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笛回头见他脸上的神色又开始不大对劲,只能心一横道:“你轻点儿。”说着松开了绞在一起的腿,浴室中雾气氤氲,她脸上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了几下。
感觉到耳后凤栾的呼吸越来越热,她又朝前挪了挪,凤栾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拖进怀中,手慢慢地下滑。
“唔……”没有预期的疼痛只是觉得有些发胀,而后她的身子一轻两人已经离开了浴桶。
转头看向凤栾脚步如飞完全没有受半分影响她郁卒的揉了下眉心,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我也饿了。”
风吟笛:“……方才的药不管用吗?”
“谁让你放了那么多雾草?”轻轻地将她放回床榻上,自己也侧身躺下,整个房间里充斥着药味和香草气息,浓郁的味道就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般,让她觉得有些窒息。
“我以为……”见他又欺身上来,她朝后退了退,知道背心抵着墙角才发现退无可退了,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凤栾。
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大手来回在她后背上磨蹭,一边责怪道:“墙面冰冷,你是想冻死自己吗?”
后背带起一阵阵酥麻感,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随即错愕的落进了熟悉的香草怀抱,慌乱中她伸手推了下压着自己的人,咬着唇道:“按理说你已经服了八次解药了,为何你的眼睛还是这般通红?”
“我这会儿没工夫跟你讨论药性的事情……”凤栾凑近她警惕的小脸,轻轻地扼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堵住了她即将说出的长篇大论,看样子她根本就不累,方才都是假装的吧……
“唔唔……”风吟笛瞪大了眼眸看着他,可是立即便被他的唇吻上了眼睛,她不得不闭上眼被动地攀着他的身子,感受他火热的激情一起沉沦……
深灰色的帐幔轻轻随着风飘动,暧昧的曲调时高时低地传出,一室旖旎,夜色正好。
洛王府中,洛王和王妃守在花厅,洛王府的暗卫尽数出动将洛王府内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蚊子飞进去他们都会立即知道是公是母。
南宫墨雪和洛画烟终究是忍不住走进了正殿,苍无涯苍白的脸色和脸上的担忧让南宫墨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师傅,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南宫墨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而苍无涯只是咬了下唇,半晌都不曾回答,却仍旧是站在门口,也不让他们进去。
“苍前辈,您就让我们进去吧,这般折磨人……”洛画烟眼圈也红了,她不知道世子哥哥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墨璃怎么样了,心一直悬着根本放不下去。
苍无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出尘的状况稳定,目前小蝶正在解咒,你们不能进去打扰,否则轻则经脉逆行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洛画烟一听眼睛一亮追问道:“世子哥哥他无事吗?那么墨璃和懿王如何?”南宫墨雪也盯着他等他回答,师傅脸上的苍白却是如何也掩不住……
“他们两都有些虚耗过度,不过也无大碍,雪丫头等今日过了你们守好他们便是,他们这几日也许都醒不过来……”
苍无涯突然捂住心口,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了出来,苍白的脸上更加透明了几分,吓得南宫墨雪和洛画烟伸手去扶,却被他挡了回来。
“不碍事的,我去看看小蝶,你们乖乖呆在这儿,我顾不了你们。”语毕苍无涯转身进了内殿,南宫墨雪和洛画烟终究是止步在那道门前,两人坐在桌前索性喝起茶来。
天边刚刚泛着鱼肚白,床榻上做了几个时辰的南宫墨璃和夏侯懿已经浑身汗湿地继续运功,一阵阵强烈而又霸道的术法从洛出尘的身体内发出来,他们只能一次次的运功抵抗,即不能太过又不能太弱……
“小蝶,为何出尘身上的最后一道心咒还未解开?在这么下去孩子们都撑不住了……”苍无涯心疼的扶起脸色同样惨白的圣手医仙,咬破了手指将殷红的鲜血点在洛出尘的眉心。
一滴圆润的血液如同妖冶的暗夜曼陀罗缓缓地绽放开来,苍白如纸的脸颊瞬间变得妖异而美艳,一股黑烟自他的眉心缓缓地出来,若即若离的飘离了他的身子。
见到他眉心最后一道心咒也解开了,圣手医仙长舒一口气直直的晕在了床边,苍无涯伸手抱住她往外走,同时一声狮子吼将早已经入定的夏侯懿和南宫墨璃叫醒了。
“孩子们都醒过来!”
