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轻功好,可真的不用休息一下么?”苏小羽搂着司千焕的脖子,有些哭笑不得,他是梨月华地的天才少主,御空而行自然不在话下,但皇宫离冥王府可还有一段距离呢,这么飞着不累?
“不累。”司千焕的笑容从一开始就没散去过,那嘴角反而越咧越大,琥珀色的眼里是纯粹的幸福。
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他知道小东西很爱很爱他,但今日听她向全天下的人宣誓,那种兴奋却是从有过的。
“疯子。”苏小羽娇嗔,将头靠在他颈窝,也无声地笑了起来,大大的眼睛弯如新月,里面清光璀璨,笨男人,真容易满足,她什么都还没做呢。
司千焕被她说成是疯子,竟然笑得更开心了,脚下更快,片刻不到就到了焕云宫,“嘭”的一声踢开大门,将苏小羽轻轻丢在了床上,自己也扑了上去。
“你干什么!”苏小羽红着脸,躲避着不停亲自己脖子的男人,没好气的喝道。
司千焕抬头,无辜地睁着眼,然后理所当然的笑着说道,“要你啊!”
苏小羽的脸如煮熟的虾子,里里外外都红了,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闷声闷气地哼道,“还疼呢。”
“呵……”司千焕低低地笑了,眼里尽是戏谑,但干净纯粹,没有一丝邪念,哪有想把人吃了的样子。
见此,苏小羽知道他是在耍她的,当下黑了脸,用力地想推开他,但是力气没他大,推不开。
“乖乖休息,我去给你做吃的。”司千焕宠溺地咬住她小巧的鼻子,轻声问道,“想吃什么?”
“我想吃蛋。”苏小羽没再挣扎,安安静静躺在他身下,想了想,突然说道,有些难过地蹙起眉,“娘亲不见了之后,我没有再吃过。”以前,她只想吃娘亲做的蛋,现在,她突然想吃司千焕做的了。
眼里染上浓浓的怜惜,亲昵地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温柔地“嗯”了一声,起身离开,顺手把黑纱放下。
苏小羽坐起身,伸手抚上自己的唇,半晌,痴痴地笑了起来,脸一红,一股脑扎进被子里,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但还是掩不住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傻笑。
“岳伯,你们王爷呢?”白术找了个借口把司千橙支开,然后就赶来了冥王府,有关血渊的事情,曲吟也说得不清不楚,明日就要启程,那今天就得把事情弄清楚。
“厨房。”岳伯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现在的平静,淡淡地说道,转身指挥着人把梨树搬去梨树林,昨天被王爷和王妃毁得都差不多了,只能重新栽一些。
白术嘴角抽了抽,看了看方向,朝厨房走去,他可不敢直接去找苏小羽,某个男人的醋意可是大得很。
厨房。
“哟,挺贤惠啊。”白术没个正形地倚在门口,看着里面有条不紊地倒菜翻炒的男人,调笑道。
司千焕连头也没回一下,一把菜刀从里面飞了出来。
白术立刻躲过,看着扎进土里已经看不见的菜刀,眼皮抽了下,还动真格的了。
“羽儿在睡觉,有什么事等她醒来再问。”司千焕淡淡地说道,夹杂着一阵“锵锵”的炒菜声。
“哦。”白术点头,他没直接去找苏小羽是非常正确的,想到自己那点事,他看向司千焕,“白藜,你说,我这次带你姐去吗?”
“你带不带,问我干什么?”司千焕轻哼,只是背对他的脸上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白术垂眸,良久,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带好了,我保护不了她。”
“你为什么不觉得皇姐根本就不需要你保护?”司千焕乘着菜,嗅了嗅那股香浓的鸡蛋味道,满意地笑了,随口问道。
白术俊脸一僵,立刻站直,摇头,“她那点功夫打打小贼就差不多了。”这次他们要对上的,可能是三个隐世家族。
“皇姐也许想跟你一起面对也说不定啊。”司千焕端着饭菜,从他身边走过,最后提醒了一下。
“一会儿让小羽给我点迷药,明晚再让她醒过来。”白术想了想,道,眼里有着不舍,但比起橙儿的性命,他的不舍算不得什么。
司千焕难得地哭笑不得,只是白术看不到,怪不得这小子追了皇姐那么久才追到,他的情商果然很低,想到司千橙,琥珀色的眼中划过一道莫名的亮色。
端着饭菜进了房间,见苏小羽靠在床上,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司千焕挑眉,在床边坐下,问道,“睡不着?”
