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严树叫来,说道:“今天你算是看到了吧?当个皇帝难不难?真是无趣味得很。尤其是这群朝臣们,动不动结党营私,专门勾心斗角,你还不能把他们怎么着!”
严树笑笑:“皇上,您真的为了这个发愁啊?”
“是啊,怎么能不愁?”
严树说:“我有个好主意,能保证您当皇帝当得天天快乐,就象是过年。”
天启皇帝说:“胡说,朕当了好几年皇帝了,怎么还是没有这种滋味?倒是你一个下臣说得跟真的一样?”
严树拉着皇帝:“走,我给你出个主意,注意,我不当你是皇帝,只当你是我的大舅哥,行不行?”
朱由校说:“那我可吃亏了。”
严树把朱由校请进了一座偏殿,对他讲了君主立宪的制度和原则,说,“我们大明好就是好在已经有了个内阁,行起来简直就象揭破一张纸那么容易。”
朱由校想了想:“不行,朕要是手里没了权,谁还会把朕放在眼里?”
严树就讲,没有权利照样可以把那些人玩得团团转。
朱由校不相信,说自太祖以来一直就是加强着皇权。
严树就讲,可以把大臣们的注意力转到对内阁权利的争夺上,现在朝廷上既然已经风成了两大派别,正好,就让他们选举,哪一派上了台,他就可以执政,但是,得有个规定,有一个年限问题,同时,还得有一个国会来限制他。严树建议把能够参政议政的朝官们组成一个大的议会,把内阁改造成一个国家权利的重心。把御史台恰好办成一个检察监督的机关,并且给他讲了这里的好处。一是,皇帝没有多少烦恼的具体的事情可做了,可以安安稳稳地享受荣华富贵,当然,这里得先向内阁说好,每年得给皇家多少多少的银子,多少多少的士兵等等,还有,重大的事情必须通知皇帝和皇家的重要成员参与。二是`皇位就永远安全了,没有多大权利的皇位谁还会真正地关心呢?这也是怀柔自谦之术,那些野心勃勃的jiān臣也就只知道争内阁权利而不来想篡夺皇权了,三者,皇帝不直接管理朝政以后,还有废除了大量的残酷地朝堂法制以后,让言官们讲话,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这样,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君臣相安,皇位永固,自然国富民强,垂拱而治了!
朱由校听得如痴如醉,其实,只要能保证幸福的生活而又不理那些繁琐的具体事务,他怎么能不高兴呢?他一直央求严树,你再给我讲讲,我要听仔细了,马上就实行。
严树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这些现代最基本的君主立宪之法,在大明皇帝听起来,有着无比的玄妙,当然了,这是西方国家多少年,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实践出来的,当然非常理想了。
严树拍着胸膛向皇帝保证,这一招数,是自古以来就没有的,但是,也是唯一的好办法,实行了它以后,皇帝的功勋就象天上的rì月星辰一样,永远被后人所记载。
严树还讲到这样做的依据,古代的三皇五帝时为什么就没有人争夺皇位?甚至还推来让去?关键是制度问题。现在把当时的制度和现代的中和一下,当然君主立宪最好。
皇帝其实不是没权了,而是抓大放小,小事给臣下们干,大事再出头露面。
皇帝`事儿少了,可以发展自己的特长和兴趣,荣华富贵的生活还可以继续。
严树又讲,大明朝是最容易实现这样制度的国家,因为,在世宗和万历皇帝其间,皇帝就多年不理朝政啦,现在这样做正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而已。
最后,皇帝两眼放shè出绿油油的光芒,一把拍在严树的肩膀上:“于我心有戚戚焉。”
严树赶紧谦虚,还是皇上心里早有了个谱,微臣不过是简单地说了出来而已。
皇帝把严树夸个不停,并许诺,在内阁完全改组以后,让他当内阁的大臣。
严树说,皇上,你忘记了,是让他们选,自己选,自己rì捣自己,咱皇、家的人只是看戏。
皇帝笑了,对对对。
两个人肚子都饿了,皇帝把手一拍,就有人送上了饭菜,严树的鼻子马上被一股奇妙的香气充满,不禁大乐。
一群群的宫女端着盘盘碟碟地来来往往,还有太监们,严树注意到了,就这一顿饭,至少有一百多人在忙活。
严树吃了饭,给皇帝说,这样吃饭没有意思啊,因为老是吃不饱,还要耽误大事儿。
皇帝很奇怪:一直是这样吃啊。
严树说,这样吃一来太慢,对肠胃不好,而来太浪费。
皇帝很惊奇:你居然还懂得医术?
严树说,医术自然也懂得一些,更关键的是,现在不能这样浪费了。
皇帝很奇怪。为什么?
严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皇帝说,没有意思,那故事都是瞎编的。
严树说,我讲真的故事。
皇帝说,不妨一试。
严树说,我讲鬼神的故事。
皇帝笑了,你这人我看这就通鬼神,是一个奇怪的人。
严树一笑,那好,我讲一个恐怖的故事,能把人吓得汗毛一直飒!
