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萱早就觉得凌函的目的不止是报仇,但是具体还有什么她却不得而知,如今听到凌子瑜这么认真的样子,心里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咬着嘴唇问,“什么东西……”
直觉告诉她,凌函要的那个东西一点不简单,但是,到底是什么,她却不敢去猜想。
凌子瑜冷笑着,看了凌函一眼,见凌函一脸淡然的样子,咬着牙道,“萱儿,他要的是王天邢手中的军火装备的制作方案。王天邢的外公曾经有涉及那个方面的生意,后来王天邢的父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一直容忍王天邢的母亲活下来,并让她在王天邢的身边照顾他长大的。”
苏一萱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激动的几乎不知所措。
却听凌子瑜继续道,“王天邢长大之后,他的母亲也慢慢了解到了他父亲的目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被利用,她开始偷偷的教王天邢一些关于军火的东西,然后把她父亲手上的那些生意的权利转交到了王天邢的手上。”
原来,王天邢外公是被王天邢的父亲杀死了,只为的抢那一批生意。后来,她母亲偷偷的将那势力收了起来,并做了一枚戒指,作为那一势力的信物,交给了王天邢。她一边在王天邢的身边照顾他,一边又暗地里操纵着那些势力,试图找到机会将王天邢接走。
可是王天邢的父亲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便不顾一切的将她母亲抓起来,严刑拷打。只是他母亲是个很刚烈的女人,一直不肯对他父亲屈服。以至于后来被王天邢的父亲活活打死了。
她死了之后,那些势力就失去了追踪的源头,他们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了王天邢的身上。那个时候的王天邢还小,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只是暗自记住了母亲的话,将那一枚象征着一切的戒指藏了起来。
王天邢的父亲为了找到那个东西,对王天邢的态度是要多差有多差,几乎不把他当人看,整日里叫人打他。
王天邢慢慢的也知道了什么,于是就开始反击,年仅十二岁的他拿着那枚戒指,找到了母亲信得过的人,让那个人帮自己。
那人是王天邢外公的得力下属,对他外公是绝对的忠诚的,他一边教王天邢武功,一边告诉他那戒指的含义。
所以十五岁那年,知道了一切的王天邢就把他父亲给杀了,从而成为天琊帮最年轻的老大。
王天邢十八岁那年就开始接触军火方面的生意,而,也是因为这个生意他才认识了兰雪琪,两人一开始是生意上的伙伴,后来慢慢的走到了一起。
也就是那个时候,王天邢建了现在住的那一座别墅,将里面设计成迷宫的样式,开始凭借外公留下的人手和技能,在里面大肆的制造武器和装备。凭着他的天分,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到了后来几乎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
那个时候,凌函正直壮年,事业心最强的时候。他一方面发展黑道势力,一方面经营着凌氏,事业可以说是发展到了顶峰。但他并不满足当下的成就,于是他也开始往军火方面靠拢。
而凌函无疑是商业上的奇才,在军火经营方面也有很大的天分,但他一直缺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为此,他多次想要合并天琊帮。那个时候的王天邢又还年轻,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于是,威逼利诱不成,他就开始想办法除去王天邢。
于是就有了那天的大战,有了兰雪琪的意外身亡,有了后来凌子瑜母亲的悲剧,以及今日的一切。
凌子瑜说完,苏一萱已经彻底的愣住了,她惊讶的看着一边正在烦躁的抽着烟的凌函,眼中闪着难以置信的泪光。
怎么会这样?凌子瑜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在告诉她,凌函这么做的目的紧紧是为了钱?为了那所谓的军火生意?
开玩笑,原本理直气壮的报仇,变成了如今的为了一己之私,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她摇头,笑道,“子瑜,你开玩笑的吧?这中间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呢?”
凌子瑜冷笑着,“凌函,你告诉萱儿,我有没有说谎?”
