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语挑了挑眉,也闲闲地笑了笑,道:“我也知道我迟早会累,所以我绝不会愚蠢到一直跟你这样耗着。”
“至于有什么打算,其实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只要你同意我说的事情,那最后,我不但心甘情愿将自己这个人交给你;也会将藏银票的地点告诉你。让你人财两得,怎么样?”
听到得财又得人,那男人立时来了兴致,连忙问道:“哦,你有什么好主意,先说来听听?”
“在说出这个主意之前,我有一个条件!”东方语懒洋洋看着他,随即将目光转向一脸冰冷的夏雪,“你先将她身上的穴道解开。我相信以你的武功,就是解开她的穴道,以她会的那三两下花拳绣腿,也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你自己是个习武之人,应该最清楚,长时间封住一个人的穴道,强行阻碍体内血气运行的话,会对一个人的身体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她说得很快,语气亦再平常不过,似乎她现在跟男人就是在和平聊天一样。丝毫不会让人生出不快的情绪。
那男人凝定她明光熠熠的双眸,沉吟了一下,居然同意了她的要求,“你倒是很有见识,也对这个丫头不错;这种时候,还先担忧着她以后,不过,就像你说的,我的确不惧她这点功夫,再说,在我这个铜墙铁壁的地方,就是让你们逃,你们也不知逃往哪去!”
东方语看着他隔空飞快挥动着手指,然后夏雪那略带难受的神色便缓了下来。
“夏雪,怎么样?现在穴道解开了吗?”
夏雪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什么。
东方语立即摇头,道:“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会。”
“看来阁下还是个匪中君子!”东方语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不过她这个词……。
那男人微愕了一下,沉而嘶沙的声音立即爆出十分高兴的大笑声来。
“匪中君子!这个词不错,我喜欢!哈哈……,我发觉我对你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既然你觉得我还算个君子的话,那现在你可以放下匕首,好好的跟我谈一谈了吧。”男人掩去眼底的凶残之色,不过那他瞟视少女中那眼神的邪荡之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收敛不了的。“你看,你提的条件我也做到了。”
“谈,可以!”东方语微微笑着,语气一贯的漫不经心,“匕首,还得拿着,我虽然很愿意相信阁下,但你纵是君子,充其量也不过是匪中君子而已!这个范围的限定,让我不敢掉以轻心。”
那男人对她的坚持似乎也不那么介意,只是哈哈笑着,又道:“好,你喜欢拿着就拿着吧。”
“说吧,你有什么好主意?”
东方语瞟了一眼房顶上的气窗,凉凉道:“你先让外面的人离开这个房子三丈以外,我才能跟你谈这事。”
“怎么?你的主意还不能让别人知道?”男人随着她的视线往气窗瞟了瞟。
东方语傲然扬眉,笑意晏晏道:“当然,我要说的可是事关机密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男人露出了然的眼神,随即把手对着气窗的方向晃了晃;一会之后,在气窗晃动的人影便不见了。
东方语往上面望了望,又听了一会,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悠悠道:“现在,可以好好说说我的主意了。”
“嗯,我们今天会被阁下关在这,我想一定跟刚才躲在气窗外偷听那个人月兑不了关系吧!”
她语气虽然是询问式的,但微眯起来的明亮眼眸,却明显露出肯定的神色。
那男人转了转隐于黑衣罩下的眼睛,讶然道:“看来你倒是个心肝玲珑的人。”
这就是承认东方语说的不错了。
“她虽然跟阁下达成了某种交易,不过因为想要亲眼看着我的下场,这才一直逗留在此,对吧?”
那藏头露尾的男人再度惊讶于她的准确推断。
东方语轻轻嗤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神秘的神色,又道:“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阁下,其实那个人真正的身份……”
她目光微微转了转,看着男人表现出极浓兴趣的样子,有意顿了一下,才晏晏笑道:“是一名宫妃!我因着某些原因得罪了她,她便想着法子要毁了我,还要亲眼看着我被毁了才甘心。”
“至于我和她之间的仇怨,一时三刻也说不清。”东方语勾唇冷冷清清地笑了笑,媚色流漾里,悄然绽放着惊艳魅惑的绝世风华,她看了看那个窥不见表情的男人,又道:“反正我想,你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我不说也罢。”
“阁下试过很多类型女人的味道,但我想——你一定还没尝过将皇帝的女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吧?”她懒懒勾唇,妩媚惊艳的眼神,流荡着明华绝丽的亮,“现在可有个难得的机会哟!”
