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剑和他的朋友 赵影的茶

作者 : 乌鸦回梦

()赵影并没有去江燕语的房间她知道她去了也是白搭。他对她回来的原因猜的很准。他并不是真正的色鬼。他在大街上看女人,可是当女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去是那样的自制。

赵影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过林桃儿,林桃儿说他不喜欢冒险喜欢平静。可是他这样一个人的生活要如何平静?他已走到这里,他认识各种人,这些人又认识其他的人他们已结成了一个网牵一发动全身。他就是其中的一结他无可否认也不能从这个网里走出来。除非他不认阿飞不认阿飞的朋友不认母亲不认廉王,不认紫藤不认花姐,可是显然这他做不到,他身边的人也在织网把自己织在其中。

他即已在此中要如何平静?

赵影开始觉得真的孤单,花鸾的确是她很好的朋友她甚至只有她这一个朋友。虽然她和花鸾是不一样的人可是她一直很喜欢花鸾也是花鸾最忠实的崇拜者。花鸾比她大四岁可是花鸾比她懂的要多的多,很多事花鸾是老师启蒙者她教她很多。

花鸾是教主的女儿,她还有个姐姐但跟男人跑了,后来教主死花鸾便没有人管了。她的父亲魔教的天王之一便收养了花鸾。可是后来她的父亲在帮主之位的权力争斗中也死了。若非花鸾她都不知道她要怎么活下去。可现在花鸾也死了。

她是不是要给花鸾报仇。

赵影的仇恨并不深,她只是心痛孤单无助,她已看过太多的死亡。那都是些亲系很亲密的人有她的父亲母亲叔叔伯伯,他们的死都是突如其来意想不到的。他们甚至觉得自己赢了死的是别人,可是就在一瞬间来不及反应他们就死了。这很残酷可是再残酷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只是赵影一直都不习惯一个人。她习惯有人商量有人出主意。

现在花鸾也突然的死了。她死的一点征兆也没有,她前天晚上还在信心实足的跟她说她要振撼那些人戳穿江燕语大神的面具告诉别人他不过是个骗子一个愚弄别人的人。她已做好准备,她相信上次让他伤到是因为她没想到他会对一个在自己面前月兑光的女人下手而已。他的剑不一定比自己快,更何况她的手可以轻易将他的剑折断。她没有折断他的剑,她接住了飞刀剑却随后而至。她没想过她会死。

可她死了。她死了我怎么办?赵影在埋了花鸾后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虽然一直有人死有人离开她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可是花鸾一直在。

花鸾不在又如何?赵影还活着那她就得活下去。她开始想花鸾会怎么做。于是她去做了。

可她显然做不到。花鸾让她勾引江燕语她就没做到。花鸾说若遇到比自己强那就需要智慧。她正在用她的智慧。现在她的智慧告诉他在江燕语面前月兑衣服没用。他并不会因为你月兑了衣服就放松警惕。

江燕语在等,他在等赵影,他想跟赵影谈谈。其实他若了解花鸾他或许也会和花鸾谈谈,可是他们彼此都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人在对他们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时候是不一样的。熟悉的已在他们的生活里失去会带来损失但那些还不曾在身边带来记忆留下色彩沾染温度的就不一样就如一阵风可能带来感受却留不下气息一样。

赵影忆与他相处过,所以赵影与花鸾不同。赵影也没有花鸾那样与他抗衡的能力。他与花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与赵影他不介意现放过她一次。

他现信花鸾会来,他知道花鸾想要杀他。花鸾这次回来远比上次平静的多。不论看到林桃儿还是看到他,这种平静是种变化是无助迷茫后的坚强。这种坚强并不好。若可以在脆弱时最好找个肩膀靠靠,在悲伤时找个人安慰。

赵影已没有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人会来安慰。她是赵影,她的亲人早已一个一个死绝了。她和花鸾是劫后的余灰,现在她的同类朋友也被吹走,只剩下她在角落里。她必需一个人活着。

她知道要保护自己,所以她才不会一个人靠近江燕语,他若杀他谁来阻止?

