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他隐隐约约地感到肚子有点饿,而且感觉到有一股女乃香味充斥在他的鼻翼之间。
像是温惜情的味道,但又有些温桑桑的味道。
所以整个人有些克制不住地睁开了眼睛。
床边没有所期待的人影。
情绪有些低落地环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貌似左肩胛也换上了药。
是谁进来过?
心里疑惑着,而眼睛也往着离病床不远处的沙发看去。
果然看到那一大一小。
温惜情安静蜷缩在温桑桑的大腿上,而温桑桑则是斜靠在沙发上,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司徒圣蹙了蹙眉,最近才刮了台风,虽然还是夏天,但是,夜里的气温还是有点低,有点凉凉的,而且,这里的空调调得有点低,貌似他们都穿着短衣短裤。
着凉了可怎么好?
司徒圣艰难地起了身,动作牵扯了手上的挂着点滴的线,想也没有想,便把自己手上的针,拔掉。
走到温桑桑母子的身边,弯腰把温惜情抱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又原地走回,把温桑桑抱上去。
抱着温桑桑的时候,有点吃力,触及到左肩胛的伤口,他能感受到,有液体留下。
可是,他没有去理会那该死的伤口,而是从容地躺回那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还好,他的病床够大,能躺下他们一家三口。
温惜情躺在中间,而他们则是在两侧,多么有爱的画面。
司徒圣看着他们,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全然忘记了自己是饿醒的,继续进入了睡梦中。
似乎,这伤,伤得有些价值。
第二天的时候,温桑桑伸了个懒腰,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嗯,这里白茫茫的一片,貌似不是自己的家。
她昨晚好像在医院里看着司徒圣的说。
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她慌慌张张地坐直了身子,眼里一片茫然,然后看到躺在自己身侧的惜惜,惜惜整个人挂在司徒圣的身上。
他们怎么会跑到司徒圣的床上的。
温桑桑下意识地跑了下床,走到司徒圣的旁边,看着已经被拔下的吊针,和他左肩胛冒出的血红。
难怪他们会躺在床上,原来是他抱他们上去的。
他还扯到自己的伤口。
真是不自爱。
难道就不能让他们在沙发上睡的吗。
看到司徒圣那已经干枯的伤口,她惊恐地走出了病房,急急忙忙地找来医生。
医生从容地检查着,也不追究原因,而是静静地吩咐着一旁的护士,帮司徒圣把点滴换上,然后又再次交代温桑桑一番注意事项,而温桑桑则是静静地听着。
这一次他们全部都押对了宝,看样子,圣少貌似很在乎眼前这个姑娘和还躺在床上的孩子。
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不顾自己的伤口,把他们抱上床上。
医生们突然间,有些明白这些天圣少为什么不配合治疗了。
原来就是为了等待,心里要等的人。
还好他们来了。
他们终于不用再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他们舒气的声音就连站在旁边的温桑桑也能听到。
她不明白医生们为什么会表现出这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司徒圣昨夜醒过。
她不用那么担心了,他的情况还是稳定了下来,剩下的时间只要是等待伤口愈合。
医生和护士们完成了一切之后,整齐有序,甚至是无比轻松地离开了病房。
司徒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看到温桑桑和温惜情静静地坐在一旁。
温惜情似乎在写作业,而温桑桑啊则是在一旁指导着。
他刚想站起身,细微的动作惊扰了另一边的两人,温桑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下意识地扶住司徒圣,“别动,你的伤还没有好。”
而司徒圣也挺乖巧的,听着温桑桑的话,任由着温桑桑把枕头垫高,把他扶起了一半,倚靠在床头。
他看着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柔情,但是,也许整个人是因为生病了,总是感觉到气势有些弱。
一切搞定。
温桑桑再从另一边拿起了保温瓶,把里面的白粥倒了出来,“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
司徒圣蹙了蹙眉,怎么可以这么清淡,那碗粥里,什么都没有,他最讨厌这样白花花的粥了,没有味道。
瞥过头,无视温桑桑递到他面前的小白粥,正想说自己不要喝粥的时候,却听到了温桑桑那像哄小孩子的声音,“乖,医生说了,你醒来之后只适合吃点流质的食物,等你病好了,我做顿好吃的,给你吃好不好,这一顿就将就一下。”
温桑桑说这句话的时候,只当司徒圣是温惜情来哄,那时候,心里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想司徒圣把粥喝了。
躺了那么久也该饿了。
司徒圣突然间把头调转了过来,动作机械地张大了嘴巴,任由温桑桑把粥往他的嘴里放,他下意识地往下咽。一碗粥,就这么地被他吃掉了。
感觉还是不饱似的。
貌似还想吃。
今天的粥很奇怪,明明就是平淡无味的粥,他竟然能吃出一种甜味出来。
吃完粥之后,温桑桑去接了一杯水,照着同样地模式,喂着司徒圣。
而司徒圣也是同样机械地咽下温桑桑递过来的药片。
貌似他味觉真的有问题了,今天吃的东西全都是泛着甜味的。
司徒圣鬼使神差地抓住了温桑桑的手,放在胸口,而另外一只手却在温桑桑的脸上摩擦着,她的肌肤很滑很白,他指尖下的触感很美妙,让他爱不惜手。
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他还能清晰地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淡淡地,却是很迷人。
他忍不住地,低下了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着,小声地说道,“桑桑,告诉我,我不是做梦。”
温桑桑被司徒圣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心里只是想挣月兑他的手,只是他紧紧地抓住,任她怎么甩都甩不开,而且她念及他是病人,不敢太用力。
温桑桑无奈之下,伸出没有被他抓住的小手,一把拧在司徒圣的身上,“圣少,看来你还没有痛够?”