“嗯。”苏小羽点点头,鼻尖动了动,眼睛一亮,看向他的手上,“我要吃!”
司千焕失笑,就这么端到她面前,道,“吃吧。”
苏小羽点点头,开心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蛋,张嘴咬了下去,味道陌生又熟悉,很香,却熏得她鼻子发酸。
“明天我们就启程去风夕城,一定能找到娘的。”司千焕心一痛,见她脸上笑眯眯的很开心的样子,若非跟她心意相通,他恐怕也察觉不出她的难受,小东西若想掩盖一些情绪,脸上真的很难看出来。
苏小羽一愣,才想起司千焕已经能察觉自己的情绪了,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然后就低着头吃东西,偌大的房间里,除了进食的声音,只剩下安静。
砸吧了下小嘴,心满意足地模着自己的肚子,苏小羽心情大好,余光瞟见司千焕偷偷地按着自己的手臂,愣了愣,有些愧疚地蹙眉,“手很酸吧。”一直帮她端着东西,能不酸么,也只有她这个笨蛋才没发现。
“不酸。”司千焕温柔地笑道,却见她拉过自己的手臂,轻轻地按了起来,眼底的柔光更甚。
“焕,你说我们现在都有了彼此的功力?”苏小羽按着按着,突然想到今天早晨他说的话,早上太急她也没注意,现在想来不由得有些小激动。
“嗯。”司千焕点头,让她看着自己,然后体内缓缓运起血瞳诀的力量,琥珀色的眸子染上血色,因他本身眸色就浅,所以并没有苏小羽那么红,淡淡的水红却愈发诱人,给苏小羽看了以后,缓缓收起力量,眼睛又恢复了琥珀色。
苏小羽咽了咽口水,伸手戳了戳司千焕的眼睛,眼珠子如黑曜石一般泛着淡淡的光,“你这个样子还挺好看的。”再一次承认,司千焕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司千焕只是笑,抽回手臂,转而搂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道,“试试,调使用落梨诀。”小东西有了他的武功,以后谁想伤害她就不容易了,这样很好。
“真的可以?”有些不确定,她可是羡慕死司千焕那日在墨家的调动自然的力量了,现在突然告诉她自己也有,能不怀疑么。
“真的。”司千焕失笑,宠溺地敲了敲她的脑门。
苏小羽点点头,闭着眼感悟着体内的力量,然后微微睁开眼,小心翼翼地试着让那内力游走丹田,突然脸色一变,目光微微一滞,红光闪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白的脸上缓缓布满了厌恶,深邃的眼底,亦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
“怎么了?”司千焕感觉到她心里的厌恶,脸色一变,低头看着她,见她脸色很难看,担心地问道,是不是力量太强,她承受不了?
苏小羽垂眸,敛住眼里莫名的情绪,淡淡说道,“你的落梨诀,我不会再用。”很讨厌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用那内力,她的心里就会生出浓浓的排斥感,有一种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动用它的感觉,莫名其妙,但就是她此刻的感受。
“不喜欢就不用。”司千焕轻笑着说道,吻了吻她的额头,挑眉,“休息一下,我陪着你。”
苏小羽心里的异样因为他的笑容渐渐散去,回他浅浅一笑,月兑了外衣便钻进了被子里,只是那手却没放开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慢慢地睡了过去。
司千焕温柔的表情直到她睡着的那一刻才缓缓地收了回来,讨厌梨月华地的力量?会不会又跟她体内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有关系?那到底是什么,对小东西是好是坏?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司千焕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眼里布满担忧,突然感觉自己也有些累了,想月兑了自己的外衣,但手被苏小羽紧紧地握住,无奈之下,便把衣服直接震碎,光溜溜地爬了进去,直到把苏小羽整个搂着,他不安的心才缓缓安定了下来,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闭上了眼。
于是这厢两人相拥而眠,那边白术一个人喝着茶等他们到来,结果在喝完第三壶茶后,发现自己已经饱了。
该死的白藜,不会忘了他在等他,抱着自己的女人睡觉去了吧?白术咬牙切齿地想着。
不愧是自诩最了解司千焕的人,一猜就准。
等再晚一点的时候,司千煌带着曲吟到了冥王府,便见白术跟一只茶杯大眼瞪没眼,一脸怨怼。
“怎么了?”司千煌挑眉,在他身边坐下,拿过他手里的茶杯瞧了瞧,没什么特别的啊,至于这么盯着么?
