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跑,不要跑……”一道白sè影子从竹林里不断掠过,速度飞快。
其后有两人追赶不及,累的停下脚步,双手叉腰直喘粗气,那道白影跑的速度太快,一会就失去了踪迹。
停下的两个人,一个俏人可爱,一个眉宇不凡,正是林夕跟莫亦痕。
夕儿,见没追到那物,撅起嘴,气呼呼的对着莫亦痕抱怨,“哎呀,又让它跑掉了,好多次了,我都没有抓到它,哼哼,我抓,我迟早把你抓到。”边说边握紧小手,想象蹂躏它的情形。
“噗嗤”莫亦痕见如此愤恨捏紧小拳头的夕儿,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好呀,莫莫哥哥,看我没抓上,你还笑我,每次都是你不帮我,还拖我后腿,哼!不理你了!”
“呃!”见像是有些生气的夕儿,莫亦痕哑然失笑,顿时给自己打起圆场来,“夕儿,放心,以后一起想办法,我们合力,它一定手到擒来!”慷慨陈词的莫亦痕,刮了刮夕儿鼻梁后右手捶捶胸,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做态。
听到哥哥这样说,夕儿不觉的又恢复了笑容,“说话算话哦,哥哥不准赖皮。”
“嗯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真想不到这句话可以从屁大点孩子的嘴里吐出来,这是表决心?还是惺惺作态?多的应该还是年少的童稚。
经过“郑重承诺”过得莫亦痕,拉着夕儿,说道:“你不是说,把娘教的故事,说给我听吗,走吧,回去讲给我。”
二人漫步向远处走去,离开了此地,距此一百多米地方,一颗如同腰身粗大的胫骨竹,竹叶纯白,正面和普通胫骨竹一样,但绕到其后,后面内部赫然是空的,四周布满不规则的爪印,看样子是被掏出来的,就在这“洞穴”里,伏窝着那一只白sè毛皮小兽。
它闪烁着灵动的眼睛,机jǐng的向后面瞅去,万籁俱寂,空无一人,小兽回过头时,竟然人xìng化的用雪白的爪子,如同受了惊吓般的拍了拍自己毛茸茸的胸脯!神异可见一斑。要是夕儿看到这一幕,爱心必定会泛滥。
这时莫亦痕和林夕正坐在距离竹屋外不远处的草地上,四周胫骨竹遍布,竹叶不经意间一片片落下,二人四周竹叶凌乱散布,夕儿捡起一片,抚模着竹叶脉络,平滑带着坚韧,夕儿开口,“母亲讲的故事,很美,很感人。”
夕儿这翻评价,让莫亦痕不禁动容,妹妹也会有认真的时候,也就没忍心打断。
夕儿面容渐趋柔和,心驰神往的回忆,开始讲述这让她如痴如醉的故事。
“这个故事有个唯美的名字,彼岸花誓言—天边的眷恋!”
“相传,道恒世界中有四大神花,彼岸花排名榜首。这种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处天之涯,叶位海之角,毕生相互追寻,但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情注定因果,缘注定生死,此为彼岸轮回!”
“呼!”,夕儿叹了口气,七岁孩童,叹气了,此刻莫亦痕突然觉得这个“夕儿”,不在熟悉,变得高不可攀。
夕儿是不知道哥哥这一刻会这样看自己,继续说道,“母亲告诉我,只要有一对恋人,共同见到彼岸花,彼岸花会赐下祝福—彼岸祝福,贱人彼此会得到三世护佑,三生三世永不分离,哪怕yīn阳分割,命运也会相互牵连,缘定三生的说法,就是由此出来的。”
“那有人见过吗?”听完这个传说的莫亦痕试探xìng发问,这样一个唯美的传说,真的会实现吗,故事带着虚幻,如果有那真的是…太幸福了!这样一个故事,如果真的没有一次得以见证,那真的很遗憾。
“夕儿认真的说:“嗯嗯,不止是神话,这是真的,母亲说,其余三大神花在九十万年间都修炼成形,法力通天,只有那第一的彼岸神花,还是依旧坚持千年的誓言—“千年生,千年开,千年等待,千年亡。花叶守望,矢志不渝。”等候有缘人,赐予祝福。”
“九十万年中寻到彼岸神花的人数众多,但是被认可,并赐予彼岸祝福的伴侣只是有九对。”
听到这里的莫亦痕,感慨道,“九十万年,区区九对!还真不容易,多么小的机率,九十万分之一!”
“不过…”当莫亦痕看着夕儿渴求的样子,那样虔诚,那样美,莫亦痕的热血瞬间直充头顶,哪个少女没有一个这样的企盼,和其他无关,只是纯真的美好愿望,“即使夕儿是自己的妹妹,但夕儿是自己的一切,我要把最好的都给她,尽我所能,倾其所有。”对着如水的眸子,莫亦痕第一次郑重做出了承诺,“夕儿,相信我,有一天,我要把彼岸神花带到你面前,我要得到它的祝福,送给我亲爱的妹妹。任何艰难险阻也无法阻挡我!尽我所能,达成你的一切愿望。”
夕儿看见哥哥对自己这番承诺,感动至极处,鼻子酸酸的,眼眶止不住的有些湿润,这是一个怎样的誓言,三生三世之约,天涯海角之诺,遥远,触不可及!
