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龄道:“朕小的时候,父皇就非常喜欢朕,甚至有一段时间有将皇位传给朕的想法,可是无奈朕只是老三,父皇囿于祖制,只好将皇位传给皇兄。皇兄的天赋才智文韬武略都远逊于朕,朕对于皇兄是非常的不佩服的,但谁让他是皇兄呢,所以,朕只好等。”
燕铁衣静静的听着。
“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天明四年,大秦国忽然派人来大夏求亲,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血婚之夜后,传出了小蝶的死讯,皇兄一病不起,朕就趁着这个机会当上了皇上。”
燕铁衣隐隐已感到一丝诡异,于是问道:“父死子继,这是大夏开国的祖训,为什么到您这里就是兄终弟即了呢?”
夏德龄听得一阵恼怒,不耐烦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朕是通过智慧和勇气才登上今天这个皇位的---”
燕铁衣听得倒抽一口凉气,夏德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暗示他这个皇位来得不正常,至于怎么个不正常法,燕铁衣也不好再问。只是感觉到一阵阵凉意,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他自己。
夏德龄叹道:“铁衣,朕也是有苦衷的啊,你看朕如今已经是风烛残年,除了那个傻儿子以外,就只有你是朕最亲的人,大夏的江山朕绝对不会交到一个傻子的手里,现在能挑起这个胆子的人就只有你了,你明白朕找你来的意思了吧?”
燕铁衣岂有不知,但当下还是有些为难,于是问道:“微臣明白,只是我觉得好突然,一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啊!”
夏德龄笑道:“那有什么要紧,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可太子是您亲定的皇储啊?”
夏德龄不以为然道:“那有怎么样,你觉得朕会把儿子看得重要一下还是大夏江山重要一些呢,等到朕的伤好了,回到京师朕就拟一道诏书,废了太子,立你为太子就不就行了?”
燕铁衣十分不安,这次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突然,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稍许,燕铁衣镇静了一些,于是问道:“太子妃是独孤家的人,太子的背后有独孤世家的支持,如果废掉太子,势必会引起独孤世家的不悦。”
夏德龄轻描淡写道:“独孤世家的人你不用担心,独孤chūn风是个聪明人,他要是能乖乖听话这个最好,要是不听话,那就是他的不聪明啦!”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独孤世界有什么异常举动,就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燕铁衣显得有些犹豫。
夏德龄看出来了,于是安慰道:“铁衣,你不会是害怕独孤chūn风吧?”
燕铁衣将头低下,沉默不语。
这独孤chūn风究竟是何许人也?
原来他是当今独孤世家的族长,当今太子妃的生父,在灵帝、明帝和惠帝时期都在朝中任过官,其中在惠帝时期还当过大夏朝廷的宰相,乃是大夏朝中权倾一时的重臣,虽然现在是赋闲在家,但是凭着三朝元老和前朝宰相的身份,仍然对国家的走势有重要影响,别的不说就说他安排独孤飞燕在太子身边就是一招好棋,当今七大世家各有优势,要论及历史渊源,要以东方世家为最盛,要论富甲天下,以慕容世家为最盛,要论及行军打仗,以南荒栾家为最盛,但若要论政治头脑,则以独孤世家为最盛,大夏朝廷的宰相有不少都是出自独孤世家的,当下的七大世家也隐隐以独孤世家马首是瞻。所以一提到独孤世家,世人都带有敬畏之心。这一点,连久经战阵的燕铁衣也莫能例外。
夏德龄侧脸想了想,道:“你刚才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朕,这样吧,等朕传位与你之前,先把独孤世家收拾了,免得夜长梦多。”
燕铁衣劝道:“可是独孤世家并没有犯错啊?”
夏德龄笑道:“要他们犯错那还不容易,就给他们安一个勾结大秦,通敌叛国的罪名你看怎么样?”
燕铁衣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诶,对了,那就给他们安一个行刺朕,谋反谋逆的罪名,我看这个罪名最好了。”
燕铁衣实在有些忍不住了,道:“皇上您说的这些,在微臣看来不可取,而且微臣也做不到,如果是用这种方式蹬上皇位,那我宁可不要。”
夏德龄怒道:“混账,大好江山你不要,那你要什么?”
燕铁衣硬顶道:“大夏立国百年来,以仁恕为本,德为主、刑为辅,现独孤世家并无僭越之处,如要强行定罪,只怕尽失天下人之心!”
夏德龄气得浑身颤抖,本来已经好些了的伤势又重新疼痛起来,老皇帝连连咳嗽了几声,燕铁衣见状,连忙往前挪了几步,扶住老皇帝那颤抖的身躯。
“你走开!”夏德龄一把推开燕铁衣,怒道:“朕想不到你竟然愚蠢至此,朕告诉你,大夏立国以仁恕的确没错,德为主刑为辅也没有错,但也要因时而论,德主刑辅并非指先德而后刑,德礼为本,用刑或先或后,或急或缓,可以先德而后刑,也可以先刑而后德,朕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除掉了独孤世家可以保得我大夏江山几十年的平安,你会不会赞同?”
