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初来乍到,不知这闻仙亭之比可有说法?”宋坚向文清林询问道。
“立下契约后,生死无论!”史红舞鄙夷抢答道,其中仍夹杂着浓浓的仇恨,一语道出了她心中的重点。
宋坚微微点了点头,如同意料之中,手指模索鼻梁后看着史红舞,无辜道:“你似乎很想杀我?”
“不错。”史红舞毫不犹豫月兑口而出。
“那我可怕了,我修为低下,远不如你,你又想杀我,我可不会明知送死还逞强参战。”宋坚立马委屈的回应。
“你也会怕?”史红舞不屑道,话中暗有所指。
“有前辈要杀我,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如何不怕,我不但怕,还觉得十分冤枉,我与这前辈可是无冤无仇。”宋坚示弱,故意称同为炼气期的史红舞作前辈。
“你……混蛋!”宋坚的无赖态度,对之前所行非礼之事毫无愧疚之心,还堂而皇之的摆出一副被史红舞栽赃嫁祸的姿态,让史红舞怒火中烧,仅有克制下来的一点冷静已然全无。
理智,是冷静沉着的基石,亦是冲动疯狂的补品。
此时史红舞的理智,就在被其疯狂的状态逐步蚕食。
“前辈息怒,在下所说句句肺腑。”宋坚心里却恨不得史红舞暴跳如雷才好。
“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史红舞果然气急败坏。
“且先不论我是否送死,就算我有一战之力,输了我很有可能命丧前辈手中,赢了,对我而言又得不到任何好处,是你你会吗?”宋坚继续无辜状,说话的同时还不停的询问四周的文家之人,不停的一个个发问。
“是你你会吗?”
被宋坚问到的文家之人纷纷摇头,若换作自己,当真不会行这等不智之事。
看着周围的人都应和宋坚,史红舞更急了。
“你也可以杀了我。”史红舞来不及多加思索,何况早已失去理智。
“我说了,我和前辈无冤无仇,就算我有那个能耐,也不会对前辈有任何歹念。”宋坚迅速的回应,不给史红舞多一点的时间考虑,按照自己的计划完全带入自己的节奏。
史红舞第二次听到如此信誓旦旦的“无冤无仇”,顿时气冲牛斗,已经对自己的言行都没有了要考虑的意识。
“你若能胜我,我愿为奴,认你为主!”
“我出身平凡,不需要仆人伺候。”
“你想怎样?”
“若我败,即便未死,自绝当场,若我胜,无论何时,只要我一开口,你就得认我为夫!”
“好!”
“空口无凭,届时立约为证!”
“依你!”
电光火石间的对话,让现场所有听闻之人呆若木鸡!
宋坚计划的第一步总算达到。
起先他摆明态度不接战,是为了强化史红舞心中击杀自己的目的。
委屈抵赖,是好激怒史红舞,让其失去理智。
抬高对手,是让史红舞藐视自己,信心满满,可以不计算风险。
果然,到最后,史红舞一步步钻入宋坚的圈套。
当时,一听到宋坚说出“败了便自绝当场”后,压根都没管宋坚后面的条件便一口答应了下来,甚至还生怕宋坚反悔!
其实,宋坚这句话根本就是多余的,难道他输了,史红舞会网开一面,不取他xìng命?
他要是输了,甚至连自绝的机会都没有,命早就被史红舞取走了。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宋坚的算计罢了。
“舞儿,你怎可拿自己做赌注。”史光冲有些责备。
“爹爹无需多虑,斩杀此人,易如反掌。”史红舞自信满满。
史光冲略一考量,也觉得女儿虽然有些激动,但她与宋坚的比试确实是毫无悬念,随即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旁的宋坚,长呼一口气,无论如何,接下来的三个月,自己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经过了宋坚与史红舞之间恩怨风波,文家的礼宴终于回归正轨。
众人期盼良久的清果如约而现。所有宾客全都如饥似渴的享用起来。
清果,呈暗紫之sè,清脆可口,入喉即溶,不但对修为有着些许益处,其本身也是一种美食。这一点,从在场宾客服用时极为满足的神态中可见一斑。
而这些,宋坚对其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致了,向文清林请示后便让翠儿搀扶自己回到了住处。
“哼,区区清果,这文清林还真会笼络人心,我史家也不是拿不出手。”
暗地鄙夷了句后,史光冲便带着女儿离开了文宅,见不得这些宾客为了清果以文家为首是瞻姿态的他,目的已然达到,便不在作任何逗留。
文清林,望着史光冲飞离的背影,俨然一笑。
筵席结束之后,文家今rì得礼宴总算落幕。意犹未尽的宾客一一拱手告别。
文家议事厅内。
只有文清林,文颖,葛老,文雀四人,此外还有马远忠。
