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我们收到情报,一伙毒犯带有大批毒品,将要进入我国边境。我奉命带队缉拿这伙毒犯,这样的任务在我的军旅生涯中,早已驾轻就熟。谁知道这次的任务并不像往常哪般容易,连续发生多次激烈的交火,一个战士还因此中了一枪,生命危在旦夕,毒犯却逃进山里,失去了踪影,我们在山里转来转去,失去了方向。
……
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艰难的行走着,大雨倾盆而下,山水流得哗哗作响,本就黑暗的天sè更是连路都看不见了,这时倒不像我们在追毒犯,我们更像是在逃命。
“排长,我们到底要这样走到什么时候,于成的身体很虚弱,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没命。”卫生员阵阵来到我身边小声说道,他的黑框眼镜上滴着水珠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清楚路的。
四周望了望,没有人烟,连个避雨的地方也没有。
我将已经淋透的外套月兑下来,盖在于成的身上,他是在下午和毒犯交火时,被子弹击中了胸部,阵阵当时说,算他运气好,子弹离心脏只差一个厘米,不然当时就会没命。可是现在赶上这个天气,他的运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帮他处理伤口。”我咬了咬牙,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一个地方依稀透出光亮,看起来像是火光。
我拿出望远镜看了看,确实是火光,从一个山洞里发出来,一闪一闪的,在夜sè中格外耀眼。
“同志们注意,准备战斗。”我掏出手枪上膛后说道。
战士们闻言都取下枪端在手里,随时准备对敌人发出攻击。
我们小心的接近洞口,听到一声大喝:“站住!”
声音是从洞口发出来的,紧跟着一个女人端着步枪立在洞口,浑身只有胸部和用几块碎布遮着,就像是原始部落里的人。
“不许动,把枪放下,我们是汉军边防队员。”我们三十多个人齐刷刷的将枪对准她,只要她一有敌意,就会立即将她打成马蜂窝。
女人看我们人多,吓得手微微颤抖,枪慢慢放在了地上。
高林过去将她逼进洞里,里面立即传出一阵嘲杂声,许多语言我们都听不懂,明显不是汉语。
我们进到洞里,眼前的景象让人惊呆了!洞里并不宽敞,但起码挤了有近百人,全是妇女和儿童,一个个都衣不蔽体,紧紧的靠在一起,看到我们瑟瑟发抖。
“我们都是妇女和孩子,请不要伤害我们。”哪女人有些胆却的说道。
其实我挺佩服她的,面对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她还敢站出来说话。
“放心吧,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追毒犯路过这里,暂时避一下雨,天亮就会走。”我冲大家善意的说道,并示意战士们放下枪,留两个人到洞口jǐng戒。
于成躺在地上,阵阵拔开他的衣服,胸膛上出现一个被子弹shè入的洞。
阵阵从药箱里拿出手术刀和镊子,在酒jīng里消了毒,将镊子伸进了伤口里。
“啊~~~~~”,本来虚弱的于成,痛得大声尖叫起来。
“忍一下,必须将子弹取出来,不然枪口会恶化。”阵阵说道,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许多妇女都为孩子蒙住了眼睛,不让他们看这血淋淋的场面。
刚才洞口的哪女人拿来一截玉米棒子,上面的玉米已经吃完了,将它塞在于成的嘴里,冲我笑笑:“这样他会好一点。”
子弹取出来了,普通的步枪子弹,7.62mm口径,上面沾着血珠儿。阵阵给他上了消炎药,用布包扎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做军医一年多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动手为战友取子弹吧,以前都是要送边防医院的。
这时,洞子里安静了下来,我们也月兑去身上的湿衣服放在火边烤,明显可以看到衣服上冒出片片水雾。
“你们是追毒犯吗?”哪个女人站在我身旁问。
“是的。”
“有没有看到我的丈夫,他叫林月,有这么高,长得很壮。”她在我身旁有些激动的比划道。看样子,她很在意丈夫。
“他也是毒犯?”我有些戒备的反问道。
女人低下了头,小声说:“我们这里的人都靠贩毒,赚来的钱买粮食吃,不然全都得饿死。”
我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女人,一个个就像许久没有吃饭一样,脸上没有半点生气。
“她们的丈夫也是?”