江燕语终是没有等到她。

她没有来。

江燕语看着林桃儿的房间,那里很安静,显然她们已睡下。也好。

江燕语站在竹林里看着竹上的露滴,今天是难得的晴天与闲天。在离此不远钱均已和青帮、江防干上了。江防在以捕捉水寇的名义搜补钱均的人。而青帮的人在提供消息,钱均的手下已有好几个寨子被剿了。便钱均已有准备,他停止了所有活动蜇伏了起来。江成海还在抓人。他们抓到的人总会咬出许多人来。可是他们咬出的人太多了。洞庭长江延线已有上千孤儿寡母去衙门哭诉了。这些问题最后都会落到长沙太守身上。他已去请旨。那些被抓的人要怎么处置已是问题,江成海要杀,太守要关。太守并不想杀人。他若杀了他们引起民变那影响了漕运朝庭是放不过他的。而江成海和青帮在盘算着把人杀了他们的人立马接手。显然太过不这样想。王青麟已出动去游说。

江燕语窝在湘西还有空去看竹上的露滴。他实在是个有福的人,前面已闹翻他却如些之闲。

露滴很美竹林也很有意境,江燕语心情也很好。这样的心情下应该可以与赵影谈的很好。没错是赵影约他来的。

可是赵影还没来,来的是敏郡主。

赵影也约了敏郡主。

“赵影约了约了我品茶。”

“也约了我。她约了你约了我却没有约阿飞真奇怪。”

敏郡主递过一张帖子,上云:妹偶得上等猴魁一两,愿请敏姐姐品尝。以报昨日宴席之乐。

于飞客,想其与品茶并无兴趣,改日待人将愚妹所购上等汾酒送来再请。

江燕语一笑:“真把我们当自己人了。”

“你自己来的?”

敏郡主回头一笑:“我想来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江燕语一笑。并不在说。

两人闲站良久赵影并未出现,又不说话顿觉清闲无聊。

“竹篁幽且深,风吹方一倾。脆鸣隔空传,回身无飞影。”

“君何生孤意?至亲两三人。纵不比红颜,也是共语人。”

“即是共语人。卿何静寂寂。”

敏郡主扑哧一笑到:“不是与你说话,只是不知与你说什么。彼此已经这么熟了反而没话说。”

“怎么熟了反而没话说呢?”

“就因为熟了一个眼神对方就明白了哪里还需要在说什么?比如说:我回头,你就知道阿飞在后面一样。我还需要多说吗?”

“我和紫藤正好想反,我们越在一起话就越多。你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会很奇怪吗?”

“没人,我和阿飞在一起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话,但只要看对方一眼就会很开心了。”

“你们是怎么过日子的!”江燕语感叹到。

“就是那样过日子呀,两个人相互关心相互体谅。岁月静好。却有伴心里不孤单。两个人相互交流从中得到乐趣。”

“话都不说怎么交流。”江燕语和阿飞在一起很久但他实在没这本事不说话就能交流。他们话少可是必要的话还是要说的。

“怎么不能交流呢?不如说,我看到一朵花。我看一眼阿飞就知道我喜欢了。”敏郡主甜蜜的说到。

“我和紫藤跟你们完全相反。若紫藤看到一朵花她会说燕语你看那朵花开的红火开的清幽楚楚可怜,然后我也会说说我的意见呀。这样才算交流你不觉得吗?”

“我们看过了就都知道那朵花好在哪了呀。”

“你又没问过你怎么知道阿飞跟你一样认为那朵花好在哪?”

“我就是知道。”敏郡主撇嘴到。

江燕语不屑。

“坏小子我真想拧你两下。”敏郡主很不高兴江燕语对他们心有灵犀的怀疑。

江燕语还很不屑。

敏郡主真的要拧他了,他岂会乖乖让她拧。他已开始躲,她已开始追。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开始跑一个在后面追的时候总会容易让人误会的。就像中国上世纪的爱情片一样总少不了年轻的男人与年轻的女人的追逐戏。

现在正是这场景一个在跑还不断回头说你来抓我呀,一个不抓住誓不罢休。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敏郡主已跑的头发散乱气喘嘘嘘了。江燕语靠的竹子上笑的很得意,他气定神闲。这幅表情是让人生气的告别是跑的很没形象的那个。

赵影终于还是来了。带着茶具后面还跟着个小厮提着炉子,是要请人喝茶的样子。

“过来,拉我起来。”

江燕语走过去将敏郡主拉了起来。敏郡主就势报了仇打了他几下,他也给面子的惨叫了两声。

“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小心取茶的时候把鞋弄湿了又没有换的只好却现买来迟了。”

“你到何处去取茶竟把鞋子弄湿了。”

“城郊的荷塘里。”

“荷塘?”