男人眯起不时泛溅着邪荡颜色的眼睛,意味不明道:“你唆使我上她,是想利用我报复她?”
东方语凉凉一笑,迎上他凶残而透着怀疑的眼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慢吞吞道:“对,我就是利用你报复她!她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为什么要让她快活?”
“怎么样?难道你不动心?难道你还打算放她活着离开这里?难道你笃定她离开之后,不会在某一日将你这个逍遥窟给抖出去?”
少女笑靥如花,眼眸顾盼生辉,微启红唇透着某种诱惑的气息,悠然道:“这可是你好我好的事;你替我报复了她,那我马上就将十万两银票的下落告诉你,当然,到时你能得到的,还包括我这个心甘情愿侍候你的人。”
男人眯起不时泛溅着放荡混着浓浓**的眼睛,定定盯着少女笑意嫣然的脸,沉吟了起来。
诚如她所说,他尝过的女人多不胜数,但皇帝的女人——他的确还没试过。
当然,以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大多数是带着恐惧与害怕,哭哭啼啼跟他上的床。
记忆中,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心甘情愿臣服在他胯下,尤其没有人能像她一样,面对他的时候,还能云淡风轻微微笑着,毫不惧怕他,更不因为被关在这而感到绝望害怕;她竟然一边拿自己的性命作要胁,一边笑眯眯跟他谈条件。
这个女人,实在是有趣!
让一个这么有趣的女人心甘情愿臣服在胯下,那该带给一个男人多大的成就感!
男人越想越兴奋;一双邪荡凶残的眼睛不时瞄着少女绝艳的容颜,那眼神赤果果的**邪荡之色便越发的浓了起来……,几乎恨不得立时就让她辗转承欢胯下。
东方语瞥见他**上脑的眼神,忍不住垂下眼眸,暗自恨恨地咬了咬牙,但面上仍旧一副云淡风轻,万事不在心的样子。
半晌,男人嘿嘿得意地笑了起来,“好,你出的主意还真是好极了。”
“那个皇帝的女人,在她执意要留在这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的下场。”
“我可以帮你解决她;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男人眯着凶残透着阴猩味的眼睛,狂戾里带出一片邪荡的目光,“你得在现场观摩学习,以便你日后更好地服侍我。”
闻言,东方语心下禁不住涌出一阵恶寒。
这个**上脑的恶僧,居然要求她现场观看活,好为她日后侍候他积累经验!
丫丫的,这理由冠冕堂皇得令人恶心!还恶心得可以将三日前吃的食物都吐出来。
不过,关于实地现场观摩活的事,就算这个色僧不提出来,她也得想办法让他带她去;毕竟,离开这个坚固封闭的空间,她才有机会了解这里的环境。
东方语忍下心底恶寒,将头一昂,露出皮笑肉不笑式的假笑,甜甜道:“好,我答应你,反正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观看真人版的;这种事当然事先积累点经验比较好!”
