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风扑面而来,打在少年的脸上发出声响。
“青灵,十一年前,赵**队屠我村子,杀我父母,我一个人自此浪迹世间。五年之后,每次在战场侥幸的存活后,我慢慢的看到了希望,就在我终于坐上统帅之位的时候,我以为复仇有望,呵呵,上天真就是这样玩弄我么,一夜之间,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依仗。”
“在雷府的一年,我心中的怨气渐渐的被磨灭,但这不代表我就会屈服于命运!我命,在我,不在天!”抬起头,望着yīn沉的天空,秦凡脆声说道。
“要想复仇,必须具备强大的力量,不然仇还未报,自己先丢了xìng命,只会惹人谈笑。己身强大到无惧国家的力量亦可以复仇。在雷家的书阁中,记载了许多关于修行者的事情,那些修行有成之人,可敌万军,于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亦在弹指之间。那些修者,河山万里,无尽山川都挡不住其的脚步,更有甚者可驰骋天地之间,笑傲九霄之上,这是何等的令人神往啊。然,修行一事不知要花费多少工夫,等我修行有成那天又不知过去了多少年月。这是第一条路。”
“北方的叛乱之地混乱无比,在那里,枭雄遍地,同时,也是白手起家的最好之处!只有真正的狠人才能在那片土地上拥有自己的势力!但几百年来,从未有人能一统那片混乱的土地,那里的水,很深!这,是我的第二条路。”
“第三条路,仍是留在赵国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取得民心为主,由根本上推翻赵国的统治,民心所向,大势所趋!但,赵国的力量太过强大,外有百万jīng兵,内有修者坐镇。想要取得民心,没有与之相抗衡的武力亦是不行!”
“这一个月来,在我权衡利弊之后,终是下定了决心,前往北方的叛乱之地。相比于修行的飘渺与留在赵国的寸步难行,北方,是我最好的选择!”
秦凡站在山上看向北方,那目光似一把穿云的利剑,斩破云霄。
“北方,叛乱之地,我秦凡,来了!”
岁月流逝,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数月之后,北方的叛乱之地。
一个叫“血戾”的组织在这片混乱的土地悄然而生。
叛乱之地,大大小小的帮派组织多的不计其数,一个小小的组织的诞生,根本就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这“血戾”的发展却是极为的迅猛,如那燎原的烈火一般,越来越旺。“血戾”之人大都带着一身的血腥之气,杀伐果断,凶狠过人,尽皆都是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凶煞之徒。
时光匆匆,转眼便是四年。
“血戾”的势力越来越壮大,在叛乱之地虽说算不上顶尖,但也是让人闻风丧胆。尤其是“血戾”中的“煞血军”,这只军队装备jīng良,比之赵国jīng兵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为可怕的是“煞血军”所带的血腥之气,那等血腥之气浓郁的让人窒息,敌人未战已先怯。每每对战,敌人往往不是败于血腥大军的手下,而是败于自己内心的恐惧。
叛乱之地“冥城”的城主出言挑衅“血戾”之主,那“冥军”在叛乱之地可是出了名的英勇侥战,军如其名,如同地狱的冥王一般。
就在冥城城主出言挑衅的第二天,其首级便挂在了“冥城”城门口,一脸的恐惧。那“冥军”也在“煞血军”的屠戮之下,死伤殆尽,不复存在。
自此“冥城”改名“血戾城”。
“血戾”的名声也响彻整个叛乱之地。
随着“血戾”的出名,越来越多的人在讨论着“血戾”之主。
有人说“血戾”之主是犯了滔天大罪的修者,也有人说这“血戾”之主手中的人命已达上万,更有甚者,说“血戾”之主乃是从地狱来到人世的魔王。
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定论,毕竟,从“血戾”成立到现在不过三年,见过“血戾”之主的人也是寥寥可数。
血戾城,一座无名府邸之中。
一个青年模样的男子坐在书房,手中拿着一本古卷在阅读着,一旁的木桌上点着上好的檀香,香烟袅袅升腾,一股让人安定的气味直冲鼻中,桌边的一把椅子,一条青sè的小蛇好似睡着一般盘在上面。
敲门声响起,青年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眉头不可察觉的一皱,“谁!”。
“主人,是我。”低沉的声音响起。
“哦,炎魁啊,进来。”
一个身穿盔甲,散发着浓烈凶煞之气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
“可是有事?”
“听探子的回报,叛乱之地的东边,“青虎”与“白龙”斗了起来。”
“哦!这两个叛乱之地的顶端组织终于是要开战了啊。”
“主人,那我们?”
“静观其变,这些年,“血戾”打了不少硬仗,现在已经站稳了脚,是时候修养一下了。”
“是!主人!炎魁这就安排下去。”说完转身便走,却被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叫住。
“等等。”
“主人还有何吩咐?”
看着恭敬的站在那里的炎魁,青年缓缓的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炎魁啊,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不用称呼我为主人。”
“属下惶恐,炎魁的命是主人给的,炎魁不敢造次。”
“哎,当年在战场上,侥幸将你救下,你便一直跟着我,一起创立了“血戾”,这几年,东征西讨,你我已经是过命的交情,况且,“血戾”能有现在的成就,你亦出了不老少的力,你年长我很多,叫我小凡便可,不必称呼主人了。”
“炎魁不敢,当年主人将我从尸山中救出来的时候,我这条命今生就是主人的。”
“你还是这么一板一眼,认定的事情不可轻易更改,罢了,你且下去吧。”
“是,主人!”
待中年大汉走了以后,那青年看着桌上的小蛇,揉了揉太阳穴,“青灵,又是四年啊,离那一天不远了。”
这青年正是四年前离开赵国去往叛乱之地的秦凡!现在的“血戾”之主!
站在窗边,看着屋外漆黑的夜sè,秦凡默然。
许久,喃喃自语。“不知道林叔和雷伯他们过得可好,还有铃儿,已经把我忘掉了吧,就是不知嫁人了没有。”
悲凉的叹息在这月sè下,被夜风吹得,越来越远。
看着明月,秦凡猛地拿起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辛辣的酒入肚,化为了无尽的思念。
此时此刻,在遥远的赵国,一座府邸中,一个女子亦在抬头看月,悲凉的声音从其口中传出,“凡哥,你在哪儿啊。”
月照人间下,奈何桥上踏。听风呢喃语,难辨真假。
立在窗边良久,当秦凡再一次拿起酒壶的时候,不禁哑然,壶中已经没酒了。
“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给我去打一壶酒来。”
“是!”
拿着打来的酒,秦凡一口一口的饮着,很快,一壶酒又见底了。
“唔,好像有点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倚在窗边的秦凡拿着空空如也的酒壶,眼中倏地流下了一串泪水。
“父亲,娘亲,凡儿,凡儿好想你们,好想再见一见你们,不知等我死后,在黄泉中还能不能见到你们。”
秦凡倚着墙缓缓地滑了下去,坐在地上,口中呢喃着渐渐的睡了过去。
“父亲娘林叔雷伯铃儿”
夜,安静了下来,那袅袅升起的香烟和被风吹着来回摆动的火烛在不知是谁的呢喃声中划过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