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魔阵准备的时候,大五行剑阵也没有闲着。根本不需要闻季的指挥,整个剑阵就有条不紊地运行了起来。
相比“五虎”的沉凝和厚重,大五行剑阵这边则体现出一种道的和谐。
大五行剑阵在杨智问话的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但停下来的剑阵并不是收兵,而是回到之前的大气磅礴势与伏魔阵的冲势遥遥相抗,保持着随时进攻的态势。
在杨智说出聚气之后,闻季再次变阵。这将是天音令这些年训练成果的一次大检验,成效如果即将分晓。
众剑阵弟子开始走动,面对三级战阵的压力,他们没有匆忙,相反倒显得更加从容。剑阵之内的他们走得如此稔熟,毫无生涩之感,走着走着居然让人感觉到一种奇异的美感。
所有旁观之人都感觉到原本已经被大气磅礴势凝为一体的剑阵变得更加紧密,似乎整个剑阵成为了一个有机的整体,再无分别。
它有身体,那是大五行剑阵;有穴位,那是剑阵的阵位;有经络,那是剑阵弟子的走动路线。
看着剑阵弟子在剑阵之内从容的走位,众人似乎能看到真气、内力在经脉和穴位之中流动,畅通无阻,随意游走。
众人确定,只要愿意,这些游走的真气、内力就能涌到某人身上,继而发出摧枯拉朽般的攻击,摧毁一切敌人。
众剑阵弟子还在走动,这样的走动他们已训练数年,从预备队开始一直到天音令组建,渐渐成为了身体记忆中的一部分,如今终于到了它展现其真正风采的时候了。
也许是“五虎伏魔阵”的压力,也许是临阵地超常发挥,反正在这一刻,他们感觉前所未有的美好,从未有过的得心应手。
他们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内力在剑阵的引导下成为一个整体,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他的,你终于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这一刻,剑阵就是他们的身体,他们又是剑阵的一部分,相互依存成为一个完整的整体。
风彩看着成为一个整体的大五行剑阵,心里居然有这一点点的紧张。
这套大五行剑阵已经月兑离了演武堂大五行剑阵的范畴,成为了一种新的五行剑阵,已经具备了三级战阵的聚气能力。
而且相比必须是先天武者才能组建的三级战阵,她研究创立的剑阵明显降低了门槛。只要有一定的先天武者,再辅以相当数量的半步先天和一流武者,就能实现聚气的效果。
这是风彩这些年钻研阵道的成果,如今她就要看看效果到底如何了。
双方聚气已毕,战斗一触即发。
他们没有再试探,因为之前的交锋本身就是一种试探,他们都直接拿出了最强战力。
随着“五虎”真气的汇聚,丰安的气势达到了顶峰,战意铺天盖地地涌向大五行剑阵,剑阵的大气磅礴势变得摇摇yù坠,居然有不堪负荷之状。
这时,六尺疯魔杖顶端开始显现出长长的棍影,颜sè微黑,那是先天真气的凝聚。
丰安没有使用花招,只是最质朴,最简单的当头一棒。长长的微黑棍影月兑体而出,瞬间劈开空间,发出咧咧劈空之声,从空中向着大五行剑阵当头而下。
在剑阵回到大气磅礴势之后,最初站在剑阵顶端的五人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他们五人和居中指挥的闻季是这套剑阵之中的最强者,最强的攻击自然由他们发起。
剑阵弟子还在游走,阵内真气、内力涌向游走到剑阵之前的田炳伟,他手中剑气瞬间凝结出长长的锋锐剑气,那是青绿sè的剑气,随着长剑向天斜刺,剑气飞出直刺空中棍影。
没有任何虚假,就是实力的较量,微黑的棍影和青绿sè的剑气在空中相撞、爆开,继而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好一会儿才归于虚无。
伏魔阵后的杨智看着归于虚无的棍影和剑气,心中是无比的震动,更有些惭愧:“名门大派果然有其不凡之处,居然能以非先天武者为基布出三级战阵!我居然还以自己成功研制出三级战阵而洋洋自得。”
然而震动归震动,惭愧归惭愧,杨智没有停下攻击的意思,伏魔阵在推进,丰安的攻击还在继续。
丰安开始打出经过改进,更适合战阵使用的伏魔杖法,微黑的棍影顿时滚滚而出,形成了一片昏暗天地,铺天盖地地扑向剑阵。那架势,完全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大五行剑阵的运转并没有为这滚滚而至的微黑棍影而凝滞,相反变得更加有序。锋锐的青绿sè剑气不断从阵中六人的长剑上飞出,形成了一道道青绿sè的剑气,并准确地找到汹涌的棍影。
冲击、爆炸、湮灭,棍影和剑气的碰撞正在不断上演,两阵之间的空地上完全为棍影和剑气所淹没。
受到爆炸和冲击气浪的影响,空地上开始尘土飞扬。这些飞扬的尘土想要加入棍影和剑气的交战现场,却被棍影和剑气扬起的汹涌气浪远远荡开。
没有力量,只能随波逐流的东西,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其中。
事实上就是有些力量的,也都开始退避,免得被激烈的战火波及。
双方交战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几乎是先天巅峰战力的交锋,如此强势,如此威力,让观战的都有些胆颤。
就在场上双方战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在远处的山峰之上,正有两人看得有津有味,不时还品论一下战斗的得失。
这两人一个是身着蓝sè长衫的六旬老人,相貌清瘦、奇古,却jīng神极好;另外一人则是一位红袍中年,长相粗犷,身材伟岸,举手投足之间极有气势,带着明显的军人气息。
如果风彩在这里的话,她肯定会非常惊讶,因为这两人她都认识,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先天武者,并都身居要职。
