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见面,并没有预想中那样浪漫和开心。
他照旧带着她来到新天地百货,使用同样的手法让她无法拒绝的接受了两件羽绒衣,一条保暖性能据说能媲美北极熊毛的羊绒衫。
她自己看上一双齐踝的短靴,简洁大方的样式,细腻的质感,价格也很合适。她坚决用自己的卡刷掉这双短靴,然后捧着大包小包跟他去吃饭。
这次吃饭的地点在槟城大学附近的一家饭店。
这里的粥品特别好,陆择安可能常来,年轻的女服务生对他特别关照。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陆择安接到了李佳音的电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要李佳音打车过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缦缦积聚了一天的好心情在见到风姿卓越的气质美女后,迅速消失殆尽。
差距就是那样的明显,尽管陆择安并未表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可是饭店的服务生已经自动把她摈弃在别人的二人世界之外了。
李佳音落座之后,微笑着把闪闪亮的皮包打开,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过去:“缦缦,这是我从香港带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谢谢。你太客气了。”确实太客气了。
李佳音看看陆择安,笑着说:“打开看看吧,我不大了解你喜欢什么,都是问择安,他告诉我的。”
缦缦很快抬眼看他,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亮。
他还是想着她的,对不对?
盒子里躺着一串细细的白金项链,一看就知是名牌货。她拿起晶莹闪烁的链子,却在看到吊坠的刹那,面色猛然间变得苍白难看。
李佳音的眸光动了动,侧首看着面色微变的陆择安,语气忐忑地问:“我是不是买错……什么了?”
陆择安看看她,放下手中的瓷勺,解释说:“她忌讳与猫有关的东西。”缦缦的妈妈生**猫,去世之前,家中豢养多年的猫咪突发疾病而亡,不久,她的妈妈也辞世了。缦缦当时年纪小,只觉得是猫咪抢了妈妈的宠爱,所以妈妈才不回家,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对猫一类的动物产生了厌惧的情绪。
“噢?怎么这样,对不起,缦缦,我不知道,都怪我粗心……”李佳音漂亮的脸上满是歉疚,诚心诚意向缦缦道歉。
“没什么……还是要谢谢你。不过,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缦缦把礼盒退回去。
李佳音觉得委屈,又有些下不来台,干脆带了丝哭腔,握住了陆择安搁在桌面上的手。“择安,帮帮我,别让缦缦误会我呀。我是真不知道她不喜欢猫……”
陆择安用空出的手拍拍李佳音的手腕,温柔的语气说:“不能怪你,是我没说清。”他以为不会那么巧,谁知李佳音竟偏偏选了猫的吊坠。
他看向面色苍白的缦缦,“佳音是好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缦缦缓缓点点头,视线盯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手,眼睛突然间感觉很疼。
鼻子也堵堵的,她低下头,假装看手机的时间,然后惊叫道:“我忘了,今天可可要来找我!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她立起来,胡乱抓起座位上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打算离开这块令她伤心的地方。
陆择安微微蹙眉,抽出被李佳音握得死紧的手,也跟着站起来。“我帮你叫车。”李佳音毕竟是客人,不可能礼物没送出去,连饭也不要人家吃。他不便送缦缦回家,所以起身要帮她叫车。
缦缦拗不过他,也没有心情再和他因为这点小事起争执,她跟在他的身后默默离开,身后传来李佳音温婉的叮咛,“缦缦,注意安全啊。”
她回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跟着他走出饭店,来到冷风瑟瑟的街头,她才知道外面真的已经到冬天了。
“阿嚏——”“阿嚏——”“阿嚏——”连着打了三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之后,她的身上蓦然多了一丝暖意。
他把羊绒外套月兑下来裹住她单薄瘦弱的身体,就势揽她在怀,责备道:“逞强的下场。”
她猫在他的怀里,闻着熟悉的男性体息,不禁觉得委屈又生气。
推开他一点,“你回去吧,我自己等可以的。”
他看看她,根本不理会她的小脾气,目视前方,盯着川流不息的车流。
“陆择安,我自己可以的!”她的声音稍稍大了些,力气也用的有些大,直接从他的怀里月兑离出来。
“你确定?”他仅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寒风鼓荡起衣摆,看起来气势凌厉。
有什么不确定的,两年多都走过来了,难道还熬不过最差的结局。
可是想到他和她你侬我侬,牵手脉脉的情景,她的鼻子却是又堵又酸。
“嗯。”她把暖和和的外套月兑下来递还给他,向后退了两步,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不再是过去那个少不经事的小公主,很多事情我能够做得很好,包括……”她垂下眼帘,不想对上那双夜色里显得格外浓黑深邃的眼睛,“处理好……对你的感情。”
如果说过去的她还有一点点的优势能够胜过李佳音,可是无法逆转的时光和变故,却无情地把她变成了如今一无所有的女孩。
她好像已经被现实踢出局了,却还在做着无知的幻梦。
路灯下,他的脸被阴影覆盖,眼睛黑得怕人。可能还是想说点什么,却还是神情复杂地咽了回去。他专注地看了她好一阵子,才扬手叫停了一辆出租,把她送上车。
“再见,陆择安。”她摆摆手,把车窗关上,没再回头。
又是一场来势汹汹的感冒,她空了三天的夜晚加练,直到第四天烧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被刘子龙和杨文丽强押着去社区医院挂水。
也就在这一晚,迟钝的她终于看出了杨文丽对刘子龙的心意。
惊喜之余,她只觉得悬在心口的一个包袱,终于有了落地的迹象。
因为刘子龙是个好男孩,值得更好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