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缦缦火急火燎地冲上37层个人银行部经理办公室。
大门紧闭,隔壁科室里的女职员告诉她,陆经理出去了。卿缦缦问说,陆经理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女职员奇怪地摇头,说没有。正要问清楚面生的同事是哪个部门的,卿缦缦却又旋风般地冲下楼去。
躲在营业部的卫生间,第一次拨着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的心中不仅仅是愧疚,还有说不出的灰心和丧气。她什么也做不好,炖的排骨害了可可也害了陆择安,上班第一天,还把印油扣在师傅的身上……
“不是哪样?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一直在迁就你,容忍你的无知和愚笨吗?卿缦缦,你我的差距,不是靠一两句甜言蜜语,一两次亲密的肢体接触就能弥合的,你也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一直过得异常的辛苦,难道不是这样吗?”
耳边回旋的诘问,让她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当那声熟悉到骨子里的喂,通过电波传入她的耳膜,她的手指甲,一下子戳进掌心。
“是我。”
“我知道。”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冷漠。
她略微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说:“你不在行里吗?”
“有事直说。”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嗫嚅道:“我想……我想问问,你的身体有没有事。我炖的排骨……不能吃,可可吃了拉肚子,你倒了吧……”简直就是语无伦次。
他语气疏冷,“你送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动。”
卿缦缦沉默着,不知道要如何接他的话才能让自己摆月兑难堪的境地。
接着便听到他用缓慢清晰的声音提醒道:“你不专心工作,出了岔子,会连累其他人。”
果然,她连再见都顾不上说就挂了电话。他猜,卿缦缦一定是躲在营业部的卫生间里,或者是更衣室里偷偷打电话给他。
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像是记忆深处总是聒噪的声浪,少了它,他的世界也变得毫无生机。
“叔叔,你的药完了。”隔壁的小朋友戳戳他的胳膊。
陆择安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输液器,平静地按铃。
“护士,麻烦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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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缦缦刚到座位,曾淑娜就臭着一张脸回来了。
“曾师父。”她忐忑地叫。
曾淑娜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别叫我师父!我没你这样又蠢又笨的徒弟!”她的声音本来就尖刻,此刻添了怒意愈发的张扬跋扈。不锈钢款箱被她踢来踢去,一串钥匙啪的砸向卿缦缦,“还不干活!”
营业部的柜台是圆弧形设计,也就意味着曾淑娜教训卿缦缦这一幕被整个营业部的人都看在眼里。
实习生敢怒不敢言,老员工支持和反对各半,最后,还是卿缦缦的一句无厘头的问话,成功驱散了笼罩在营业部上空的阴云。
她满头大汗地问曾淑娜,为什么钥匙都找不到锁眼?
提款箱的锁是专用的类似圆柱形的锁头,直径大概两厘米,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再转动钥匙才可以打开。卿缦缦没用过类似的锁,戳了半天,也没找到隐蔽的锁孔,因而有此一问。
先是曾淑娜喷笑出声,再后来是整个营业厅都溢满了笑声。
大厅里等候的客户起身张望里面的动静,卿缦缦模模头,憨憨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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