凌函低头,无奈的笑了笑,“没错,萱萱,是干爹欺骗了你。但是,那戒指和他别墅里面的那些东西,我势在必得,你现在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苏一萱咬着嘴唇,看着凌函那疯狂的笑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瞬间倒塌了。
他说的还真是干脆,势在必得?为了这样的理由,让她付出这么多,他还好意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她早想过干爹整个人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暗地里一定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但她也一直以为,他是疼自己的,因为她不仅是他的干女儿,还是他未来儿媳妇。没想到原来他的最终目的居然只是钱……
苏一萱之所以会这么坚决的要帮助凌函,报恩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凌函给了她一个家,让她知道了什么是家人,什么是父*。他对的好,她一直铭记在心里,就是因为自己的亲生父母离开了自己,她才会这般飞蛾扑火的想要保护这个干爹。
想不到这一切居然是一个局……
苏一萱冷笑,道,“干爹,我还以为你是*我的。”
他之前对她的好都是假的吗?那只有慈父才能有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的吗?她真的很难相信。
凌函叹了一口气,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女儿一样。”
“放屁,有父亲会亲手送自己的女儿去死的吗?”凌子瑜愤怒的叫道。
凌函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看着苏一萱,“萱萱,我从未想要伤害你,只是你长得太像那个女人,所以我才不得不利用你,除了你,没有人帮我了。”
苏一萱笑了笑,道,“是吗?干爹,我不明白,那军火之类的东西,对你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比我和孩子生命还要重要……”
凌函凝眸,深深的看着苏一萱,她此刻一脸决绝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但却还是点头,“是,萱萱,这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得不到,要死的人就是我。”
苏一萱闭上眼睛,坚定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说完就转身大步走出了这个书房,直接回了房间。
“他妈的,凌函,你还是个人吗?当初把我妈妈害死,如今还要让萱儿也为你卖命?你做梦……”凌子瑜怒吼一声,转身追着苏一萱的身影出去。
苏一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直到傍晚,风临熙前来敲门叫她吃晚饭,她打开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风临熙笑了笑,“熙,我好饿,晚饭做好了吗?”
“是啊,小萱,出来吃饭吧。”看到苏一萱一脸安静的样子,风临熙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欣慰。
他如今也大致知道凌函的目的是什么了,听凌子瑜的语气,似乎苏一萱也知道了,如今她这么平静,想来是想明白,不会再去做那危险的事情了吧?
这样想着,他也放心了一些,温柔的拉着她的手来到了餐桌前。
餐桌前已经坐了三个男人,只是,那三个男人中间,却没有凌函的身影。
“冰?你怎么出来了……”看到夜冰的那一刻,苏一萱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夜冰起身,来到她身边笑道,“萱,想不想我?”
苏一萱的脸微红,干咳两声,看着周围那三个男人一脸生气的样子,轻轻的抱了抱夜冰,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夜冰笑了笑,抱进她在她耳边道,“你这个举动,是不是在告诉我,你很想我?”
苏一萱只是嘻嘻的笑着,还是没有回答。
她没有想到夜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看到他,她真的很开心,很激动。这么久不见,说不想念是骗人的,只是她也知道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是醋坛子,有些话她还是不能说的太明显了。
只是,在周围的三个人看来,她这个行动比她的回答更让人愤怒。
风临熙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小萱不是饿了吗?快坐下来吃点东西。”
苏一萱点头,松开夜冰,在椅子上坐下就开始跟三个男人吵了起来。
夜冰虽然有些不满风临熙的故意干扰,却也没多说,在位子上坐下,看着苏一萱吃得那么开心,他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了几分。
餐桌上大家都很有默契,并没有人提起凌函,也没有提到王天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五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有的没的。
这个时候,南宫溯终于忍不住,一双棕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苏一萱道,“小渲儿,你肚子的孩子,是谁的?是不是我的?”
