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裂的大地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悲怆,放眼过去尽是一遍的荒芜,巨大的齿轮于世界的尽头缓缓的转动着,赤红的世界里弥漫着一阵阵的白烟。
实际的数量到底有多少?或者就连持有者自己也答不上来,数不清的名剑散落在每一个的角落之中,制御千剑,身经百战,贯彻自己的正义,最后却只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银发的少年静静的伫立在那钢铁之丘俯视着下方大大小小的剑之丘,曾几何时,这个世界就是自己心中的唯一,那以血洗涤的记忆就算想忘记也忘不了,除了杀戮之外,就只有杀戮,一切宛如昨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依旧一动也不动的,只是在等着受邀的人前来。
“真少见呢,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的家,而且,还是用梦境和固有结界这种罕见的方式,就不怕真祖的公主和金发的英灵发现吗?”
良久,嘹亮的声线在世界中响起,在一个穿著黑sè衣服的蓝发小女孩引导下,金发的死徒终于到了。在空中轻轻把斗蓬一扬然后慢慢的落下,举手投足间充分的反映着应有的优雅和礼仪,如果说发狂中的瓦勒契亚之夜是野兽的话,现在保持着理智的他就是完美无瑕的欧洲贵族。当然,能够保持着有理智的状态出现,并非像上次一样,和爱尔特璐琪签下契约,身为灵子状的瓦勒契亚之夜和卫宫士郎的第一次会面时乃是以无数的巧合为前提,他才得以用真身在非满月之夜降临。不过,现在同样是在非满月之夜降临,所凭借的,却是两个同位于一线的天才共同努力的成果和会面场地的特异xìng。
“没办法了,在现实中我可是被禁足了啊与其让我试图从爱尔奎特姊姊和贞德姊姊的手中闯出去,还不如让你在莲的引导下以梦境的方式进来。毕竟爱尔奎特姊姊她们擅长的并不是这个领域,在有线人的帮助下只通过橙子姊姊的结界不算难吧!还是说你有兴趣在现实中笔直的闯进来?我不会阻止你就是了。”轻轻地抚了抚完成任务的小女孩的额头,卫宫士郎嘴角不知不觉间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虽说选择自己的固有结界作场地本来就是出于节省莲额外制造梦境要花上的魔力,但是在派遣她去邀请瓦勒契亚之夜时在心中他还是有少少的担心,要知道莲和他签订契约的时rì不久,魔力的回复未必充足,但是现在看来,这只是杞人忧天而已。
“呵呵,那还是敬谢不敏了,以那两位作为对手的话,恐怕明年今rì就是我的死忌了。”
“到时我会去拜祭你的。”
“我应该说谢谢吗?”
对话之间看似偶有菱角,但却如同友人之间的交谈,对于卫宫士郎的挪揄,瓦勒契亚之夜仅仅是一笑置之。在最初的时候本来只是抱着有趣和利用对方的心态才会对方达成协力的关系,在这点来看其实对方的想法也大抵相同,说穿了就只是互相利用。但是,随着共同研究魔术的进行,双方在无形中却已产生一种另类的友谊。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又会有关心对方的意识,就如现在,卫宫士郎仅是托使魔来通知一声瓦勒契亚之夜不问因由便过来了。
随着保持理智的术式研发成功,已经不再需要跟从契约那千载难逢的机会,只在特定条例下才能复活并继续对第六法的冲击,反之,随时随地都能钻契约的漏洞来进行研究。正因如此,纵使是卫宫士郎到达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瓦勒契亚之夜也出乎意料地没有抓狂和嫉妒的心态,放在里世界来说是足以引发地震的事情在他的眼中就如同微不足道,反正现在有的是机会,还有出sè的协力者帮忙,总有一天会追上他的,凡事慢慢来就可以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两人确是达到了当初互惠互利的初衷,只是,那结果比最初所预计的远来得丰富。
“言归正传吧,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而且,你会被禁足九成是因为又受伤了吧!但在我的认知中最近没什么强者来到这个城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虽说是两个问题但是说的其实都是同一件事,我就先说受伤经过吧。其实,我昨天和爱尔奎特姊姊切磋了半晚。”
“喔?那么你就是被真祖的公主打伤了?但是,我记得真祖的公主应该挺在意你的啊,理论上她不会”
“不﹑不,不是爱尔奎特姊姊打伤我的。的确昨天爱尔奎特姊姊除了没带上杀气之外基本上是十分认真的,那拳头只捱上一记我也可以往床上躺好几天了,但是要是真的被她打中的话我现在也叫不了你过来哪”卫宫士郎轻轻的摆了摆手阻止了瓦勒契亚之夜说话,然后皱起了眉头在脑中想了想,最终还是下好了决心,一脸无奈的把真相说出。
“其实我的伤全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啥?”