可这时的林夕信了,夕儿心里明白,莫亦痕的秉xìng,平rì嘻嘻闹闹,未曾见到如此坚定的他,这次竟会为了一个也许并不存在的故事去努力,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得到那虚无缥缈的幸福,哥哥如斯,夫复何求。
二人都不知道,在彼此心里,其实有对方的地方就是幸福!夕儿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顺着眼眶流下,啜泣着说:“呜……莫莫哥哥,我不要三生三世,我要永生永世做你的夕儿妹妹,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说完立马圈缆住莫亦痕脖子,生怕他不在了,哭的更加动容。
莫亦痕看到梨花带雨的夕儿,流淌下来的眼泪都打湿了彼此衣领,不由眼圈些许泛红,拍着夕儿的背,放松下方才承诺时,紧张的身体,安慰道,“谁要离开夕儿呀,好了好了,再哭回去渺娘看到你的小脸,还不收拾我,你舍得让我挨打呀?”
夕儿听到,果然不在哭了,只有低声的抽泣,莫亦痕慢慢的拉开缠着自己脖子的手,那一张被泪水打湿的脸,可怜的模样令莫亦痕心里阵阵心疼,更加坚定了自己信心,默默发誓,将来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再让夕儿受哪怕一丝委屈,今天的眼泪不会让它白流,彼岸花,终有一天我会带着夕儿一起揭开你的面纱。
两只手擦拭去夕儿脸庞的泪水,又见到的是那张迷人的面容,右手刮刮夕儿鼻梁,莫亦痕说道,“今天怪哥哥把夕儿惹哭了,作为惩罚,我背你回去,上来吧。”莫亦痕弯,指指自己的背。
夕儿见状,抹抹小脸,二话不说就伏上去,两条雪白如玉的腿,箍住莫亦痕腰月复,莫亦痕起身,向前面的竹屋,一步一步走去,还处于童年的二人,又恢复到天真烂漫的模样。
谁都没有发现,不远处一株竹子后,一头雪白小兽,注视着着一幕,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sè。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这天的誓言让他们的命运紧紧纠结在一起,太多历程,百般痛苦,等着去品味,这就是人生,烂头烂尾,过程坎坷,都是自找的痛,痛过了,就是成长。
他们都忘记,或者是没有思考那彼岸花的花语—“天边”的眷恋,真正涵义!
回屋,晚饭过后,夕儿回房拿起和莫沛去市集所买的物件,拉着还在收拾碗筷的莫亦痕跑到竹屋后面,那里是有几尺空地,被篱笆圈起来,篱笆里种了些平rì里他们所吃的蔬菜…
他们到这里干嘛呢?夕儿把那物件放在地上,平摊打开,原来是前几rì所买的“孔明灯”(许愿灯)。
今天这是要让它升空了?孔明灯样式并不花哨,简简单单的纯白sè。
两人摆弄着,不一会,就用支架撑起一个白sè的帷幕来,那体积,把这两个七八岁孩罩住是不成问题,四四方方内部是空的,放置一些起飞道具,一串串红sè穗子吊在下面,静静待在地上。
忙碌的二人,见到自己的成果,喜笑颜开,莫亦痕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笔,和夕儿商量着,要往上写什么,听莫沛说,把心里愿望写上去,会随着升空,愿望达成。
但摆在他们面前有个无法达成的难题,他们,还没有一个人,会写太多字!不会写字,这不是白搭嘛,夕儿急了,缠着莫沛好多天才买到,到了关键一步却不能完成,她现在也就睁大眼睛,装出无邪模样,满是崇拜的看着自己哥哥。
莫亦痕对这点可是最没抵抗力的,想办法,想办法呀!最后商量得出的结果是,自己心中默念,在灯上随意画,心意在那里,也就只能盼望真的有心诚则灵这句话了,天可怜见。
决定了,就马上行动,二人各致一笔,一人这头,一人在那头,往白sè帷幕上写下了各自心愿。
一盏灯把两人分隔,白sè渐渐润湿出墨迹,一笔笔,一道道印于白sè围帐上。
做出这一切的二人,这时忽然感到左胸发热,心跳加速,就像是有东西要破胸而出,这时,在两个人背后各自显化出那人形青铜玉佩,与那晚别无异处,一个男身,一个女容,纹络凸显,两面玉佩,沉浮二人头顶,同样的淡金sè光束发出,包裹住下方浑然不知的二人。
莫亦痕,林夕沐浴于光束里,随着人形玉佩指引,握住笔的手,顺着轨迹挥洒,白sè孔明灯的两端骤然的墨迹形成了两个字。
亦痕,画出“莫失,”夕儿点成“莫忘。”
“嘭……”,灯中不点自燃,印着“莫失莫忘”字迹的孔明灯,上升了……
莫亦痕,夕儿二人,一步步的,开始托着灯顶,随着它的升空,按着灯身,最后揪着红sè灯穗,放手罢,目送着孔明灯飞走。
竹影,月影,像是只为了衬托这盏灯而存在的,天空繁星点点,“莫失莫忘灯,”与之成辉,升向天际。
目光跟随而去的莫亦痕,夕儿,此后却双双晕倒在地。房内三人,儇寰,渺,赶去抱起地上的二人,牛匕来到身前,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眺望,看着那快要消失与夜幕中的璀璨。渺深吸了口气,气质微恙,仰望天迹,开口道:“觉醒,莫失现世世界纷,莫忘现世天下乱,双册同出,终成轮回,造化弄人吾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