南宫墨雪和洛画烟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接开门往里面冲里进去,见苍无涯怀里抱着的人满身鲜血气若游丝惊得一跳。
“师傅,师母她怎么了?”
苍无涯并未停顿脚步,匆忙道:“你们进去照顾他们,你师母我会照顾,没什么大碍。”
南宫墨雪和洛画烟跑到床边,南宫墨璃和夏侯懿已然晕了过去,而洛出尘却是同睡着一般毫无反应,也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鬼影,下来!”南宫墨雪抬眼朝房顶上叫了一声,嗖嗖一道人影已然站在她的身前,“你将出尘抬到偏殿的耳室去,给他沐浴完换身干净的衣裳,若是他醒了立即叫我。”
“是。”鬼影抱起榻上的洛出尘朝偏殿走去,南宫墨雪看了一眼上前的洛画烟示意门口的宁平不必进来了,她抱起夏侯懿朝另一边的偏殿走去,而洛画烟也抱着南宫墨璃去后殿的耳室。
玉嫣然带着一众影卫将床榻换了个个遍,而后又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中,洛王妃和洛王仍旧在花厅里守着,无人入眠。
耳室中的南宫墨雪伸手探上了夏侯懿的脉搏,虚弱的脉象让她吓了一跳,一沉三浮的奇怪脉象跳动让她担忧不已,如今懿体内的蛊毒已然发作了,她不敢擅自用纯阳的内力给他输真气,害怕他体内的蛊毒压制不住更加来势汹汹,只得眼睁睁看着却又无可奈何!
纤细的小手抚上他如玉苍白的脸庞,脸颊上却透着诡异的殷红之色,像是醉酒一般透着几分潮红的醉态,平日里冰冷的面颊此刻温和而舒展,除了偶尔皱着的眉头以外,算得上是极为乖顺了。
南宫墨雪轻轻地将夏侯懿身上的湿透的外裳和中衣放进一早准备好的浴桶中,转身取了干净的寝衣和毛巾过来,见他只是虚耗过度体内的蛊毒并没有发作长舒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后,沐浴完的三人又躺回到了床榻上,南宫墨雪和洛画烟守在床前发呆,玉嫣然则是带着一个大食盒走了进来,鬼影又消失在了门外。
“烟郡主、雪儿,你们先用膳吧。”洛画烟将清淡的小菜和可口的点心一一摆放在桌上,见南宫墨雪和洛画烟一动不动的守着,心里也有些担忧。
“他们都无事了,睡上三天三夜便会醒来,一早苍无涯前辈跟我说过,让我盯着你们用膳呢。”玉嫣然盛了两碗燕窝放在她们二人面前,又盛了两碗参汤放好,示意她们二选一。
许久,南宫墨雪抬起参汤仰头喝下,而后放下参汤又将燕窝喝了下去,玉嫣然无奈的摇了下头,伸手塞了一大块芙蓉糕在她嘴里,见她用力的嚼了几下便也没再管她。
“烟姐姐你也吃点吧,他们都会无事的,若是你病倒了大歌会心疼的。”南宫墨雪将燕窝塞进洛画烟手中,她拿起勺大口的吃着,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床榻上的南宫墨璃,玉嫣然舒了口气,提着空的食盒出去了。
洛王妃吩咐影卫搬了一张新榻放在洛出尘的床边,又将南宫墨璃抬到了新榻上,毕竟三个男人睡在一张榻上显得有些拥挤。
南宫墨雪偏头看着床榻上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下叹了口气,洛美人一定要醒过来啊,否则她们做的这一切便算是完了……
“雪儿,二十八是十七皇子的满月酒,皇上下旨要所有的朝中大臣和有品级的女眷都前往参加,并且也同时举办这个冬日的赏梅宴……”
洛画烟放下手中的小碗和玉勺,担忧的瞥了一眼南宫墨雪发呆的脸,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赏梅宴上只怕是要给八皇子和九皇子指婚,而懿王的婚事只怕是也逃不过去了……
“嗯,这件事我一早便知道,烟姐姐不必担心,今日是二十四,懿和大哥约莫三日内便能醒过来,最迟不会超过二十七那日,想必洛王今日进宫定会将事情禀报皇上,到时候他们不去参加赏梅宴想来也是无事的,烟姐姐不如睡一会儿吧,等你睡醒了我在睡。”
南宫墨雪冲她微微一笑,她害怕懿会突然蛊毒发作,尽管已经天亮了,可是她仍旧是放心不下,还是守着等他醒过来才能放心。
