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阵法的厉害,曾经轰动全世界。
有很多先例证明,此阵法可以使三个低境界的人与高境界者周旋,更有人以此阵法越阶杀人,其威力可见一斑。
只不过,时过境迁,岁月无情,风靡一时的“三人行”阵法也渐渐失去了往昔的风头,懂得此阵者亦大多死去了。而现在懂得这种阵法的人也算是麟角凤毛,所以也就没有广泛的流传于世,故知者甚少。
也可以这么说,除了林思进三人,四大帝国无人知道“三人行”阵法了。或许就连徐靖三人,也未必就知道此阵法的来历。
他们得到“三人行”阵法的传承,但或许现在只懂得运用点皮毛而已,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当然,就算皮毛,他们也能发挥“三人行”阵法的些许威能,已经厉害非常。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三人行”阵法的来历那是大得吓人,其价值无量。
傅雪晴有一位好师父,所以他比其他人知道、了解的多得多,“三人行”阵法他也不会,可是他就是知道,还知道得不少,而且一定比任秀三个使用者还知道得要多。
为此,傅雪晴才要放手一试此阵法的威能。
这么一试,他就知道这阵法的确名不虚传。
傅雪晴刚才已经连续攻击了七七四十九招,也挡了三十六招,可是却也只能算是斗了个胜负未分。
这一阵下来,他就发现他如果只是使用八阶的力量,还真说不准能不能破了此阵。除非出刀。
原来,刚才一番大战之中,傅雪晴的刀竟然也没有出鞘。
“算了,不分胜负也是好事。”傅雪晴心里这么想着,已经是打算就此揭过,反正“三人行”阵法的威力也已是领教过了,也算不虚此战了。
可是,任秀徐靖的话,却让傅雪晴一怒,决心要破掉“三人行”大阵。
傅雪晴刚想作罢,哪知任秀却先开口了:“阁下好神功,合我等三人之力,借阵法之厉,集人和天时地利,也才与阁下打个平手。”
任秀是天之骄子,说这话时也觉得无限唏嘘,不管徐靖任秀还是林思进,他们都是天资聪颖、慧根极佳之人,境界更是一rì千里,从来都是给别人羡慕嫉妒的份,可现在,面对傅雪晴,他们却不得不写个服字。
可是他们也是有着自己的自尊心,他们也希望挽回一点面子,所以任秀接着说:“但是,人力有穷时,再打下去,我们三人可借阵法之优势,从而拖垮阁下,这阁下不能否认吧?”
任秀说得合情合理,也忒有把握。毕竟你攻不破我的防御,那持续下去,就只能打消耗战了,可傅雪晴只有自己一人,而林思进他们有三个人,兼有“三人行”阵法当后台。所以任秀才觉得有把握获得最终胜利。
可傅雪晴就不愿意了。
傅雪晴不屑道:“笑话,拖垮我?你想得未免也太天真了。”
傅雪晴当然是真的觉得好笑,他觉得自己好象被人轻视了。想当初在数百上千的凶兽“冰奇”的围攻下,还游刃有余的屠了个jīng光。就算上亿的雪魔狼群亦无法消耗得死他。
现在,就区区三个八阶的小子,就当仗着“三人行”阵法之势,也只能是痴人说梦。
所以,傅雪晴一听任秀的说辞,就觉得不过是异想天开,惹人讥笑而已。
但是,傅雪晴的话在任秀他们听来,却觉得傅雪晴这人太不知好歹,死要面子充大头,何必呢?只要低个头,认个输,大家都有个台阶可下,不是皆大欢喜么?
于是,徐靖更是直接不客气的说:“你也不必介怀,以一敌一,你已经是胜者了。但我们的阵法厉害之处你也是领教过的了。我们无怨无仇,也没必要逼人太甚,你只须向刚才被你打过的学员们道个歉,大家也就以和为贵,就此揭过,你看如何?”
徐靖说得那可是头头是道,洋洋得意。围观的人也是一阵激动。
“糟了。”傅雪怡却脸sè大变,她想赶上前阻止,可是已经太迟了。
任秀的话,已经让傅雪晴很不爽了,可徐靖的话那就更是火上浇油,傅雪晴一下子就爆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傅雪晴可不是什么善良老实之辈,谁敢踩到他的头上,谁就得付出代价。
原先他是想息事宁人来着,可任秀、徐靖说的叫什么事来着,傅雪晴怎么可能受这种憋屈事。如果他战败下来,也绝对是宁死不屈,不会出口道歉的。何况他根本就没输。然而,任秀、徐靖说的,就好象是已经手下留情似的。
傅雪晴涵养再好也受不了的,何况他本就没什么涵养。
“你们说我破不了这个无用的鸟阵,那我就偏偏要破掉给你们看。”傅雪晴含怒出手。
整个人飞掠向前,“明月亮晶晴”圣辉一出,照shè一片光明,全身煞势全开,一下子就进入“煞势无敌”的状态,然后出刀。
刀出鞘。
刀终于又出了鞘。
一怒拔刀。
斩。
“小心。”林思进一直小心防范着,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个人的危险程度太深,谁敢有丝毫小觑呢?而任秀、徐靖出口那么说,也是想从语言、心理上打击对方的气势,可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傅雪晴一怒之下,气势更甚,还立即就出了手。
林思进最快反映过来,连忙提醒徐靖、任秀,“三人行”阵法立刻全方位防守起来。
可是,这一次却是抵不住了。
傅雪晴手起刀落,一刀斩向“三人行”阵法。
这一刀快得只有一线亮光,一闪而没。
刀光消失之时,伴随着两道声音。
“哥哥,不要啊!”