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温惜情,几乎是笑岔了气,他那可爱的爹地还真是会趁机吃着上,仗着自己生病,光明正大地吃老妈的豆腐。
他大概能猜得出司徒圣到底为什么要自虐了,原来生病的福利就是这么好的,而且有谁又能想像得到,一向冷酷狠绝的KM集团总裁居然会这么幼稚。
看到司徒圣被拧,温惜情可爱地摇着头,跑了过去,如果他再围观下去,估计,他那可爱的爹地又有苦头要吃了,虽然他很乐意看到司徒圣吃瘪的样子,“嘿,叔叔,你醒了?”
当温惜情跑过来的时候,两人正闹在兴头上,温桑桑像是拧上瘾一样,而司徒圣则是默默地承受,死也不放手。
当温桑桑看到温惜情那张脸地时候,温桑桑心下一急,用力一推,司徒圣华丽丽地被她推下了床,司徒圣的动作过大,把吊瓶也给拽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病房一片狼藉。
温惜情乖巧地站在温桑桑的身边,一脸无辜的样子,似乎觉得刚刚的事情不关他的事。
他的确不是故意,谁知道他老妈那么的彪悍,竟然会把他爹地推下去。
看到司徒圣那个狼狈的样子,温桑桑和温惜情两母子都很有默契地别开脸,一个幸灾乐祸,一个饶有兴趣地看着司徒圣艰难地爬了起来,脸色逐渐地变白色了,可是温桑桑没有注意到,而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桑桑,你谋杀亲夫!”司徒圣咬牙切齿地看着温桑桑,而余光也是幽怨地瞟着温惜情。
惜惜,爹地恨你。
你为什么要过来啊啊啊。
温桑桑唇角勾起一丝阴阴的笑,转了转小手腕,拳头扬了扬,接着小指一勾,“圣少,麻烦把耳朵凑过来!”
司徒圣就是不怕死地把耳朵凑了过去,下一秒,他的耳朵已经被温桑桑提起,“嗷嗷嗷,桑桑,你虐待病人!”
温桑桑磨磨牙,力道更加大了一些,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圣少,也许是你的记性不好,我叫Camille,不是桑桑,还有我不记得和你有过什么关系,直至现在为止,我和你只是合作关系。”
司徒圣可爱地嘟起了嘴巴,欲作哭泣状,“桑桑,别那么暴力,惜惜在看着呢,注意形象,形象。”
一听到司徒圣提起形象二字,温桑桑更是恼火,貌似遇上他之后,自己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形象,早就在刚才,神马形象都没有了。”
不准确地说,回来之后,遇上他,她就已经没有了形象,每次在J&G的时候,他总能成功地令她破功。
“对啊,妈妈难道你要在惜惜面前表演家暴?”温惜情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粉女敕女敕的脸蛋无比的纯洁,连忙去阻止温桑桑正要抓司徒圣的手,看着司徒圣大病未愈,他还是不太忍心让自己的爹地吃这么多得苦,“妈妈,叔叔身上有伤,我们暂且放过他,等他好了,再连带利息讨回来,好不好?”
温桑桑鄙视着司徒圣,他是什么时候拉拢人心,怎么现在连惜惜也叛变了,“好,就等他好之后,妈妈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对对,就等他好了,我们再对付他。”
“惜惜,你说什么?”
司徒圣躺在病床上,怒瞪着温惜情。
“没有,没有,我是说,我们会照顾你,直到病好之后。”
温桑桑白了一眼温惜情,“惜惜,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没有发言,这样吧,妈妈帮你把衣物都拿过来,你这几天就陪着这位伤残人士住几天吧。”
这时,温惜情可是慌了起来,妈妈,你怎么能把你家的宝贝儿子扔在这里,虽然,他也很想和自己的爹地呆在一起,但是,他只是个五岁不到的孩子哇。
这次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心里不满,但是,他不敢公然反抗,听说愤怒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还有眼前的男人心里是变态的,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要有绅士的风度。
“妈妈,那谁哄我睡觉,那谁教我写字……”温惜情露出小鹿般的眼睛,无辜地控诉着。
温桑桑指着躺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司徒圣,笑得无比的阴险,“他呀。妈妈相信那位先生是很乐意的。”
这会,温惜情默了,司徒圣也默了。
果然,五年后的温桑桑不服软。
“妈妈,可是惜惜还很小,不会照顾病人,而叔叔似乎也很需要人照顾,我们还是行个好心,就留下勉勉强强地看他几天吧!”
“他没你想得那么矫情。”温桑桑瞪了他一眼,撇撇嘴。
温惜情一脸幽怨地瞅着她,温桑桑的心没有丝毫的软度,态度还是很强硬,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是留下,还是跟我回去?”
“回去,当然是回去……”温惜情有些犹豫地看着司徒圣,心里惋惜着。
温桑桑满意地点点头,拿起自己的挎包,牵起温惜情的小手,正想跨出病房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重物跌落地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