“雪儿,我睡不着,不如我们说说话吧。”洛画烟给南宫墨璃拉了下被角,伸手将他额上沁出的汗水擦干,转头看向南宫墨雪,她知道雪儿心里的人是懿哥哥,可是世子哥哥也那么爱她……
“嗯……不过我大哥的糗事昨晚都已经说尽了,如今可是在也没有了呢。”南宫墨雪将眼眸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移开,强打着精神跟洛画烟开着玩笑。
“雪儿心里喜欢的是懿哥哥吧,你不必解释什么,我不是母妃不会自私地期望你照顾世子哥哥。”洛画烟连忙解释道,毕竟世子哥哥昏迷不行这小半年所有的人都希望雪儿嫁给世子哥哥,可是如今她也看到了,雪儿的心里只有懿哥哥,懿哥哥心里也只有雪儿。
南宫墨雪的嘴张了张最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是点了下头,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狠毒也好,她的心里容不下别人,只有懿一个人,哪怕洛美人同他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在她看来也是完全不同的。
“世子哥哥很苦,可是懿哥哥同样也很苦。”洛画烟顿了一下苦笑道:“懿哥哥一直以为是他的母妃让圣手医仙将他体内的毒逼到世子哥哥身体里的,可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世子哥哥自愿服下了唯一的青焰果,私自打通了两个人的血脉,最后圣手医仙不得不将懿哥哥身体内的毒都逼到他体内去。”
南宫墨雪瞪大了眼睛瞥了一眼床榻上闭着眼的两个人,“后来呢?”
“后来世子哥哥就消失了,被圣手医仙带回来神医谷救治,只是他刚走未央宫大火懿哥哥便被天火烧伤,几乎面目全非只剩一口气。”
洛画烟平静的脸上没有波澜,她虽然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她的表哥,可是他们就像是她的亲兄长那般护着她长大,支撑着洛王府的兴衰。
“也就是说,懿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而洛美人也没说起过是吗?”南宫墨雪叹了口气,这两兄弟的想法有时候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我想懿哥哥是不知道的吧,懿哥哥在千年寒潭里呆了一年,身上的伤都恢复了却也受了寒毒影响,后来的两年里他每日都受寒毒的侵蚀痛不欲生,直到大火后第三年,懿哥哥才回来京陵,但是他像是完全变了个模样一般,不说话也不笑,回来不到一个月便去了边疆。”
洛画烟说完,瞥了一眼榻上的两人,她不希望雪儿因为谁而放弃自己的感情牺牲自己,她只能祈求每个人都平安……
“烟姐姐,你真好。”
南宫墨雪偏头将自己的脸埋在洛画烟的肩上,她自然是明白烟姐姐这么说的原因,而自己心里确实也挣扎过、仿徨过,一如现在的煎熬。
若是洛美人没醒,她断不能眼睁睁看着洛美人永远也醒不过来,又或者哪怕他醒了,自己同他的婚事都是头疼的事情……
“丫头……”
床榻上的夏侯懿苍白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一声暗哑的声音传来将正在出神的南宫墨雪和洛画烟都吓了一跳。
“我在。”伸手紧紧地拉住他的手,南宫墨雪揉了下眉心抬起一旁的水杯递了过去,“来,喝点水。”
夏侯懿缓缓地睁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无力地笑了笑,南宫墨雪立即放下手中的水杯将他扶了起来,洛画烟伸手将大迎枕塞到他背后让他靠的舒服些,南宫墨雪又才将水杯抬过来,喂到他唇边。
“慢点喝,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南宫墨雪伸手扶着他的背,夏侯懿只是几口喝完了水而后靠在大迎枕上喘着气,如今的他虚弱的就像是被抽干了身体里的内力一般完全没有精神,洛画烟则是走到了旁边的榻上守着南宫墨璃等他醒过来。