女人点了点头。
我突然有些同情她们,因为毒犯是个高危险的职业,一不小心就会送命,而她们的全部生活来源,都寄托在这个职业上。
“林月我不认识,我们这次追的人是奇达士,他们有三十多人,除去受伤的被击毙的,应该有十多个人跑进了这片山里。”
“奇达士?”女人睁大了眼睛。
“怎么,你认识他?”我也来了兴趣,也许她可以给我们提供线索让我们抓住他。
女人点了点头,“奇达士是南叶派的一个首领,常常带人来欺负我们,我们有很多男人就是死在他们手上。”
“你们这里还分派别?你们是什么派?我看她们有的不像是汉人啊!”我有些诧异的问。
“这里的人很杂,大部份都是在附近国家犯了罪逃到这里来安家的,这里就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我们这里有南叶派,新力派,还有西可派,南叶派势力最大,新力派成立才十多年,不是势头也很旺,最弱小的就是我们西可派,男人少,打不过他们。”
“原来是这样,哪她们的男人呢?”我看了看这群相依为命的女人。
“有的贩毒去了,有的在战争中死了!前几天南叶派来抢东西,我们就死了十几个人,所以我们这些女人和孩子才躲到这里来的。”女人有些悲痛的说道,她白女敕的皮肤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微微有些发红。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讲汉语?”看来对于这群人,我需要重新认识他们。
“我叫扎西娜,爸爸是汉人,妈妈是西可派人,他们为了让我能够融入当地,所以给我取了个当地的名字。”
“扎西娜,倒是挺好听的名字,哪其它人会讲汉语吗?”
“有的会,有的不会,男人一般都会一点的,因为他们要把毒品卖到哪里去。”扎西娜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我发现她笑起来很好看,瘦弱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你们完全可以不用贩毒,在这山里种些粮食,不一样可以生活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不知道的,这片地区几个派别经常相互攻击抢劫,粮食没法种的。”扎西娜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不再和她交谈,衣服这时已经烘干了,赶了很久的路,有些疲惫,躺在地上沉沉睡了。
第二天,雨已经停了,战士们经过昨晚的休整,jīng神倍增,拿出包里的饼干吃了起来。
我看到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望着我们,不断的吞着口水,她们显然很久没有吃饭了。被这样看着,我实在吃不下去,将盒子里剩下的饼干拿去分给她们。战士们这时也注意到了,纷纷将手里的饼干分出来,每人分了一块。
也许太过饥饿,这些人拿到饼干后,两口就吃完了,我想,她们连味道都还没有尝出来吧!
“谢谢,你们都是好人。”扎西娜感激的说。
“你们不能只守在这个洞里,应该出去找食物,我们可以帮助你们。”我看了看这群弱势群体说道。
“排长,我们是来追毒犯的?”一班班长肖大柱提醒我。
“这些人需要我们的帮助,再这样下去,她们都会饿死,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去死吧?再说于成受了伤,需要在这里休养几天再赶路,服从命令吧!”
“是!”班长给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全体听令!”我命令到,“一班负责守在洞口,照顾好于成。二班三班跟我出去寻找食物和打探消息。”
“是!”军人响亮的声音在山谷里回响。
扎西娜带了几个年壮的女人跟我们一起出去,一来她们熟悉地形,另外打到猎物他们也可以带回来。
于是我们一队人沿着山路走,雨虽然停了,但道路泥泞,并不好行走。
所幸雨后,动物们都出来了,我们将枪都装上消声器,边防战士们常与毒犯交火,枪法jīng准,弹无虚发,收获颇丰。
“首长,猎物已经够了,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哪边是南叶派的活动范围。”
“不要叫我首长,我叫郭士成,你叫我名字吧?”我有些不习惯的说。
这时,高林把望远镜递到我手里,“排长你快看,有情况。”山坡下面一大群鸟飞了上来,明显是受到了惊吓,发出叽叽的叫声。
我接过望远镜一看,只见山坡下几十个端着步枪的男子朝我们围了过来。
“隐蔽,准备战斗!”我命令道,大家一起爬在地上各寻掩体。
紧跟着,下面传来密集的枪声,子弹嗖嗖的从身旁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