“我从天亮等到天快黑。”白术阴测测地笑了笑,看着外面的天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曲吟“噗嗤”笑了出来,“也就你愿意等着。”小羽昨晚肯定累坏了,司千焕肯定是在陪她睡觉,只有白术才会傻的在这里等两个睡着的人。
白术没好气的轻哼一声,闷闷地灌了一口茶,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
“回去了?”司千煌奇怪地问道,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下了。
“去茅厕。”声音还在,人已经消失了,天知道他喝了多少壶茶了。
“哈哈哈……”曲吟笑得弯了腰,看见司千煌手里的杯子,笑声更大,如银铃一般,煞是好听。
她发现小羽身边的人都好可爱,虽然,白术是小羽身边人的人。
司千煌但笑不语,自从知道了梨月华地的事情,他也明白了白术为什么总这么迁就着小焕了,守护者……还真是可怜了白术。
新月挂梨枝,夜色正当时,司千焕和苏小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你的衣服呢?”苏小羽本来满眼的迷糊,一见到眼前白花花的肉,立刻变得清明,弹坐起来,恶狠狠地问道。
司千焕揉着头,闻言低头看了看,突然懒洋洋地侧身,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得问你了。”
“我扒的?”苏小羽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她不会在梦里做了什么吧。
“好了不逗你了,你拉着我的手,我没法月兑衣服,所以我直接把衣服震碎了”,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破布条。
苏小羽嘴角一抽,一巴掌拍在他胸前,看他白白的胸前浮现一抹红印,才满意地笑了笑,爬过他坐在床边穿鞋。
“他们应该都来了。”司千焕转过身,道,司千煌、曲吟和白术,应该都来了。
“嗯。”苏小羽点点头,走到衣柜为司千焕取了一件黑衣,走过来递给他,道,“你也很好奇血渊吧。”
“嗯。”司千焕点头,轻轻笑了笑,接过衣服,优雅地穿了起来,抬头,见某个小女人已经聪明地背过身去,想到今早晨她因为看了自己而流鼻血的事情,眼里止不住地弥漫着笑意。
“穿好了吗?”苏小羽清了清嗓子,问道,想到早上的事情,她也是窘迫得不行,这么丢脸的事情,她不要再做第二次了。
司千焕下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除了脖子一点肉都没漏出来,见此,苏小羽才满意地点点头,主动拉着他的手,慢悠悠地出门。
而几乎可以用望眼欲穿来形容的白术,终于盼到了今夜的第一颗星星。
“你们终于来了。”白术的声音里带着悲愤,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曲吟见了,又抑制不住自己,笑倒在司千煌怀里,想跟苏小羽打个招呼,硬是没了力气。
苏小羽挑眉,看着白术无力的样子,戏谑的看了司千焕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抽了抽嘴,真是个没良心的被守护者。
“坐好了,不想知道血渊的事情了么?”苏小羽靠在司千焕身上,笑眯眯地问道,这话是对白术说的。
白术眼皮子动了动,果然慢慢坐直,靠在椅背上。
“当初我跟着师傅到医谷后,一直山洞里练功,师傅要处理医谷的事务,所以并不是常常来看我,那次我刚冲破血瞳诀第四章,天已经黑了,洞里很黑,我想出洞,不过走反了。”苏小羽似乎是在回忆,眼睛半眯着,神色很淡,语气也很淡,“等我快走到山洞最里面的时候,才发现走反了,所以想调头,但一股力量突然把我吸了过去,把我带到一个很小的石室,里面很暗,等我适应以后,就看见石头里插着一把红色的剑。”
苏小羽想到血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记得,血渊一看见她就好像有意识一般亮了亮,她走过去看它,它就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那种亲昵,就像家里的宠物讨好主人一般,她当时也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血渊已经被她握在手中,手腕也多出一条伤口,体内的血液不停地输入血渊剑身,她无论如何都甩不开它,当她以为自己要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那伤口奇迹般地愈合。
血渊本就是红色的宝石制成的,晶莹剔透,煞是好看,而吸收了她的血液,剑身更加妖冶美丽,她那个时候已经很虚弱了,勉强拿起它,就看见它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剑柄突然出现“血渊”二字,心想这就是它的名字,小声地唤了一声,它仿佛有灵性一般贴向自己的脸。
传说有一种兵器集合天地灵气炼制,大陆上的人把它们叫做神器,神器可以认主,除非主人死,神器不会再易主,她看血渊就很像传说中的神器,心里一激动,加上失血过多,很窘地昏倒了。
之后,血渊就一直跟着她,但她后来发现,血渊除了有灵气听得懂人话之外,完全没有神器所具备的神奇力量,不管放在谁的手里都只是一个普通兵器,包括她这个主人,想来是她的力量不够,开发不出它的力量吧。
“你还真是好运,人家一辈子都见不到神兽,模不到神器,你才十多岁,就两样都拥有了。”白术哭笑不得,看了眼苏小羽怀里懒洋洋一动不动的小白,说道。
“咳。”苏小羽讪笑,表情变得有些暗,“找到师傅的尸体以后,我就把他葬在山洞里面,以血渊为墓碑,等我救得娘亲,便去医谷取回,血渊重回我手之日,就是血洗医谷之时。”
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嗜血和冷漠,师傅待她很好,却因她而死,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她把师傅葬在山洞里,无非是不想那些人去打扰师傅,哪里知道他们不但去扰了师傅安宁,还拿走了血渊,真是该死!
