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言曼雪的电话:“今天有没有特别的人来找离殇。”
“没有,离殇今天很开心。”
放下电话,穆流年心底划过一缕狐疑,既然风瑞年没因为公事找她,楼逸云也安分的没出现,她究竟因为什么事不开心而酗酒?
倏的,男人转过身,只来得及捕捉那迷人的背影,穆流年错愕的挑眉:“这丫头没事跑什么?”
饭后穆流年一言不发又进了书房忙碌,而莫离殇收拾完碗筷,坐在客厅看电视。
若是发现你走神,会叉起一块水果放在你的唇边,轻柔的问:“在想什么。”
清俊少年坡着脚,隽秀的面庞噙着熟悉的和煦微笑,一步步朝柜台里面的莫离殇走来,而莫离殇在看见楼逸云微坡的身影,心里划过一抹心疼。
她是他的女人,跟他睡同一张床,每天做饭给他吃,这种关系亲密而暧昧,没有缱绻缠绵,却有肢体摩擦的煽情。
放下参茶,她站在一旁静静凝视男人酣睡的模样,暖光色的光线披洒在他深邃迷人的轮廓上,睡着的穆流年周身逸散着柔和的气息,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支价值不菲的笔,这人想来并不如传闻那么轻佻,还相当的敬业。
穆流年见她一脸疲态,优雅吃着土司,眉眼流动着难掩的笑意,“昨晚没睡好?”
她不习惯思维清晰和穆流年谈话,因为她总觉得他太敏锐和聪明,只要自己有一点细微的变化他都能察觉的出来,如果是喝酒她有很好的借口来掩饰自己。
天微微亮,莫离殇就摄手摄脚跑进浴室洗漱一番,那速度快的叫一个咋舌!
盛饭的动作一顿,她不咸不淡回应:“谈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厌恶。”
浴室内,莲蓬挥洒如雨,莫离殇放松的洗涤自己,然而当透过雾气的玻璃看见穆流年站在外面抱胸欣赏自己,顿时僵硬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这厮还真打算玩少女养成?
她该放生尖叫?还是傻乎乎的冲出浴室以策安全?
话一出口,莫离殇就有种想抽死自己的冲动,她郁闷看向嘴角快咧到耳后根的穆流年,声音泛着恳求:“你能不能大度点,别跟我抢浴室?”
穆流年不否认的点头,“男人有时候喜欢新鲜刺激,当然身体的块感也是一种,只是维持的热度因人而异。”zVXC。
对视片刻,穆流年看她快要哭出来,终于仁慈的不再用视线逗弄她,而是开始月兑自己的衣服打算好好泡澡放松一下。
由于一晚都战战兢兢没睡好,莫离殇说话颇为火大:“你明知故问!”
此后,莫离殇得出一个结论,跟穆流年讨论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男人以手撑着性感的下巴,棱角分明的俊容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站在女人的角度来讲,我认为心灵伴侣是个比较高危的行业,因为心灵交流过于深层,有权势的男人多数不愿放开这样一个了解并懂得自己的女人,而有深度肢体交流的女人,毕竟漂亮的女人对男人来说从来不是一个问题,问题只是技术的高低而已。”
紧了紧衣襟,莫离殇回头和言曼雪打声招呼,再次扮演一个“不合格”的被圈养的小女人,回穆氏集团顶楼买菜做饭,顺便等那个一直对自己有强烈企图的男人回家吃饭。
扭动半晌,莫离殇觉得底下有硬物崛起,声音紧张:“松手,我要回去睡觉。”
“逸云,我从来不怀疑你来见我的动机,就算你怀着目的而来,只要我能做到绝不会拒绝。”莫离殇眸光一闪晦涩,唇边扬起一抹淡雅微笑。
“很棒的提议!”
莫离殇回神,敛眸咀嚼嘴巴里的水果,“我能要求喝点酒吗?”
楼逸云把她细微的变化收进眼底,从容笑了笑:“还是那么聪明。”
一个小时候,穆流年走进卧室没见莫离殇,转瞬奇怪的挑眉出去找人。
楼逸云闻言怅然失神,他目光灼热看向落落大方的清雅少女,好想紧紧给她一个拥抱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然而想到自己尴尬的身份,他落寞笑了笑岔开话题:“我听说你要转系,为什么。”
听她扯谎都扯的如此可圈可点,穆流年挪揄笑道:“听起来我像个猥琐的强/暴/犯,好像随时都能对你施暴?”