“不吃了,我好困……许是要睡上几日了。”夏侯懿的眼睛又缓缓地闭上了,南宫墨雪才惊觉他方才仿佛是强忍着一口气支撑着他没有彻底的晕过去罢了,伸手将他身子放平,又给他盖好了锦被,南宫墨雪走着的眉也舒缓了许多,如今便安心地等着他们醒过来吧。
天色已然大亮了起来,东辰的皇宫中笼罩着看不清的雾气,今日虽没有下雪却是十分寒冷。
昨日自从夏侯琳回宫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凤辰宫的片殿内没有出来过,而辰妃身边的大宫女也在昨夜出宫了一趟,说是替辰妃采买东西为十七皇子做衣裳。
十七皇子的满月酒和赏梅宴都交给了如今执掌凤印的德妃来操办,而让人奇怪的是皇后竟然欣然接受了,并没有过多的干预和为难。
早朝之后,久不上朝的洛王同南宫鸿钧两人跟着夏侯云天去了书房,众人都纷纷猜测是否因为皇上想废太子一事才让洛王和威武大将军一同商议,在众人各色的眼光中,洛王和威武大将军进了上书房的门。
“洛王今日来上朝可是因为出尘那孩子好些了?”夏侯云天看向神色不大好的洛王问道,关切之意毫不掩饰。
“多谢皇上关切,出尘他不好……昨日懿王和墨璃助凤神医替出尘解毒,如今三人都在昏迷,臣今日是想替他们告假,请皇上准许他们沐休七日。”洛王微微笑道,脸上透着几分焦急和不安,没有半分别的情绪。
夏侯云天脸上透出惊喜,却仍旧是不动声色地沉思了一下道:“准了,二十八日的赏梅宴也不必来了,等年关后再给懿儿指婚吧。”
南宫鸿钧在一旁点头什么都没说,如今他们在后山眼中是一体的,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关怀懿王,否则让皇上生疑他们都无法收拾。
“还是皇上考虑的周全,臣同南宫将军就是因为这个过来的,如此臣就放心了。”洛王微微欠身,南宫鸿钧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夏侯云天又叮嘱他们几句要照顾好家室之后便让他们离开了上书房,此时宫中的各方势力的耳目已然是瞒着传播消息去了,只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二人都是为了洛王世子的病而进宫跟皇上请求沐休一事的,同如今京陵的局势毫无半分瓜葛,让人模不着头脑。
皇宫之中迅速传遍了洛王世子的病已经在治疗,且懿王也留在了洛王府一事,洛王府和将军府如今便是京陵第一炙手可热的人物,朝中重臣都想攀上关系却又每每都被拒之门外,这让众朝臣百思不得其解。
午膳之时,赶回将军府的南宫鸿钧守在云紫萱身边陪她用膳,即便是他心里再怎么担忧如今也不能表现在脸面上,毕竟没有几日便要解除蛊毒了,虽说萱儿身子向来很好,可是还是十分担忧。
“将军,菜都凉了。”
云紫萱给他换了一盏参汤,惊得南宫鸿钧立即回过神来冲她一阵傻笑,“夫人费心了。”
云紫萱将参汤递到他手中,冲他莞尔一笑:“将军不必这般担忧,方才鬼影已经来过说墨璃他们几人都安好,过了这几日便能醒过来了,至于我体内的蛊毒,我相信也能顺利的解除,不必太担忧了。”
南宫鸿钧脸上一红,他竭力的想掩饰自己的但又还是被看穿了,反倒给夫人添了麻烦,于是嘿嘿笑了笑将手中的参汤喝了下去。
门外的青裳见将军和夫人正在说事情便一直站着,她其实是担心听风轩的事情可又不敢说,如今干着急也没用,进退两难。
“青裳丫头你进来!”
云紫萱瞥见门口来回走动的青裳招手让她进来,这个丫头平日里都跟在南宫墨雪身边,今日怎的在这儿徘徊?
“是,夫人!”青裳应着走了进去,她忐忑不安的瞥了一眼云紫萱咬着唇道:“小姐还未回来,奴婢不知该不该同夫人说……”
“但说无妨!”云紫萱示意她只管开口,南宫鸿钧也挑了下眉,如今就连雪丫头身边的丫鬟都这么奸诈了吗?
“是,夫人!自昨日起小姐便没回来了,奴婢担心凤神医和风姑娘会出事……”青裳说着面上一红,想到凤岚漫不经心的模样便又担心了几分。
“他们会出什么事?”云紫萱突然想到笛子那个丫头昨日今日都没见着人影还真的是不知道去哪儿了呢!