“这把剑,我从来没听说过。”曲吟淡淡地说道,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苏小羽,“小羽,你还记不记得,老谷主当时看见你手里的血渊,表情很震惊。”
“嗯,我很少见师傅有这种表情,我问他血渊有什么不对,他只说,这是天意。”苏小羽微微蹙眉,有些想不通,听师傅的口气,他是知道这把剑的,天意?什么是天意?
“也许这把剑只有隐世家族的掌权人才知道,而这次夺宝大会,掳走娘的人也想来争夺血渊,也许他是某个隐世家族的掌权者,而娘,也是隐世家族的人。”司千焕垂眸想了片刻,淡淡说道,但眼皮没有抬起,只因要掩住里面异样的神色,整个医谷只有老谷主知道,这血渊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也许,它跟小东西体内那股力量有关系。
白术看了司千焕一眼,多少也猜出了他的想法,忍不住感叹苏小羽的神秘,道,“医谷的人怎么这么容不下你,你都已经离开了,哪里会跟他们争权。”再说,想要对付苏小羽,恐怕要赔上很多高手的性命,这生意怎么算都赔啊。
曲吟抿唇几不可见地笑了笑,苏小羽也微微挑眉,并未开口。
司千焕并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轻轻挑眉,问道,“你们离开医谷的时候,是不是拿走了什么东西?”
曲吟一愣,错愕地看着司千焕,见他脸上的笃定,心生佩服,这个人好聪明,什么都猜得到。
“我弟弟自然聪明。”司千煌读出曲吟心中所想,自豪地说道。
白术嘴角抽了抽,有些鄙视司千煌,他一个皇帝,怎么这么幼稚,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那么聪明,猜啊。”苏小羽仰头,笑靥如花,他不是聪明么,猜出来才是真聪明。
司千焕被她逗的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捏住她的鼻子,笑骂一声“顽皮”,然后慵懒勾唇,笃定地说道,“你拿走了医谷谷主的信物。”若非如此,她们当初要离开,医谷的人明知不敌怎么可能还要拼死阻拦,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掌控了医谷,就算羽儿不死,当着他们的面发誓要回来报仇,但她以一人之力也撼动不了他们的位置,他们根本无需担心她回来夺权,像他们那些高高在上惯了的人,私心里是很看不起羽儿这种外来人的,就算她学会了血瞳诀。
十八长老,五死十三伤,之后又派出大批人出来寻找,企图抓住羽儿,那羽儿拿走的东西一定对掌权人至关重要,一般来说,家族掌权人总有一些信物作为身份的象征,像梨月华地的主人,就有一枚梨花形状的玉佩。
苏小羽听他这么说,已经嘟起了小嘴,很不满地瞅着他,什么都知道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医谷谷主的象征是一枚草药形状的翡翠玉佩,我在师傅嘴里发现的。”想来也是怕他们夺了去,才想着藏在嘴里,想到师傅的死,她的心里又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权势真的这么诱人?为什么那些人会为了它疯子一样的杀人,她只是想学艺救娘亲,根本就没打算跟那些人争什么啊。
“别想太多。”敏锐地察觉到她心绪的起伏,司千焕低声安抚着。
苏小羽笑着点点头,把玩着昏昏欲睡的小白,有些出神。
“白术,你去准备马车,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司千焕说道,然后抱起苏小羽,准备离开。
“哎,等等,小羽,你身上有没有好一点的迷药?”白术起身叫住两人,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苏小羽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术很久,莫名地笑着,良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道,“这个能让人昏睡两天,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谢了。”白术接过瓷瓶,看他们离开,心情有些沉重,连苏小羽的看出他在想什么了,橙儿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出不对。
司千煌不赞同地看着他,“你可以直接跟橙儿说的,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面对她?”他猜到白术不会让橙儿跟着去,毕竟面对的人都太厉害了,他会怕保护不了橙儿也是正常,但用迷药未免也太过了。
白术苦笑,收好瓷瓶,“你的妹妹你还不清楚么?若我说了,她一定会跟着去。”
见白术走到门边,司千煌突然看向他,道,“如果橙儿可以跟你一起面对呢?”