“秋虽已至但总还有几支荷花开着,我把茶叶昨天傍晚放在莲心里莲花暮合就把茶包了起来,早上在开我就去把茶取出来这样茶就沾上荷的清香。”

“妹妹真是个妙人想的出如此办法。”

众人坐定,赵影却请敏郡主泡茶。敏郡主精通此道并不拒绝。

江燕语本以为赵影约他来会说些什么做点什么可是她居然什么也没说没做真论起茶来。

江燕语与此并无研究但他本是聪明人又与花姐一干人过从甚密也说的头头是道,算个内行。

阿飞从竹林里回到房间。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他应该要呆在那里保护他的妻子才对,可是江燕语在那里他好像多余,而呆在那里又却实没有事做。他已习惯有人陪,那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养成些习惯的不知是江燕语或是敏郡主,自从江燕语跟着他后他就很少一个人了。好孩子也是个伴。

他现在一个人呆在房里,可以下下棋可是他却不想下。

有人敲门,是林桃儿。

“你还在!我早上起来发现赵影不见了哥哥也不见了。我以为……”

“以为他们丢下你了?没有他们在后山的竹林里。我可以带你却找他们。”

“不去打搅他们了。只要他们在就好。”

林桃儿转身离去,却又回来。看了看屋里的枰棋。轻声问:“你想下棋吗?”

阿飞并不知道怎么回答。

“算了,我只是一个人又没事可做。”林桃儿轻声叹息到。

“我正好有空。”

江燕语从竹林里回来看到林桃儿和阿飞在院子里晒太阳下棋有说有笑。当然是林桃儿在说阿飞在笑。这本是和谐的可是江燕语却看的心惊。

“哥哥你们可回来了。”林桃儿欢喜欢的站起来迎接他们:“我还以为你们。你们都走了,不要我了呢。”她拥抱他。她们从没如此接近过——再一次短暂的离别后她如此开心的过来拥抱他。江燕语的心里产生的负罪感,他对她真的不够好。

相逢总是愉快,今天林桃儿就很开心。开心的吃饭开心的说话。江燕语今天终于看到了林桃儿开朗的一面。她才十六岁正是活泼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

她的脸上有光彩,少女的光彩。

钱均的博弈输了,他们的人没死却被发到海边去晒盐。那是苦役。脸上刺字今生都不许回来。

青帮的人开始在码头上找事那将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有水军这个靠山,钱均的人只有让。但钱均不能退他若退便兵败如山倒。所以他站出来了。所有胆敢在他的地盘上闹事的人都得死。他就是这样做。现在每个码头上都笼罩着不祥的气息,不管你是谁的人都有可能死。不是死在钱均手里就是死在方重威手里。他们都没有出来,可是他们的手下却在拼命,这就是站的高的好处,总比别人安全些。虽说站的高摔的惨可是你站的低也不能保证你死的不惨。

官方已分成了两派,一派要保持公正要把闹事的都抓了一派要灭了钱均。王青麟当然是站在青帮那边的。他要胁着压制着劝说那些不顺从的官员。

江燕语站在那里?他没有动,陆平安也没有动。钱均终于看清他们的面目,这帮人明面上是他这一面的可是他们却是自己一派的他们不帮着他,也不帮着方重威,可是他们却做些小动作让方重威相信他们是一伙的。那两小兔崽子在等!等到他和方重威两败俱伤。他相信陆家人要争他们是真的可以在航道上争得一席之地!

钱均知道他不会轻松他斗完了方重威还得接着跟陆平安斗。他可不可以跟方重威联手,不行。方重威野心太大不吃了他不会罢休。他现在必须斗没有退路。

码头上还不安宁,钱均也不在去听,他已派他们儿子带着大量的钱财上京了。他要让江成海走,江成海若不走他与方重威就没办法公平的斗。江成海若走,方得威的实力还是会差他一载。他在江面上也不用束手束脚。他放开手脚跟方重威一博,胜算还在他这边。

钱衡已出发,这是他老子第一次给他这么多银子。他的航船上带着整整八十万两银。这船是他家的,船上的人也是信的过的洞庭湖还在他老子手里,他要沿着长江走到湖北再从湖北上岸去京城。路不算远也还算安全,可是他却被劫了。他连哪路人劫了他都不知道。他或她饶了他一命可是他要如何回去见他的父亲?

他终究要回去必需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父亲。

钱均看着他死里逃生的儿子只说了一句话:“你跑吧。”

“跑?”

“跑到关外或是漠北。若你老子赢了你就回来做你的少爷,若是输了你也不必回来给我收尸。”

“爹,我要在外面怎么活?”

