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汉飞环顾殿中诸人,道:“诸位,我今天招各位前来,实是有事相托。”
副帮主司空彪略一拱手,道:“教主请讲,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大家或许也已知道,小女幽儿,身负重伤,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时rì,却一直未曾醒来,我虽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实在是枉为人父。”
言罢,一声长叹。
孟亭晚也是脸现忧sè,道:“教主,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小姐定会安然无恙,您也不必太过忧心。”
林汉飞挥了挥手,道:“孟护法,你也不必安慰本座,幽儿身体是什么状况,我自是知晓。好在鲁谦兄为本座指出了一条明路,纵然希望渺茫,本座也决不会轻言放弃。”
袁狄接口道:“我是看着幽儿长大的,幽儿能有如今的遭遇,我也是非常痛心,只要能治好幽儿,我定会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需要我们做什么,教主您吩咐就是,我等绝不含糊。”
袁狄是神息教的总护法,在神息教中地位尊崇,也很有自己的一方势力。
林汉飞道:“鲁谦兄曾言道,要想治好幽儿的伤,必须要取得一种叫做血葵的天材地宝。”
“血葵?”
众人脸现疑惑。
林汉飞解释道:“血葵只生长于极yīn之地,万年古墓之中,极为yīn毒,也极为难寻,它长相状如鸡冠,呈血红之sè,闻之无味无害,触之却有xìng命之忧。”
殿中诸人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司空彪问道:“如果不可接触,那么,纵使发现,却又如何取之?”
林汉飞道:“yù要采摘血葵,必须要用yīn王劌木。yīn王劌木,xìng属极yīn,而且还有滋养yīn气之奇效,届时,以yīn王劌木打制成盒,将血葵盛于盒中即可,之后,还要将血葵在yīn王劌木中滋养七七四十九天,中和掉血葵的万古戾气之后,才可使用。”
司空彪问道:“教主,不知yīn王劌木何在?”
林汉飞面露难sè,道:“这也正是另一一桩麻烦事,yīn王劌木早在几十万年之前便已灭绝,事到如今,恐怕只有个别人或势力才有可能留有存货,yù要得之,怕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司空彪道:“故此看来,要想得到两件奇物,可着实有些不好办啊。”
林汉飞道:“正是如此,不过,我意已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找到它们,各位传令下去,神息教所属教众,四处搜寻两件宝物下落,旦有寻得,必有重赏。”
孟亭晚道:“教主放心,小姐洪福其天,我们一定能寻得宝物,救活小姐。”
孟亭晚的马屁张口就来,只是这次,真心或许更多一些。
司空彪犹豫片刻,却是说道:“教主,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汉飞道:“但说无妨。”
司空彪道:“合全教之力,仅为治小姐之病,是否有些过于兴师动众。”
孟亭晚道:“司空副教主,你什么意思?”
司空彪眼中杀机一隐而逝,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教主要多些小心,如若行事过于大张旗鼓,难免被别人所乘,给神息教带来无妄之灾。”
林汉飞道:“司空副教主所言也不无道理,这样,搜寻血葵与yīn王劌木之事,只通知坛主以上人物知晓,谁若走漏风声,格杀勿论。”
见林汉飞如此说,司空彪也就退在一旁,不再言语。
林汉飞继续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还有一件事,我要与大家说道说道,之前,我早就跟大家说过,血咒功法过于yīn毒,教众不能再行修炼,如若违之,杀无赦,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又有我教中人因修炼血咒而杀无辜百姓之事,已经引起了一些名门大派的注意,你们可是嫌我神息教亡的不够快吗?”
欧明真长老也道:“教主所言极是,想我神息教,几百年前,为正派人士围攻,差点全军覆没,如今,经过几百年的韬光养晦,修养生息,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万不可因小失大,再招灾祸。”
司空彪似是不以为然,道:“欧长老,你所言差矣,修炼血咒之事,我们先搁于一旁,先说我们神息教的教义,你可曾忘了?”
欧明真道:“司空副教主说笑了,本教教义我欧明真怎敢忘却。”
司空彪追问道:“既然没忘,那你就说来听听。”
欧明真道:“神息教属,已教为尊,称霸寰宇,天下称臣。”
司空彪拍了拍手,道:“欧长老果然没忘,可是为何,却是如此懦弱怕事?想我神息教志存高远,以逐鹿天下为己任,可是,现在我们却一直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又如何对得起我们的开派宗师,一应前辈。当然,不许修炼血咒之事我并不反对,毕竟,修炼血咒弄出的动静确实太大,容易激起正派人士的同仇敌忾,不过,正如欧长老所说,我们已经韬光养晦了几百年,也是时候亮出我们的獠牙了吧。”
殿内鸦雀无声,也不知大家是赞同还是反对司空彪的这些说辞。
林汉飞也没有说话,脸sè无喜无忧。
说实话,林汉飞知道,司空彪对自己早就有不臣之心,但是,由于司空彪在神息教内有自己的一股势力,甚至连总护法袁狄,也站在司空彪那一边,如果自己冒然行动,恐怕会引起神息教的分崩离析,这是林汉飞所不愿看到的,是以对司空彪,林汉飞一直比较隐忍。
看来,纵然是一教之主,也不能事事如己所愿。
林汉飞端起一碗茶,喝了两口,道:“想我林汉飞,一生打打杀杀,戎马倥偬,可曾怕过谁?纵然是太元圣地的轩辕无极,我也不曾放在眼里。想当年,我教被天隐宗仙林墟等派联合绞杀,虽然伤亡惨重,骨干也算得以保全,殿内诸位,很多人曾经经历过当年一战,你们想一想,你们扪心自问,以我教当前的实力,与天下为敌,能有几成胜算?当然,祖宗之意,我林汉飞从不敢忘,可是,以卵击石,白白送死之事,我林汉飞却是不会干的,我相信,祖师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干。我理解司空副教主的迫切心情,可是,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众志成城,戮力同心,总有一天,我们会堂堂正正地与天下一战,我们会成为最终的胜利者,我们终会达成祖宗的遗愿。”
听到林汉飞的这一番说辞,殿内之人尽皆群情激昂,纷纷叫起好来。
其实,林汉飞说这一番话,也是被逼到了这份上了,堂堂正正与天下一战?谈何容易,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吧,但那一天却是在何年何月?似乎遥遥无期。林汉飞并非怕事之人,但有些事确实不能做,也没有办法去做,非不愿也,实不能尔。
只是司空彪,虽然是强颜欢笑,却是脸sèyīn沉,也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