白术身子一僵,眸色渐渐地深邃,但脚步未停,其实他一直知道橙儿有事瞒着她,如果白藜一个人这么说,他还可以觉得是玩笑,那司千煌也如此说,就绝对是真的了。
但他的潜意识里,司千橙有再多的秘密,也只是那个被他保护在羽翼下的小女孩,所以他的计划没有改变,至于司千橙瞒着他的事情,也打算等他回来再弄清楚,如果,他今夜便去找司千橙吧事情弄清楚,也许之后就不会闹出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了。
当然,这是后话。
“煌,我一直以为隐世家族已经是最神秘的了,但我今天发现,你们司家人才是真的很神秘。”曲吟单手支着脑袋,歪着脑袋看着身边神色淡然的男人,感叹道,眼里有着好奇。
司千煌转头,不置可否地轻笑两声,无辜地耸肩,“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你见过谁家皇帝是普通人?”曲吟没好气的瞪她,以前还觉得他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发现他逻辑有问题,莫非都是他装得太像了?
司千煌放下杯子,拉着曲吟打算离开,见岳成正走过来,淡笑着打了声招呼,“岳伯。”
“皇上这就走了?”岳成问道,皇家的几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也没外人那样拘谨,但恭敬是必须的。
“嗯。”司千煌点点头,交代了几句便拉着曲吟快步离开,等出了冥王府的大门,才缓缓停下脚步,低头认真地看着曲吟,“你要去面对你该面对的,我不会阻拦,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要你活着回来。”
“嗯,我会完好无损的回来的。”曲吟温柔地笑道,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她现在没有武功了。
“带上它,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能保住你的性命。”司千煌知道她这么说是想让自己安心,无奈地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条红绳,绳子上拴着一块檀木木牌,看上去很普通。
曲吟疑惑地拿着木牌,实在是看不出它有什么不同,抬头,对着司千煌眨眼,眼里全是好奇。
司千煌但笑不语,表情有些莫测,先转身上了马车。
曲吟模模鼻子,跟着爬上马车,心中月复诽,还说自己是普通人,还不是一样神秘,这司家的水可真深。
那边,苏小羽并没有随司千焕回去,而是交代了两句便一个人离开,去的地方,是将军府,有的事情,在走之前应该了解了。
将军府,倩影阁。
“老爷,你怎么可以让人这么侮辱璇儿,她可是你的女儿啊!”徐倩跪倒在地上,对着苏青远哭喊,那花了的妆容,让她看上去难看得很,她早就听说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情了,分明是苏小羽指使冥王来侮辱她的璇儿,老爷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还把璇儿带回来,还有那长公主的话,什么叫不能嫁入皇室,璇儿可是未来的皇后!
苏青远沉着一张脸,本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让他颜面尽失,恨不得不认苏艺璇,现在还被这个蠢货指责!小羽现在是皇室的人,苏艺璇说她的不是,就是在打皇家的脸,这可是死罪,还会连累家里,若非看着小羽的面子上,长公主哪里肯轻易放过她,现在这女人不但不感恩,还在这里抱怨,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娶了这个女人。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是你偏袒那个小贱人,她娘是狐媚子,把你迷得晕头转向,她不在了,她的女儿也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没有璇儿!”徐倩想到女儿一回来就寻死觅活,而苏青远不但不安慰她,还打了璇儿一巴掌,心里就气得不行,张口就道,形如泼妇。
“啪!”
苏青远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徐倩脸上,直接把她打飞出去,撞在床边,吐出一口血来,眼里的厌恶已经丝毫不加掩饰,“当初娶你,还觉得你温柔得体,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疯子!”