“父亲,让宋坚与史红舞比试,明显是去送死啊,而且我们也会输掉明年闻仙亭的选拔资格,史家提出如此无理要求,你怎么可以坐视不管!”四人刚一入内,文雀责怪起来,之前的种种,除了对宋坚的愧疚,还觉得自己的父亲在史光冲面前太过软弱。
“放肆!”文清林一扫温和的举止,呵斥。
“雀儿,先到姑姑这来,你父亲自然有他的打算。”文颖打起了圆场,仿佛清楚文清林心中所想。
文雀极不情愿的来到文颖身边,嘴里还不停的嘀咕。
“为父问你,你可知宋坚与史红舞之间有何纠葛?”文清林事发当时就想问文雀了。
“我怎么会知道!”文雀一听,内心有些惶恐。
“你当真以为为父什么都不知道吗?这段时间,你经常跟宋坚在一起,趁我不在,你偷偷出过几次宅,你和他都去干了些什么?是不是跟史红舞产生了冲突?”文清林深知其子秉xìng,一语道出自己的推测。
“就是去清远城玩玩,没干什么。”文雀心里吓直哆嗦。
“哼,没有最好!你这混小子要是闯了祸给文家丢人现眼,有你好受!”文清林冷冷说道。
文清林对文雀是相当严厉的,不像文雀母亲和文颖那般溺爱。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不严加管教,他rì难成大器。
文家传至这一代,就文雀这么一个男丁,指望文雀重振文家的希望使得文清林对文雀打小就jīng雕细琢。
奈何文雀秉xìng顽皮,若不是一直被教训约束,真不知会闯下多少祸事。
“好了,文雀虽然贪玩,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还是知道的。你就别吓唬孩子了。说正事吧!”文颖看到文雀担惊受怕的样子,不忍道。
“倘若没记错,那宋坚来我文家只有半年时间吧?”文清林自语了一句,然后望向葛老。
“家主没有记错,如今距上次的闻仙亭之选的确只过了半年。”葛老肯定道。
“当初,我将此子交与你教导,是看中其元根自主显现,这半年来,你可发现有何异常?”文清林突然问到。
葛老听到这样问,心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家主心中所惑。
“当rì我只将《炼气诀》教给他,并嘱咐了一些修仙忌宜之事,之后,再无相见。”葛老回复后,见家主和文颖都若有所思,随即补充了一句。“说来惭愧,半年进入炼气期,就算有心教导,我也无能为力。”
葛老所言非虚,半年跨进修仙者的行列,别说在清远城从未出现过,就是他们所接触认识到的修仙界中,也闻所未闻。
葛老的一语明言,让大家都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就连文雀都后知后觉般的心中惊叹。
“或许,半年都没用,而是更短的时间。”文颖的话打断了众人的沉思。
文清林眉头稍皱,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文雀。“雀儿,你可清楚。”
文雀战战兢兢,思考该如何回答。
文清林见此,猜出事情很有可能被文颖言中,顿时大喝:“老实说!”
“我……是一个月前知道他进入炼气期的,当时他好像是来询问炼气期该如何修炼的事,我才发现的,若是……若是更早……我……也不知道了。”文雀吞吞吐吐。
一听完这话,众人惊叹之后,脸sè逐渐凝重了起来。
恭敬站在一旁的马远忠意识到了宋坚进阶的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震惊之余,也猜到自己被传唤来议事厅,估计就跟此事有关,毕竟,当初宋坚是由他选拔进入文家的。
果不其然,接着,文清林开始询问马远忠。
“当rì闻仙亭,你选得此人时,可察觉有何异常?”
马远忠认真的回忆之后也是摇了摇头。
“把当rì选拔的过程,详细叙述出来。”
马远忠点头称是,将所忆点滴细致的描述了一遍。
其间,文清林,文颖和葛老三人,每当有自己疑惑的地方便当即打断,追问马远忠。
这让马远忠不敢大意,深怕被牵连其中,极尽所能一一回复。
“你先退下。”在家主示意后,马远忠如释重负,作揖告辞。
“雀儿,你也退下,这段时间,不得出宅,若要出门,为父同意后方可,为父不在,请示你姑姑,或者葛老,你可记下?”
“哦。”文雀没jīng打采的应了一声,离开了议事厅。
“此子身上定有诡异,在不明其藏身于我文家的真实目的前,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接下来必须时刻注意,以免其对文家不利。”文清林在马远忠和文雀离开后,继续开口。
“不过让其代表我们文家参加闻仙亭之比,还是胜算不大,家主当时受到史光冲何种要求,竟会默认此事。”葛老有些疑惑。
文颖也显然对此不明,等待文清林相告。
“还不是因那百茫山的据点。”文清林叹了句,颇有无奈之意。
文颖和葛老听后也是面露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