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秦云非看着怔怔出神的若溪,食指一勾,宠溺地轻刮了下她娇俏的小鼻子。
“呃,没什么,呵呵。你赶紧批奏折吧,我不吵你了。”若溪说完又蹦了开,去吃刚才没吃完的点心。
秦云非唇角微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这才又埋下头继续处理奏折。他要赶紧把折子处理完,明天带她去猎场玩儿。这些天他整日都忙,陪她的时间并不多,该带她出去透透气了。
若溪死死地咬着红唇,双手紧张地抠着指甲,心跳快得像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
大臣们惶惶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状况。林腾远发出邀请,在将军府设宴商榷,表明了他们无意与各位大臣为敌,只是当今皇帝太过昏庸,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理,他和翼王仍然需要各位大臣,蜀夏国百姓也依然需要大家。
眼看秦云非一脸心疼和疑惑的样子,若溪无奈,只好将自己的真实来历告诉了他。
若溪搓了搓手,捂上被风吹得冰凉的脸蛋,心情还未从激动中平复过来。
就这样跑了很久,直到抵达猎场的尽头,秦云非才扼缰停了下来。抱了若溪一跃下马,直接坐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可是,如今他向她求婚,她该怎么办??答应吗??
其实他也不喜欢这宫墙之内的生活,枯燥无聊至极,若是能带着她一同游历天下,赏尽人间美景,吃尽天下美食,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想归想,那样的愿望毕竟太遥远,把眼下的快乐抓住才是最重要的。
又是这样一句话,若溪仿佛吃下一颗定心丸,之前的恐惧顿时消失了一半。是啊,怕什么呢?有他在啊。即便马上要掉下去了,他也会救她的。
“我,我答应你。”话音未落,若溪眼里蓄满的泪水便已无声滑落。下一刻,秦云非已激动地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住,久久不愿松开。
本就兴奋的若溪,闻言更是两眼放光,腾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快速地往自己身上穿着衣服。
“我有什么资格来介意?连自己心爱的女人我都保护不了,让你嫁入王府受了那么多折磨,我心里恨透了我自己。”说罢,秦云非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有些泛白了。
此刻他正拿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准备再一次实施不轨行为。
她暗恼不已,咬着唇将头埋得低低的。就在这时,秦云非嘴角微微一扬,突然俯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并且不顾她的惊声尖叫,脚上一用力便飞离了地面。不过眨眼之间,二人便已坐在了马背之上。
“若溪。”最终,秦云非先打破了这份无言的宁静。
此时草叶尖上的露珠已经被阳光蒸发殆尽,散发出一股暖暖的青草气息。马儿则自顾自地在一旁啃着青草,时不时地甩甩马尾。
若溪很喜欢这样绅士而体贴的细节,转头冲他甜甜一笑:“谢谢。”
若溪看着他异常坚定的眼神,耳边不断回响着他那句“整个后宫,只会有你一人!相信我!”眼眶里竟忍不住渐渐湿润开来。
突来的温暖至唇间蔓延开去,若溪脑中的伤感情绪瞬间消失,如同被瞬间抽空一般,小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衫。
“不介意!”秦云非回答得异常坚定,完全没有一丝犹豫。
若是从边境调兵也是远水难解近渴,只巴望着御林军能先抵挡一些时日,也好给各路援兵留些时间。
若溪越来越适应马背上的颠簸起伏,渐渐的竟然松开了紧紧拽着秦云非左手的双手,高高举过了头顶,欢快地笑着叫着,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跑得更加的欢畅。
见若溪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样子,秦云非深邃的眸子里漾开了温柔的深情:“若溪,嫁给我好吗?”
