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湿气未散,莫府外两座石兽边,莫亦痕,剑倾城处于此地交谈。
想必说了许久,轻轻舒展了一下手腕,剑倾城长长吐了一口气,仰头道:“关于夏橙橙的事就是这样?如今老底全揭给你了。”剑倾城说出这一切是很平静,真实的心情呢?事实呢?故作镇定?想必只有自己最清楚。
莫亦痕还在原地愣神,好半晌才说话,“那你这是准备找她嘛?”
瞟了一眼小胖子,翻翻白眼,剑倾城咬牙切齿道:“拜托,你就这反应,听完我的内心独白,不说感动涕零,起码心潮也要有点起伏吧,你这么平淡我很打脸的好吗?”剑倾城头顶隐约有青烟冒起。谁能想到被喻为风靡万千少女—一笑倾城的他,还会在乎一个区区小胖子的看法。
“虽然不理解你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不过我还是支持你。”傻傻的道,“我也蛮喜欢夏橙橙的。”
“啊?”剑倾城听后气急,朝小胖子大背头上没头发的一侧,想都没想就是一个响指,“你敢!朋友妻不可欺知道吗!”
这一下,痛的莫亦痕呲牙裂嘴。
小胖子正欲发怒。却是察觉到剑倾城看自己的表情变严肃了,白衣少年眸光亮堂,伸出右臂弯摊开手掌道:“好兄弟、、、”
莫亦痕还是不慎明白,不过还是伸出手照做。
只见得两只手臂,一粗一细,一白一黑互挽相握。“我去了,等我好消息。”此时剑倾城语气异常坚定。手掌分开,莫亦痕转身向着昨日那条道路一步步走去。
几个呼吸后,莫亦痕两手支在嘴前,朝那渐行渐远的人影鼓励道:“活着回来呀、、、”
“噗通,”那是剑倾城倒地之声。
“大清早的小剑一个人干什么去了。”某亦痕目光还停留在那有人消失的街道上,身后有人说话了。
原来是莫沛,剑寻欢,也步出府门,见剑倾城清早就出走,也是疑问。
没顾声音来源,莫亦痕看着雾气斑驳街道张口就答,“说是去表白。”
“表白”这两个字的魅力出奇的大!身后剑寻欢这个当爹的可站不住了,大骇道,“表白,和谁?我怎么不知道!”
莫沛摇晃着脑袋,拍拍剑寻欢肩膀道:“孩子长大了,还能任何事告诉你?我们老了,该放手了”也是调笑,“我们这小地方还会有倾城少爷看上的人,人生呀,谁又能真正说清呢!”
本想追上前去问清楚,寻思一番后剑寻欢嘿嘿一笑,胸膛微微挺起,声音中隐隐透出一股自傲:“阿剑,不错!有我当年风范。”
莫沛无奈,这对不愧是父子!
一时剑寻欢想的很多,“莫沛,为兄先走一步,我是该考虑下这小儿子接下来的路。”说完这人一声不响走开了。
此地只剩下莫家两人,莫陪走上前搂住莫亦痕肩膀,“看来你们相处不错嘛?”
回忆起某人对自己脸颊那口,莫亦痕嘴嘟起来愤懑道:“他充其量是个剑人!”
莫沛哈哈大笑,“是呀,剑人,他们父子都是剑人!”
“恩?”说着说着一种感觉令剑寻欢奇怪,一板一眼瞧着莫亦痕道:“见你身上有魂力波动,怎么,谁教你的?”
莫亦痕眼珠一转,得意涎这小脸,嘿嘿道:“昨晚剑人教的,一次我就学会了。”
莫沛愕然深吸一口气,“一次?老子当年费了十几天力才吸收一丢丢!”压下心中的震惊脸庞一抖正色道:“哦,这几天一直没时间,既然这样,走回房再给你讲解下运转要领。”
这两日接触下,父子二人深隔远洋的隔阂渐行渐远,随之两人转身回府。
重头戏却是不在此地、、、
羊肠小道尽头,依旧是那间庭院,昨日看见的少女敛敛裙摆坐在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怀里轩轩还在酣睡。
远处墙角探出一双黑色眸子,看了一眼后立马缩了回去,这人除了剑倾城还能有谁。
剑倾城一滞,回头后旋即激动念叨,“她在、在。”
“要不要去,要不要说?”剑倾城极度纠结,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掌,手心手背满是汗渍,“靠,我就是个懦夫。”气急败坏之下一拳随意一挥,谁曾想不注意打中栖身墙面,“砰、崩、”墙角碎了大块。
忽然出现的响动,惊醒了发愣少女,“谁,谁在哪?”语气浮动,想必也是有些惧怕。
少女察觉了,不出去看来不行,剑倾城一咬牙,干笑道:“别紧张,夏姑娘是我,剑倾城!”说完拐出墙角。
发现是一白衣少年,少女掩嘴轻笑,“原来是倾城公子,好久没见,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呢?”
二人相隔不远,剑倾城顷刻间心跳骤然加快如小鹿乱撞,好久没能真真切切面对面这样注视着她了,“她还是好美!”仿佛兮若青云之敝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学,不自主迈开脚步,慢慢上前,看着只是看着,久久不能自语。
发觉到剑倾城目光,夏橙橙面颊微红,不自觉低下头,“喂,老是这样看人家,没礼貌!”
