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林一帆一路追问着。
可那青衣女子却不作答,留与他一个勾人魂魄的回眸便又飘然而去,如一只异丽的蝴蝶。
晨风拂过,白雾缭绕。
林一帆茫然四顾,却再不见她的影子,只由得她满含chūnsè的的笑声在前头牵引着他不断地向青林深处寻去。藤蔓越来越密,山路越来越窄,林一帆似乎感觉着各种山兽正对他虎视眈眈的绿光,冷汗叭啦叭啦地直滴下来。
“快来呀,别停下!”青衣女子在那棵大树背后突然探出头格格笑道。
“等等我!等等我!”林一帆叫道,可是喉咙好像被扎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拉着我!”青衣女子伸过滑润的手道:“前面就到了!”
林一帆就像抓住了救命绳索一样牵着她的手便再也不肯放开了。
一条半尺见宽的独木桥出现在了面前,桥下却是深不见底的山涧,只隐约听有轰鸣的击水声升腾上来。
“到了!”青衣女子趁林一帆发愣间,收了手,径自快步地向桥上迈去,简直如履平地一样,一霎间便到了对崖,向林一帆招手道:“过来呀,过来呀!”
林一帆眼见着桥下的水汽,不觉一阵晕眩,胆颤心惊地怎么也跨不出步去。
“快点呀!胆心鬼!”青衣女子慎怪道,便诱着林一帆,居然罗衣轻解,露出了胸口一片白光。
林一帆咽了口口水,心想自己宁愿做个好sè鬼也不做胆小鬼,便紧紧腰带,提步上前。只可惜这独木桥布满了青苔,林一帆脚底一个打滑,打了个趔趄,身体一阵晃动,林一帆大惊,赶紧趴,紧抱住独木桥,此时也顾不得体面,顾不得形象了,只抱住了独木,既不敢向前,更不敢退后。
“瞧你那样!格格格……”青衣女子叉着腰笑得花枝招展,硕大的胸rǔ一阵乱颤。
林一帆张嘴叫道:“快想办法救我,快想办法呀!”可林一帆的耳里听到的却只有身下的轰隆声和女子的笑声,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过来呀,快过来呀!”青衣女子作着各种撩人的动作,表情迷离而yín荡。
林一帆手脚打颤,却咬咬牙,只好努力地向前攀去,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便向涧下坠了去,只余下一声厉叫“啊……”
可这一声厉叫林一帆却终于喊了出来,他一睁眼却见那女子着了一身红sè亵衣正坐在他的床边,便问道:“你什么时候换了红衣了?”
红衣女子闻声转过脸来,却似曾相识。
“你到底是谁啊?”林一帆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红衣女子柔声反问道。
“你……”
“起来擦把脸吧!你刚才做恶梦了,喊得那么响,把我也吵醒了!”红衣女子道。
“什么?”林一帆揉了揉眼,仔细一瞧,这不是……“苏姐?”
“你终于认出我来了,真好!”苏姐笑道。
可不是吗,敢情刚才做了个恶梦。林一帆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坐起,发现自己居然光着膀子,便慌乱的一揭被单,还好,内裤还在身上。
“放心吧,昨晚我没吃了你!”苏姐吃吃地笑道。
“噢,不是!我只是奇怪我怎么会睡在了你这里!”林一帆不好意思地说,看着苏姐玲珑有致的身体,表情不觉有些别扭。
苏姐感觉着林一帆异样的眼神,发觉了些什么,便嗔笑着戳了他一指道:“叫你不老实!”
林一帆只傻傻地笑,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
“我去做早饭!”苏姐起来拉了一件衣服自己披了,又扔了一团衣服给林一帆便出去了。
林一帆仔细打量一下屋子,房间不大,倒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看得出主人是个细致的人。林一帆把衣服往头上一套,却发现居然是件女式的,便跳下床寻自己的衣物,却发现床下打了地铺,看来昨晚苏姐还真没把他怎么样。
“苏姐,我的衣服在哪里?”林一帆裹了被单靠在门口里沿问道。
“你还真一点不记得了?昨晚都吐了一身,我帮你洗了!”苏姐动作麻利地烤了几片面包,热了两杯牛nǎi,端到了小客厅里。
“我真不记得了,好像昨晚是喝酒来着的,但我是一个人喝得呀,你怎么会……?”林一帆终究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睡在了苏姐的床上。
“你先凑和着穿一会吧,你的衣服一时半会干不了!”苏姐道。
“那,那好吧!”林一帆只好勉为其难地套了身上,扭扭捏捏地出了房门。
卟哧一声,苏姐忍不住笑了起,眼睛里却尽是柔光。“你昨晚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你怎么知道的?”林一帆奇道。
“我当然知道啦,我要不知道的话,你可就睡马路上了!”苏姐接着道:“我已经不去红太阳了!”
“我知道!”林一帆月兑口道。
“你知道?”苏姐狐疑道:“我不是叫你尽量不要去这种地方吗?”
“没有啦!上次杨杰和老板不合了,心情不好,硬拉了我去!”林一帆小心地解释道:“知道你不在,后来我也就坐一会儿就走了!”
“噢,真的?”
“真的,不骗你!”林一帆转而问苏姐:“你现在在哪里做呢?”
“自从上次遇上你之后没多久我就不做这一行了,现在自己开了一间时装店,就在昨晚那家酒屋旁边。”苏姐道:“现在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我猜就是这样!”林一帆感激道:“谢谢你,苏姐!”
“碰上烦心事了,能说说吗?”苏姐关心问道。
“被女朋友甩了!”林一帆摇摇头道。
“哈,哪个女人不长眼啊!”苏姐骂道。
“嗨,也没什么,有时候分手也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说说你吧,生意怎么样,好吗?”
“还不错呢,照这样子下去,明年就可以把我小孩接过来了!”苏姐说到小孩的时候,脸上充满了阳光。
“也许,也许我不该问,你……你一个人带两孩子吗?”林一帆犹豫着问道。
“孩子他爸跟人走了!”苏姐黯然道:“开始我们两个人一起出来打工,在东莞那边的电子厂拼死拼活地干,没想到只一年多的时间,他就跟厂里的那个寡妇老板好上了,最后居然还跟着她跑台湾去了,把两孩子两老人扔给了我!”
“怎么会这样啊?”林一帆发现自己真不该瞎问。
“算了,都过去了,现在拿出来说说也无妨!”苏姐笑道,可眼角分明有泪光闪动:“那一阵子,rì子真难过,连死的心都有了,但也没办法,只能再出来打工,可是靠在电子厂打工可怎么养得活五个人啊!”
“我理解,所以你才到娱乐城去上班的,对吗?”林一帆怜悯的扶住苏姐的肩道。
“弟,你不会因此看不起我吧!”苏姐抹去泪花,强笑着问道。
“怎么会呢,我还很佩服你呢,只是你怎么又想着开时装店了?”
“唉,正经人谁愿意一直在哪种地方做呀,况且这是吃的青chūn饭,我也老了,还不得早点把退路找好了!”苏姐道。
“胡说,你那里老了,你的皮肤比小姑娘还女敕呢!”林一帆本想把气氛调节轻松一些,说出的话却孟浪无比。
好在苏姐也不生气,只啐了林一帆一口道:“还女敕呢,老得长满蜘蛛网了!”话一出口,苏姐发现这话原也是和林一帆犯了一样的毛病。
仔细琢磨着两人的话,怎么越琢磨越不太像话,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终于忍不住笑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