秦云非微微一笑,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
然而,在南越大军抵达京城的前两日,林腾远竟然倒戈相向,将矛头直指皇城,带重兵包围了皇城,很快瓦解了皇宫内的御林军,伤的伤,死的死,更多的则是投降。
秦云非见状无声地笑了笑,宠溺地拨了拨若溪披散的头发,道:“看把你乐的。最近是因为刚回来,实在是太忙了,以后我会多抽时间陪你的。”
待秦云非的唇缓缓离开,若溪回过神来,这才忆起四周还有马倌,太监和侍卫在场,本就泛起红晕的脸更加滚烫了。
这时,秦云非自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到了她的面前:“送给你。”
秦云非皱眉想了想,伸手握住了若溪的手,道:“我相信你。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会爱你,保护你一辈子。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我会用我所有的爱,让你幸福。”
答应了他,她只能当他后宫佳丽三千中的一员,即便倾国倾城又如何,新人笑旧人哭是历朝历代后宫的共通点。
“驾!”身下的马儿越发快的跑了起来,若溪坐在前面,没东西可抱,只有死死地握住自己腰间那只手臂。
翼王楚临天率领精兵十万,以锐不可挡之势突破蜀夏国与南越国边防,一路向北,直取蜀夏国都。翼王一路上打出的旗号是“取缔昏君,救民于水火。”军队所过之处决不伤及无辜百姓,决不强抢民资,若有违抗命令者,当场处斩。
若溪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手接了过来。仔细一看,只见这玉佩白得晶莹剔透,呈莲花形状,上面还雕刻了花瓣的轮廓,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清澈晶莹的光泽,很是漂亮。你角深批。
这世间,能有这样一个男子,英俊非凡,冷若冰霜,在自己面前却温润如玉,体贴备至;本身拥有无上的权力,为了她却宁愿抛弃环肥燕瘦,舍下三宫六院,只为与她一人独好。
秦云非笑着点了点头,道:“昨天我卖力地把前面堆的事情处理完了,今天休息,快起来,我带你去猎场骑马。”
“云非,慢点儿嘛,我好怕。”她的话音里已经有些颤抖之声。
“嗯。我在王府时的一匹白马,可漂亮了,像位高雅的公主一般,感觉跟它很配呢,一黑一白。嘿嘿,对了它是公马吧?”
此话一出,惊得若溪浑身颤了一下,坐正了身体,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再看了看一脸柔情的秦云非,心里说不出的震撼。
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又怎么忍心拒绝,让他伤心难过?
“慢点儿!云非,慢点儿!”若溪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她在王府里所受的折磨,紫鸢大体都跟他说了,听着那一段段经历,他的心里犹如被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剜着。
“不要想太多,我早已有了计较。只安心等着做我的皇后,我的妻子吧。”秦云非轻轻抚平若溪微蹙的眉心,低头吻上那娇女敕的樱唇。
“嗯?”若溪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一旁的马儿看着这一幕,打了个响鼻,甩甩头很是不满地转过身不再看他们。估计是在暗恼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如此亲近的同伴呢。
事先一些已经被打点好的大臣便积极游说其他大臣,最终大家也都带着各自的思量回了府。整个宴席上,柳丞相一直没有言语,只轻皱了眉头看着林腾远的高谈阔论,看着同僚们或忧或慌或谄媚的神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怕不怕。若溪暗暗给自己打气,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若溪走过去,温柔地抚模着马儿的脖子,自言自语道:“可惜来这边时太过匆忙,我的白雪公主没跟来。不然,你们两个还真配呢。”
若溪一颗悬着的心在接触到马背的时候,总算是落了下来。可这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却一个趔趄往后倒了过去。
待身心放松开来,若溪才发现原来骑马是这么惬意的一件事。虽然她还不会独自骑马,但,此刻窝在他的怀里,随着马儿的步伐驰骋在这一片广阔的草原上,任风儿在耳边呼啸,这是多么豪迈舒畅的一种感觉,和之前别人牵着马,自己坐在马上的感觉完全不同。
“云非,你别这样。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只能怪命运捉弄人,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力反抗的。再说了,我毕竟是御赐的正王妃,大多数时候我都过得挺好的,真的。而且,那点折磨和我小时候比起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啦。”
温柔辗转,百转千回,温润的唇瓣,清甜的感觉,冬日暖阳之下,这一对甜蜜的璧人,尽情享受着爱情的美妙滋味,久久不愿离开彼此的唇。
翌日一早,若溪还在睡梦中,就感觉鼻子上痒痒的,很是难受,用手挠了两下,没过几秒又痒,如此这般反复了数次,睡意已经全无,懊恼不已地睁开了眼,却看到罪魁祸首竟然是秦云非。
“你只是担心这个吗?”秦云非激动地捧住若溪的脸将她扳过来与自己对视,眼里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我的傻丫头,有了你,再多再美的美人都不会再入我的眼。整个后宫,只会有你一人!相信我!”