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剑倾城收回目光,强压下心头悸动,话音一转:“是呀,月许未见,夏姑娘可好?”心中所想却出卖了自己,“你又怎会知道,多少次我只能躲在角落里痴痴望着你。”
“还能怎样呢?天天开心就好”夏橙橙不假思索道:“说到开心,这只陪我一天的轩轩着实让我赠颜不少。”说着还在逗趣小兽。轩轩迷迷糊糊也被闹醒。
夏橙橙和小兽嬉闹,剑倾城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心里不断捶问想想来这里目的,好半晌才艰难开口,“夏橙橙,我有话想和你说。”
夏橙橙觉得气氛不对,背后凉飕飕的感觉,放下轩轩问道:“倾城公子,你好怪的,平常不是总是不敢我和对话吗?今天怎么会勇气了,想说什么就说咯。”
看面前少女这样说,剑倾城也是自嘲,“是呀,我连简单的对话都不敢,呵呵,我都不明白今天怎么突然来的勇气。”既然决定了就必须说,于是开口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夏橙橙不可置疑道:“记得呀,你怎么忽然提这个。”
目光扫过夏橙橙,剑倾城于庭院踱步,回忆起往昔,
“那还是两年前,我被紫杉城里的富家千金折磨的实在不耐烦,拿了父亲一张挪移道符,没想太多只是想离开哪里,谁知道随机挪移后竟会来到莫家镇,还不小心遇到你。”
听到剑倾城提到这茬,夏橙橙小嘴一撅,愤慨道:“当时突然出现的你害得我差点命都丢了呢,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胸前初具规模起伏,郁闷不已。
夏橙橙说这些都是半开玩笑,剑倾城却是乐不出来,保持的仍然那种冷峻的神色。
剑倾城勉强笑道,“的确,也就是那次让我认识了你,一位垫在我背后的女孩。”夏橙橙想起那时也是不自然笑起来。
百花争妍的笑容又现,莫亦痕迷醉了,一时间有的话不吐不快,“谁能想到,自此认识了你,我就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发疯似的想天天见到你、、、”
“啊?”“你说什么”夏橙橙像是听到了不可置信的话一样。
剑倾城诚恳的道:“请允许我说完好吗?”
看了眼剑倾城,一脸的炙热,夏橙橙不再言语,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两只手搅在一起,越来越怕。
“夏橙橙你知道嘛,自此两年前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每次回去爹爹能感觉我的剑意一天天强盛,他问我是不是遇到了高人奇士,我说没有。可我心里明白,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让我体会到世上还有真的会看着就会充满幸福感,”剑倾城完全顾不上羞涩,带着满腔热情,捧出那颗火热的心。
“从小我就不知道母亲的样貌,从未见过他,爹爹也只是天天督促我练剑,此前十三年都形如一日,直到见到你,我才知道心动竟是这种感觉,可我不敢和你对话,甚至连对视都不敢,我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知道,一见到你我就无法控制的紧张,我认为这就是喜欢。”
夏橙橙呆呆的看着他:“你、你喜欢我?”
剑倾城轻轻的点点头,“两年里你我相见次数并不多,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每次来到这间庭院,我都只能躲避起来偷偷看着你,看你对着远处微微愣神,看着你精心为自己准备午饭,看着你吹出和缓悠远笛声,看着关于你的一切一切、、、”嗅到了空气中的芳香,一股清爽味道,像是阳光穿透心扉充满了干净的舒适。
剑倾城目光平和,倾注了所有真诚:“我不知不觉中被你的温婉所吸引,但是,我虽然空活了十三年,却不知道那种感觉是爱情,每次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也被你带走似的。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是我的心被你带走了。”剑倾城句句发自肺腑,压抑长久的情感此时此刻爆发出来。
夏橙橙震惊了,这个面对自己话都说不清楚,怎么会对自己?其实仔细想想也不难想通,在紫杉城剑倾城凭借相貌被无数人仰慕,可是他躲避了所有人,都是为了她,两年的默默关注,情感都在她这里。
“你一定很意外,和你没怎么接触的我竟会说出今天这样的话,今天我鼓起勇气说出我埋藏两年的话,只是不想希望变成绝望,机会,我只是要一个机会,只为真心,无关风月。”
“我不要倾国倾城,我从来想的只是倾倒你一人,夏橙橙,我喜欢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剑倾城在等,在等一个回答,不论结局是喜是悲,也要一个结果。
夏橙橙经过剑倾城此番表白,心里远不像表面一样平静,她在小小的莫家镇生活到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紫杉城的剑倾城会喜欢自己,听他讲述还远远不是一天两天。
沉默良久,夏橙橙淡淡的道:“我可能真的没想到,你竟会?”
清清嗓子,半晌过后夏橙橙望着寂静无云的天空,“你和我一起经历过苦难,悲伤,快乐吗?我的苦难与你无关,悲伤与你无关,快乐与你无关,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未来不在这里,我却还要为生计忧愁。”
“我只是你生命中不经意出现的人,在经历多一些后你会明白我或有或无,其实都已无所谓,我现在这样很好,不想再改变,韶华白首,你还小,再经历多些,相信么!你会忘记我的。我们都会被时间长河湮灭。”
似乎觉得打击不够,夏橙橙又加了一把火,“我不知道我这么普通有什么好,你一出生就有深厚的家族蕴,现在还有无数的追求者,你回到你的世界里去吧,我这里你不要再来了。这里不再欢迎你。”
夏橙橙说完,抱起地下轩轩,转身走回屋子,关上房门,轩轩爬在肩上眼瞅着剑寻欢跪在地上失魂落魄无助的样子。
见证了她的渐行渐远,剑倾城跪在原地,凌乱了,心碎了一地,它首次痛过,原来是这样难受。
夏橙橙倚着门,无助喃喃道:“流云哥,放心好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始终等你、、、”
天空还是那么蓝依旧那么美,没有丝毫变化。
无人能勘破,略解相思苦、、、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在这片天空下物是人非,苍天默然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