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短亭短,红尘辗,我把箫再叹。没想到自己落魄得如此凌乱,不就是一百元吗?豁出去了。第二次进发廊,平添了几分豪气。推门入室,哥再次傻眼了:一个人都没有。正准备离去,有女人从里屋冒了出来,看样子四十开外了,“哟,来啦,来做嘛。”我愣了一下,这反差也太大了。这种年龄还出来卖,有人买吗?
“就你一个人吗?”也许出来的是鸨母呢,我暗自思忖。这时又从里屋冒出一个女人,还一个劲儿地跟我挤眉弄眼,“帅哥,过来嘛,我们两个人还不够啊。”贼,第一个好歹长相说得过去,第二个恐怕有点儿对不住观众了。“还有年轻一些的吗?”我期待着出现刚才那家发廊里的货sè。“你这年轻娃也是滴,来我们这地儿还挑肥拣瘦;你要找年轻漂亮的,到酒店去嘛。”挤眉大妈开口抱怨上了。哥再背不住,也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那算了,我也没要漂亮的,年轻就行。”说完就灰溜溜地出了门。刚出去没多远,就听见背后有人叫嚷,“你不是要年轻的吗?旁边有家幼儿园,那女娃都年轻的很,你咋不去了?”我循声回望,见挤眉大妈缩回头去了。
yù火煎心难忍耐,又惹一身sāo,简直背成马咧。我现在不能回去,夜间守空房,yù火烧身把心撞,先得把高烧退下来再说。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有洞就行、是女人就成,反正关了灯都一样,今晚一定要从男孩成为男人。这时第三家发廊出现在了眼前,历史xìng时刻到了。
这次进门后我眼前一亮,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女人,目测约三十岁了。其中一个穿牛仔裤的女人抬头说道,“先给钱、随便挑。”“那就你了”,说着就把一百元递了过去;那一刻,感觉自己是前所未有地慷慨大方。她接过钱之后,随手给了旁边一个女人,然后站起身来,“你来嘛”,说着便出了门。令人纳闷的是她径直走出了店门,而不是去里屋。
我疑惑不解地跟在她身后,顿感忐忑不安;难道她要跟我在街巷里野战一番,未免也太豪放了吧。哥得悠着点,索xìng放慢脚步,渐渐地跟她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牛仔裤姐在不远处十字路口停留了一下,借着昏黄路灯回头看了我一眼;不过没说什么,然后左拐弯了。我又开始担心跟丢了怎么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我拐弯后,看到牛仔裤姐在一户居民家的大门口等着,让我想起了刚才浓妆妇女邻居、领着一个男人准备开门的情景。不同的是,这家大门是开着的,我跟着她进街门、然后上楼。
跟着她上楼梯的时候,我的眼睛刚好和她的牛仔裤在同一水平线;那一扭一扭的,馋得我急不可耐、恨不能立即把她放倒。十分想伸手去模一把,万一加钱怎么办?现在看来愚不可及的想法,在当时居然让我硬是忍住了。上到二楼又向右拐,我俩一直走到最里边的一间房。牛仔裤姐待我进门后,便把门锁上了,随手开了灯、是那种光线微弱的小红灯。这帮小姐好狡猾呀,临街发廊原来只是交钱选人的地方、出租屋才是交易地点。jǐng察叔叔查发廊,必定扑个空、抓不到现行。若查出租屋,我俩就能冒充情侣;反正在这儿顶多是XXOO,现场不收钱就不算卖喽。
面对城中村小姐们的智慧,由衷的赞叹,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我站在房间zhōngyāng,一边默赞小姐聪慧、一边不知所措地呆看着她麻利地月兑掉裤子。准备月兑内裤时,见我还杵着,“你月兑嘛,光月兑裤子就行了。”牛仔裤姐微笑着,轻声说道。我没有搭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内裤;一想到马上要第一次见到女人的**,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一脸无奈状,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腰带、把我拉到了床边,亲手给我解起了裤腰带。当裤子被解开的瞬间,**是弹出来的。“啊,这么大!”牛仔裤姐的表情很是诧异。我这时候才缓过神来,“大吗?也就15厘米。别人的有多大?”牛仔裤姐笑了,“反正没你的大。”我猜想,可能是她故意这么说的,讨顾客高兴吧。她月兑掉两个人内裤后,平躺在了单人床上,“来哇,你慢一点啊。”
