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怎么出去那么长时间?”燕飞上前接过云旗手中的袋子。
云旗微笑道:“在外边兜了一圈,到处看了看……好像政府正规划这边,到处都在涂着‘拆’字。”
燕飞看着身上沾了不少灰尘的云旗,心中不由一暖。
“你可以早点回来的,我们谈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聊些家常,唠唠嗑而已。”
“咱们家难得来一回客人,可不能让你的朋友觉得不自在,下次都不敢来了。”云旗憨憨一笑。
笑得燕飞感觉自个儿的心都要融化掉了,眼睛不禁湿湿的,连忙低下头,揉了一揉。
有一种温柔叫做润物细无声。云旗的温柔就是这种,不张扬,不夸张,一切就像是吃饭喝水般自然,悄然无声的滋润着心田。
恰恰是这种悄然无息间渗入你全身毛孔的温柔更让人迷恋。
“你怎么哭了?她欺负你了?我找她算账去!”云旗在燕飞低头的那一刹那,眼尖的看到了燕飞的眼睛泛着红丝,一脸心疼的欲转身追刚离开不一会的宁采澄。
燕飞赶紧拉住云旗,“云旗……”
手刚一握住,二人浑身皆是一震。
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样牵过手了,好像是昨天,又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
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又好像是上一秒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的手宛如触电般,快速的收了回去。
“我去择菜。”燕飞不自然的捧了捧小波浪卷,转身径直走进厨房。
云旗面颊飞起一抹红晕,怔怔地看着燕飞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神情显得有些恍惚,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许多过往。
那年燕飞八岁,那时她的名字还是大丫。
那年云旗也是八岁,名字还是云旗。
那时候燕飞是孩子王,云旗是福利院为数不多的男孩中长得最漂亮的。
有一天,幸福福利院,院子一角,一群小屁孩正玩着抢亲的游戏。
燕飞昂首而立,怀中是萌到极点的云旗,脚下是几个泛着泪花的小小妞。
燕飞咧嘴大笑:“不知道云旗是我大丫的夫婿吗,敢跟大丫姐抢老公,大丫姐告诉你们什么叫大脚!”
说罢,狠狠的踹了几脚小小妞们的屁屁,然后搂着云旗“入洞房”去了。
身后是一群破涕而笑的小小妞们,“闹洞房咯,闹洞房咯。”
那时候大家九岁,燕飞几人在外边打打闹闹,考试考了一百分的云旗兴致冲冲的想参与进去,不料被燕飞一顿暴揍,“看书去。”
下一次考试,云旗特意考了个不及格,分数与燕飞等人极为接近,本想这一次可以一起玩了,不料依然是被燕飞一顿暴揍,一边狂拍着他的屁屁,一边怒其不争道,“叫你不好好学习,叫你不好好学习……”
云旗倔强的辩解道:“我想跟你们玩,我想被你抢亲,不要你抢牛二。”
“只要你每次考试都得满分,就准你跟我们一起玩。”
……
云旗想到这里,蓦然叹了口气。
小时候总想着快点长大,那样就可以娶燕飞。
如今真的长大了,却又总想着能回到过去。
“咚咚——”
这时,房门处传来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打断了云旗的思绪。
打开房门一看,只见门口伫立一个体型富态,一身素色长袍睡裙,嘴角叼着烟卷的中年妇女,此人正是房东——包租婆。
包租婆一手撑着门框,一手取下叼着的烟,对着云旗缓缓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在云旗眼中愈来愈大。
“包姨,有事吗?”云旗微微撇眉,推了推眼镜框。
包租婆口气蛮不在乎的说道:“没事儿,就是上来问问今儿是几号。”
云旗剑眉皱得更厉害了:“房租不是交了吗?”
“云旗,谁啊?”燕飞从厨房探出个头来,朝门口这边看了一眼后,嗖的一下,又缩了回去。
包租婆冷笑不已。
云旗一瞧这场面,哪还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前些天他跟燕飞说去找包租婆交房租,燕飞主动请缨,说她去就行。可如今包租婆找上门来,显然燕飞不仅没有交房租,而且肯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使得包租婆来者不善。
于是他无力的问道:“包姨,是不是燕飞又做什么荒唐事了?”
包租婆没有说话,而是神情复杂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信封,递给了云旗。
云旗接过来,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小便签,一看之下,脸色不禁由阴转冰雹。
包姨童叟无欺
租金就市随行
婆娘称王称霸
我家门庭若市
包租婆幽幽地说道:“包租婆我欺行霸市……你家燕飞很有才气嘛……”
云旗与包租婆突然感到一阵阴风飘过,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二人眼前赫然多了个人影。
燕飞一手叉腰,一手风情万种地拖着一张银行卡,小脸笑得诡异万分。
“有没有觉得飞姐今天有什么不同?”
“荡~”二人异口同声道。
“不是这个。”燕飞气急败坏地跺了下脚,“你们再瞅瞅……就没有觉得飞姐现在有一种富婆范儿?”
燕飞扭了扭腰肢:“富婆范儿……”
二人:“……”
云旗双手掩脸,“别耍宝了……包姨进来坐,我这就给你拿房租去。”
包租婆绕开燕飞,跟着云旗进了屋。
------题外话------
更新晚了,字数也比平时少了两百来字……乃们说萝卜要不要加更一章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