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里路,骑马的话并不需太久。暮sè十分,二人便徐徐出现在陆家村口。
“烈前辈,前面就是陆家村,村口的第二排中间那户就是我叔家”
“恩,有点我小时候家乡的味道,走吧,你爹他们见到你回来,定高兴地合不拢嘴”烈琼嘿嘿笑道
“爹,叔,婶我回来啦!”到了门口,落和烈前辈纷纷下马。这时候,屋里突然传出动静,“听听是谁回来啦!好像是小落那孩子,小落他回来了。”二婶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然后,落又听到二叔用洪亮的嗓音回答道:“没错!是落!一年时间,刚好到了龙虎门说的探亲机会!”
“是落,是李落回来了!”与此同时父亲颤抖的声音也在屋中响起。
相隔一年时间,落终于再一次和亲人们见面。那种源自肺腑的激动与高兴,充斥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即便是烈前辈也被这种氛围感染了。李闯一双大手,不住地抚模儿子的头。
“我的孩子,一年不见,竟然长高了这么多!”父亲实在是太激动了,一句话忍不住重复好几遍,那唾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跟长了腿似地。
“才一年时间,落长就变成水灵灵的大小伙子了,龙虎门的水不比咱们乡下,就是养人!”二审打量着侄子,十分欢喜道。
“这位是小落的客人吧,坐坐坐,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不用客气。”二叔用胳膊弹了弹椅子上的灰,烈琼道了声客气话,便坐了下来。以他的身份阅历,自然不用在这种小场合紧张,只不过几个小时的行程,让他非常疲惫。
“落和这位老先生还没吃饭吧,媳妇你下去再炒两个菜,顺便再弄点白米饭,落这次回来还带着客人,咱们好好吃一顿,不能太寒酸了。”二叔嘱咐道
二婶听了叔的话后吱吱呜呜,一会功夫儿,居然没动弹的意思,这让二叔有些火了。
“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耽搁什么,还不赶紧去做啊!”
“唉,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去做。”婶有些委屈道
“没有!没有你不会去借吗?这么不懂事!这家里还有客人呢!”
“借!借!借!你让我哪里去借,家里都借了一个月的粮食了,如今人家都闲咱家穷,怕还不起赖账,不肯借咱了!呜呜”二婶说完话,就捂着鼻子跑出了屋儿。落这才注意到,二叔他们桌子上仅仅放了几碗稀粥和一盘咸菜,他们居然每rì只吃这些!落有些难以置信,说不清的感觉顿时让他哽咽了。落好悔恨好悔恨,他自己这样无能,竟然没有让家人过上好rì子。
“爹,能告诉落家里这是怎么回事么?”
“唉,”李闯长出了一口气道:“还不是因为我这身腰伤,你二叔为了给我买药,每个月都要花去大半的收入,rì子都是入不敷出,家里生活也一rì不如一rì。爹看在眼里,酸在心头,曾经一段时间,爹也不想治了,这腰上的伤,压根不是咱穷人能治得起的病,到头来折腾的是咱家里人。这些我都跟你二叔说过了。可是你二叔他心软,见不得我受苦,执意要给我治病,说什么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身体比钱重要,所以咱无论如何都得治这病!爹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一些事心里也都明白,钱就是再不重要,也不像你叔说的那样,啥都不是啊!你叔这是苦着自己,心疼我。这不,上个月皇室又下来收地租,本来就拮据的家庭再也支持不住了,就是你眼前看到的样子。落你要记住你二叔他们的恩,将来有出息了,第一个就应该孝敬你二叔和二婶!”
“知道了爹”落重重点了下头,眼泪已经忍不住开始浸出眼角。
“大哥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自家兄弟,有什么困难都是大家的事,兄弟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到是让这位新来的前辈见笑了,没有招待好。”二叔抱拳道
“没事,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这些事情老夫理解,无非是药贵了些,皇室的地税重了些,也真是难为了乡里的人。平时家里靠什么收入?”烈前辈问道"
“不瞒前辈,我是个地道的农民,主要靠种地为生,闲暇的时候在村里铁匠铺打打零工,补贴家用。如今村上铁匠铺生意rì渐冷清,已经关了张,我家也就剩下种地这一项收入了。”
“你能告诉我,那铁匠铺关张的原因吗?”烈前辈若有所思问道。
“主要是竞争激烈,进的铁矿石价格高,打出来的铁器质量又跟不上,同样的东西拿到城里,和对手一比,这就出了问题。价格高了没人买,价格和别人一样赔钱!一来二去,只能关门了。”李林如实道
“你一个人要养活这一大家子人,仅靠种田,却是有些勉强。老夫到有一个赚钱的好办法,你把村里那家铁匠铺租下来,之后的事情由我和你侄子一手cāo办,老夫不吹牛,两个月时间,绝对让你们一家子衣食无忧!”烈琼很有自信道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前辈对李家的恩情,落定会铭记于心,甲乙时rì加倍报答前辈”说话间,少年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当当当,就是三个响头。
“劳烦前辈了。”李林和李闯也纷纷抱拳,以示谢意。
“你们不必多礼,老夫也有求于小落这孩子,这次帮忙,也就算老夫给落的一点点诚意吧!”烈琼弯腰,双手赶紧将落扶了起来,这才多大的孩子啊,烈琼有些不忍心。
事情初步定下,落担心二婶一个人跑出去出什么意外,找个借口去找二婶。出门的时候,发现二婶正一个人躲在院子里哭,眼泪中夹杂着委屈,心酸,无奈亦或是无助,甚至绝望。落说了好一通话来安慰二婶,最后把老前辈要帮忙的事也告诉了她,二婶这才安静下来,罢住了眼泪说:“落你说的是真的吗?要是这样可就太好了,咱家终于有一条活路,二婶这颗悬着的心也能放一放了。”
“当然是真的!”落把二婶扶进屋子。后来大家聚在一起喝稀饭,又说又笑地,烈琼非但没有嫌弃吃的不好,反而庆幸这是一种享受,毕竟他多年未能体会到温暖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