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默起来后,准备找南宫彦云一起吃早餐,却发现南宫彦云不在房间内,问过刘元才知道,南宫彦云一早就出门了,去哪里也没说,许默也没注意,和刘元吃完早餐后,叫上了耿明,准备去保安堂看看刘小龙和韩志敏,来到门口,却见到林嫣的丫鬟夏荷正在门口等着,四处张望,走过去笑道:“夏荷,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荷也看见了许默,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急道:“许大人,你没事啦?”
许默有些奇怪,道:“我有什么事啊?”
夏荷急了,道:“昨天你不是全身是血、衣服都破了?”
许默哑然失笑,道:“那些都是皮外伤,很多血都不是我的,是土龙的血。”
夏荷大松了一口气,拍拍高耸的胸脯,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许默被她颤抖的酥胸晃了晃眼,夏荷看到了,满脸通红,话也说不下去了,许默也不敢再看,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才道:“昨天你也见到了?”
夏荷不敢看他,只是点点头,道:“昨天我和chūn燕出去买些胭脂,小姐的胭脂不够用了,看到街上特别多人,出来就看到你了,你那时候看起来好惨啊,也好威风哦!”说完看了许默一眼,又马上转过头去,满脸羞涩,刘元和耿明在一旁轻笑起来,更是让她连耳根都红了。
许默轻咳一声,道:“我们要去保安堂,你们小姐知道你出来吗?”
夏荷点点头,道:“我和小姐说我出来买点东西,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在保安堂问过了张成才过来的,现在脚都酸了。”
许默跳上马,把手伸到她面前,笑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土龙。”
夏荷大喜,但看到许默的手又有些犹豫,慢慢伸出了手,又想缩回去,许默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夏荷的惊叫声中将她拉上了马背。
夏荷低着头不敢看前面,她还没骑过马呢,随着许默的一声轻喝,“烈火”迈开矫健的步伐,向保安堂方向轻轻跑去,刘元、耿明相视一笑,也催动战马跟在后面。
在马上,许默想起了昨天晚上南宫彦云和他说的事,说他不动心是假的,但真正要做出这样的事,他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虽说古之为英雄豪杰者,不够面厚心黑而已,但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想起自己的理想,他又一次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夏荷,你们小姐在梁府过得怎么样?”许默问道。
夏河心中泛起一丝酸楚,原来他心里想的还是小姐,不过想想也是啊,自己只是一个丫鬟,怎么能嫉妒小姐呢?她强笑一声,道:“我们小姐啊,过得可好了,老夫人很喜欢她,每天都陪老夫人,不是赏花,就是喝茶,府里的几位舅夫人对她也很好。”
“那梁祈功呢?”
“你说大公子啊,对小姐也很好啊,很关心小姐,老夫人想让梁公子和小姐早点成亲呢。”
“哦”,许默茫然地应了句,道:“梁祈功年少风流,倒是个佳婿,希望你们小姐一生幸福。”
夏荷默然无语。
“梁府有个公子叫梁祈贵,你见过吗?”许默又道。
“梁祈贵?当然知道,这个人长得是一表人才,但心眼可坏了,老是往人家身上瞄,可不老实了,我听说他还和府里的好多丫鬟不干不净的,我们姐妹都很讨厌他。”然后又轻声说:“有几次我看他看小姐的眼神怪怪的。”
“你们小姐有没有说什么?”
“小姐能说什么呢?本来就是表兄妹,况且老夫人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四公子,小姐现在在扬州,只能和她的小姨说说话,大公子虽然也经常来关心小姐,但总感觉是在敷衍了事,心不在焉的,有时候我们都能看到小姐坐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都很担心呢。”
许默黯然,道:“你们要照顾好你们的小姐,她现在孤身在外,没有依靠,有什么事请记得要来找我。”
夏荷幽幽道:“会的,许大人。”
这时已经到了保安堂门口,许默跳下马来,然后再把夏荷抱下来,接触到她丰腴的处子之躯,闻到那股幽香,许默心里不由有些躁动,夏荷也是满脸通红,下了地后拢了拢额前的头发,心里还没有平静下来。
门前站岗的士兵过来帮三人牵过战马,到旁边的马桩上拴着。
正在堂内的蒯思诚见许默到来,连忙迎出来,现在保安堂有了这条百年土龙,就能救更多的人了,保安堂在扬州的声誉也是直线上升,蒯思诚心里还是很感激许默的。
“蒯大夫,刘小龙和老韩怎么样了?”刚进了门,许默抱拳道。
蒯思诚心情不错,躬身后笑道:“大人请放心,刘小龙已经可以进食了,我也开始给他接四肢,但四肢要恢复,时间要比较长的。”
许默点点头,道:“我知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嘛,希望蒯大夫尽力想办法。”
蒯思诚点点头,道:“大人放心,老夫理会得。”接着引着许默四人来到了刘小龙的病房,此时刘小龙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和张成聊天。
“成哥,就我的那个许校尉是怎么样的人?”刘小龙躺在床上问道,他面貌清秀,中等身材,但脸sè还较为苍白。
张成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道:“你说大人啊,那当然是好人啦,当时你还关在大牢里的时候,大人就带着我们想去救你,接过梁直有命令,不准任何人去看你,所以大人还到了梁府去求梁直放了你,梁直说答应了,但要打你一顿,等我们去牢房接你的时候,你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我们就把你送到了这里,为了救你,大人还带着几个人去抓了一条土龙来救你,大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全身是伤了,你说,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刘小龙点点头道:“哦,看来他是个好人。”接着愤恨道:“这个梁直狗官,他的儿子动手在先,还要弄死我,此仇不报,我刘小龙誓不为人。”他说的太激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到最后嘴里不住吸着冷气。
张成正要说话,看到许默进来,忙站起来,道:“大人,您来了。”
许默点头示意,看向刘小龙,刘小龙也正看着他,许默笑了笑,道:“小龙,你好,现在感觉怎么样?”