“怎么活?”钱均看着他儿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盯着他的眼说:“用你手里的刀活下去。”

“滚!”钱衡被扔了出去。

钱衡回头,他老子已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他爬起来走出去。

钱衡看到了栀子。或许秋气肃杀连她身上的温暖馨香也不见了。

“这个你拿着,走吧。”

那是一个小小的手帕布包。里面的东西也不太重。钱衡打开却呆住了——那是钱家的传家宝水龙吟。水龙吟是块翡翠一块深碧色特别清透如湖水一般的翠。在这块清秀自然的翠里有条银色的龙盘聚着,那是难遇难求的宝。可他正好在他爷爷扎跟洞庭的时候出现了,于是有人说他家将世代盘聚洞庭。现在这样东西在他手里。他的爷爷将它交给了他老子,现在他老子又将东西交给了他。他要保住它。

钱衡并非真的提不出手,真的是个草包,至少他的老子敢将八十万两银子交给他。现在他就做的很好他相信现在一定没有人可以认出他。他一身的苦力装办一口地道的四川口音,任谁都会认为他是过三峡来到洞庭湖的。

钱衡果然凭他的口音找到一艘愿意搭他到四川的船。他没有去关外或是漠北,他选了四川。四川是个好地方山灵水秀也出了不少人杰是个福地。那地是古往今来多少大人物的避难所——刘邦避到了那里,刘备在那与曹操,孙权三足鼎立就连李白也曾被发往白帝城,苏轼苏辙也老死在了那里。英雄仙人文豪都在那里当然还有美人薛涛。

美人究竟是怎么样的?栀子算不算?她绝对算,不然为什么男人和女人都喜欢她。栀子已求得了别人的帮助。她已说动了好几位大人请他们连名上书把江成海调走。

栀子没有用她的身体,她必竟三十多岁。她用了明珠不多一觚十二颗而已。她将那一觚送给了京城的名妓上官情。把那十二颗分送另外十二个住在后衙里的美人。珍珠征服美人,美人征服男人。她干的漂亮。比钱衡干的漂亮。

钱衡在逃,他已被人追了两天两夜。他已上了船他以为他可以去四川,他已为自己可以上的了青城山。可是船还没到过西陵峡就被人发现了,他现在湖北亡命。他被人追杀。

他要活下去,他不能死,他得躲。于是他上了武当山。

江成海已并没有被调走。栀子已无能为力。那是皇帝的意思,皇帝对航运似乎另人打算而且已派人去办了。那是回话栀子听着。栀子已想到那个人是江燕语,江燕语是皇帝家的自己人,他是廉王的继子也正好是继子不同姓不向皇帝其它的同姓兄弟一般有个皇帝的梦。这个人皇帝用的很顺手。

桅子去见江映月。她以为她会推辞不见。可她大大方方的见了。

钱均在湖上太贪。他夺了朝庭的利益和商人的利益。

桅子静静听着,轻轻的问:“是朝庭不放过我们?”

“也没打算放过方重威。”

“那朝庭。”

“选了陆平安。皇帝在廉王府见过陆平安一次,他对这个人印象很好。”

“是姐姐推荐的人?”

“是恰巧遇到。他替燕语送点东西过来,碰巧皇上也在。”

“姐姐也看到了现在航运被弄的这么乱,皇上看了想也心烦。若是可以何不恢复原样?我家里又何曾想与朝庭为敌!若有什么没做好的点拔点拔我们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皇帝已选中了陆平安。陆平安的为人作风深得圣心很受信任。皇帝信的过他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可他终究不是皇帝自家人呀!其实小王爷若想,我们也是支持的。”桅子并没有掉下脸来,她还在微笑笑的很自信。

“他不想,他就是个野孩子。他若想,他就该留在朝堂上。”

送走桅子,江映月心里对他便生出了恨——她的儿子就比陆平安好对付?情愿是是她的儿子而不是陆平安?她的儿子在那里他们就能继续混下去?有这么好的事吗?

江燕语还没有接到让他动的信息。他还在湘西没有动。方重威对江燕语驻在湘西这件事很是难受如芒在背。王青麟去见他。他一定要弄清楚这小子想怎么样。陆平安那边他们已有了对策。陆家有的无非是钱,青帮现在或许现在没有陆家有钱,可是他们将来得了航道定会有钱,他们已与南六省的三十六家镖局有了协定。强盗与镖客间的协定一定是不堪的心照不宣的。拿到这纸协议并不难。而码头上,现在他们正在逐步控制他们不会让陆家有机会插手。

而江燕语要怎么办?他要什么?他似乎什么都不稀罕。他正在悠闲的过日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他真的无害吗?

他已是那些南蛮的座上宾而且关系一日好似一日。那便是他的势力。

王青麟,已是第三次来拜访江燕语了。王青麟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江燕语跟他说着官面上的话,一句实心话都没有哪怕他把他们的秘密打算全都说给他听。王青麟看着江燕语,他仿佛无欲无求自己却拿他无可奈何。

王青麟走出澧州府衙,出门走不多远便是码头,他要回去。他船还没划出就看到赵影走了出来。她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消失在街道人流中。王青麟当然有看到了那一笑,可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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