若非胭脂与夏雪熟知她的为人;差点要以为眼前少女所极力表现出来恶毒放荡的模样,就是她原本的样子。
她那笑容那声音那眼神,实在太容易误导别人想入非非了。
那藏头露尾的男人看见她这般模样,当下高兴极了。
“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去安排。”男人说完这句,匆匆转身走了出去。
胭脂立即抓紧机会,紧张道:“小姐,你千万别为了我们而屈服于他……我们宁愿死,也不愿意小姐你受辱;更何况,就算小姐你愿意牺牲自己忍辱负重,他们这些恶棍也不会放过我和夏雪的;顶多大不了一死而已;总之,奴婢是绝对不会任人凌辱的。”
东方语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除了轻轻摇了一下头,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转向夏雪。
夏雪刚才一直便在思忖东方语的用意,此刻对上她期待的眼神,立时低声道:“语姑娘,我明白你的苦心,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期望的。”
东方语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来不及再说什么,那个藏头露尾的男人又回来了。
“现在,你可以随我出去了。”那恶僧充满色邪念欲的眼睛往夏雪与胭脂脸上瞟了瞟,“不过,她们俩可得好好留在这里。”
“她们留在这里可以,不过,我出去的时候,你可不能让人进来动她们。”东方语轻以淡淡微笑着,明亮眼眸忽地泛出一抹决绝的坚定,“你知道,假如趁着我出去的时候,让人对她们动歹念,那到时你将什么也得不到。”
“行了,我不让人趁机打她们主意得了吧。”色僧语气透出一丝不耐,沉着眼掠了东方语一眼,“你快跟我走吧。”
东方语朝夏雪点了点头,道:“胭脂,听夏雪的话,在这乖乖待着等我回来。”
她说毕,立时跟着**满眼的恶僧走了出去。
一走出那间空荡荡的屋子,便是昏暗的甬道,根本无法窥见外面一丝情形,就连她们眼下所处的地方是白昼还是黑夜都不知道。
东方语心下略略沉了沉,跟着那恶僧的脚步,一路前行,不过渐行过程中,她发觉脚下的甬道正在渐渐呈上升的趋势,好像是爬山城的样子;只走了一会,那恶僧在一处忽然停了下来,向她招了招手,道:“你过来,在这个位置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东方语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原来又是一个不大的气窗,她走近气窗往下望,这才知道下面的房间别有洞天。
那是一间同样很空旷的房子,但与她之前所待过那间不一样的地方是,这个房间里面在地上铺着一层软垫,上面还散落放着几床被褥,除此之外,倒没有其他什么物件。
这时候,里面已经有五六个用黑衣肥大衣罩住全身的男人走了进去,而在他们中间,正围着一个惊恐闪躲尖叫不断的女人,不住地发出令人恶心的浪荡邪笑声。
东方语有些意外地看着旁边的恶僧,道:“你不亲自去尝一尝那个皇帝的女人?”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想要亲自上阵,好好表演一番给她看呢。
“皇帝的女人——这个定语虽然不错!”男人一开口,他那沉中透着嘶沙的声音便让东方语心下莫名的觉得一紧,“但是,你不是看穿我了,我可是个要求完美的人;她的脸让人倒胃口得很。”
东方语闻言愕了一下,他该不会一直在这看着她,强逼她看里面那几男一女的表演吧?
“怎么?看不下去?开始同情她?狠不起心肠?”男人怀疑的眼神透着暴戾,斜斜盯着她沉吟的神色。
东方语察觉到他的怀疑,立即收敛了心神,不带任何感情道:“害人者,人恒害之;这就是害人终害己最应得的下场,我对她没什么可同情的。”
男人嘿嘿地笑了笑,两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开始扭头望向下面的房间。
因为这时,那些套着肥大黑罩衣的男人们开始一个个月兑衣赤身,嘿嘿荡笑着,往那个被他们围在中间当成玩弄猎物的女人扑去。
由于光线实在太暗,即便那些男人全摘除了黑色罩衣,东方语仍没有办法看清他们的长相,只勉强可以看到他们每人头顶都是光秃秃的,还可以隐约看到,他们那光得没有一根毛的脑瓜上,全都烫着戒疤。
