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小姐怎么样了?你这么做,就不怕唐家堡找你算帐么?”华习常对着王管家怒吼道。
王管家笑道:“为什么?良禽择木而栖,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的唐家堡别说找我算帐了,恐怕自身都难保了,只要我把这唐家小姐交给六道宗,再加上小丫头手上的唐家藏宝图,足够保证我在六道宗以后的地位了,我今后可就不过可惜这唐家的藏宝图我没法看懂,要不然我倒是也可以发一笔横财。”说到此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份遗憾之sè。
华习常一听此话倒是心中略宽,从这王管家的口气来看,显然并没有对唐致柔下毒手,看来唐致柔只是被迷晕了过去,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过华习常可没有就此放松戒备,仍jǐng惕地问道:“你刚才说唐家堡自身难保是什么意思?”
王管家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扫了华习常两眼,说道:“你小子倒是挺走运,要不是那个小丫头坏我好事,此时你也和那两人一起上路了。不过这也没多大差别,接下来我就来亲自送你上路。至于你问的唐家堡的事情,看在你马上就要死的份上,我就让你当个明白鬼吧。”
王管家说完此话后模了模自己的两撇胡子,露出了几分戏虐之sè,仿佛此刻华习常和女童两人的生死,已经完全掌握在了他手中一般。
不过也不由得王管家这么想,他的身手在唐家也算是排得上号的,要不然唐家太太也不会安排他护送唐致柔,现在要他对付这两个小孩童,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以为就单单是唐家被攻击了么?告诉你吧,这黄龙河南岸的所有唐家堡的分堡,都被六道宗直接或其宗下势力间接地攻击了,估计现在这个时候,南岸的所有唐家堡分堡和其下势力,都已经被摧毁得差不多了,如今这黄龙河南岸已经是六道宗的天下了。今后我王全得到六道宗这个大靠山,那可谓是前程似锦啊,这可比在唐家当个小小的管家要强多了。”说罢,王管家两眼贪婪之光大放,显然是六道宗给其许诺的条件不菲。
“既然六道宗要铲除唐家堡,你怎么不乘机杀了唐家小姐呢?你该不会是突然心慈手软了吧。”华习常显然是还有疑问,不由得月兑口而出道。
王管家道:“我本来也是想将这小丫头宰掉算了,但是,一来,这唐家堡的地图,现在只有这唐家丫头能看懂;二来,我听说六道宗每年都要收罗不少的童女,唐家小姐这条件,交了上去自然是好处少不了,哎?”
他突然话音一顿,望着华习常身旁的白衣女童yīn森地笑道:“你身旁那个小丫头似乎也不错啊,看来上天真是眷顾我王全,这次收获可是不小啊。”
女童被他这一望之下,吓得急忙躲到了华习常的身后,连头也不敢探出。
华习常听闻此言,心中更是愤慨,大声对王管家斥责道:“王全,你这么做对得起唐家么?我虽然待在唐家没有几年,但是唐家对你怎样我可是看在眼里,对你可谓是不薄。我还听唐家人谈起,当年要不是唐家老爷出手相救,你恐怕早已丧命。”
王管家听华习常说这些,又捏着胡子说道:“这些陈年往事又提它做什么,我只知道六道宗开给我的条件足够的好,这就够了。另外小子你别想拖延时间了,这个地方可是我特意选的,一整天恐怕也不会有几个人路过。好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也该送你上路了!”说完右手一杨,一把亮闪闪的短刀出现在其手上。
说来这王管家,当年的确是被几个仇家追杀,险些丢了xìng命。多亏了唐家老爷相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他此人本身就生xìng薄凉,艰险狡诈,只不过在唐家这些年一直隐藏得很好,表面装得忠心耿耿罢了,但是也未被众人识破,反而当上了管家,颇被信任。正是: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只要你乖乖地不反抗,我保证让你痛快地上路。”王管家说着冷笑着走向华习常。
华习常见王管家不断地靠近,被逼得接连倒退。
突然,王管家大步一跨,身形迅速地向华习常冲来,只是几个照面的时间王管家已经出现在了华习常的身前,只见他短刀一挥,直取华习常的哽嗓咽喉,就在此时王管家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自己手中的短刀被华习常挥出的一物一斩而断。
王管家一惊,身形不由得倒退两步,这才定睛观看那物,竟然是一把断剑。
此断剑正是华习常从何守中处得来的那把。王管家的短刀被此断剑一斩而断,心中大为惊奇,对此剑突生几分忌惮之心,竟然一时不敢再攻上前。
“小子,你那口断剑是从哪得来的?看来很是不错啊,这样吧,你把剑给我,我就放了你们二人离去,你看如何?”王管家说道。
“你当我三岁孩子么?你现在就是忌惮我这口断剑才迟迟不敢动手,我要是给了你,你不是马上会杀我,你说瞎话也说个好的行不?”华习常对王管家低劣的欺瞒之言显然是极为不屑。
王管家见此不由得勃然大怒,喝道:“你当有那烂剑护身我就不敢杀你么,要杀你我法子可多着呢!”