燕铁衣反问道:“除掉独孤世家真的能保我大夏几十年的平安吗?”
夏德龄道:“现在是朕问你?”
燕铁衣回道:“除掉一个独孤世家也许不难,可一旦此例一开,皇上您有没有想过,只怕上行下效,整个大夏几无人伦可言,又如何能保天下太平?”
夏德龄道:“你不要跟朕说这些没用的,朕只问你一件事,朕要你登基继位,独孤世家的人你杀还是不杀?”
“不杀!”
“好啊,你这孽障,竟敢忤逆朕!”
“微臣也是为了大夏着想,前朝厉帝就是从擅杀大臣开始败亡的,前车之鉴,难道您----”
“住口,”夏德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虐脾气,喝斥道:“你竟然将朕和前朝暴君相提并论!来人啊!”
听到夏德龄的召唤,站在帐篷外执勤的两名护卫立刻冲进来。
“燕铁衣欺君犯上,快将燕铁衣给朕押回京师,打入大牢,听后发落!”
那两名护卫面面相觑,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燕铁衣在大夏士兵中的地位有如天上的战神一般,而且都知道皇上十分欣赏他,现在突然下了这个旨意,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愣着干什么,快啊!”
两名士兵走到燕铁衣的左右两边,其中一人轻声道:“侯爷,得罪了!”
燕铁衣侧眼朗声道:“不劳二位费心,我自己走下去!”
说完,回头看了看依旧是怒不可遏的皇帝,叹了口气,大步走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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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浩在房子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心中十分担心,眼下到处都是官兵,如何才能将那两个瘟神送走呢?
正当他忐忑不安时,房子里面传出了冷冰清那冷冷的声音:“你可以进来了!”
石浩立刻打开大门,走到房子中间的那张大圆桌上,看着从床上走下来的冷冰清,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冷冰清也不看石浩,淡淡道:“她本来就受了伤,后面又被我的寒气入侵,还好我给她吃了本派的七花玉露丸,命算是保住了,只要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石浩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阿修罗,脸sè渐渐红润起来,于是长疏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多谢姑娘仗义相救,刚才真是对不住了!”
“不用谢我,你欠我的东西还没有还我呢?”说完,冷冰清也坐在凳子上,用眼瞟了瞟石浩右手上的冰戒。
冷冰清想干什么,石浩岂有不知,心道:这女的武艺高强,眼下跟这她翻脸不太明智,不如先将这戒指给她,以后再想办法夺回来。于是呵呵笑道:“姑娘妙手神医,小弟佩服得很,但是话我们还是要说清楚!”
“什么话!”
“姑娘虽然说我手中的戒指是你们所谓冰宫的宝物,但是这个戒指可也是我逝去的亲人送给我的。”
“你那去世的亲人叫什么名字?”
“姓梅,名映雪!”
“梅映雪,我冰宫五代弟子,四代掌门云缘师太首徒,二十年前与魔族交往甚密,盗取戒指叛出冰宫,在北海一战失踪,你的那个亲人就是本门的叛徒。”
石浩一听,这女的对梅姨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看来是真的了。于是叹道:“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说的,这只戒指你就拿走吧!”
说完,从右手将戒指取下来,递给那白衣少女,然后问道:“你们冰宫在什么地方?”
冷冰清接过冰戒,仔细看了看,听到石浩的话,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石浩心道:我且骗她一骗.于是道:“是这样的,梅姨临死之前,一直不忘冰宫,还嘱咐我在她死后,一定要将这枚戒指交到你们掌门----那个---那个天缘师太手上---”
“天缘师太已经过世了,现在本门已经是五代掌门了!”
“哦,那还是一样的,她的意思就是要我将冰戒退换给你们冰宫,其实你这次不来找我,我也会去冰宫的,就是不知道你们冰宫在什么地方!”
冷冰清淡淡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冰戒已经在我手上,我会将戒指交给师傅的!”
石浩叹道:“其实梅姨这些年也很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她现在是真心悔过了,希望师门能够抱着宽容的心态,让她重新归于门下,这也是她临死的意愿!”
冷冰清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好,等我回去禀明师傅,看她老人家答不答应?”说完站起身来,便要往外面走。
石浩急道:“姑娘你还没有告诉我冰宫在哪儿了,我怎么去找你们?”
“云霄山雪女峰!”说完一个纵身便已经飞到了屋檐上。
“那你叫什么名字?”
冷冰清的身影正好在月亮下,她回头一看,谈谈的说:“冷冰清!”
说完,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石浩的视线中。
“切!”石浩喃喃道:“取什么不好,取这个名字!”说完,回到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