东方语心下凛了凛,一股凉意蓦地蔓延全身。这些人果然全都是和尚。
“不……求求你们,别这样对我,我可以给你们银子,给你们很多很多的银子,只要你们放过我……”
下面女人惊恐万状的哭喊声自气窗幽幽飘了出来。
“我们要银子,但我们更需要女人!尤其是像你这么年轻细皮女敕肉的女人!”和尚们哈哈荡笑着,很快扒光了那个女人的衣服。
有人如饥似渴捉住了女人光滑的手,有人急色地模上女人的胸;有人开始强行瓣开女人的大腿……。
东方语闭了闭眼睛,这种情景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即使她心里怎么恨下面那个女人,但同样身为女性,在亲眼看到这种情况,一个女人被数个男人齐齐强暴的事情,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冒出飕飕寒意。
但她可以闭上眼睛强逼自己不看,却没法捂上耳朵,不去听下面混着男人放荡得意与女人痛苦绝望的声音。
她的脸色在这种声音的折磨下,渐渐白了下去。
而站在她旁边的那个两眼闪烁着**荡光的恶僧,看见下面的情景,不但觉得感官刺激,还十分津津有味地点头品足,不时发出阵阵急促的喘息声。
看样子,他倒是很想加入他们的战场。不过基于某种怪癖,才忍住没有奔下去,压在那女人身上一逞兽欲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下面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终于渐渐低歇了。
那个恶僧发出一声意犹未尽的喟叹声之后,看了看眼眸低垂的少女,声音透着赤果果的**邪荡,道:“嘿嘿,现在你的仇我也替你报了,接下来,就该我好好服侍我了。”
东方语强逼自己露出一贯云淡风轻的笑容,道:“好,既然你做到了;那现在你送我回刚才那个房间,我立刻告诉你,那些银票所藏的地点。”
那个双目**明显的男人瞟她一眼,点了点头,又开始领着她走回关押着夏雪与胭脂的房间。
而东方语在看到夏雪与胭脂完好待在里面之后,十分爽快将藏银票的地点说了出来。
那个藏头露尾的男人在吩咐别人前去取钱之后,立即又折返到房间里。
道:“现在,你看也看了,经验也有了;仇也报了,接下来,可得好好侍候我了。”
东方语凉凉一笑,眼底寒芒闪过,“这个是当然。”
“不过,在这之前,你好歹让我有个缓冲的时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才行,这毕竟是人家的第一次……”她说着,双颊忽地飞起一片红霞,嫣然流转里竟然现出无限娇羞的媚态。
看得那个本就兴奋的恶僧更加心神荡漾,**难耐。
连声道:“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好!”
“真的?”东方语又是微微娇羞一笑,“那你让人准备些花烛什么之类的,就当是我和你成亲了,以后我跟了你,你就是我的天,我一定好好侍候你。”
那**上脑的恶僧见状,又是合不拢嘴的哈哈大笑,一再连连说:“好、好、好,想不到我圆空也有洞房花烛,哈哈……,妙,妙,你等着,我马上让人去安排布置,保证一定给你一个难以忘怀的花烛夜!”
“你等等,还有一事呢。”东方语看着他临转到门口,才慢悠悠叫住他,目光往凭墙而坐的夏雪与胭脂一转,道:“她们两个从小就跟着我,你可不能让人糟蹋她们,就算再怎么样,起码也得让她们各自找一个像你一样,可以将她们当妻子来对待的人才行,这事你不会反对吧?”
那藏头露尾的恶僧圆空,面对少女笑意微微略带恳求娇羞的模样,竟难得的露出痛快一面,大手一挥,便道:“行,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为难她们。”
“真的?那谢谢你了!”东方语露出满脸惊喜笑容,又甜甜催促道:“那你去准备成亲要用的东西吧,让我留在这里先适应一下。”
圆空连连点头,直勾勾用他那露骨的**邪荡眼神盯了东方语半晌,这才心痒难耐,急匆匆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候,胭脂远没有夏雪的稳重镇定,一见那浑身流露阴猩气息,眼神凶残的恶僧离去,她立时惊恐交加朝东方语扑过来,强忍着颤抖,咬着嘴唇道:“小姐,怎么办?我们真的出不去了吗?我们真要留在这里侍候那些恶棍?”
东方语看着她惊恐惧怕的神色,心下微微一颤,轻声安慰道:“胭脂,别害怕,事情很快会过去的!”