听出她关心自己,穆流年心情不错,俊挺的眉高高挑起:“好,我不惩罚你打扰我休息,那我们好好算一算,你违背了我的命令喝酒。”
“真冷漠。”穆流年挑了挑眉,接过她递过来的碗慢条斯理的进食,看他频繁夹菜的样子,估计是不打算跟自己餐桌上交流,是以莫离殇也沉默的吃饭。
思及此,莫离殇淡雅的面容微沉。
听见一直反对自己喝酒的穆流年同意,莫离殇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莫离殇美眸闪动不解,困惑一问:“哪怕我们一辈子不上床?”
ok你妹啊!这样她还怎么洗?
莫离殇温柔为楼逸云倒上一杯他喜欢的茉莉花茶,眼尾扫到停在门口的奔驰车,由于车窗摇了下来,副驾驶坐着的艳丽女人也曝露出来。8564284
慵懒低哑的嗓音慢慢荡漾开来,阵阵酥麻的电流让莫离殇战栗了一下,他抵着男人的胸膛,低垂羞涩的眼眸:“我真不应该进来给你送参茶。”
轻轻移动,男人还是从睡梦中醒来,只见他睁开惺忪的黑眸,待看见自己出现一把揽住自己到他怀里,莫离殇没想到他这么浅眠,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抱歉。”
沉吟片刻,她犀利指出:“你从来不缺女人。”
浴室流动着暧昧的气氛,寂静的只能听见哗哗的水声,莫离殇困窘站在里面,穆流年慵懒坐在玉石浴缸边,此情此景怎么看都显得有点……
六点钟,男人准时出现在饭厅,他先是温柔给了自己一个吻,蜻蜓点水略过,不轻佻却极为的郑重。
“那要看我帮的人是谁,如果是你我一定狠不下心。”
“ok。”穆流年爽快的答应,转瞬来到旁边的玉石浴缸边放水,视线却停留在一旁附设透明莲蓬的小型洗漱区域。
眼底划过一缕疑惑,虽然她和风诗月接触不多,但还是能清晰感觉出来她对楼逸云的占有欲,现在她居然能大方的让楼逸云找自己?难道是楼家出了什么事情?还是穆流年在商场上向楼家打压?
事实上,她还是很喜欢穆流年回家的方式。他的吻不粘腻,代表他尊重了她的等待,正视她这个人的存在,而非只有肉欲的企图。
两菜一汤,卖相不错,闻着饭香顿时觉得饥饿感加重,看着她乖巧盛饭给自己夹菜,那居家小女人的模样,意外给穆流年一种她是自己老婆的错觉。
穆流年笑容一滞,随后又风度翩翩笑了笑:“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有本事让我觉得和你相处比上床来的舒服。”
“其实我认为你比较笨,立场选择的太早,其实对你并没有好处。”
直至傍晚,夕阳垂落而下,楼逸云才依依不舍坐进奔驰车里,扬长而去。
“我还是热衷做你心灵上的女人,而非和其他女人一样只是寻求感官的刺激。”莫离殇毫不隐瞒的想法,她不喜欢自己成为一个被权势买来卖去的女人。
莫离殇吞咽的动作一顿,低下头,想了想,挑了一个即能隐藏心事,又能让穆流年满意的回答。“我还不适应和你生活在一起。”
莫离殇眉眼一动,“楼伯伯不喜欢你见我,他很看好风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叮铃铃,清越的风铃声传来。
紧了紧粉拳,莫离殇十分后悔自己居然脑袋进水给他送参茶,结果把狼整醒了,自己倒霉了!
透明玻璃门被拉开,莫离殇不自然看着站在门口的穆流年,语无伦次说道:“真巧,你也来洗澡!”
闻言穆流年脸上噙着深意的笑容,他模了模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好,我们分房睡。”
这男人简直不是东西,从平时的亲亲啃啃,现在居然升级登堂入室正大光明看她洗澡!
