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送林一帆回到公司时已近黄昏。办公室内已亮了灯,林一帆琢磨着究竟是谁还在加班,刚进得门去便被张菊兰拉住了,林一帆奇怪她怎会还没走,一般张菊兰都是比较守时的,该下班时绝不会拖延一分钟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俩呢?”张菊兰yīn郁着脸问。
“谁呀?”林一帆随口应道。
“还有谁呀!”张菊兰突然拔高了音量,顿了下问:“老高和刘……总呢?”
“还说呢,他们俩放了我鸽子,我可是一路从开发区走回来的,可累死我了!”林一帆倒在了张菊兰的转椅上,把脚舒服地搁上了桌。
张菊兰一把推开林一帆的转椅,林一帆冷不防差点摔倒,叫了声:“干什么你?”
“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张菊兰沉声问道。
“大姐,他们可是老板,我怎会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也许他们去见客户了吧!”林一帆叫屈道。
“没瞒我吧?”张菊兰的脸yīn腈不定,有狐疑、有不平、更有妒意。
“我保证!”林一帆立起身,举起手道:“要不要我发誓?”
“你发誓有个什么屁用啊!”张菊兰竟然爆起了粗口,骂了一句“妖狐子!”便打开桌下小柜,拎了小包蹬蹬蹬开了门下楼去了,倒把林一帆给凉在了一边。
林一帆来公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张菊兰和刘芸的暗战一直是公司半公开的秘密。平心而论,两人都对他不错,众人面前都高抬他一尺。但他也深知夹在两个人之间的难处,所以他宁愿待在宁玉琦那里,眼不见为净,只是真要一天到晚面对宁玉琦那张老脸毕竟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到底在办公室还是有美女欣赏的,尽管有时候美女要比男人更可怕。
林一帆首次领教到张菊兰的可怕就在第三天。
这天张菊兰拿着一份资料让林一帆给复印一下给高总送过去,林一帆接过一看原是一份金属物资公司的报价单,便不作他想,准备好了送楼上去了。
高远瞄了一眼,也不作声,转身在电脑上叭嗒叭嗒一阵敲打,待他转身时,已是满脸怒气,挥挥手道:“叫杨杰上来一下!”
林一帆感觉事情不妙,叫杨杰时小声jǐng告了一句不心些,便不安地等待着,同样忐忑的好像还有张菊兰,只见她端着茶杯在办公室内来回踱着方步。
黄莺也感觉到了些什么,向林一帆投来相询的目光,林一帆悄悄地摆了摆手,便埋头作奋笔工作的模样。
办公室里的空气是怪异的,只有小蔡还完全在状况之外,还在不断地叙说着一个关于职场潜规则的荤腥笑话。
张菊兰听不下去了,吼了声:“闭嘴!”
小蔡一脸诧异,想分辩几句,话到嘴边又全给生生咽下去了,他知道张菊兰可是个不可轻易得罪的主。
林一帆也觉得室内待不下去了,便出了门转到楼梯拐角想透口气,却正遇见刘芸小碎步快奔下来,一边跑一边穿外套,不小心一个手提包月兑手沿着楼梯滚了下去。林一帆赶紧给捡了上来,刘芸接了过来,没道谢,却有意味地白了林一帆一眼便匆匆去了。
显然刘芸是生了气而去的,林一帆隐隐觉得该是和他刚送上去的报价表有莫大的关系。
不一会儿,杨杰也黑着脸下来了,进了办公室把桌上资料撸起往纸篓里一扔,拉着林一帆道:“走,小林,中午哥俩喝酒去!”
林一帆被杨杰拉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歪头看着张菊兰的反映。
张菊兰却只作没看见,正饶有兴趣地玩弄她的钥匙圈。
没办法了,待回来再作解释罢!林一帆便yù和杨杰出门去。这时张菊兰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早退是要扣钱的!”
杨杰冷冷地回一句:“哥穷得只剩下钱了,扣吧!”拍了林一帆一下肩,便头也不回地去了。林一帆也只好屁颠屁颠地跟了去。
屏了一路杨杰都未开口说话,任凭林一帆找了一间小酒店,落座后随便要了几个菜,他便再也忍不住骂了:“也不知是谁他娘的,敢跟老子玩yīn的!”
林一帆道:“怎么了,和我送上去的那张报价单有关么?”
“是你送的?”杨杰几乎不相信自已,问“那张报价单真是你送的?”
“你先告诉我,高总究竟怎么你了?”
“他狠批了我,要我主动写辞职报告。”杨杰瓮声道,“这年头但凡有点本事有点机会的谁不想着法子捞点好处的,我拿点回扣拿点差额怎么了?我怎么了?又不是高远你自已兜里的钱!”
“我明白了,那张报价单原是这个作用。”
“可不是么,这是人家厂里的底价,我也就稍微给加了百分之五而已!”杨杰不以为然地道。
“百分之五还少啊,我得好好给你算算!”林一帆惊叹道。
“你先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张报价单的?”
“这……”林一帆真不知如何作答。
“不难为你了,你即便不说我也知道,除了张菊兰,别人是干不出这事的。”
林一帆笑笑,未置可否。
“张菊兰这婊子养的,她手里不也有一个小金库嘛!怎么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究竟想干什么呀?”杨杰恨得牙庠庠。
“你们平时有说有笑的,关系不是还可以嘛!”
“兄弟啊……”杨杰若有所思地道:“我估计她这回是想隔山打牛,冲我表姐去呢!”
“噢,难怪今天刘总那么生气地走了。”林一帆大悟道。
“咳,没事,过不了几天自会有人请她回去的!”杨杰笑道,“快点吃!反正出来了,完了去红太阳轻松轻松吧!”
“可别!我已发了誓再不见这种地方的了!”
“你就装吧!”杨杰道。
终究还是经不住杨杰诱惑去了红太阳,可惜的是苏姐已不在那里了,倒添了些许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