那六旬老人,名叫包濯,是天玄堂的老人,身居天玄堂中队长一职。天玄堂的中队长可不是天音令的中队长能够比拟,那是掌握一个由先天武者组成的剑阵的强有力者,能挡一位先天巅峰武者。
如此人物,居然会出现在这里,风彩自然很是惊讶。
不过想包濯的另外一个身份,风彩就会理解他为什么在这里,肯定是来保护她的。因为包濯还有一个身份,是师祖柳树辛的绝对心月复。
在柳树辛还在世的时候,曾为风彩引见,并对她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在暗中处理的,可以拜托包濯,他会为他完美处理。
也就是说,在柳树辛看来,包濯可以完全信任,可以托付隐秘。
至于那红袍中年,风彩也是认识,是他师父叶锋在军中的亲信,名叫全天保,也是大先天武者,是叶锋的亲卫队队长。他除了负责叶锋的人身安全之外,也是叶锋最倚重的机动力量之一,为叶锋处理很多不方面处理的事情。
很明显,这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如今,他出现在这里,很明显也是为了保护风彩。
一个还不是先天武者的剑玄门弟子,即便拥有可能的宗师天资,能够得到这么两位手握重权的大先天武者当护卫,风彩真的足够自豪。
风彩不知道这些,她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会被感动成什么样子。
“我一直对老大让我当保姆有些抵触,不过在看到这么一场jīng彩的切磋之后,我觉得这保姆当得似乎还真的有些必要。”全天保一边看着远处的两阵交锋,一边以戏谑的口吻对包濯道。
“是有那么点必要了!”包濯对全天保的戏谑并不在意,因为他之前也觉得让他保护风彩有些小题大做。
谁会处心积虑的对付一个还未到先天的,深处重重保护之下的剑玄门弟子,哪怕这弟子天资再好?
想想风彩有整个天音令做后盾,天音令里除了三百多训练有素的天音令弟子之外,还有武力不凡的“贫富双剑”,谁会这么不识趣?
很明显,没有人会这么不识趣,包濯非常肯定。
可再肯定,有柳树辛的吩咐,他就不得不执行,结果他就到了这里了。但人到了这里,心里的不以为然却没有消减。
在看到同样命运的全天保的时候,他真的有些高兴。人们在落难的时候,总希望有人和他一起落难。
虽然包濯值得信任,但柳树辛还是没有告诉他风彩身具宗师资质的事实。
正所谓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
而且,柳树辛肯定,既然他吩咐了包濯保护风彩,即便他没有说宗师资质的事情,就算包濯不乐意,他也会按照他的话去做。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柳树辛逝世之后,包濯虽然没有退出天玄堂,但却从天玄堂淡出,把位置让给了新人,他则专门去保护风彩去了。
“看这大五行剑阵,居然以非先天武者布阵就能成功聚气,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江湖上有过这种先例吗?”全天保向包濯发问。
作为军中之人,全天保对江湖还是没有包濯了解。
“反正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百多岁的包濯很肯定地道。
“那就是说,这剑阵还真是她独创的?难以置信。”全天保心中本有想法,在得到了包濯的肯定,越发肯定他的猜测。可这个猜测实在是太惊人了,以致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难以置信。江湖上的历代战阵大师们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就是我剑玄门在剑阵上的投入也是无比巨大,可也没有研究出能让非先天武者聚气的战阵。现在,它居然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包濯用手抚了一下白胡须,有些感慨。
“不知道这剑阵是否能办到军阵之中?”作为军人,全天保马上想到了在军队中的进一步运用,“如果能在军阵中推行的话,军队的战力将得到极大提升。其作用甚至要超过几个先天巅峰武者的加盟。”
“这恐怕有些难。战阵和军阵毕竟不同,这么多年,也就铁血盟成功地把军阵转换为三级战阵,但也仅此一例而已。至于把三级战阵转成军阵的,更是绝无仅有。你觉得,眼前这剑阵就能开创先河?”包濯翻了一下白眼,毫不客气地给全天保泼冷水。
“别人也许不行,但眼前的风彩可未必不行。”全天保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有些得意洋洋,“既然风彩能够创出开创先河的非先天武者三级剑阵,那就有可能把三级剑阵转换成军阵。只要给她足够的支持和事件。”
听到全天保如此说,包濯也无法反驳。
天才的天份真的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就如当年的陈流东,他所在的剑玄门不过是一个二流门派,门中武学最多也就能练到小先天,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硬是走出了一个宗师,并带领剑玄门成为钦州最大的门派。
陈流东凭借着什么?还不是他超凡月兑俗的天赋。这种人,有的时候真的没有道理可言。
现在谁又能保证风彩不会重复辉煌呢?
风彩能够创造出数百年,甚至数千年,都没人能解决的非先天武者三级剑阵,那就完全有可能再把三级剑阵转为军阵。
无法反驳的包濯明显有些不爽,瞪了全天保一眼之后,道:“不管行不行,也得等她到定业城再说。现在看来这保姆的任务还真没有这么简单,只希望路上不要出现我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希望如此吧!”全天保心里也不自信了,“这可是非先天三级战阵,它意味着什么,反正我是无法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