青裳仔细地将昨日的实情说了一遍,然而每次她同青衣进去都听不到任何动静,若非是出事了的话,如何会没有动静呢?
云紫萱和南宫鸿钧面面相觑对视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道:“雪儿怎么吩咐你们的边怎么做便是,不必担心这些有的没的,青裳你怎么也变得如此拎不清了呢?”
她的语气并没有责怪,青裳听了稍稍放下了心便离开了,被她这么一闹南宫鸿钧同云紫萱也放下了些担忧说起来孩子取名的事情。
“夫人,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好呢?”南宫鸿钧将一本册子递到云紫萱的手中,如同当年他们一起给璃儿取名时一样,一同翻看名册然后定字,一晃眼十几年便过去了,如今孩子们都要成亲了。
云紫萱看着南宫墨雪和南宫墨璃的名字沉吟了一会儿:“若真是如凤栾所说的是一男一女的话,不如男孩叫墨邪,女孩叫墨羽可好?”
南宫鸿钧给云紫萱盖好毛毯,又放了个暖炉在她手中才点头道:“夫人觉得好就好,夫人取的名字都是好的。”
“噗嗤!你就会哄我……”云紫萱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倚在他怀中翻看着名册,顺手将放在一旁的笔取了过来,直接在这两个名字上画上了圈,两个孩子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青裳出了芙蓉阁直接带着青衣又进了听风轩中,他们一行十人将该收拾的东西全收拾好,该换的又都换好之后退了出去,不过她微微放心的是似乎房间内风神医同风姑娘正说着话,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你该吃药了,你已经两个时辰没吃药了。”风吟笛拽了下凤栾的被角提醒他,原本就没怎么搭在身上的被角被她一拽又滑落下去,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让她看得嘴角抽搐。
“那个药不必吃了,昨日是最后一日了。”凤栾第无数次解释这件事情,眼睛斜睨着对自己一副防备之色的风吟笛,无奈的摇了下头,“你该上药了,你已经有两个时辰没上药了……”
风吟笛一脸豫色扭头假装没听到,两人便再一次僵持在了那儿,半晌,凤栾批了寝衣起身出去将食盒喝热水拿了进来,只见风吟笛也衣着整齐的准备用膳。
“喝参汤吧,昨日你只用了燕窝什么都没吃,今日吃些咸的东西不然没力气。”凤栾将参汤放在托盘中抬到她面前的小桌上放好,而后又挑了几样营养的小菜拿了过来,两人默不做声的吃饭,谁都不说话。
这十二个时辰约莫是他们连续呆在一起没有吵架最长的时间了,从小到大没有一次见面不是以吵架贯穿始终的,这一次当真是破天荒的和谐……
迅速地用完午膳,风吟笛使者挪了下自己的双腿想下床走走,她不想这般尴尬的相处,更不想他替自己沐浴……
“嘶……”身上的疼痛让她瞬间面部扭曲起来,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凤栾连忙将桌子撤到一旁放着,出于医者的习惯果断的掀开锦被查看她怎么了,虽然她套了件寝衣在身上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系上带子,顿时两人都面面相觑的傻在了原地……
“凤栾,你是想死吗?”风吟笛黑着脸拉过锦被来盖好,一张脸红里透着黑瞪着凤栾的模样让凤栾舌忝了下唇角讪笑着模了下头。
“笛子你吃饱了吗?”凤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我警告你,不许乱来!”风吟笛死死地拽着被角盯着凤栾,凤栾只是笑得更欢了顺嘴道:“我哪敢呢,我抱你去沐浴,别闹!”
