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的楚溜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佩云现在正在受尽煎熬,她一闭上眼脑子里面浮现的就是佩云血肉模糊的画面,太渗人了。
上官御见楚溜溜在床上翻来覆雨,不由皱眉,这丫头怎么去吃了个东西回来就变得这般烦闷了?
“怎么了?”终是忍不住,上官御掰过楚溜溜的身子面对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楚溜溜沉默几秒,而后幽幽的叹气,“我担心我娘……”
“我现在就派暗卫去将军府日夜暗中守着,这样你应该放心了吧?”上官御说着便起身,准备到房外召集暗卫。
楚溜溜点头,也好,吴妈妈与小翠都被禁足了,没人敢来王府报信,若是不让暗卫守着,还真的怕又闹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几个黑影来了又去,上官御重新回屋,搂过楚溜溜,“好了,别担心了,快睡吧,我保证,你娘度过了这一关,以后绝对不会再受一丁点儿苦。”
楚溜溜顺从的闭上双眼,窝在上官御的怀里,希望天明赶快到来……
天一亮,楚溜溜就条件反射的弹起床,套好衣服就想往外奔。
“你还没吃饭呢!”上官御急急的拉住楚溜溜,这女人真的是一点儿都不让他省心。
楚溜溜抓起桌上的一块大饼继续往外冲,上官御无奈摇头,跟在楚溜溜的身后,他知道,楚溜溜没听到楚夫人安全之前,肯定是不能好好坐下吃东西的。
“你昨天才刚送你娘回将军府今天又往娘家跑,不合适。”上官御边走边给楚溜溜解释。
楚溜溜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她娘接走,再也不受那楚亭的虐待,“难道你要我眼见着我爹跟那个女人欺负我娘不管?”
“我没说不让你管,我是说咱们可以换个方式去看你娘。”上官御耐心的表述着自己的想法,生怕楚溜溜一个理解错误就将火气撒到他的身上,那可就遭殃了。
楚溜溜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上官御,“什么方式?”
“暗访,神不知鬼不觉,这样也容易看到真实的情况,你若是这样大摇大摆的去,反而会让他们提前有所准备。”
有道理!楚溜溜一拍脑门儿,拉过上官御,“那还等什么,你功夫好,带上我,不被他们发觉,应该不成问题吧?”
“当然,这点你应该对你夫君要有绝对的自信才是。”上官御喜上眉梢,没楚溜溜夸奖,他洗染是很乐于受用的。
楚溜溜瘪瘪嘴,“你少臭屁了,这饼剩一半我吃不下了,你吃了吧,别浪费!”
“你心疼我可以直说的。”上官御美滋滋的接过楚溜溜手中的半张大饼便吃,按照往日,楚溜溜吃东西哪里能有剩的?更不会有什么吃不完的之说了。
楚溜溜扭扭屁屁,也不做申辩,上官御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到了将军府附近,上官御搂过楚溜溜的细腰,飞檐走壁,落入佩云的房间,空无一人,不见佩云与吴妈妈,上官御直觉奇怪,可楚溜溜心里清楚的很,她娘和吴妈妈现在还被关在柴房呢,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你说老爷怎么就这么狠心呢?夫人从昨天一直在柴房被关到现在,不给治伤,也不给吃喝,这让夫人如何受得了啊?”这是小翠的声音,楚溜溜贴着房门仔细的听着。
“就是啊,夫人平常待我们不薄,看着夫人受苦,我心里也不好受。”丫鬟甲。
“小翠姐,现在咱们都被禁止外出,也不能去通知王妃,这可怎么办呢?听看守夫人的家丁说,夫人昨晚发高烧了呢,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没救了?”丫鬟乙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噎了。
小翠咬紧下唇,急的在屋子里乱转,“昨儿个夫人挨了那么多板子,伤口也没处理,再拖下去,只怕是要落下终生残疾了。”
终生残疾?楚溜溜心里一惊,昨天伯颜桀只告诉自己佩云的的命是保住了,可却没说佩云的伤势是否也没问题啊!
感受到楚溜溜的紧张,上官御搂过楚溜溜的肩膀,紧握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别怕。
上官御与楚溜溜到柴房的时候佩云与吴妈妈都还在睡梦中,也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
房顶上的楚溜溜恨不得掉下去摇醒佩云,“我娘伤的这么重,楚亭那个混蛋居然还把她关进这里,简直是禽兽不如!”
