跟前,麻子低头装作抚mo棒头,小声说:“你要是答应了我,我就手上轻点儿!否则,有你受的!”
严树大怒;妈的这厮竟然想占老子的便宜?算你小子一个耍斧的碰到鲁班了!
严树频频地往边上躲避着,还能有机会观察着洪峰的举动,心说,为什么他这么恨我?不就是往后楼上窥视了一番?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哦,对了!一定是你对那楼上的哪个女子有意思,人家不答应,你受了心灵的创伤,所以就非要别人也跟着创伤一番?
“喂,快看呐,楼下家丁们又比划了!”后面的高楼上几几嘁嘁乱了套儿,更多的衣着艳丽的年轻女子从藻井或者木牌的缝隙往下面张望。
“喂,楼下的,使劲儿呀!”一个丫头疯狂地喊着。
这时,那总教头洪峰果然痴迷地往楼上盯去。
“死丫头,是不是叫我往你身上使劲儿呀?!”严树愤愤不平地咒骂道。
家丁们正在欣赏严树狼狈不堪地躲闪,听了这句话都哈哈大笑。
洪峰的脸上也露出了奇怪的笑容,yīn险地,压抑地哼了一声。
张小喜第一个哈哈大笑,又是最后一个收住,笑得满脸通红,得意洋洋,好象十分解气。
那麻子在严树身上招呼了几下,连连追击着,在他看来,打这样一个女敕的小孩子,简直不用费一点儿力气,要是不能把他打趴下,今后还怎么混?这小子将来怎么能听自己的话?
严树的体能当然不强,他也刻意地表现自己的软弱,但是,似乎老天爷照应,他觉得自己前生的充沛体力还在身体里潜伏着,有一种跃跃yù试的兴奋感,于是,他继续伪装着,一边躲闪着这麻子的进攻和打击,一边必要地还击几下。
也许是严树表现得太差了,那总教头洪峰首先就失去了兴趣,往那边一招手,一个家丁赶紧搬来了一张大椅子,洪峰往上一坐,正好斜着身子,装作是在看这两人的比划,其实那眼光却直直地频频地往楼上瞄着,瞟着。
“打呀,打呀!”见那麻子老不能得手,家丁们终于失去了耐心,把宝押到了严树身上,以刺激麻子的斗志。
“我押四文。赌这小毛孩子胜!”
“我也押六十一号赢,押五文。”
“我押十文!只要老麻不能马上把六十一号小家伙弄昏!”……
其实不是麻子不用心,无奈严树滑得象泥鳅,一触即退,这麻子四十郎当岁,身手已经发硬,自然不能坚持了。
严树见那家伙居然气喘嘘嘘,大喜,嘴上“喂,你喘什么?是不是发了窝怀了一肚子的小猪娃?”
家丁们哈哈大笑,洪峰也怅然若失地回头。
“二公子?”场上除了正在打斗的两个人,还有紧张得忘记了身份的张小喜,剩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向着二公子鞠躬行礼,二公子手一摆,也不答话,就坐在随身家丁携带的椅子上观赏。
“喂!麻子,你要是能赢得这孩子,本公子赏你五十文铜子!这个,你小孩子听着,要是你能赢得了麻子,公子赏你一两银子!”二公子忽然大声地喊道。
楼上的女眷们更加兴奋地指点着:“快看,二公子赏银了!”
洪峰站起来,偷看了一眼二公子不以为然的表情,脸sè很不好地吼道:“麻子,五十二号,大爷教你的招法为什么不用?”
麻子被激怒了,大吼一声,疯狂地冲过来,什么招数也不讲,乱劈乱打,想把严树压垮。
张小喜尖叫一声,在众家丁的惊奇中喊道:“小心呀!廉弟!”
严树的身体再不济,前生也是经常锻炼身体练习过一些武术的,还经常向自己的贴身保镖讨教些基本的防卫和攻击的技巧,这时候,该发挥出来了。
一边继续躲避一边应付自如,然后瞅准了冷子,往地上自己迅速地,轻轻地“栽倒。”还就势滚上几滚,以避过堪堪打来的棍棒。
严树眼睛一闭:“我失败了!”
“啊?”小喜惊讶地失声叫道。
“完了?”众家丁很失望地看着意料之中的结果。
洪峰得意洋洋地站起来,抱着胳膊,嘿嘿嘿地冷笑几声。“麻子,你就是不好好跟师傅学习!要是稍微用心一点儿,这样,嗯,早就赢了!”
与其说洪峰是向麻子指示的,还不如说是向二公子述说的。
麻子得意忘形地把哨棒往旁边一住,喘息着:“喂,这位兄弟,得罪了……”
还没有等他说完,严树忽然鹰击兔跃,滚起来,半蹲身子,怀里抱着的棍子无声无息地却霸道异常地扫向了毫无防范的麻子。
啪!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破败的什么碎裂声。
在停顿了一会儿以后,人们才听到那个猛地一个跳跃跌到地上的麻子迟钝地突然爆发的叫喊:“唉呀我的娘呀!”