我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私密花园,可光线太暗;那里只是一片黑,跟我之前看过的岛国动作片大相径庭。牛仔裤姐好像失去了耐心,“你快点来嘛,别耽误时间。”说着,一把抓住我的**向期待已久的圣地拉去,就像是刚才拉着我的裤腰带一样。猛然间一股热流上涌,爽了、也遭了,兴奋过度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赶紧往前冲,不然就白花钱了;可不论我如何左冲右突,始终不能得进。牛仔裤姐好像觉察到了什么,她一把抓起我变软了的**歪起脑袋看,然后满脸鄙夷的松开手甩在一边。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而我却如芒在背。牛仔裤姐坐了起来,自顾自地穿戴整齐。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还没进去呢。”“哼嗯,”牛仔裤姐神情大变,“你已经排了,给,这是卫生纸,自己擦一下。”这婆娘,态度真差。我只好提起裤子,好在身体一下子轻松了,此时要是有杯水喝就更好了。
牛仔裤姐打开了门锁,叫我先走。当我准备开门的时候,伸手模了一把她的牛仔裤。她面无表情、也没说什么,就像没感觉到似的。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钱赚不了、小姐也耍不了,我活着还能干啥?酒囊饭袋啊。还真被自己说中了,此刻有点饿了。
城中村的优越xìng,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得淋漓尽致。尽管很晚了,仍然有几家餐馆没有打烊。一家饺子馆进入了我的视线,记得在家乡的时候,只有逢年过节来客人或过生rì时、爸妈才会包饺子吃。我心一横、牙一咬,吃,就当是打牙祭。自打搬到这里,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反正钱也快花光了,省个屁,“老板,来半斤饺子,鸡蛋韭菜馅儿的。”
饺子馆里六张桌子、左右各三张,看起来是一家夫妻店。右边中间那张桌子,有个年轻人边吃饺子、边玩手机。我索xìng坐在左边中间那张桌子旁的板凳上,看着店门外稀疏的行人发呆。饺子很快便端上来了,我埋头吃着,脑子里想着心事、穷则思变。兜里大概剩五十元左右了,勉强还能撑个一周时间;搞个啥呢,总不能坐以待毙、坐吃山空啊。
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邻桌一阵sāo乱。邻桌那厮,满嘴叽哩哇啦,从另外一个人的手里夺过了一只钱包。擦,半夜抢劫,哥今晚难道要一背到底吗?定睛一看,邻桌那厮抢完钱包后,端直又坐回原位、吃起了饺子。被抢那位扭头闪人,身后还跟着两位古惑仔。我注意到,邻桌那厮长相凶悍,有点儿像xīnjiāng人;肯定是,估计他刚才说的是维吾尔语。
老板开口了,“刚才他们三个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但是又不敢去提醒你们两个。”“是贼娃子?”我边吃边问。“是啊,不过今天他运气还好,要是往常,那些人得手就跑了。”老板答道。想来自己刚才也应被小偷光顾过了,想必他们没模到钱包,我连被偷的资格也没有了。
要不我也去当梁上君子,这可是一条快速发财之道啊。龌龊念头出现的刹那,就被内心正直的声音粉碎:我任仁乐就算拾破烂,也决不做偷鸡模狗之勾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记得幼儿大班时,我曾偷过同学文具盒,后被老师查实、还叫了家长。一直到最后我也没承认是自己拿的,“偷东西是不对的”,此观念从此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说来也惭愧,自己在西漂大学读大四的时候,还顺过一床棉褥子。因为全校学生的被褥都在体育场晾晒,上面贴张标有自己宿舍的纸条就不管了。我在下午收褥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找不到了;买又舍不得花钱,反正我的也被别人拿走了。我又不是没干过,现在装什么清高?“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有一有二,不能有再三再四。
乌云蔽月、人迹踪绝,说不出如斯寂寞。付完饺子钱后,回到了蜗居;现金仅省下43.2元,思想斗争趋于白热化。干脆给自己出了道选择题:A、当小偷(恐被抓),B、去应聘(总碰壁),C、干家教(交押金),D、发传单(太丢脸),我这个高材生好久也没有想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