几乎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自上面那狭小的气窗处,突然传来了隐隐的嘈杂喧嚣声,不过,这喧嚣并不是热闹高兴的喧闹,而是夹着惊慌与害怕的慌乱。
胭脂听闻这些声音,更加惴惴不安了。
东方语淡淡安慰着她,一边懒洋洋倚着墙壁,一边眨着明亮眼眸,在思忖着什么。
就在那些嘈杂喧嚣声传来不久之后,那扇厚重的铁铸门,忽然再度打开了,随之而来是急促的脚步声,随着那脚步微微带动的空气里,还隐约飘着淡淡的华艳清凉气息。
胭脂似乎更加惊慌了,双肩微微抖动着,不时拿眼睛警剔地看看左边的夏雪,又望望右边的东方语。见她们两人都镇定得跟没事人似的,她咬着嘴唇又不敢让自己发出害怕的声音来,只拼命的抱着双臂让自己不停往墙壁缩去。
“小语,你还好吧?”脚步声一下便近在咫尺,而温醇透着某种担忧惧意的嗓音更是先一步传到了空荡荡的屋子里。
胭脂听闻这声音,反应竟然先于东方语与夏雪,“哇……”一声便大哭了起来。
东方语与夏雪对望一眼,挑了挑眉,拍了拍胭脂肩膀,才悠然站起来,道:“好了,胭脂,你看,我都说了我们会没事的。”
温醇嗓音透着淡淡焦急,这时那白衣如雪的妖魅男子已大步跨到了她们面前。
妖惑眼眸凝定绝世少女仍旧流漾着如花笑意的容颜,他看也没看旁边那哭得唏哩哗啦的圆脸丫环,而是将长臂一伸,便将少女带进他温暖的怀里。当然,还顺便将那碍事的丫环往旁边一拔,胭脂便立即跌进了另外一个人的怀抱。
“胭脂,别哭,没事了。”玄衣少年**的语气含着浅浅心疼与无奈,冰冷的脸上也渗出一丝别扭的温柔来。
东方语看着那哭到一半突然发起愣的丫环,嘴角微微噙出一抹促狭来。
“小语,你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干这么危险的事,好吗?”
墨白不满地扳正她的脸,温柔流漾的语气里微微透着惶惶不安。
东方语心下一暖,随即郑重道:“嗯……我只能答应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好好保护自己。”
墨白微微含笑摇了摇头,望向另外一边那神色仍旧冰冷的少女,道:“夏雪,你还好吧?”
“公子,我没事。”夏雪冲他微微一笑,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眼神。
“你进来这里,那谁在外面负责指挥?”东方语侧耳倾听着外面混乱的嘈杂声,微微带着困惑在问。
“带兵围剿那些恶僧的事,自然该让昱那家伙去做才合适。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东方语困惑挑眉,眸光闪闪,媚色如画,看得妖魅男子心下渐生欢喜,“你不会告诉我,那个祸首圆空没被你们擒住吧?”
“小语,管他祸首尾首,在我心里,唯有你才是最重要的!”墨白静静凝望她,淡淡道:“你安好,我便安好。”
东方语脸上红了红,眼角往旁边瞄了瞄,这屋子里那么多人在,这家伙又爱心泛滥了,温情脉脉绵绵情话这些事,应该放在独处的时候,让她甜蜜才对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二三个人六只眼睛同时盯着,要知道,她脸皮还不够厚,害羞起来也一样会红的嘛。
“嗯,我们先离开这再说,昱在外面也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
墨白说罢,拥着东方语,走在最前头,沿着黑暗的甬道弯弯绕绕而行。
待出到外面,重见天日的时候,东方语忍不住小小惊讶了一下,原来她们所在的地下室,居然是建在一个枯井之下,而那个枯井之下的暗道一直连接到一里外一间气势恢宏的和尚庙。
东方语看着被火龙吞噬的雄伟佛殿,忍不住啧啧有声咋舌道:“乖乖,看来这和尚庙的香火还不错,他们这些恶棍,居然在佛祖面前宝相庄严地念着慈悲为怀,背过身蒙上脸又去做劫杀掳掠的勾当,真是可恨!”
“语丫头,你没事吧?”
在那浓烟滚滚的殿宇里,忽地冲出一个人,看见东方语完好无损地站在妖魅男子旁边,立时张嘴就对她痛骂了起来。
“你这胆大包天的丫头,这次可真把我们吓坏了,真是什么事你都敢单枪匹马去干,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无恶不作的恶僧?你知不知道我和墨白知道你一个人跑来营救胭脂的时候,我们俩的胆都快给被吓破了,你这丫头……真是讨打!”