“少侠,手下留情。”
声音还在回荡。
刀已经回了鞘。
全世界骤然没了声音,就象整个世界都窒息了。
傅雪怡前跑的姿势也是曳然而止,脸上流露出恐惧的表情。或许只有傅雪怡自己一个人知道,她哥哥的实力是有多么的恐怖,就算任秀三人再强上几十倍,那也不可能是她哥哥的对手。
傅雪怡怎么也没想到,徐靖任秀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激怒她哥哥,那不是自找死路么?所以,傅雪怡一听到徐靖的话就知道要糟,可是想阻止已经太迟了,她哥哥出手了。
傅雪晴的出手快得电光火石,出刀收刀一气呵成。
傅雪怡也只来得及喊一句“哥哥,不要啊!”但是傅雪晴已经出了刀也收了刀。
刀出人亡。这是傅雪怡最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所以她才会恐惧,假如她哥哥杀了三个一直保护、关心她的人,那叫她以后可怎么办呢?
傅雪怡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她难过得快要窒息。她突然好恨自己,为何要如此顽皮,要让别人误会哥哥是情人,来抓弄大家一番。
还好这时,傅雪晴笑笑说:“雪儿,别惊,哥哥我只是破了阵法,我可没敢杀伤他们,我可不想你怨我一辈子了。”
听着她哥哥的话,傅雪怡才安下心来。
只不过现场中,可不只傅雪怡一个人给惊呆了,而是所有的人都给惊呆了。
包括“三人行”阵法的三个使用者:徐靖、任秀、林思进。
他们没死。
傅雪晴只是破阵,没有杀人。
他们三个人都呆呆的喃喃:“怎么可能?……”
傅雪晴刚才那一刀,可不只是快啊,还猛,加上暴烈,一举、一动、一斩就破了“三人行”阵法,势如破竹。
“三人行”阵法应刀而破,“三人成虎”之势也被摧灭得云散形毁了。就象昙花,一现而消;就象烟花,华丽而短暂。
傅雪晴却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三人行’阵法是厉害,号称是绝对防御。但是,天底下哪来的绝对,天衣无缝更是夸大其实。我这一刀,不正是能破了你们的阵法了。事实胜于雄辩。能就是能。赢就是赢。何况,你们也是了解此阵法的一点皮毛而已,所发挥的威能还是远远不足。”
傅雪晴再说:“你们也可以骄傲了,竟然能逼迫我用出这一刀。记好了,这一刀就叫‘破竹’。”
林思进失魂落魄地道:“‘破竹’‘破竹’,势如破竹,好刀法啊好刀法!”
林思进本来就对“三人行”阵法寄以厚望,本以为依仗如此阵法,可以先天立于不败之地。可不料,刚才意气风发,却瞬间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前后实在天差地别。
徐靖一脸沮丧,任秀亦目光涣散,他们最骄傲、最依仗、最大的底牌,就这么给人一刀给斩破了,就象梦想破碎一般,受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
傅雪晴当然知道他们会这样,他也不想这几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天才心理上留下有什么yīn影,从而再无寸进,中途夭折。毕竟这几个人,怎么说也对他妹妹有过大恩呢。
任秀三人,天纵之姿,在同龄人中一直名列前茅,他们有骄傲的资本,有点恃才傲物也理所当然。但是,经过清幽历练与七阶之战,虽艰难无比,但也取得最终胜利,回到学院后境界又突飞猛进,把其他人甩到千里之后,难免会有一种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超然感觉。这样久而久之,那是会出事情的。
傅雪晴恰逢其时,就给了他们当头一棒,也算是为了磨平他们的棱角。但是过量的话,那可能就会造成过失,过度的敲打可能就变成严重的打击,如果被打击得一蹶不振,那就过分了。
所以,傅雪晴才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来挽回一下。
傅雪晴冷口冷面地说:“你们是不是认为败在我的手中难以接受啊?可是我却认为理所当然,你们必败。”
徐靖三人听了一愣。
傅雪晴却对他们置之不理,自顾说他自己的:“我这‘破竹’一刀,疾快如电,但却集我之法力于一击,这一击当然不会是随便的胡砍乱斩。我的眼睛异于常人,能观察到别人难以察觉的破绽,虽然你们的阵法号称‘攻无不克,攻也不破’,但是事无绝对,这样的阵法既然能被创造出来,为何就不能给破掉呢?我只要能洞察出你们阵法上的一小细微破绽,那我这一刀‘破竹’就能顺势而入,势如破竹,你们的阵法就只能象竹子一样,头几节被破开来,后面的节数就只能迎刃而解了。”
林思进三人瞠目结舌。“这……?”
想想也对,所谓天衣无缝的阵法,那也是相对而言的,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以活人来运作阵法,人强则阵更盛。人弱而驱强阵,露出破绽的是人,而非阵之过也。
傅雪晴可以说破此阵,是破了使阵之人,那阵就不再是阵了。
徐靖三人就算同行同心,但三个人就是三个人,不可能象一个人那样,挥之若臂。三人再怎么同心协力,但每人各有心,心跳都无时能共振,加上人心隔肚皮,谁能即刻了解谁,谁能瞬间辅助谁,总是先后有别,那就有间隙,那就有破绽,那就躲不过傅雪晴的“明月亮晶睛”,那傅雪晴就有办法破得了这“三人行”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