苏一萱愣了愣,而后低头,看着自己还平坦的肚子,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我也不知道。”
虽然还不能确定是谁的,但她也大概可以算到。如今是十月底,她九月没有来大姨妈,八月底却还是正常的,也就是说,这孩子是那次大姨妈之后的产物。大姨妈之后的那几天是安全期,那个时候她跟风临熙和凌子瑜都有发生关系,他们过后就是夜冰了。
而医生说她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很明显,这孩子最有可能是夜冰的。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测,到底是谁的,她也不好定论。
看苏一萱的表情,南宫溯有些郁闷的撇撇嘴,“好吧,反正不会是我的。”他是她生日那天才跟她有第一次,那个时候已经是九月中旬了,根本不可能。
这样一想,他又觉得有些不甘心,要是苏一萱第一个孩子是他的就好了,看那些个男人还敢不敢老是欺负他,哼。
这个时候,夜冰笑了笑,道,“我算过了,萱这个孩子应该是我的。”他一脸自信,浑身都散发出了属于王者的气息。
风临熙微微蹙眉,道,“那也不一定,也很可能是我的。”
凌子瑜想起那几次跟她在温泉里的时候那*的样子,挑眉道,“你们都别抢了,孩子一定是我的。”因为那几次他都没带套……
殊不知,没戴的不只是他一个,那两个也一样。
苏一萱干咳两声,不自在的看着他们,道,“是谁的不都一样?反正都我的孩子,你们要是不能接受我的孩子,就干脆早点离开我算了。”
南宫溯第一个笑嘻嘻的回答,“我接受,一定接受,只是,小萱儿,第二个一定要生我的,嘿嘿……”
苏一萱看到南宫溯那可*的样子,心头一暖,笑道,“小溯最乖了,来,多吃点菜。”只是,第二个孩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情,她是万万不敢轻易答应的。
再者,生孩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要是可以,她真想只生一个就好。可是看着身边这四个男人,她却明白,那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至少要生四个才能满足这些男人吧?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的苦恼了起来,生四个,那可是严重超生啊,敢情生完她都快变母猪了。
这个时候,风临熙笑了笑,给苏一萱夹了菜,道,“小萱,你现在的身体最重要,不管是谁的孩子,我都会当他是我亲生的一样照顾他,疼*他的。”
苏一萱感动的看着风临熙,点头道,“嗯嗯,熙,你最好了。”
夜冰和凌子瑜干咳两声,都开始抢着讨好她。
“萱,今晚睡我房间,我担心他们几个会忍不住对你乱来。”夜冰先下手为强,立刻转移话题,预定了苏一萱今晚的时间。
凌子瑜白了他一眼,“你这话是在说你自己吧?我看萱儿跟你一起最危险,绝对不行。”
“还是跟我一起吧,小萱,他们都是大老粗,不会照顾你。”风临熙一言既出,把三个男人一并给得罪了。他却嘴角含笑,一点都不以为意。
“他说你们是大老粗!哈哈……”南宫溯立刻眯起眼睛笑着,目光略带挑衅的看着凌子瑜和夜冰。
夜冰白了南宫溯一眼,“你耳朵有问题吧,他说的是‘他们’,包括你。”
凌子瑜却瞪着风临熙,凶神恶煞的道,“你再说一句?”
风临熙理都不理凌子瑜,又苏一萱夹了菜,笑道,“小萱,来,吃菜,半个月不见,你都瘦了。”
苏一萱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着,不再觉得头疼,倒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
要是这样的日子能一直延续下去,该多好啊……
不用去计较那些尔虞我诈,不用去算计谁,也不担心会被谁算计,只要陪着他们,给他们生儿育女,简单的过一辈子就好。
只是,她也明白,那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至少,在解决王天邢的事情之前,是不可能的实现的了。
她低头,想起干爹和王天邢,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眼底满是无奈。
夜冰和凌子瑜坐在她对面,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异常,也明白她在想什么,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风临熙感觉气氛变了,微微扭头就看到了身边的苏一萱那一脸惆怅的样子,才明白她原来还没放开,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只有南宫溯还在一边大口的吃着东西,一边跟身边的苏一萱诉苦,“小萱儿,听到没有,你身边那个混蛋在骂我们……”
风临熙挑眉,为了缓解气氛,笑道,“南宫少爷,你好像也坐在小萱身边。”
南宫溯被风临熙一句话给堵住了,一张脸气的通红,慌忙纠正道,“你少来,说的就是你,哼!”
