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Saber”
“怎么了?爱丽丝菲尔。”
“关于切嗣的事情你是在生气吗?”
“不,怎么可能?所谓的生气,乃是指对不符合期待的事情才会有的情感。对于本来便不值得期待的人,我没有如此多的感情可以浪费。”
“这样说的话你果然是在生气吧。”
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内,Saber与爱丽丝菲尔面对面的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杯对方刚冲好的红茶。
距离英灵召唤已经一整天了,结果,爱丽丝菲尔还是没有从Saber的嘴中问出更进一步的情报。唯一能知道的,就只有她对自家的那露骨的讨厌。
至于卫宫切嗣,在听取了Saber的忠告之后便默不作声的离去了,现在的话,想来是在与伊莉雅共享已经时日无多的父女天伦之乐,总而言之,却还是没有与Saber有任何的交谈。
面对这样的一个状况,作为两者中间的桥梁的爱丽丝菲尔,可说是没有比这更头痛的事了。
完全不理会自家的英灵,从始至终都打算只相信自己的策略,以及打从心底里不喜欢自家的契主,从最初开始便已经摆明不会听取对方指令
这样的一个组合,真的能够在接下来的圣杯战争中取胜吗?偏生,还要是在从者以真身降临,契主的令咒完全失效这样的一个情况。
不管怎么说也好,召唤出的是有骑士王之称的Saber某程度上也是万幸了要是换一个性格稍微不好相处的英灵的话,摊上这么一个相性相冲的契主,不在见面的第一天便摘掉了他的脑袋才怪!再不然的话,反正在英灵以真身降临的前提下,契主的功用已减到最低,最起码也恐怕会在一言不合之下,就此转身离去。
明明如此露骨的讨厌,却还是在没有任何实质的束缚下,甘于暂且屈居于契主之下之所以能做到这点,想来就是因为那钢铁一般的誓言吧?
值得让任何人举起大拇指称赞的品格可是,却也恰巧是自家最为看不起的特质。
总而言之,这两人之间,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的话
“呐,Saber那个呢,关于切嗣昨天什么都不说就转身离去,其实我可以解释的!”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不安,鼓起仅有的勇气,爱丽丝菲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的开口说道。“那个人他其实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我想其实他只是为你感到不平而已!”
“呵?这可真是有趣。”看到爱丽丝菲尔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表情,Saber的嘴角不由得便逸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虽然你想说什么我基本上都知道了,但是我就·姑·且·再洗耳恭听一次吧。”
“诶?再是指唔嗯!算了,这不重要!”用力地摇了摇头,把杂念从脑子中摒去,爱丽丝菲尔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那个人,别看他好像很冷漠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这一点,一直待在他身旁的我可说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向来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已”
“喔?然后呢?”
“昨天他之所以在看到你之后一言不发便掉头离去那想必是因为他实在太为你感到生气了。连带着,就连甘于接受一切的你都生气起来。”顿了一下,爱丽丝菲尔续说道“那个人是一个相当有男子气概的人呢。到底为什么一个如此年幼的少女,得肩负起整个国家的兴亡重责?到底为什么在Saber你那个年代的人,能够如此狠心地把一切都交给一个少女去承担?到底为什么你不尝试去反抗自己的命运呢?就正如你所说,对于不值得生气的人,没有人会浪费自己的情感。那个人之所以会做出这样不礼貌的举动,那就正正是代表着你在他的心中并不是仅仅英灵与契主之间那道具与使用者的关系,而是把你当作为一个人一般为你感到不忿啊!”
“”
“所以虽然那个人昨天完全不理会你就走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代他向你道歉!因为那个人在本质上真的是一个好人!我不想你们之间因为这点误会闹得如此不快!”
“这种事情,我知道。”
“也是呢就这样要你接受我的片面之词,果然是有点困难吧?不对,Saber?你刚刚是说?”