皇帝一听更乐,好,讲吧。
严树就讲了他在米脂县看到的,还有来太原城时见到的,以及在京城内外见到的事情。其中最大力渲染的是吃人肉的故事。
老百姓们真饿得吃人肉?皇帝瞪着大眼睛惊奇地问:为什么大臣们和锦衣卫不向我汇报?
严树就把大明朝的百姓生活的艰难困苦的生活讲了许多,这些,有的是他在前代所学习的知识,有的是听了李自成等人的讲述。还有其他人的一些故事,总之,严树把它们巧妙地揉和起来,讲得是头头是道,栩栩如生。
皇帝听得果然胆战心惊。
真有这些事情?
严树鼓动他道,老呆在宫里头什么也不知道啊,还是抽空到外面去私访,一来可以解闷,二来可以增长见识和才干,还有,更重要的是可以了解大明朝的现状,提出正确的解决方案。
可是,皇帝打了个呵欠,说自己不喜欢外出,因为没有多大意思,自己最关心的是现在机器的制造,还有手枪以及子弹的制造。
严树说,很好,那皇上能不能给我点儿权利,让我参与朝堂上的事情呢?还有,我来请几个内阁的大臣们,让他们也知道知道皇帝更新朝政的意图,将来有个过渡。
皇帝不答应。他们正好在反对你呢,
严树说,那好办,就由一个太监宣布皇帝的决策吧,注意,您要实行的时候,不要宣布实行改革,而要悄悄的,无声无息地来搞,这样,就没有人反对了。就是他们反对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只有脚踩两腿泥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皇帝拍拍严树:你真鬼呀!
严树说,朝政的改革是长远打算,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防止朝臣们的党派斗争,因为,这太残酷了,他们都是国家的jīng英,随便少了谁都是大明的损失,。
皇帝奇怪了:朋党之争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多少开明的贤君都没有防止得了,你能行?
严树说:当然不能,但是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
皇帝笑了:“说,怎么减少?”
严树说,第一条,也是最首要的,要区分一般刑事犯和政治犯的区别,也就是说,政治上的分歧,决不应该付诸人身的压迫,绝对不允许对选举失败的官员进行刑事处罚,也就是说,绝对地保证朝臣的安全。
严树的意思其实是在防止魏忠贤的阉党即将展开的对东林党人的迫害。
皇帝一听,说,这是一项惠政啊,可惜,要是官员们起来谋反的话,也要放纵?
严树说,别担心,真要是他们敢谋反的话,皇上不是还有锦衣卫么?
皇帝一听笑了,好。
当下,皇帝就招来了内阁的诸位大学士们,首辅顾秉谦带领一大干人,有东林党的,也有阉党的,别别扭扭,勾心斗角地来了。
皇帝宣布了对官员们语言冒犯,政策得失等等事情的豁免权,也就是说,不允许对官员进行抄家和关押,更不能肆意杀害,一般的刑罚是免掉职位,最重的是把本人流放三千里。甚至于驱除出国。
皇帝的话一说完,内阁的学士们都惊呆了,
皇帝恼了,快说话呀,行不行?再不说话朕可就要收回我的话了!
还是首辅顾秉谦麻利,立即跪下!
内阁的六位大学士把皇帝夸成了千古少有的圣贤。
其实,这些人官职再高,也是皇帝的奴才,皇帝动不动就要在朝堂上进行暴力制裁,最羞辱人的是当堂剥了衣服痛打,这叫廷杖,最危险的是当廷大喝一声,推出午门外斩首,最残酷的是宣布抄家灭族,还要凌迟处死!
因此,这些大明朝的官员,其实是背着很重的心理负担的。
今天,老天突然开了眼!
于是,朝臣们施展才华,把皇帝的功勋吹嘘成了天下第一。
可是,皇帝并不领情,而是淡淡地说:“你们真夸朕?错了,你们这样就更小鸡肚场了!”
杨涟问道:怎么回事?
皇帝指着严树说:这些主张是安静附马给朕出的主意,朕也不想埋没他,告诉你们,别小看了安静附马,他的才能和心思可比你们所有的人还高明呢!
东林党人和阉党的人,七个大学士,一起看着严树,在皇帝目光的示意下,也在自己真情的流露里,纷纷到严树跟前,表示感谢。
严树谦虚地说,还是咱皇上开明,换了是别的任何一个皇帝,别说是实行这一个,早把我的小命拿去了,所以,大家要尊敬皇上,好好做事,不要勾心斗角,损害大明的事情。以后大家都没有心理上的yīn影了,好好干吧!
皇帝见严树把功勋又加到了自己身上,不禁满意地看了看严树,树立起了大拇指。
内阁的朝臣们走了,那个左都御史杨涟和大学士左光斗又返回来,对严树一再地表示感谢。
严树莫名其妙。
杨涟感激地说,这下子,他们可以放言无忌地攻击魏忠贤啦!
皇帝说,什么?
俩人笑一笑,臣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