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人儿总是格外的无所畏惧。
那个时候,总是有着做不完的梦,纵使生活有的时候并不那么的顺利。
或许,因为年轻,所以我们有着足够的底气。
莫欺少年穷!
依旧是那辆车,那条路,那个人,只是换了方向。
下午大约两三点的光景,正是茶余饭后午休的好时候。
chūnrì的雨后,人们总是格外的期许睡眠,似乎昨晚的一场雨化掉了他们脆弱的骨骼,把骨子里面的干劲全部地带走。
所以他们睡了,在这个时候,睡在了chūnrì的午后。
萧雨没有睡去,这个时候送快递的车又交到了他的手中。
车已经差不多空了,只剩下零星的些许货物或许是发错了地方,它们需要被送回总部进行确认。
萧雨开着车,踏上了归途。
大开着车窗,高速公路上的景sè被萧雨不断地甩在身后,他看着前方的路途还有不断从眼角的余光中逝去的风景,脸上竟是有着说不出的神sè。
曾经的他,也是一个满怀梦想的青年。
梦想很单纯,也很普通。他曾经想成为一名银行工作人员,那个才是他的专业。
只是奈何竞争得太激烈,就连他现在的这个职位都是拼命争取来的。
教育就是这样,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毕业之后从事的事业是什么。
反正不会是你读的专业就是了……
萧雨的嘴角突然冒出了一丝的讽刺,似是自嘲,又似是嘲笑着其他的什么人。
虽然毕业才不到一年,但是对于萧雨却是改变了许多。
从前未曾担忧过的事情,在毕业之后都开始了担忧。
毕业前的豪言壮语,已经成了现在的沉默。
这个世界现实到残酷,那些曾经的梦想,就如同易碎的玻璃,在这样的世界面前碎得彻底。
萧雨一只手cāo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冷冷的风从窗外吹进,他身上的工作服也开始有节奏的鼓动着。
很多的时候,即使是普普通通的小梦想也是无法实现的,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面的我们,总得学着习惯……
快递公司旧旧货车就这样在高速公路上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行烟尘,渐渐埋没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竟是再寻不到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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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阁楼群,永远是城市边缘无可替代的风景之一。
小城临着海,曾经是依靠着渔业与小港口维持的,而现在渔业显然已经被淡化,剩下的就是商业。
商业的繁荣永远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到的事情,至少现在的小城依旧只是处于起步的状态。
萧雨回到小城的时候已经是星月满天了,其实这样说并不准确,因为这里的天空最多只能看到零星的星,还有孤零零的月。
世人对于大气的污染,出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月是半弦,只是萧雨实在是记不得这在书中是属于“上弦月”还是“下弦月”了。
自从步入了社会之后,他的脑中那些曾经深刻的记忆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淡化了。
或许是生活的繁琐让人健忘,或许到了最后,我们会忘掉那些所有的东西,彻彻底底地成为一个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
世界对于人的改造,最可怕的地方,莫过于此。
交了车,萧雨踏着昏黄的灯火,穿过尚未热闹起来的街巷。
他现在住的地方与快递公司很近,大约也就一千米左右的路程。
快递公司为了地价的便宜是在郊外的,天朝的房地产价位并没有放过这个刚刚兴起的小城。
只有在城市边缘的位置,依旧能够找到便宜的地儿。
或许,再过些年,就连这里的郊区都会被波及,成为新兴的别墅群。
不管是哪个朝代,好的东西永远不会落在普通人的手中,我们能够拥有的,仅仅是流水线下来的产品罢了。
因为没有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萧雨花费了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才回到自己租下的屋子。
屋子是老式的筒子楼,老旧着,外面的墙皮因为沙石比例的严重超标而月兑落得东一块西一块。
此时的小楼亮着零星的灯火,它们从太久没有清理过的、住在这里的各家各户的窗户之中透出。昏黄的老式灯与新型的白炽灯抑或是节能灯交织着,在这老式的筒子楼的古板的面上上演着交响乐。
城市的夜,就在筒子楼的后面升起,花花绿绿的灯火还有同样花哨的广告牌,即使是相隔甚远依旧可以看见。
萧雨站在楼前,偶尔的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的风景。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低下头,走入狭窄的楼道。
今天的出车让他疲倦,况且还是从公司步行回的家。
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扔进床里,狠狠地睡上一觉。
楼道是漆黑的,从筒子楼的各家各户的窗子里透出的光无法照shè到楼道。
楼道里也没有灯,或者说是没有能够使用的灯。
它们早就坏了,留下一具具空壳,兀自地占着位置。
萧雨没有来之前就是这样的了,想来住在这里的人们早已是习惯了的吧……
萧雨住在二楼,很简陋的房间,只有他记忆中老师的办公室那么大。
没有厨房,只有一个狭小的洗漱间和能够放下一张桌子、一张破沙发一张床的卧室,附带一个向阳的阳台。
房租低廉,仅仅是每月四百,正是萧雨现在的收入能够承担的价位。
他现在的工资加上补贴,约模也就一千四五,交了房租之后剩下的他只留四百,其它的寄回家。
快递公司管一顿午饭,这让他节省了不少的开支。
从身上穿着的旧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钥匙,借着手机屏幕的光,萧雨站在门前,扶住把手。
门是木制的,几块木板的拼凑,上面的缝隙明显。
黄铜的钥匙在门锁之中扭动了几下,机械老旧的咯吱声夹带着房门的吱呀声,听上去总是让人想打个哈欠。
房门老化地厉害,只有萧雨托着才能打开。
廉价的感觉,就从这房门的吱呀声中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门前一脸疲倦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