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的清晨,清新冰冷。天空是蓝sè的,没有云彩。阳光温柔的撒在整片冰原上,反shè出迷幻的颜sè。雪白的冰层有薄有厚,薄薄的冰层下传来断裂的声音,有潜艇从冰层下破冰而出,舱盖吱吱的打开,纳兰海探出身子,厚厚的毛皮衣服包裹着身体,依然感觉到丝丝凉意。纳兰海的头发用绳子扎了起来,露出很好看的侧脸。艾米丽的脑袋从旁边钻了出来,用力的吸了气,“嗯~到处都是冬天的味道。”
纳兰海轻轻的揉揉她的脑袋,说道:“这里是南极,几万年来都是冬天呐。”
放眼望去,周围是洁白的冰原,没有一点污染,企鹅笨拙的在远处的冰面上滚来滚去,海面有鲸歌环绕,天空碧蓝如洗,视野宽的让人沉醉。
极远处,有白云卷起,一道巨大的云柱如同龙吸水一般倒插在冰原大陆上。在蓝天冰原之间,好似搭起一道桥梁。强烈的对比,数百海里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艾米丽,就是那里了吧?”“是的,小海哥哥,云柱下面就是神境。”
纳兰海看着白云,眯起眼睛,心里轻轻的对自己说:“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两人背着包,从潜艇上跳下来,开始走向那巨大的云柱。
此时,世界的别处,有不一样的风景。
北非的沙漠里,有将熄的篝火,有旅人从毯子上爬起来,收起行囊,拉紧头上的白sè头巾,模模下巴上的胡茬,牵着骆驼,继续向沙漠深处走去。
太平洋的小岛上,有一队人,在向岛上的火山行进,山腰上,没人说话,只是在不断的攀爬,火山的底下,似乎有暗流滚滚,好似神灵在压抑自己的怒火,却彷佛要到自制的边缘。
中国武当山顶,老人看着初升的阳光,照在一柱十二梁的红墙上,隐隐能感应到真武大帝的愤怒,老人张开双手,背后有龙龟嘶吼,喷薄而出。
麦加古城天房的黑石之前,无数信徒在顶礼膜拜,却没人发现,黑石上,竟然崩出了细细的裂纹。天房的地下,裂纹丛生,一片破朽,几乎就要支撑不住上面的建筑。
梵蒂冈的广场上,从东到西,大地齐齐的裂开,广场上的信徒四下奔逃,依然有人无法躲开,跌进裂缝,呼喊和惨叫不绝于耳,教皇站在阳台,默默的看着这一切,默然无语。
云冈石窟旁,乐山大佛有微微错动,然后完整的断开。远方,悬空寺的主梁扭曲断裂,整座经历悠长岁月的古寺,轰然倒塌。山下数百僧人,席地而坐,默念经文。
耶路撒冷,阿克萨清真寺依然静默,但是无声无息的,哭墙从中塌陷断裂,周遭的信徒,无言无语,然后放声大哭。
在某个地下的钢铁盒子里,有衣衫褴褛的人,如野兽一般,毛发及地,有长长的指甲,血红的双眼,无尽的愤怒充斥着整个盒子。
“我恨!”
疯狂的吼叫,不绝于耳。“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灵魂,所有的生命,所有的沙粒,所有的石块,所有的江河湖海,所有的空气,所有的风云雷电,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承载我的憎恨!我恨你!”
他的身上有巨大的伤口,看起来应该多年未愈。创口贯穿了身体,却好像有东西阻隔了身体的愈合,能看到强大的生命力在血管筋肉皮肤下蔓延,但是没办法连接起来,腰月复上一个圆洞,整齐光滑,可以从前看到后。血液被自己的力量约束住,但是血管神经好像被无形的力场隔开,无法愈合起来。那是如何的苦痛!如何的憎恨!伤口无法愈合,被关在这个地下的钢铁牢笼之中,四周除了自己的吼叫,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安静,绝对的安静。足以让任何人疯狂。四周的岩石都已经年代久远,然而牢笼却崭新光亮,好像永远不会被锈蚀一般。
在英国的某个城市的大学校园里,小小的办公室中。有一个清瘦的年轻人,有着微微泛黄的头发,明亮的眼睛。窗外有海鸟飞过,天空中飘来奇怪的味道,年轻人站了起来,看着窗外漫天的云霞,痴痴的呆住,他手里有一颗五彩的石子,正散发出诱人的光晕,他紧紧握住石子,嘴里轻轻吐出一句,“熙兮,你一定要找到他呀。”
一天在云彩的颜sè变幻中,悄然过去,南极的天气开始变差,天空的云层堆积的浓墨重彩,乌黑的颜sè在云中蔓延。风开始肆虐在这片冰原之上,然后是雪,漫天的雪。纳兰海和艾米丽已经停了下来,扎好帐篷。
帐篷里有昏昏灯光,纳兰海手里的箱子,有微微的颤抖。“我们已经很近了。”纳兰海轻轻的抚摩着箱子,安抚着里面躁动的器具。
“小海哥哥,你会害怕嚒?”
纳兰海眯眯眼,笑的很开心,说道:“傻姑娘,谁都会害怕的呀,不过有些事情,害怕也要去做的,我会保护好你,别担心。睡觉吧,明天会很漫长的。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别怕。”
艾米丽躺在纳兰海身旁,慢慢伴着风的声音睡着了。纳兰海静静坐在她身旁,抚模着箱子,闭着眼睛,感应着周围的动静。
天黑的吓人,有风有雪。
冰原的另外几个方向,有很多人从不同的方向向着同样的目标前进。不眠不休,顶风冒雪。其中一小队人中,领头的是一个魁梧的男人,队伍的最后,有个中年男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嘴里嚼着一块**的巧克力,“明天就见到你了,纳兰海,你可别死了呀。”
与此同时,在这片冰原的边缘,很遥远的地方,狂风暴雪中,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在缓慢但稳定的走着,身上裹着厚厚的灰白的狼皮,身旁有一群野狼跟随,却没有任何一头敢靠近这个身影,狼群充满了恐惧,但是又不甘心自己的头狼的毛皮批在这个人身上,于是就远远跟随。这个身影走的很慢,但是很坚定。一路向南,风越来越大,扯紧了身上的毛皮,毛皮的接口处露出一角绿sè的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