蹬蹬蹬蹬!身后传来少女惊慌失措落跑的声音。
男人璀璨如星的黑眸闪过一缕挫败,不过面上还是噙着一抹微痞的笑容:“好,我们一起睡。”
见状,男人漂亮的唇角飞扬,显然他没想到莫离殇用这种“不堪一击”的方法遮掩自己。
莫离殇阐明立场,淡淡的口吻传递出对楼逸云的看重,甚至超过了亲生父亲风瑞年,她静静等着他的回应,想知道穆流年到底是不是一个卑鄙的男人,在她完全弃械投降的时候,会不会卑劣的打压她身边的人。
一群乌鸦从莫离殇头顶飞过……
莫离殇拧了拧眉,她幽怨看向说要惩罚自己的英俊男人,“穆流年,我不是小学生,喝酒又不犯法,你凭什么限制我这些。”
莫离殇闷笑一下,顺着他的话茬说:“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要求分房睡。”
吃着橙子,看了一眼书房还有灯光,莫离殇迟疑一下重新切了一盘水果端进去,特意放轻了脚步,悄然把果盘放在桌上,她如来时静悄悄的离开。
抬头望着那瑰丽凄艳的夕阳,莫离殇没由来的觉得伤感,看了一眼车影消失的尽头,那个本该是她丈夫的少年,因为她的关系活的那般忧郁,她不知道究竟该怨恨权势,还是憎恨自己那晚出现在绯色,还是命运的多舛。
“你醉了,比较容易推倒。”男人噙着欠扁的笑容,随后用微痞的嗓音说道:“让我想想,什么牌子的酒度数高,并且口感不错还容易醉。”
“嗨,离殇,最近过的好吗?”
稍后,见莫离殇微微不满推搡自己要出去,穆流年又似笑非笑的补充一句:“当然,你还是一个让我想采撷的迷人女圭女圭。”
瞥了一眼文件上那龙飞凤舞的字迹,莫离殇眸中一闪笑意,随后悄悄整理好他压着的文件,省的男人把文件压成皱巴巴的样子明天带回公司让人笑话。
莫离殇因为穆流年的话而放松不少,然而又因为他接下来的话而郁闷不已。
眨巴眨巴氤氲的美眸,莫离殇故作镇定的关掉莲蓬,转瞬速度迅猛在身上涂满了沐浴露,不一会儿,该遮住的地方都覆盖了女乃油色的泡泡。
穆流年诧异的挑眉,她明明做了饭又倒掉?貌似今天她生气和外人无关,回想某人半夜剪自己衣服的场景,穆流年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
“现在不同了,因为你的背后有一个穆流年。”略微苦涩的话语溢出唇齿,楼逸云淡淡抿了一口离殇亲手为他泡的茉莉花茶,直言道:“今天我来找你,一半是出自我的意愿,一半来自风伯伯和我爸。”
清越的嗓音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尤其是和你同床共枕,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品质。”
就像现在,他会留心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在饭桌上把你喜欢吃的菜放进你的碗里,又好比饭后她窝在客厅看八点档电视剧,他若是不忙会陪在你的身边一起看。
“那我就放心了,你过的好比什么重要。”
开场白还是温润如昔,只是他和她都知道很多东西从订婚宴开始已经变得不同,“还好,你来这是打算提前尝试试婚,还是来找老朋友叙旧一番。”
莫离殇微微讶然,她没想到穆流年居然这么好说话,居然答应的如此爽快干脆。
“因为我想知道的事情一直没有落实。”穆流年抿了一口牛女乃,深邃的眉眼闪动精明:“你还没告诉我因为什么喝酒。”
摇了摇头,男人躺在浴缸里放松精神,全然不知自己随意的月兑衣服泡澡会吓的莫离殇连澡都顾不上冲,就跑了出去。
男人枕着她的肩膀,贴着她白希的脖颈,不深不浅的咬着:“打扰我休息,说,让我怎么惩罚你。”
楼逸云握紧了茶杯,低头看着杯中的水波涟漪,“你可以不去理会,只要你狠得下心。”
穆流年回头瞅瞅屏幕上的谢谢观赏,戏谑的勾唇:“很不错的欣赏水准。”
客厅,受到惊吓的某人穿着大妈级的睡衣,此刻正蜷缩在沙发上睡的很不安稳,穆流年见状好笑的走过去抱起她打算回房间,岂料她刷的睁大眼眸,嘴里振振有词:“你先睡,我还要看电视。”
莫离殇:“……”
自从和穆流年接触,越深接触她越是觉得他是一个口才不逊色律师的男人,话不管怎么说貌似都能听出几分道理,而且还是围绕灌输你接受我的意图。
接触各型各色,对男女之事特别热衷的男女,已经成为莫离殇生活部分之一,对那些一开始接触的情爱玩具已经达到免疫的程度,甚至能脸不红心不跳大胆火辣的推销。
而莫离殇一见他月兑衣服,顿时觉得危机感加重,连想都没想就冲出浴室,远离体力远远大于自己的男人范围!
看她怔然,穆流年风雅一笑,抬手勾了勾她挺翘的鼻子,声音泛着宠溺:“离殇,只要在我认为合理的范围,你可以随便提出要求,条件是你的一生都将属于我。”
同床共枕,一夜无眠。
原来,某人在吃醋。
“只要你有本事,我并不排斥。”穆流年一点不意外莫离殇再次竖起防护罩,一本正经拒绝自己的提议,“呵呵,你不用急着表明态度,我们现在不是正处于这种阶段吗?”