听到他们的吵闹声,苏一萱深呼吸,笑道,“好啦,不要吵了,先吃饭,吃晚上我们出去散步好不好?”
“好!”
四个男人异口同声,声音十分响亮。
苏一萱勾起嘴角微微一眼,眼中绽放出了万千风华,让对面的两个男人看的险些傻掉。
那天晚饭过后,苏一萱想要去洗碗,却被凌子瑜抢了去,凌子瑜抢了也就算了,还把夜冰也拖进了厨房一起洗碗。
这样的事情貌似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苏一萱只是笑他们两个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却并未多想。
而风临熙将桌子收拾好,便和南宫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身边陪她聊天。
南宫溯一脸笑容的将头靠在苏一萱的肚子上,耳朵紧贴着她还平坦的小月复,半响后问,“为什么什么都听不到?小萱儿?宝宝最近是不是很乖?”
苏一萱“扑哧”一笑,无奈的看着南宫溯,“傻瓜,才两个月,当然很乖啦,根本就没有感觉好吧?”
风临熙笑了笑,将南宫溯的头推开,“你傻了还是怎么样?别伤着小萱和宝宝。”
南宫溯不满的瞪了风临熙一眼,刚想骂他,却见风临熙也将头靠在她的肚子上,柔声道,“宝宝,今后都要乖乖的,不要踢妈妈哦……”
“喂,你还说我傻?你自己又在做什么?”南宫溯眯起眼睛,咬着牙等着风临熙。这个混蛋,不让他听宝宝的动静,自己又在那里听……
风临熙抬起头,挑眉,不屑的对南宫溯笑道,“你是在那里听,我这是说话,你那是傻子的行为,而我这个,叫做胎教!”
这边的大厅里,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着,谁也不肯放过谁。苏一萱只是偶尔说两句,几乎是谁都不帮,就让他们吵。
而厨房里,夜冰和凌子瑜两人一人占了一个洗碗池,一边洗碗,一边脸色凝重的进行着对话。
夜冰接过凌子瑜用洗洁精洗过的碗,在清水里清洗着,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凌子瑜一边洗着碗,一边淡淡的将下午那件事大概的讲了一遍。
讲完,他冷冷的道,“凌函在萱儿回房间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离开前好像跟白秋夜联系过。我猜他不会罢休,萱儿的表现很明显是告诉他,她不会再做这件事,只怕他会使出别的花招来。”
夜冰点头,眸子里闪过冰冷的光芒,“我让霖联系一下白秋夜看看。”
说完,碗也不洗了,拿起一边的毛巾将手擦干,就到边上打起了电话来。
电话那边,白羽霖的语气也有些凝重,“我刚打算给你打电话,想问问你凌函是不是又有什么举动了。刚刚我在跟白秋夜聊得好好的,他突然就离开了,说有急事。还是一脸凝重的提醒我,不要让嫂子出门,最好别让嫂子再跟凌函见面。”
闻言,夜冰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白秋夜还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我问他是谁找他,他也不回答,只说让我们最好别再管这件事。”白羽霖咬着牙,声音有些无奈。
夜冰点头,“你再联系白秋夜看看,另外,这几天把帮里的兄弟都召集起来,只怕很快就会有一场硬战了。”
“好,我知道了,你让我散布的消息我也已经散布出去了,今晚的新闻应该会报道你已经康复的消息。”
“我知道了,消息散出去就可以了,尽快封锁起来,有心人已有风声就会知道情况,若是放任消息到处流传,对我们没有好处。”夜冰淡淡的回答完就挂下了电话,然后走进厨房,继续洗碗。
两人都没有出声,直到把碗都洗碗了,夜冰才叹口气道,“这两天我们最好留在这里陪着萱,别让她出门,关于王天邢和凌函的一切事情,都不要告诉她。”
凌子瑜勾起嘴角,道,“放心,我不会这么傻。”
“那你的大仇怎么办?”夜冰不解的看着凌子瑜。
凌子瑜眼底寒光闪过,冷笑着回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不是凌函,不会这么卑鄙的想要利用萱儿。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他们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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