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剧烈变化,让许多人目瞪口呆,当然,东林党人则更家得意,他们兴高采烈,额手相庆。
在对魏忠贤进行严惩的一片喊杀声之中,严树坚决站到了皇帝的一边,免去了魏忠贤的罪状,只是简单地罢免职务。
严树向皇帝提了一个新建议,立即博得皇帝的惊叹和赞赏:“好,这是最佳的结局!也体现朕维护功臣的拳拳之心啊。”
魏忠贤正在锦衣卫痛苦万状,呆呆地盯着铁窗格子上的粗壮木条抹着眼泪时,外面响起了一阵紧张的呼喊声。
“皇上驾到!”
接着是一阵纷纷扬扬的山呼之声。
严树在前面走着,率先打开牢门,在囚室的外面听到里面有一个人凄凉地哀鸣着:“完了!完了!”
皇帝在外面站着,好奇地看着严严实实的牢狱,严树点一点头,进到了屋子里。
守卫跟进来,大声地喝道:“魏公公,有廉树附马来看你来了!”
“廉树?”魏忠贤呆呆地把这个词品味着,突然用头猛烈地冲撞着窗铁,“滚!你这个坏家伙!我要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严树笑一笑:“魏公公,何必动那么大的气呢。咱毕竟都是皇上的近臣,同事一主,岂能没有一点儿的缘分?”
魏忠贤喘着粗气,翻着牛大的白眼儿,气哼哼地说:“你来看我的笑话了么?”
“哪里哪里!下官是给魏公公送行的!”
魏忠贤猛然把眼睛盯住严树,嘴唇抖擞着,浑身也跟着象一个筛子:“难道,难道你要杀我?”
“你想呢?”
严树逗着他,想要戏耍他一番。
“怎么死?是毒酒?是绞?还是刀?”
“随便你,你喜欢怎么着就怎么着!”严树诡秘地一笑。
魏忠贤观察着严树的脸sè,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的家族呢?会不会……”
他最担心的是抄家和灭门。因为和皇亲国戚做对,已经惹了皇上。
“他们?没有关系,一个人的事一个人担着,皇上是那些狠心肠的主儿吗?”
“好,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哈哈!老子进了这个地方,就没有想着能活着出去!”魏忠贤的痞子气又上来了,拍着胸膛道:“十年前,我老魏输了钱儿欠了债,被人家追杀,早就该死了,哈哈,我能又活这么多年,已经捞够本儿了!值得了!在皇宫大内这几年,倍受皇上宠信,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这世上的人又能有几个?”
“真的么?”
“哦。”
“唉,太可惜了!可惜了!”严树连连摇着头。
“什么意思?”
“你要是死了,咱大明可就少了一个新王爷啊!”
“王爷?谁是王爷?是不是那个信王?”魏忠贤不屑一顾地说:“那个纨绔子弟啊!顶多一个酒囊饭袋!”
严树说:“不是他了,而是另有其人,魏公公,你别心里明白却嘴上装糊涂!”
“什么意思?你说我?”
“是啊!”严树来到他身边,从容不迫地说道:“皇上要加封你一个王衔儿,你愿意吗?”
“王?”魏忠贤苍白的脸上正冒出细腻的汗珠儿,这时,被他狠狠地一摇,好象从恶梦中苏醒。
严树说道:“不错,是本人向皇上建议,决不为难你,尽管你曾经心狠手辣地要杀掉我,本官一向宽大为怀,不会跟一个太监计较的,你们本来就受到过生死两重天的鬼门关,已经够可怜了,所以,皇上绝对加封你一个王爵,然后,派给你一个新的差使儿,不知道你可愿意!”
“皇上不杀我?真的?”
“是的,”
“还要封王爵?”
“是啊。”
“那你不是来欺骗我的吧?”
魏忠贤再也没有当面的狂妄和刻毒了,而是一个头发散乱的老年人。只有一天的时间,他就变化得这么大,真令人深思。
“当然!老魏啊,我廉树怎么和你一般见识呢?呆会儿皇上还亲自来呢!”
“皇上!”魏忠贤呜呜大哭,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双手支地,把脑袋在青砖上磕得嘣嘣响。
“怎么了?”
“廉大人!哦,廉附马!这怎么会?”老jiān巨滑的魏忠贤又开始怀疑起来。
严树道:“封你王爵并不是让你享受安乐,而是让你出征海外,弘扬我大明的声威。所以,你不必过分感激!”
正说着,皇帝进来了,慌得魏忠贤赶紧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皇帝搀扶起他,冷冰冰地说:“你要感谢廉附马!”
魏忠贤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赶紧奉旨意办事儿。
因为有了底儿,魏忠贤的神气好多了,甚至能做出一些真诚的笑容:“皇上,您要老奴出使哪国?”
“不是出使哪国,而是随便出去闯荡,也就是说,你可以带一千名士兵,十艘以上的舰船,带齐了粮食,衣服,武器弹药,一应的生活用具,再加上你们魏家的亲戚朋友,愿意跟着你去海外享福的一切人等,十天以后就出发,从京师往东,入天津口,扬帆东下或者南下,到你随便碰到的陆地上,你可以和他们贸易,也可以和他们征战,你所占据的地方就是朕赏赐给你的土地,你就是那里的王!你想怎么着就可以怎么着,但是有一条,你不能和大明为敌!”
“皇上这不是要把老奴驱赶到海外么?”
“是又怎样?”
“老奴不能给皇上伺候着效力了!”魏忠贤又呜呜地哭起来。
“好了,只要你不再来烦朕,朕也就烧高香了!”
“多谢皇上的恩典!”
严树又交代他:“你最好先往流球去,在那儿歇息一翻,然后呢,从那里继续南下,找些熟悉海道的向导,先到菲律宾,或曰吕宋国,在那里的群岛上站住了脚跟以后,再徐图发展。这是一条,或者你也可以沿着郑和太监的轨迹,一直向西,向南进军,所以,西洋,南洋,都是你可以随便折腾的地方,”
“好!请廉大人放心,在下也知道一些海外的情景!多谢指点!”
魏忠贤道:“皇上封老奴为何王?”
“为大明的宣化王,也就是宣扬我大明的武威,让这些海外的不毛之土,未受王化的人都来大明!你有随意征发杀伐的大权,朕毫不干涉!”
“多谢!”
天启皇帝满意地看着魏忠贤的表演:“随便你杀呀抢呀的,你能占多少地盘儿你的大明宣化国就能有多大!朕管不着啦!”
“是!”
天启皇帝立即就叫来了随身的太监,把一封加盖了皇帝大宝的委任状颁给魏忠贤,“爱卿先拿着!说不定那哪天朕在宫中郁闷的时候,会亲自出马,驾驶着大海舟去找你呢!”
“是,皇上,这士兵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了!”严树道:“知道红毛的西洋人吧?人家几百人就征服了好些国家呢!一千人,加上你的九族,以及向导水手船工,至少三千人了!”
“好!”
“喂,你心里不要悲观,知道吧,现在的大倭国怎么样?猖獗吧?告诉你,他们就是秦朝的徐福带人建立的国家,老魏,本官希望你能超过他,把全部的东亚东南亚都给占了。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好!我一定能不辱使命!”魏忠贤接过委任状,两眼冒着金光地看了大半天,可惜,他一个字也不认识啊,只好可怜的摇摇头:“老奴一定好好地弘扬大明的武威!”
“十天后,朕和廉大人亲自到天津给你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