严树毫不迟疑地继续进攻,在那麻子的腿上和胳膊上一连招呼了十来下才被紧急冲上来的张小喜抓住了手:“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麻子在地上只剩下喘息哭喊的份儿了。
“你还打不打了?”严树气势汹汹地问。
“不打了!求求你!算了。”地上的麻子软得象一条虫子。
严树哼了一声,刻意地看了看那个带头的曾经欺负过自己的家丁。凶狠的目光看得那家伙一愣。
“好了,事情很清楚了!六十一号小孩子赢得了。来人呀,晌他一两银子!“二公子淡淡地盘起腿,把扇子一打,啪地响了一下,然后蔑视着总教头洪峰。
二公子的后面闪出一个老者,寻常的青衣黑帽,但是长须童颜使他看起来格外地飘逸出尘。腰里一模,掂出一块碎银:“这位小哥儿,拿去!”
洪峰的脸变成了猪肝儿般的酱紫sè,把牙一咬,上前道:“公子,这不算!其实六十一号连连躲闪,已经破坏了规矩。后来又诈败,使麻子丧失了jǐng惕。不公平!”
二公子把头一摇,目光逼视着洪峰,嘴角儿一撇,眉头一皱:“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何须多言?俗话说兵不厌诈,斗智又比斗勇胜一筹了!”
洪峰愤愤不平地喊道:“可是,这样众人能否佩服?赏罚不分明,谁还愿意刻苦训练?”
二公子微微笑着,眼皮都不抬。
“洪峰!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二公子身后的老者冰冷地提醒道。
洪峰把脸一别,双胳膊叉着,“不服就是不服!”
两人一时尴尬地僵持下来。
这时,带头的那个家丁喊道:“这样吧!我愿意和廉树再试一场,”
二公子看看严树,分明欣赏的神态,又看看那家丁,不屑一顾。
“好了!我愿意和他再试一场!”严树出乎意料地往前一站,说道。
洪峰,二公子,诸位家丁,都是一愣。
“那好,不许反悔!”带头的家丁料定严树没有多大的本事,只是耍了个jiān滑,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一听严树应承高兴得赶紧抓起哨棒就冲过来。
看到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小喜,连着那楼上的女子们也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唉呀!”
壮实的身材,粗犷的面孔,绝对一个强敌。
二公子摇头叹息,似乎在说严树太得意忘形。只有那老者面目肃然,似有所动。
严树紧紧张张地抵抗着那家丁,心里一直在咒骂着:你等着瞧,老子一会儿就叫你好看!
“好!”等严树巧妙灵活地闪过那人凶狠的一棒以后,现场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为他叫好。
“住手!”随着一声莺声燕语,cāo场的入口处进来了一个白衣的公子,面目清秀温和,手里也把着一支jīng致的小扇。
“士节兄,你们先等等,让我也来一观如何?”
“你?”姬二公子士节的的眉毛皱得非常严厉,脸sè有些铁青,终于,他勉强地笑了笑:“来吧!chūn弟,来看看吧!”
严树和那家丁的战斗停顿了一会儿。
这年轻的公子来到跟前,笑眯眯地说:“我也来凑凑热闹,加上一把玉如意,谁要赢得了,就是谁的了!”
这人是谁?大家一起把眼光转向他。
只有二公子身后的老者低头咳嗽了两声,其余人都瞪着大眼观赏着这个从天而降,皮肤清白的美少年。
场中人人sè变,尤其是那个二公子,几乎要冲动爆发,还是忍耐下去了。
严树的眼睛一瞅,马上心眼大动:嘿,又一个女扮男装的雏儿!
赢得丽人的青睐?!!!
严树热血沸腾。
两人打到一处。
又打了几回,被动中的严树突然远远跳开,把棍一举:“我真败了。”
场中发出了一声惋惜地叫声。
“小心他诈败!”洪峰咬牙切齿地提醒那家丁道。
“那把棍子扔得远远的,你跪下来向我磕头,三个响头!”家丁一面贼兮兮地偷眼窥视白面公子的玉如意,一面今天地盯着严树。
“好,我愿意!”严树咣地一声,把棍子扔了三丈多远。
严树的举动叫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那个白面公子,气得跳起来:“呸!”
洪峰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不料,严树继续无耻地说:“能不能让你当马骑一回当三个响头?”
“好!”骑过严树的家丁得意洋洋地看着严树蹲子。一步步往严树身边走来。
家丁手里拿着棒,大摇大摆。严树则俯首贴耳,恬然自安。
等那家丁走到跟前,说时迟那时快,严树忽然往前一扑,拱到了他的胯下,家丁见他举动,也不防范,还要往上骑,这时,严树的脑袋已经冲到他的胯下,往上狠狠地,使尽了吃nǎi力气地一顶!
“唉唉唉唉……”骑在严树脖子上的家丁悲惨地连连叫着。然后呼地从严树身上摔下来。
严树猛烈地追击,夺过家丁的哨棒,把他打得杀猪一样嚎叫哭叫。
“别打了!”眼看着家丁浑身血泪,就是洪峰也站不住了,赶紧把手一招:“六十一号,你这混蛋又赢了!”
严树又在那倒地的家丁身上加了棒,往前一站:“来,给小爷磕三个头!”
“好!”白衣公子欢快地拍起掌来。
站在严树最近处的张小喜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乌七八糟!走!青弟,回你的屋里读书!”二公子忍耐主笑容,装作生气地回身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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