刘小龙看着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命的年轻人,身材不是特别高大,也不是特别强壮,但全身结实有力,给人感觉很可靠,自从出来厮混以后,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害怕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特别是报了杀母之仇之后,他已经放浪形骸很久了,但今天他却担心自己不够善良、不够纯洁,他有些羞涩的笑了笑,道:“你就是许默大哥吗?听成哥说你是我爹的同袍?”
许默在床边坐下,道:“你的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为我挡了致命的一箭,他临终前托我要找到你,并照顾好你,小龙,这次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父亲?”
刘小龙沉默了,许默想起南宫彦云说过的,刘小龙恨自己父亲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样安慰他。
许久,刘小龙的眼角流出两滴泪来,他擦去眼泪,道:“在我的心里,他早就已经死了,在我母亲被别人欺辱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我没有他这个爹,就算是郑能,也比他好。”他边说边擦眼泪,但眼泪却越擦越多,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
许默想起老刘头,坐上前去抱起刘小龙的头,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哭泣,哽咽道:“小龙,你爹肯定有难言之隐,我只知道,他每年都把军饷寄回家,为了省钱,他从来不去喝酒,衣服也很少买,说是为了寄给你们娘俩生活,当初,是他救了我,小龙,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亲生大哥,就算把命换给你,我也愿意。”
从小缺少父爱的刘小龙闻言顿时大哭起来,嘴里喊着“大哥、大哥、······”让旁边站着的刘元等人都是眼睛红红的,差点要哭出来,夏荷更是啜泣起来。
许默的眼泪也不断流出来,但他没有擦,只是不停地抚模着刘小龙的头,渐渐地,刘小龙哭声渐小,最后停止了哭泣,他从许默怀里把头挣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默帮他把眼泪擦掉,让他慢慢躺下来。
刘小龙手脚还不能动,他把头放舒服后,看到了旁边的夏荷,眼睛一亮,道:“这位姐姐是谁?长得好漂亮啊?”刚刚纾缓心情,他就恢复了本sè。
夏荷眼泪还没干的俏脸一红,啐他一口道:“谁是你姐姐?”
许默笑笑道:“看来你身体恢复得挺快的。”
刘小龙马上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道:“大哥,我身上疼。”刘元等人倒是蛮紧张,许默却置之不理,道:“小龙,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刘小龙见不能混过他,只好作罢,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爹死了,娘也死了,除了赵七和牛头两个兄弟外,就剩chūn红了。”
许默拍拍他的肩膀,道:“傻小子,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哥哥,知道吗?”
刘小龙郑重的点点头,他能感觉到许默的诚意。
“带上你的兄弟和女人,跟我回河东吧,你要是想当兵,我就带你去从军,你要是想干其他的,我也有的是钱,够你花一辈子了,如何?”
刘小龙笑笑道:“我可不习惯被别人养着,大哥,你如果看得起我,我就跟着你去当兵,不过,你可要收下我的两个兄弟。”
许默笑道:“好,你兄弟也是我兄弟。”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也不知道赵七、牛头两个人怎么样了?”
“现在才记起你的兄弟啊?”许默笑骂道:“放心吧,我的兄弟见过他们,他们现在没事了,下午或者明天我就带他们过来见你,怎么样?”
刘小龙猛地点头,道:“好啊好啊,多谢大哥!”
许默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康复,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回太原。”
刘小龙点点头。
许默站起来,道:“好了,我去处理一些和梁府有关的事情,先走了。”又拍拍张成的肩膀,出了房门,刘元、耿明和夏荷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