说完他右手在怀中一模突然一挥,一道白光朝着华习常脑门飞驰而去。华习常见此大惊,急忙拿断剑挡在额前,“碰”的一声那道白光被断剑一弹而开,掉落在一旁,原来是一口飞刀。
华习常见此也是暗叫侥幸,不等王管家再下毒手,拉着女童又退后了少许,拉大了他和王管家之间的距离。
此刻王管家见暗器没有得手,又掏出一口短剑在手中,恶狠狠地望着华习常,寻思着对付他的方法。
华习常此刻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开口说道:“王全,你就以为你会打暗器么?”说着他单手握剑,另一只手掏向怀中,接着拿出一只木盒朝着王管家扔了过去。
王管家听华习常要打暗器,先是一愣,正在想这小子会扔出什么暗器的时候,却发现华习常扔了一只木盒出来。
他暗叫古怪,但是也留了几分心眼,抬起手中之剑一斩而去,然后又迅速地往后跳开。
只见那盒子被短剑利落地劈成两半,从破裂开的盒子里竟然出现了一只五sè蜘蛛,足有碗口大小,正是当rì咬伤华习常的蜘蛛。
当rì华习常在打理何守中尸体时发现,此蜘蛛无论怎么样都不肯离开何守中尸体,他本想用断剑将其砍死,但想起其爹爹说过有些毒虫之毒的解毒丸,需要用那些毒虫和其毒作为药引,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他就用一只木盒将其赶入其中关上,带在了身边,没想到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那只蜘蛛虽然从盒中月兑困,但是也被那一剑斩断了两只脚,此时当然是恼怒异常。它一眼望见了前方的王管家,突然一个起身,竟然从地上跃起,一下跳在了王管家的小腿上,接着就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王管家一声大叫,连忙用短剑对着蜘蛛猛刺过去,蜘蛛被短剑一刺而穿,就此毙命,但是王管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被蜘蛛所咬之处,顿时浮肿起来,而且四周有黑血围绕。王管家捂着小腿哀嚎着摔倒在地,不住地打滚,嘴里尽是哀嚎咒骂之声。
华习常见此拉着女童远远地躲在一边观望,只见王管家一开始翻滚得尤为剧烈,而且哀嚎咒骂声连绵,但是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哀嚎咒骂之声就变得低沉了下去,又过了片刻他竟又向华习常苦苦哀求起来,而其翻滚的身体也是变得越来越无力。
对此情况华习常充耳不闻,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个王管家是如何对待那两个随身仆人,而后又yù杀他而后快的,他自然不会对此恶人有何怜悯之心。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王管家的身形再也不扭动了,刚才咒骂求饶的嘴巴也再也没有张开了。
华习常见此暗松一口气,不过他还是不敢过去确认王管家的生死。他转身来到了唐致柔的身前,查探了下她的鼻息,在确认其真的无事后,才终于真正地安下心来。
此时他目光突然望见了地下两具惨死的仆人的尸体,遂又扫了眼自己身边的女童,心道:“如果不是有这小丫头,恐怕此刻的自己也如这二人一般了。”
想罢,华习常就拉着女童坐在唐致柔身旁,等着唐致柔醒来,而那女童则继续害怕地躲在华习常身后,看来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转过来。
过了良久后,唐致柔终于睁开了双目,但是她刚睁开双目,就看到了自己身旁两位仆人的尸体,不由得尖叫起来。华习常见此赶忙上去安抚她,并对她讲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经过。
过了好一会儿,唐致柔才终于又安静下来,怯生生地向华习常问道:“王伯伯真要杀我们么?他真的已经死了?”
华习常点点头,指了指前方王管家的尸体,说道:“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是死了。”
“爹和娘对王伯伯这么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唐致柔望着王管家的尸体喃喃道。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有些人不是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大哥哥。”
这时躲在华习常身后的小丫头突然开口回答道。
华习常听到此言,略一点头叹了口气,唐致柔则是什么话都没说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好一会儿,华习常才说道:“我们把他们埋了吧,俗话说得好,死者为大,总不能放任他们的尸身不管。”
两个女娃听后都是一点头,三人随后便来到屋外找了块空地开始挖起坑来。
一直忙到午后三人才终于挖好三坑,并把王全三人的尸体放了进去埋好。不过在埋之前,华习常就先把王全三人身上所带包裹都取了出来,妥善收好,毕竟之后的路上还是需要财物开销的。
埋好土之后,唐致柔对着王管家的坟头低声说:“王伯伯,希望你下辈子能做个好人,再也别胡乱害人了。”
华习常见此望了眼唐致柔,心想:“倒也看不出,这大小姐心肠还挺好,只可惜就是脾气太大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又摇了摇头。而那白衣女童此刻正望着华习常一动不动,不知道心中在思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