“我是说!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看到爱丽丝菲尔一副难以置信,如梦初醒的神情,饶是认真如Saber也不禁感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见她的目光低垂,嘴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真是的虽然我是不觉得自己当初拔出石中剑的举动有做错,但是那的确也是牺牲了我的一生为代价,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被同情也是难免吧?只是,该说·真·不·愧·是·父·子吗?两个人都是这样拼命去在意一些本来不需要去在意的东西。真是优良的品格传承呀”
“诶?Saber,你在说什么?”
“爱丽丝菲尔,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订正你。”以不容违抗的气势打断了爱丽丝菲尔的说话,脸上浮现出略为复杂的神色,Saber既是无奈又是肯定地说道“我之所以不喜欢切嗣,那并不是因为他昨天对我的无礼之举。而是因为我跟他的作风实在是合不来。既然都是要取胜为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地取胜,又或者是使出令人赞叹不已的计谋?如此多的方法不去考虑,偏偏就是去采用一些胁持人质,伤及无辜,在无谓的地方狠下心肠的做法。为何,偏偏要如此不惜一切,甚至违背自己的本心?想要自己肩负起事情,不去依靠他人的帮助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可是看不清自己能力的界限,却又要偏偏只相信自己导致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那就只能说是愚蠢了!而且,既然是有苦衷,明明只要肯跟别人说一声的话,别人未必就一定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偏偏要强充硬气般自己承受一切呢?虽然,在这一点上除了较有原则以外,昔日的我也是如此一般愚蠢就是唉!不过就算看清自己的能力界限也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担起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就像不知那里的某个蠢材一样呢”
十多年以来的怨气,就在这一瞬间之中,于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爱丽丝菲尔面前,一口气的爆发出来。
老实说,于Saber的心中,曾经是十分痛恨卫宫切嗣的。
明明都已经走到距离圣杯只有一步之遥了,为什么偏偏就要在这即将获取胜利果实的时刻,命令她亲手破坏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圣杯,将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于流水?
然而,等到她了解圣杯的真实当她在卫宫士郎的记忆中看到那恶心至极,集合此世所有之恶的黑泥以后,她立即便理解了,为什么当初卫宫切嗣就是不惜用令咒也要命令她摧毁天之杯的原因。
那种憎恶的集合体,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现世之中。
对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的恨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把他与钟爱之人的联系,以及为他而感到的不甘!
为什么,就偏偏得自己肩付起一切,甚至背上恶名也在所不惜?
简直就如同那单独背负宿命的蠢材一样!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却比有血缘的人还要相像!
或者,她之所以会毫不犹疑地就摆出与卫宫切嗣对着干的姿态,其实也只不过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的结果吧
想到此处,Saber不由得便抚了一下自己被衣袖盖着的手背。
那儿,有着三道由腥红色所画成的剑形令咒。
她不,她们与那个人的联系。
可以感觉到的是,虽然弱化了不少,但是却依然生龙活虎地存在着的魔力流动。
此乃敲开一切的钥匙,藉以改写历史的最终王牌!
正因为是以真身降临,所以才得以刻上这道的印记能够想出以这样的方法去钻世界法则的漏洞,那两个抑制力的脑子也真是好得让人无语。
不过,这道令咒可不能让现在她名义上的契主卫宫切嗣看到
既然他想要一个人悄悄地解决一切,那就干脆让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地把一切都结束掉吧Saber的心中,不由得如此恶趣味地想到。
“Saber?”
“唔??!!!”看到Saber的脸上浮现出与她的性格完全不符,甚至是带点儿坏心眼的笑容,爱丽丝菲尔忧心的叫唤了她一声,随即把她从沉思中惊醒“咳哼!总而言之,切嗣的事情不管也成,反正也绝对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比起这个,我以骑士之名立誓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了,爱丽丝菲尔。”
单滕跪地,就宛如中世纪的骑士向爱人求婚一般,脸上扬逸着阳光般的灿烂笑容,Saber轻轻的握着爱丽丝菲尔的手,起誓道
:这次还是在解说设定但是经过这一章后,我想应该绝大部份人都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另一方面也是唤醒记忆,虽说就只是数章之内的事情,但是毕竟也隔了我的一个考试期)这次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将会以与第五次圣杯战争几乎完全不同的方式去进行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