“先别急着生气,这或许是一个让你娘离开你爹的好事情。”上官御想起三皇子三日后十岁生辰,宫中必定会大肆庆祝的,到时候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会携家眷参加,楚亭必然也是要去的,佩云身为一品夫人,更没有不去的道理。
佩云伤成这样,连起身都不可能,更别提去参加宫中宴会了,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佩云在将军府受尽虐待,楚亭与游蓝成为众矢之的,那么,光是百姓是口水,都已经可以淹死那对渣男渣女了。
“我娘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说是好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楚溜溜一胳膊肘拐在上官御的胸膛上,幸好上官御底子厚,不然被楚溜溜这一击非得整的滚下屋顶不可。
上官御揉揉并不怎么痛的胸膛,“你娘现在伤成这样,正好拿来作为指证楚亭与游蓝的证据,当然是好事。你娘伤的越重,就越有说服力,大家就会越觉得楚亭与游蓝心狠手辣。”
“也对,可我娘再不医治真的有可能残废的!”若是以后都不能走动了,那即使是离开了楚亭,佩云也不会开心啊。
上官御安慰似的模模楚溜溜的后脑勺,“这个你不用担心,谢姑姑的父亲曾经是宫中最好的御医,最拿手的就是医治偏瘫,只要他经手,就没有治不好的病人,谢姑姑深得他父亲的真传,这点儿事情并不在话下。”
“诶,我怎么不知道?”楚溜溜讶异的看向上官御,没想到谢姑姑竟然还有这本事,她只知道谢姑姑为人细心和蔼,没成想,还是医者啊!
怪不得当初年纪轻轻的谢姑姑就能做太后宫中的掌事宫女而后升为管事姑姑,想必也是因为她会医术的关系吧?
“听谢姑姑说,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呈现假死的状态,我们想办法让你娘服下,到时候,再让人满城宣扬,说楚亭宠妾灭妻,残害自己的原配夫人,藐视皇恩,逼迫皇上亲封的一品夫人,不把御王妃放在眼里,将王妃亲母折磨致残,到时候,就算是皇上没工夫管这事儿,太后也不会放任这等事情继续下去的。”
太后也是先皇的正妻,说不讨厌那些妃子是不可能的,如今若是看到佩云身为正妻,竟然落得如此境地,太后不愤慨才怪!
想明白了上官御所说的,楚溜溜心里才稍微的缓和了一点,她就再等两天,到时候,将楚亭和游蓝一锅炖了!
次日,将军府。
“来人,赶紧请大夫,还有,将夫人抬回房间!”楚亭一早便接到圣旨,说要他明日携家眷进宫贺寿,指明一定要佩云一起去,说是太后想与佩云聊聊,多了解了解御王妃的事情,圣旨不可违,如今佩云伤势严重,想想明天都不可能站的起来,不过也只能尽力试试了。
游蓝听到楚亭的吩咐,顿时表现的十分委屈,“老爷,您就这样放过她了?”
“现在不是我能左右的问题,皇上下旨,明日必须带佩云一同出席,你觉得我能抗旨?”楚亭现在的心情很显然十分不好,虽然是与游蓝解释,但语气也显得十分的不耐。
游蓝识趣的闭嘴,没有再追问,可心里却把佩云骂了千万遍,凭什么她运气就那样好,刚要整死她的时候,圣旨就来了?
大夫替佩云诊过脉之后无奈的摇头,“这外伤老夫倒是可以医治,只是这内伤,恕老夫无能为力。”
“大夫,您千万别这么说,不管多少钱本官都照付,你一定要医治好本官的夫人啊!”楚亭一时心慌,佩云若是真救不好,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大夫依旧摇头,“夫人的脉象几不可察,已经时日无多了,就算了神农再世,想必也是回天乏力。”
楚亭愕然,他只是想给佩云一点教训,挫挫她的锐气,没想过要她的命啊,如今这样一来,他如何向楚溜溜交待,如何向佩云的娘家交待,更如何履行那圣旨所命?
游蓝倒是满心欢喜,一听大夫说佩云救不活了,她心里的不快早就去见阎王了,就算她做不了正室,只要佩云一死,楚亭不再续弦,那么她依然是这府中唯一的女主人。
大夫出了将军府,便被楚溜溜与上官御拉到角落。
“怎么样?那药给楚夫人吃了吗?”上官御早早的便安排好了一切,这大夫便是他们一早准备好的,趁着给佩云诊治的功夫,给佩云吃下谢姑姑的独门秘药,神不知鬼不觉。
大夫点头,“药已经给楚夫人吃下了,外伤我都已经处理妥当了,王爷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