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哭肿了的眼睛,他的心里竟生出一抹怜惜。
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而且还哭成这样?是因为她真的经历过那些吗?被人毒打??
一想到她这么娇弱的身子可能承受那样的摧残,秦云非不禁皱起了眉头。
默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后,他这才起身过去将桌上剩下的一小截蜡烛吹灭。
黑夜能将起伏的心绪压下来,又或者,只是遮掩起来。
翌日一早,四人坐在一起吃早饭。铁彦和征木不时看看若溪肿得像沙包一样的眼睛,再看看自己的主人,眼神流转间仿佛暗藏了各种猜测。
“他昨晚做噩梦了。”秦云非冷冷的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来。他不是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在想些什么,一向简言少语的他这次会做出解释,也是因为实在是懒得看他们两个那忽左忽右的眼神了。
闻言,若溪的头埋得更低了。早上醒来依稀记起昨晚靠在他的怀里哭睡着了,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还好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她忐忑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柳风,你今天就在客栈休息。”闻言,若溪诧异而又好奇地抬起头。
“看你那眼睛,肿得跟沙包一样,跟在我身边也实在是有损我的形象。”
“哦,是,主人。”若溪有点郁闷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还以为他突然变得体恤下人了呢。他也太爱面子了吧,自己下人的美丑也会关乎他的形象?她又不是他的形象代言人,真是的......
一旁的铁彦和木征则面面相觑,自己的主人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吃完饭后,若溪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无事可做,便躺在床上回想过去,整理自己的记忆,想着想着,便又睡着了。
中午秦云非他们回来一起吃了午饭便又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她一个下人自然无权过问。不过,能留得一日闲给她,她倒是挺感激的。
直到晚饭时间,秦云非三人才回到客栈,看着若溪基本恢复的眼睛,秦云非淡淡地说道:“呆会儿你跟我去柳烟阁。”
“是,主人。”若溪看着铁彦和木征好似有一些郁闷的样子,特别是木征那欲言又止的懊恼模样煞是可爱,这才忆起好像听说过柳烟阁。
仔细一想,她才记起柳烟阁是一家京城最有名气的青楼,也难怪他们二人郁闷了。木征估计就在想要是没有她在,他们就不会失去这个美差了吧?
只不过,她原以为秦云非不是那种会去烟花之地寻欢的男人呢。看来,或许这古代风气把青楼正当化了,所以,是男人都可以去那种地方,而且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
想到这里,若溪瘪瘪嘴,感觉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些东西。
原以为柳烟阁也如那怡红院之流,门口站了无数花枝招展的姑娘,人还未走近便会被上前招揽客人的姑娘给拽了进去。却不料这柳烟阁的门口异常清净,而且把门的还是两名男子,像是现代社会里的迎宾,只是换作男子,显得此地并非风流放.荡之所。
若溪还在思考着的时候,已随秦云非进了柳烟阁。经过一个小庭院,才进到正厅,只见正前方有个宽大的台子,上面有一群舞姬正在长袖翩翩,还有乐师在上面伴奏,琴、笛、古筝、琵琶、箫,应有尽有,音乐清雅,舞姿动人,若溪仿佛像是在看一场古典音乐会。
只是,这座下的看客大多是怀中搂着莺莺燕燕,不时地打情骂俏,凑在耳边说几句悄悄话,便惹来一串娇嗲或放肆而得意的婬.笑,与这里美好的背景甚是不搭调。
不管是怎样的环境,最终还是取决于这些客人吧,他们都是带着色字来的,哪能出尘月兑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