徐倩被打得愣住,听到他的话,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含泪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陌生,“我是疯子?苏青远,我这个样子是谁逼出来的!成亲以后,你就整夜整夜的不着家,你宁愿去跟那些狐狸精鬼混,也不陪我,最后还把她们一个个带回府,你有没有为我想过?”谁最初就是坏人呢,她是善妒,但若不是他朝三暮四,她也不会变成这样,不是么?
苏青远没有半分愧疚,厌恶地说道,“可笑,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是你自己心胸狭隘,现在还来怨我?”他给了她荣华富贵,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徐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已经无力再与他争吵,但脑子里浮现出苏艺璇绝望的样子,眼里有重现了些光芒,璇儿嫁入皇姐,才是两个人唯一的出路,就算不嫁给皇家,至少也得嫁给那些贵胄子弟,但皇家都嫌弃的人,别人哪里还看得起,璇儿这辈子,不能就这么毁了,更不能毁在苏小羽手里!
“老爷,求求你,你求求皇上,让他收回旨意,璇儿的一辈子不能毁在这啊!”徐倩爬到苏青远面前,拽着他的衣服,哭着求道。
“你怎么还不明白?”苏青远对徐倩已经彻底失望了,一个人的无知,竟然可以到如此地步,蹲,紧紧地捏住徐倩的下巴,厌恶地看着她,“你女儿得罪的不是苏小羽,是皇家,是皇上,她驳了皇上的面子,她现在没有被关进大牢,你就该庆幸了!”
“老爷……”徐倩的双眼突然失去焦距,蓬头垢面的样子,与鬼无异,无意识地呢喃着,看的出,她很绝望。
苏青远见她这样,突然忆起二十年前那个以盈盈笑容打动她的女子,心生不忍,但看见她脏乱的样子,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叹了口气,甩袖离开。
想到苏小羽,想到冥王对她的宠爱,苏青远积攒了一天的阴郁烟消云散,冥王这么喜欢那丫头,她那么听话,一定会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那他的未来也算是一片光明了。
在他看来,冥王会当众羞辱璇儿,只是因为想要替小羽出出气,但他可是她爹,就算她再怨自己,心里也该向着他才对,况且前段日子不还冰释前嫌了?
但苏青远怎么也想不到,这美梦做了一晚不到,便落进了万丈深渊。
苏青远离开倩影阁后,一抹白色身影从屋后走了出来,脚步虚浮,似乎风一吹就要倒去,那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的女人,不是苏艺璇还是谁。
苏艺璇的眼神很空洞,表情却是绝望,她以为,爹爹不为她争只是缓兵之计,可现在看来,完了,一切都完了。
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重重地倒在床上,看着屋顶,眼底突然爆发出浓浓的愤恨和不甘,一张脸几乎扭曲,一口血吐了出来,昏了过去,昏迷之前,她唯一的念头便是——
毁了苏小羽。
一抹黑影也在这时飘了进来,打量了苏艺璇良久,突然发出一声干涩的笑声。
苏青远走了很久,徐倩依旧呆呆地看着地上,突然疯了一般笑了起来,声音尖锐的如同利器刮过石壁,听的外面的下人毛骨悚然。
徐倩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为了一个男人,她争了一辈子,她坏事干尽,她害人甚至下毒害死那些侧室未出生的孩子,可最后得到了什么?那个男人,连扶自己一下都不愿意,呵呵,真是可笑……
艰难地爬了起来,徐倩走到水盆前,清理了一下自己,璇儿受了打击,刚刚还在发高烧,她要去看看她。
许是被苏青远伤透了心,徐倩的脚步有些虚浮,目光有些涣散,快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带掉一个花瓶,“啪”的一声碎了一地,她脑子里崩着的弦突然断了,全身的力气逗被抽空一般,无力地朝后跌去,脑袋正好撞上了一块锋利的碎片。
“啊!”凄厉的惨叫响起,但没有一个下人闯进来,只因,他们都动不了了。
“吱呀——”
苏小羽一袭银衣,伸手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看着徐倩惨白着脸倒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上流出的血在身下蔓延,刺目的很,微微眯了眼,在她面前蹲下。
察觉到眼前的光线变暗,徐倩艰难地睁开眼睛,眼里有些求生欲,但当她看清眼前的女人后,一双眼彻底失去了全部光亮,苏小羽,是苏小羽,怪不得没人来救她……
“徐倩,你知道么,我娘亲来将军府只是为了避难,她对苏青远根本就没有一点意思,但你心生嫉妒,屡次三番欺辱她,在她被掳走后还在她头上扣屎盆子……”苏小羽噙着一抹浅笑,表情很恬静,语气也很淡,似乎只是在和老友闲话家常,“我不介意别人怎么说我,可我恨一切侮辱我娘亲的人,偏偏你每次找上我的时候,都骂我娘亲。”
“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么?”苏小羽突然轻笑了一声,锁住徐倩枯木一般的双眼,温柔地问道。
徐倩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是在问为什么。
苏小羽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笑得眼睛都弯了,声音也清脆不少,“因为你说你爱苏青远,所以,我就要他亲自杀了你,虽然你现在这样只是个意外,但终究也是被他伤透了心,不是么?”