蜀夏国百姓本就有很大一部分受过翼王的恩惠,翼王的美名之前也传遍全国,如今带兵起乱虽然令大家很是意外,但南越国.军队的严于律己、不伤百姓,倒也让他们能比较安全地坐观战况,私底下竟都还隐隐升起一丝希冀,或许翼王真能给他们带来新的生活。
到了猎场,一片开阔的浅草地便呈现在眼前。一名马倌牵了一匹黑马过来,只见那黑马皮毛黝黑发亮,高大健硕,一看便知是一匹极品好马。
面对他如此深情的告白和承诺,若溪强忍住想要答应的冲动,别过脸皱眉道:“可,你是皇帝。你的爱还要分给很多女人......”雨露均沾一向是后宫安宁所必须遵从的法则,但她光是想想便觉得难受。
今天天气挺好,初冬的暖阳洒落在身上说不出的温暖舒适,叶尖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白雪公主?”秦云非自身后轻轻拥住若溪,疑惑地问道。
若溪看着秦云非异常痛苦自责的表情,心里万般的感动与不忍。
然而,下一刻,若溪却有些慌乱无措地将玉佩重新塞回了他的手中,并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我就说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的。”若溪撇撇嘴道。
随后,二人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一起看着宁静的远方,良久未言,各自品味着此刻内心的平静和美好。
若溪又惊又恼地说道:“你不是要去早朝吗,怎么还赖在这里影响人家睡觉?真是的......”边说边嘟了嘴将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
秦云非见状将若溪转过身,紧紧地抱在怀里,道:“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不好?以后有机会,我去帮你把它带回来。但现在,我要你开开心心的。”说罢,他低头吻上了若溪的红唇。
她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段时间心里的纠葛她一直有些逃避,只想着过一天算一天,一来眼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二来,她也确实有些舍不得他,毕竟他是那么的优秀,又对她那么好。
见秦云非点了点头,若溪继续道:“不知道它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一定也会想我吧?以前还会时不时牵它出去散步呢。如今只剩它一个孤零零留在那里了。”若溪说着说着,莫名的有些伤感起来。
这才对嘛,不然皇帝当着也实在太累了,又没双休,又没大假的,整天累个半死,还不如当个王爷来得轻松自在。
可秦云非非但不减速,反而更快地挥动着马鞭,吓得若溪惊叫不已,身子尽量往后靠,躲进他的怀里。
跟他在一起,至少比刚来这个世界时所想的随便嫁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平平淡淡过一生要好很多很多。可是,她又怕,怕有一天会失去这样的幸福,到时自己只会更痛苦。
想到这里,若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看了看他,垂眸道:“我已经嫁过他人,你......难道不介意吗?”
他这是,这是在跟她求婚?
“皇后?”若溪闻言不禁很是不安,虽然他刚刚说的后宫只她一人,不是皇后还会是谁?但此刻真正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却没来由的很是恐惧。
就在若溪沉浸在幸福之中的这些日子里,蜀夏国却经历了战火的洗礼。
太后会同意吗?文武大臣们会同意吗......
闻言,秦云非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若溪见状心里一阵难受。他,果然还是介意的。
秦云非闻言紧了紧握着她纤腰的左手,低头温柔地在她耳畔说道:“别怕,有我陪着你的。”
这下,群臣百姓皆已了然。当朝皇帝已经是内忧外患齐发,无望了......
秦云非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淡笑道:“傻丫头。”zVXC。
“若溪......”见她如此反应,秦云非眉头一皱,一颗心不由得提了上来。
“怎么可能......”秦云非震惊不已,更难以置信。
看着满眼惊愕与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若溪,秦云非坚定而肯定地点了点头。
话说皇宫之内已经乱成一锅粥,皇帝这下才慌着找大臣商议,指派大将军林腾远调军抵抗。孰料那林腾远竟然称病拒绝上朝,几十万大军可都在他的统帅之下呢。
若溪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脸颊因为兴奋而微微有些泛红。
“下月初五,我们便成亲。我会册封你为皇后。”
“呃,那个......”若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都怪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
“啊!!”后背抵在了秦云非的胸膛,秦云非则伸出左手揽住若溪的纤腰,右手挥着鞭子驰骋开来。
若溪闻言突然兴奋起来:“真的啊??”她还不知道有这事儿呢,以为皇帝每天都得早朝的。
“你小时候?”秦云非诧异道,不禁忆起最初认识时在客栈那晚她做的噩梦。“你不是蜀夏国丞相的千金吗?据我所知,柳丞相只有你一个女儿,怎么舍得虐待你?”
“你真的不介意?不介意我是否为清白之身??”若溪抬眸看着他,又道。古人不是很在乎这个吗?别说是古代,即便是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仍有不少人怀有处.女情节。
“不一定要每天早朝啊。没什么大事,急事,一般两三天,三五天早朝一次都可以的。”秦云非微笑地看着慵懒的若溪,缓缓说道。
虽然皇帝昏庸,皇家子嗣又稀疏、年幼,唯有大皇子年过十九,却又是个不问世事之人,翼王也确实有明君贤帝风姿......但,这毕竟是反叛啊。叫他如何去积极响应?
如今想来,或许当初翼王迎娶若溪做王妃,也在他们的谋划之内吧?这如今宝贝女儿已是他翼王的正妻,他还能在群臣面前说些什么?即便他保持沉默,别人也一定会说他早就已经和他翼王是一家人了。
唉,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任谁也是回天无力了。就由着他们去吧,只希望真能应了他们的承诺,让百姓过得更好......今日更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