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风吟笛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却还是被他打横抱到了外间,温热的浴桶中换了一种药,大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药,风吟笛的脸上又黑了几分。
凤栾将她身上松散的锦袍放到一旁,顺手也拉下了自己的锦袍,风吟笛一回头便看见他背上深深浅浅的抓痕,一下子哑口无言……
“你多泡一会儿,若是累了就靠着我睡会儿,我大约会清醒一个时辰,不过你还是得上药,否则……”凤栾伸手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小心地将她的头发都挽成一个发髻不会沾到水,灵巧的手指和他认真地神态让风吟笛挪不开眼睛,一直到他看着她笑了半晌她才发现,尴尬的挪开了眼。
“我自己上药……”她的声音低若蚊蝇,惹得凤栾一阵轻笑,见她脸色已经黑的不行凤栾忍住笑意答道:“好。”
语毕她的手上便多了一个方形的青玉瓶子,瓶口上圆形的木塞盖子上却刻着一副图,风吟笛面上更红了几分,连生气都忘了直接将瓶子塞回到他手中道:“我不想上药了……”她想到夜里他给自己上药的情形,若是那也算是上药的话她更愿意闷死在水里……
“你如今连动一下都疼成这样了,不上药定然是不行的。”凤栾的语气有些严肃,风吟笛也不敢回头看他,她有些后悔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家伙这么多心思,如今后悔似乎也有些晚了……
“可是……就是不想……”风吟笛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脸颊都埋在他颈窝处不敢抬头,越来越烫的脸颊让她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自己就不应该操心他的事情,如今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没觉得今日内力恢复了一些吗?”凤栾突然岔开了话题,说到了她在景家的时候因为中了尸毒是用阴阳笛之后武功尽失的事情。
风吟笛果然抬起头来伸手试着运了下气,欣喜的发现自己的内力确实是恢复了不少,脸上的豫色散去几分:“确实是。”
“如今过去十四个时辰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后日你的内力会恢复一半,年关之前便会全部恢复。”凤栾继续引诱道,她不乖乖的听话自己总不能再次陷入经脉逆行吧,那种痛苦当真不是人受的罪……
“真的吗?”风吟笛思索了一下,运气在体内走了一圈发现自己身子似乎没有昨日那般疼痛了,心里也少了些抵触情绪。
“我何时骗过你?”凤栾冲她笑了笑,近距离放大的俊颜以及他光彩逼人的眼眸闪的风吟笛眼花,索性闭着眼靠在他身上不语。
他放下了手上的药瓶,轻轻地给她捏着肩和腿,虽然自己已经极度忍耐,可是药性上来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愿看到她身上有伤,心疼得紧。
“唔……左边一点很酸……”风吟笛干脆指挥他给自己按摩起来,凤栾也是一乐,顺着她的意思给她按摩着肩背。
宽厚温暖的大手触及她纤细的腰肢,在浴桶中带起一阵阵涟漪,身上的酸胀得到缓解,风吟笛皱着的眉也渐渐松开,放松的靠在他温热的怀里,如同一只乖顺的的猫儿一般眯着眼。
不过她的这个想法还未停留一刻钟的时间,立刻被自己的处境伤的体无完肤,腰身猛然被禁锢住半分也不能动弹,身下猝不及防的一阵疼痛,同夜里一般她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一次。
“凤栾!你混蛋!”转头便冲着他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下去,凤栾只是疼得抽气了一下便由着她咬,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下来,一整个的莲参消失在她体内,渐渐散发出热力和清凉。
“我以为你不想在床上躺半个月的……别的药几乎不管用,我也没办法……”凤栾一脸无辜的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瞥了一眼她松开牙的地方,咬的真够狠的!
风吟笛想着桌上方才那个方形瓶子里的莲参心里就是一阵恶寒,谁能告诉她明明是神医为何会有这种闺房用的秘药……
琉璃花房里的凤岚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外面明显比前几日暖和的天气,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大氅衣领。
“你还有理了?”风吟笛咬着唇瞪着凤栾,可这厮根本就不为所动,极为诚恳的点点头承认了。
“若不是这样,一会儿我怕又伤到你,方才不是都疼得不能动了……”觉得她体内的药差不多应该都已经被吸收了,凤栾松开禁锢着她腰的手,伸手淋了一下肩头的鲜血淋漓的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该!”风吟笛见他因为肩上的伤口疼的面部有些扭曲,心里舒坦了几分,却不想凤栾朝上坐直了身子道:“你以为我身上没伤吗?”