东方语扬了扬眉,耸了耸肩,绝色脸庞露出讪讪表情,笑道:“嘿嘿……风昱,你别生气,你看那边的火已经那么旺了,你就不用再添柴助燃了。”
风昱冷下脸,一张俊美脸庞尽是担忧恼怒之色,桃花眼眨出无奈的眸光,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只得在她带着讨好神色的明丽眼神里摇了摇头,而无法狠不下心再责备她什么。
后来,风昱留在原地清点死伤的和尚与财物;而墨白与东方语他们则先行离去。
看着帝都熟悉的城门渐渐近在眼前,胭脂饱受惊吓的心情终于也缓慢地平复了下来。
这会终于记得有满肚子问题想要弄清楚。“小姐,白世子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东方语眨着明亮眼眸看了看她,眸内闪过促狭之色,笑眯眯道:“胭脂,不容易啊,你终于从成刚的怀抱里露面了!”
“小姐……”胭脂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咬了咬嘴唇,才拿眼角瞥过少女明显取笑的脸庞,“你就快告诉奴婢吧!”
“说穿了其实很简单,那些恶僧不是爱财吗?”少女透过车帘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心情极好地笑道:“他们以你为名,引我前去,我就用那些钱给他们送葬!”
胭脂听罢,想了半晌仍然一头雾水,但她看东方语似乎并没有再解释的意思,于是,扭头盯上了那神情一向冷冰冰的夏雪。
“夏雪,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这脑袋就是装饰用的,想起事情来可不顶用。”
夏雪看着她,倒是没有卖关子,微微笑道:“语姑娘的意思是说,她在那些银票上做了手脚,能够引领公子他们一路寻来。”
“嗯,语姑娘,我说得没错吧?”
东方语懒洋洋倚着车辕打盹,半眯着眼眸瞥过夏雪与胭脂,道:“银票是从大通钱庄取的;那么大一笔钱,掌柜自然很快会向墨白报告;而银票上面,我不过洒了点荧光粉而已。”
“你没忘记我们出城的时候,天都黑了吧,墨白他们只要遁着我一路留下的荧光粉,自然就能迅速赶来了。”她顿了一下,又微微透凉讥笑道:“那些恶僧一直想要将银票拿到手,我一直拖延时间,便是为了等墨白他们;当然,他们最后到了我藏银票的地方,取走银票,也就等同向墨白他们留下明示的路标。”
胭脂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当时小姐一直提条件又跟那个凶残的恶僧不停东拉西扯,原来小姐早有安排……。
东方府里,时间倒回到一天以前,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东方贤一身疲惫在天黑时回到府,他进来的时候,正巧撞见百芊依心不在焉在前院里走来走去;不过,他脚步并没有停下来,连眼角也没有抬,反而习惯性加快了脚步往他的富织院而去。
在他心里,百芊依这个人甚至比不上街上流浪的小猫或小狗。他甚至觉得,他心里对她的厌恶,比对东方语的厌恶还要来得深。
他回到富织院休息了一会之后,记挂着东方舞,便又出来往绮香苑而去。
不过,东方贤去到绮香苑之后,才知道东方舞在天黑前独自出府了。并且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无人知道她去干什么。
“娘,”东方贤一问过绮香苑的下人之后,立即焦急去到夫人的院子,见面便厉声问道:“舞儿呢?你知不知道她到哪去了?”
“贤儿?”夫人尚未在忽然看到东方贤的惊讶中回神,便被他质问的语气弄得心底不悦,“舞儿她不是待在绮香苑吗?你这么着急来这问我干什么?”
“我已经去过绮香苑,下人们都说舞儿在天黑前独自出府了,你知不知道她到哪去了?”
“舞儿一个人出府了?”夫人惊愕了一下,皱眉道:“我不知道呀,也没有人来禀报我。”
“你也不知道!”东方贤失望地皱起眉头,一双阴厉三角眼没来由的溅出一片凶狠寒光。
“她一个人到底要上哪去?还选择在天黑前悄悄的出去?”