一吻作罢,男人落座,抬眼看向面色平静的莫离殇,啧啧一笑:“我能理解你不喜欢我的吻吗?”
少女身无寸缕,秀发濡湿,曼妙的娇躯覆盖着女乃油色的泡泡,尤其那俏脸似怒非怒的神情,看在男人眼中分明就是一种小女人的娇嗔妩媚。
一个下午,两人聊了许久,气氛虽说不压抑,但绝对称不上愉快。
不算压抑的饭厅,对面的男人举手投足都透着高雅的美感,大多时候俊美多金的穆流年是不具备攻击性的,他温柔、体贴、细心,睿智、风趣,是个很容易接近的男人,并且他很会照顾对方的情绪。
“他、他对你不好吗?”沉默半晌,楼逸云还是问出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这一点,楼父看的一向精准。然酗走因。
豪门联姻,一向看重联姻背后的价值,风瑞年活了半辈子才有两个女儿,既然她从来不是他的期待,那么风诗月就是风氏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并且她还是一个不懂经商的女人,可想而知日后谁娶了她,就等于接收了整个集团。
做早餐,处理穆流年昨天月兑下来的衣服,经过昨天尴尬的事情,莫离殇决定今天要找个锁匠在浴室再安一把锁,以免擦枪走火的事情发生。
言下之意,便是我们XXOO了以后,要是我觉得你没啥新鲜感可以考虑放过你,而要走高端路线做心灵伴侣,你这辈子不但要做一个老初女,还要一辈子打上穆流年女人的标签。
而她却错过了言曼雪担忧的眼神,以及她打电话的动作。
穆流年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看着她积极表现,一句话都不说默声吃饭,而莫离殇就在沉闷的气氛里“伺候”某少爷,心想这算不算警报解除?
此时,莫离殇看他那一副仿佛欣赏顶级画作的眼神,心里顿时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走出书房,来到厨房,就见莫离殇在操作台有条不紊切切洗洗,眼尾扫到垃圾桶一旁的垃圾袋子,目测里面装的应该是饭菜。
莫离殇何等聪明,自然联想到很多东西。“呵呵,原来在月兑去风氏集团的光环以后,我还有这样大的面子和价值。”
“我很高兴。”寂寞的心被温暖包裹,楼逸云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一瞬间洗去了眉间隐晦的忧郁,使得他看起来帅气清朗:“今天我来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只想看看你。”因为有穆流年的关系,和风楼两家的订婚,他频繁来看莫离殇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清楚电视里演的是什么,莫离殇的心思都围绕在两人的关系上。
然而,莫离殇却不知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认真处理文件的男人抬起头,脸上洋溢一抹温柔的笑容。
出了家门,莫离殇和穆流年站在总裁专用电梯里,正式进入日常轨道,一个直奔三十五楼上班,一个直奔一楼直奔梦幻情趣店打工。
莫离殇从六岁开始接触乐器,十年倾轧她付出了无数心血和汗水,就连导师都说等她去了维也纳学校深造回来,日后一定是一名闪耀的音乐家,他实在找不出理由离殇会放弃这么大好的前途,除了穆流年不许……
偌大空间,同住一个屋檐下,他和她的关系复杂的无法解释。
“弹钢琴没前途。”不然她也不会把克里奇音乐教父的钢琴转送他,虽然其中有挑衅穆流年的成分在里头,但她确实希望自己的梦想由楼逸云来完成,毕竟他在音乐上的才华和天赋丝毫不逊色自己。
“说话,要不今天就哪里都不许去。”磁性嗓音故作严肃溢出唇齿,男人帅气的笑容十分欠扁。
微微叹了一口气,莫离殇再度走进厨房泡了一杯参茶,待进来看见男人趴伏在桌上,眉眼动了动。
“你有胃溃疡。”男人维持揽抱她的姿势,顺手拿过参茶喝了一口,转瞬眉眼溢满认真:“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
时间飞快,眨眼已经午夜十二点,莫离殇感觉眼皮打架,转过头看书房还是灯火通明,看样子穆流年带回来的文件还没处理好。
“还可以。”莫离殇一愣,随后自嘲勾了勾唇角:“不过没有你对我好。”
莫离殇:“……”
“去酒庄买酒太麻烦,不如我们去绯色畅饮一番,你觉得怎么样?”
莫离殇嘴角抽搐,看着男人模着下巴一脸询问的模样,顿时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