风吟笛近距离的看见他胸前的抓痕,一下子红了脸,即便是她再不愿承认那些也都是她的杰作……
“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她便伸手够过来一旁桌边放着的金疮药,“我给你上药吧。”
“恩,我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么长的指甲。”凤栾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说道,风吟笛恨不能将脑袋插进水里只是抿着唇不说话,自顾的给他上药。
凤栾见她不说话,于是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一脸郁卒的道:“背上也有。”
风吟笛想到方才她看见的那些伤口便道:“你转过身来我给你上药。”
“水都凉了,很多伤口在腰上,一会儿你再给我上药吧。”凤栾迈出浴桶,伸手去了浴巾将自己裹了起来,又顺手将她抱了出来,同样裹上浴巾还不忘在呆愣着的风吟笛手中塞了方才的那个金疮药瓶,一转身进了内室。
“凤栾……我们商量下关于休息时间的事情可好?”风吟笛躺在湖蓝色的锦被上,偏头看着深灰色的帐幔出神。
“你先给我上药,方才水泡了伤口现在有些疼。”凤栾不理会她的条件,直接插了开了话题。
“好……”风吟笛坐了起来,身字舒缓了许多,凤栾好整以暇的趴在床外,侧着脸闭着眼,似是在等着她上药。
伸手将他腰上的浴巾往下拉了几分,果然看到比胸前更深的抓痕,新的旧的痕迹透着隐隐的血丝,有的深的地方被水泡的微微泛白,看着就疼!
“你怎么不吭声?”风吟笛的眸子染上一丝愧色,手指挑起淡绿色的膏体轻轻地抹在他后背上,凤栾只是弯起了唇角没有说话,难得两个人没有再拌嘴。
手上大半瓶金疮药都涂抹完了她不放心,伸手将他翻了个面,“前面可还有别的伤口?”
“我不知道,你看呢?”
凤栾的眼始终是闭着的,他怕自己有些慑人的目光又吓到她,如今既然药性弱了些能忍就忍吧……
蜜色的小手仔细地将他胸前的伤口又涂了一遍金创药,才满意的将空瓶子放到一旁,深深的吐了口气躺在里侧睡下了。
“你睡着了吗?”算着时辰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了,可是凤栾好像睡着了一般并没有什么动作,她伸手探了下他的脉,被他滚烫的身子吓了一跳,而后又伸手模了下凤栾的额头,心下有几分愧疚。
“没有……”压抑暗哑的声音因为她的触碰又染上了几分**,风吟笛猛地缩回手来而后心里有有几分不安,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认命。
感受到她温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胸前,温热的呼吸挠着他的脸颊时,凤栾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压抑着的冲动,翻身压住了她。
“你轻点儿……”微微抱怨的语气透着几分紧张,凤栾点头:“好,我轻点儿,笛子你可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风吟笛的脑子里瞬间空白了半晌,之后再睁眼看见的便是凤栾微微发红的眼眸和他温柔的神色,唇上被轻咬了一下,传来凤栾不满的声音:“不许走神。”
“嗯……”
琉璃温室外面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凤岚斜倚在贵妃榻上看着手里的书打发时间,抬头看了一眼渐渐黑下去的天色和一旁的沙漏,顺手扔了一颗糖在嘴里。
鬼影从洛王府过来传过两次话,说南宫墨璃和懿王都分别醒过一次后又睡着了,约莫睡足了便会醒过来,让南宫将军和夫人别担心。
洛王府内守在洛出尘卧房中的南宫墨雪和洛画烟也困倦的趴在榻前睡着了,洛王和洛王妃则是在花厅中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带着家中贵女们前来探病的各个大臣的命妇们。
冬日的黑夜总是来临的很快,京陵称号总一处华贵的院子里响彻云霄的古筝声声作响,夏日泥土里发着腥味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具骨骸,秋日金黄一片的菊花也都开败,被一片皑皑白雪覆盖。
丝竹乐声从燃烧着暖炉的房间中传来,年轻女子的调笑声和中年男子的阴鹜笑声也传了出来,屋外的角落里,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死死地盯着屋里秽乱不堪的情景,手上染着鲜红丹寇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白女敕的手心里。
“魅夫人,您过来看主子吗?”侍卫恭敬的声音响起,似是站在这儿很久了。
中年美妇收起了因妒忌而发狂的眼神,垂着眼眸道:“只是路过,看样子爷今日很欢喜,我便先回去吧。”
语毕,中年美妇转身朝着通往院外的石拱门走去,伸手挡了一下衣裳上落下的风霜,只留下一阵孤寂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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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某蓝节操碎了…。说中午更新的弄到了现在…卡文卡的好**,泪眼…。明天的更新理论上来说是下午两点前上传的…如果我不卡文的话…妞们还是明天下午上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