“所以说,我的肌肉劳损是因为大长时间使用最大功率时制御而造成的,至于其他”卫宫士郎一脸难为情的咬了咬牙,强作镇定的把事情逐字说清。
“是在暂停时间时没有注意到魔力消耗过度昏过去,然后投影出来的刀剑失去控制一股脑儿的掉下来把我埋了而造成的。想笑便笑吧”
“噗噗哈哈哈,身为英灵真是丢脸的家伙”
“说的和想的掉转了吧找打吗混帐!”看来就是钢铁般的脸皮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被禁足就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所致,那边强作镇定的卫宫士郎在瓦勒契亚之夜笑出来的那一瞬间已经炸毛了,咬牙切齿的把衣袖一拉便要上前和对方单挑,旁边的莲见状拼命的拉着卫宫士郎。至于瓦勒契亚之夜?那家伙因为同时想要保持绅士风度但又忍不住笑出来的关系,已经面容扭曲的蹲到一旁去了。
“咳﹑咳,总而言之你受伤的噗经过我是有所噗了解了,还是谈回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吧。”镜头一转,那边的瓦勒契亚之夜已经大致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只见他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潇洒的站了起来看着卫宫士郎,不过貌似因为冲击还是太大的关系看不了卫宫士郎多久他又忍不住把视线转开抽搐起来。
“今天找你来和爱尔奎特姊姊有关。”卫宫士郎看着眼前的损友恨得牙痒痒的,他敢保证,如果今天没要事找瓦勒契亚之夜的话现在已经一个左勾拳炸裂在对方的脸上了。
“不是和你有关而是和真祖的公主有关吗?”
“嗯,因为觉得应该能从当事人那儿获得一些重要的情报所以少拜托你来的。虽然还没有确认,但是”卫宫士郎顿了顿,接着说下去“我怀疑爱尔奎特姊姊她快要抑制不住吸血冲动了”
“有证据吗?”
空气一瞬间仿佛凝结了,刚刚还在抱着肚子忍笑的瓦勒契亚之夜脸上已没有了一丝的笑意,要知道真祖的公主,爱尔奎特抑制不住吸血冲动于他认知中就只有一次,但是那次正正就是导致了极严重的后果。千年城被血洗,真祖几近灭绝,他本人几经辛苦拼了老命才逃了出去,侥幸免去一死。
如果说爱尔奎特血洗千年城一事是导致当年还只是魔术师的瓦勒契亚之夜投靠黑姬变成死徒的一大因素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变成二十七祖的他对这件事还抱着相当的忌讳。同样明白事情的严重xìng,对面的卫宫士郎也收起了闲聊的心思,双目露出的,是无比凝重的眼神。
“昨天的特训中,因着体力不支的关系在预感快要输时是打算使出一直练习的多重次元曲折秘剑的,但是本来就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掌握的剑技,仅是一年的练习显然不足,结果不但没有成功挥出复数剑轨,反而露出破绽让爱尔奎特姊姊有机可乘打飞了我的兵刃,问题也就出在这了顺带一提,我当时用的是一直在锻造的那把的投影版。”
“就是你锻造的那把的原型也未必挡得住真祖的公主,如果是投影版的话,理论上不是被打飞,就是会被打碎或撕裂啊”
“嗯,力量突然的减弱便是第一个问题。当然了,单凭这点是不足以证明的。而且,在罗亚那家伙死掉之后爱尔奎特姊姊拿回了一部分的力量,有助她控制自身的吸血冲动。换言之,就是她终究会失去对吸血冲动的抑制力也应该没那么快,而我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但是,虽说原因不明,但今天醒来时便看到爱尔奎特姊姊没什么jīng神了,草草的吃了早餐便回去睡觉了,然后还有一个看上去没什么关联的线索是”卫宫士郎转过头看着旁边静静地站着的小女孩“莲在感觉到爱尔奎特姊姊好象有些不妥,于是便想进去她的梦境看看,但是在以和我立下契约为前提下,她居然失败了。”
“如果是入侵比自己强太多的人的梦境的话,失败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真祖的公主应该不擅长这个领域,再加上状态不佳的话”
“应该不会阻止到莲的行动吧,毕竟这孩子也有着不逊的实力呢。”
谈话短暂的中断了,瓦勒契亚之夜陷入了思考,消化着刚刚得到的资讯,而卫宫士郎则静静的等着。
没错,看起上来的确是毫无关联的事情,甚至让人有一种这都是恰巧吧的感觉。
但是,以魔术师的角度来看,太过轻易的下判断只会使自己陷于险境,就如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肯尼斯便是因为看不起卫宫切嗣而被对方设计打成残废,最终更因无还手之力而送命。卫宫士郎和瓦勒契亚之夜一个身经百战,一个阅历之丰富远超正常魔术师,大意会致死对他们来说如同常识。故此,凡事他们宁愿向坏的方面去想,以便预先的做好准备,而现在也是同一个情况。
“如果是外部力量的干预的话”
“那就只希望我们不要猜中了。”
能够干涉到真祖爱尔奎特的人并不多,两人显然是想到一块去了,只是相对起来,卫宫士郎的神情较瓦勒契亚之夜为肯定,始终,他可是知道那个还存活着的事实。抬起头来,不论是身为死徒二十七祖的瓦勒契亚之夜还是身为英灵的卫宫士郎的脸sè都已经变得铁青,那轻松的气氛就好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轻轻的踏前了一步,瓦勒契亚之夜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友人,仿佛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获得回答。
“嘛,总之,先完善一下刚掌握不久的时间魔法吧,然后把余下的那一招赶工完成,再研究一下强闯梦境的魔术如有需要的话便直接打进去好了。”
“就算是月之王,也不可以对我重要的人动手早就已经在心中起过誓言,绝对不允许!”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呢喃,就如同说给自己听一样,在剑之丘上,卫宫士郎紧紧的握了握拳头,把目光投到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