面若飞仙,心如魔,曲吟在见过她杀人的时候,曾这样戏说过,倒是与苏小羽现在的状态很相似。
徐倩惊恐地睁大了眼,身子一阵抽搐,张了张嘴欲说什么,但最终说不出一个字,身子一颤,彻底失去了气息,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苏小羽,死不瞑目。
苏小羽收起笑容,缓缓起身,再未看她一眼,缓缓朝外面走去,等快出房门的时候,突然回眸,一朵嗜血的笑容在她唇边绽放,朱唇微启,“你不会孤单的。”
此时,将军府周围已经被重兵包围,举着火把,照亮此处天地。
苏青远站在门口,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司千焕,他慵懒地笑着,却带着致命的威胁。
“王爷,不知这么晚了,您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将军府作甚?”苏青远冷声问道,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苏将军真是健忘,当年与楚天佑合作的事情都忘记了么?”司千焕挑眉,弹了弹自己的依衣袖,漫不经心地说道,明天就要启程了,所以小东西今日想把事情都解决,他做相公的自然要配合,不是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身后的士兵脸上露出肃杀之意,而苏青远也彻底地白了脸,但还是强撑地说道,“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当年的事情,他做的很隐蔽,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司千焕淡淡地看着他,突然冷冷地勾起嘴角,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脸色大变。
“你、你……”苏青远震惊地看着他手里的信,怎么可能,这封信他一直藏的很好,怎么可能找得到?脑子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脸色徒然变得很难看,“是她,是她拿给你的,对不对?”
司千焕面色寡淡,却在看到他身后的身影时,慢慢染上了温柔的笑容,声音也变的轻柔,“羽儿。”
苏青远猛然回头,双目赤红地看着苏小羽,手一动就想掐住她的脖子,却没想到身子一软,便全身无力地跌倒在地上。
“为什么!”苏青远怒声问道,死死地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笑吟吟的女子,“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他才将全部希望放在她的身上,她怎么可以背叛他!
苏小羽但笑不语,见他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才缓缓开口,甜甜地唤了一声,“爹爹。”
苏青远一怔,还未等他回神,便又听见一句话,让他明白了个彻底。
“您还记得,我娘身上流出的血,溅湿了你白色的靴子么?”苏小羽眼里缓缓露出嗜血的光芒,嘴角的笑容也渐渐冷却,语气很轻,却寒意渗人。
这个男人,等到娘亲奄奄一息都还想侵犯她,好在最后没有得逞,否则,她会让他死的更惨。
苏青远愣愣地看着她,半晌,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原来,她对他的恨从那么早就开始了,那个连名字都不曾告诉过他的女人,那么早就给他种下了祸根了么?哈哈哈,真是可笑!他竟然会相信这个白眼狼,哈哈哈,可笑!
“她是我的妾,本来就该伺候我,他要她的身子有什么错,她还以死相逼,婊子还想立牌……啊!”苏青远气都极致,什么话都敢说了,反正这个他以为已经跟着自己冰释前嫌的女儿竟然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那他又何必再对她抱有什么期望,通敌卖国,本来就是死罪,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但没等他说完,便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可以让你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苏小羽在他身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看鲜血流出,冷冷地勾起唇角,拿出怀里的瓷瓶,把里面的液体全都倒在了他身上,清冷的声音穿透苏青远的耳朵,让他的灵魂都恐惧到颤抖,“你的血,会一滴一滴流尽,我听说,皇上准备明日将你凌迟处死,在此之前,这血,绝对不会流干,你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死亡,这药,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原料,也算对得起你的养育之恩了。”
苏青远猛地瞪大双眼,瞪着苏小羽,震惊里夹杂着恐惧,从心底开始泛冷,连身子都开始发颤,“你,你变态……”
苏小羽微微挑眉,低低地笑了起来,清脆悦耳,好听得不得了,眼角甚至笑出了泪花,只是那眼底,却是深深的冷漠无情,变态?是变态又怎么样。他逼迫她娘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她苏小羽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记仇,变态!