“大少爷,也许有个人会知道大小姐的下落。”夫人旁边的荣妈妈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奴婢在早上,曾无意撞见大小姐与依依小姐在一起秘密地谈了一会。”
“百芊依!”东方贤听闻这个名字,心底为东方舞所起的所有担忧不悦立时化为狂烈的怒火,“蓬”一下便将他的冷静给烧没了。
他蓦然转身,阴柔面容上青筋隐现,咬着牙,握着拳头匆匆往前院奔去。
百芊依仍然在前院左顾右盼地走来走去。
“说,舞儿她到底去哪了?”东方贤一掠过来,立时便愤怒执住了百芊依手腕,除了憎恶,若是证实东方舞有什么闪失,他到时一定会亲手捏断她的咽喉。
“你弄疼我了!”百芊依皱起眉头,定睛看着怒不可遏如一头怒狮的东方贤,吃惊之余,使劲想要甩掉他的手。
“说,你是不是知道舞儿她去哪?”东方贤没有理会她的呼痛声,反而加大了力道,眯着阴厉三角眼,溅出令人惊骇的凶狠寒光。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你就算担心她,也不必拿我来出气。”百芊依又痛又恼里,也大声对东方贤吼了起来,“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她要去哪,想去哪,谁管得着她,你找不着她,就拿我来撒气,你算什么男人!”
“哼!百芊依,我告诉你,有人看见你今天和她鬼鬼祟祟地谈了半天,你会不知道她去哪?”东方贤眯着眼睛,三角眼散发出阵阵令人惊恐的厉绝冷芒,他咬着牙根,凑近百芊依耳边,低声道:“你最好乖乖地将她的行踪告诉我,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百芊依听罢,瞪大眼睛,心惊肉跳地盯着他,眼神里布满怀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一直喜爱的大表哥吗?她怎么看不出现在的他,跟一个蛮不讲理的恶魔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百芊依同样怒不可遏,只是她眼睛里还流淌着一抹淡淡心死的哀伤,“她今天早上我谈的,不过是想让我帮她做一件事……”
百芊依本来也是恼怒不堪,但脑里忽地灵光一闪,立即冲口道:“对了,她可能去了帝都外的那个什么广福寺……”
“帝都外?广福寺?”东方贤狠狠甩开她,眼神仍旧布满阴鸷狠厉,“天都快黑了,她一个人去广福寺干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起,她跟我提过这么一句,她说她要亲自去广福寺看看。”
“可恶!”东方贤狠狠瞪着百芊依,“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故意拖延时间的对吧?你看看天色,这会城门都关了,舞儿她若真是出城了,谁还能找得到她!”
“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拿你是问!”东方贤又是一句气恨的冷哼,一双三角眼阴鸷的光芒一直盯着百芊依便没有转动过。“你给我好好听着,等天一亮,你立刻跟我一直出城去找舞儿。”
百芊依一脸忍耐地瞪向他,吃惊道:“凭什么?她是不是真的去了广福寺还说不定,也许她只是去哪个朋友家中散心了,也许……”
东方贤盯着她,不耐道:“你少啰嗦,总之这件事跟你月兑不了关系,明天一早,你立刻跟我出发去找她。”
百芊依没有再说话,这会她再说什么也是陡劳,东方贤根本不相信她;亦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她只好默默祈祷着一会就能看见东方舞回府。
夜色渐浓,时辰一刻一刻过去;百芊依一直在前院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期盼着,但她等来等去,也没等到东方舞回府;夫人在得知东方舞突然失踪之后,也是担忧得无法安睡。
天,很快大亮了。
东方贤二话不说,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冷声便逼着百芊依骑上马,与他一道出城去找东方舞。
去广福寺的道路有很多条,东方贤心急如焚,自然是选择最近的捷径而走;就在他们前往广福寺的同一时间里;官道上,风昱率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返回帝都。
马蹄跶跶,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百芊依只听得耳边风声不停呼啸而过,而路两旁的景物飞闪着在视线里模糊掠远。
“表哥,你等等,这的草丛里好像有个人。”百芊依跟在东方贤身后,虽然也跑得跟东方贤一样快,但东方贤并没有给机会,让她并肩齐驱。
所以百芊依才有机会发现草丛里的异样。
东方贤头也不回,仍旧策马疾驰,呛声道:“你少管闲事。”
百芊依却在一瞬放慢了速度,回头再度望向草丛;在看见露在草丛外那双鞋子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来。
她当下也不管前面的东方贤了,蓦然勒马折回头去,她跳下马,弯腰往草丛看去,只见那个人衣裙沾满了血污。
她扒开草丛,屏着气息紧张地往那个人头部看去,想要看清那人的容貌,这一看,登时吓得她大惊失色叫了起来:“啊……表哥,你快过来,是……是表姐她……她……!”
------题外话------
不知道断气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