怜悯地看了仍恐惧又愤恨的男人一眼,苏小羽缓缓起身,任司千焕的人把他抓走,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朝冥王府走去,神色复杂,司千焕知道她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淡淡地笑了笑,缓缓跟着她,但始终离她两步远。
“贱人,你不得好死!”远处传来男人的怒吼,司千焕眼底一冷,袖子里的手轻轻动了一下,身后再无声音。
将军府昔日辉煌不在,皇上仁慈,就算苏青远通敌卖国,亦没有诛其九族,但将军府却是不存在的了,苏青远其余的夫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有一名叫云结的侧室,不久便嫁给了皇城的富商,听说从前便是青梅竹马,只是男子家道中落,云结的父母才逼她入将军府,现在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而另一件怪事,便是那个被冥王当众羞辱过的曾经的苏家大小姐,查封苏府的时候,这个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寻不到半点踪迹。
当然,这都是后话,等司千煌和苏小羽回到冥王府,白玉慌慌忙忙跑了来。
“慌慌张张,怎么回事?”司千焕坐在椅子上,蹙眉。
“王爷,北王、北王……北王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白玉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才把刚得到的消息传来,听说北王为了那女人,还跟刘相爷的儿子对上了。
“嗯?”司千焕喝茶的动作一顿,终于诧异地抬起了头,二皇兄一直都很排斥恋爱成亲,到底怎么回事?关键是,他怎么会去青楼?
苏小羽模了模鼻子,问道,“哪家青楼?”
“醉春风。”白玉道,见苏小羽突然笑了,有些疑惑,“王妃,有什么不对?”
“那个姑娘,是不是叫扶柳?”苏小羽眯着眼想了想,问道。
“对,王妃,你怎么知道?”白玉惊讶地问道,王妃回未卜先知吗?
苏小羽淡淡地笑了笑,“你去帮我把柳月叫来。”
白玉点点头,立刻离开。
“醉春风……羽阁的?”司千焕喝了口茶。
苏小羽点点头,脑子里出现一抹白影,道,“扶柳……我见过她一次,还不错,你皇兄会喜欢也难怪。”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眯着眼看向司千焕,“你不会嫌弃她是醉春风出来的人吧。”
“二皇兄喜欢就好。”司千焕不置可否,出身如何倒没关系,能让二皇兄那个迟钝的男人动心,要换了皇姐听到这个消息,可能立刻欢天喜地地要去办喜事了。
“主子,虽然身世可怜了些,但很坚强。”柳月在路上已经听白玉把事情说了,一来还不等苏小羽问她,就道,没想到误打误撞,竟能得此姻缘,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西云也跟在后面赶了过来,一看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就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天我们就出发了,柳月,你留下来吧,毕竟醉春风你是在管理。”苏小羽道,扶柳一个弱女子,司千北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万一有人来找茬,可就不好了。
谁知柳月立刻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苏小羽,“主子,不要丢下我。”保护扶柳是应该的,可她更想跟着主子。
苏小羽蹙眉,看了看司千焕,突然咧嘴一笑,找来纸笔信封,写下一行字,然后从怀里掏出冥王令,丢进信封里。
“小羽主子,您这是要干嘛?”西云眼尖地看着她把冥王令丢了进去,尖叫道。
“小声点儿。”苏小羽朝后缩了缩,“给她护身啊,免得被人欺负。”那话说的,叫一个无辜,自然。
除了司千焕外,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随随便便就可以把冥王令给人,护身?
“咳咳,那我换一个。”苏小羽被他们盯的发憷,从怀里模了模,掏出一块白玉玉佩,丢了进去,然后把冥王令拿了出来。
“小羽主子!”西云继续尖叫,“那是可以号令羽阁的信物!”
“闭嘴,再啰嗦,你留下。”苏小羽脸一沉,把信丢给柳月,见西云乖乖地低下头,倒回司千焕怀里。
司千焕看着她打呵欠,微微一笑,“散了吧。”话落,抱着苏小羽朝寝宫走去。
“他是我皇兄,你怎么比我还操心?”边走,司千焕边味道,但没有醋意。
苏小羽想了想,对他眯着眼笑,“因为不想焕操心啊。”
司千焕心中一暖,低头在她额迹吻了吻。
------题外话------
明天插播桃花北北的爱情故事!撒花,撒钻,撒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