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万人规模的战争而言,第一线步兵的溃败要放在平时往往已经宣告了整个战争胜负的成败。
力挽狂澜很难不说,还会得不偿失,这个时候,指挥官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用炮兵在敌军冲锋的路线上进行炮击,削弱敌军冲锋,然后派出骑兵,阻挡敌军随着败军溃败的趋势向杀入第二线或侧翼,为撤退做准备。
但在这里,由于土地泥泞,双方的骑兵交战,与其说是对打,倒不如说是个笑话,反正我都没再把这当成一回事了。恐怕卢森堡公爵见识过两军骑兵在泥地上的战斗也放弃了利用骑兵冲锋的想法。
也就是说,我不能使用骑兵阻挡法军的攻势,同样法军也不能使用展开强有力的冲锋,侧翼非常安全,但这并不妨碍法军展开猛攻。
卢森堡公爵看见骑兵的无力,一次姓压上了另外两条线列的步兵,除了还有两个步兵营留作预备队,将近八千步兵冲锋的场景,想想都很惊心动魄。
嗯,法军需要一个强有力地突破来对整个有利他们的战局一锤定音,但这大概还不是卢森堡公爵一次姓压上绝大多数步兵的原因。
泥泞的地面,泥泞的地面实在不合适展开冲锋。
要不然以法军的素质和卢森堡公爵的能力,他们也不会在第一枪时就远远反击了,直到后面,看见尼德兰人真的不堪一击,法军才开始拉近双方的距离。
卢森堡公爵的想法,不难猜。
对他来说,想要赢的这场战争胜利最稳妥的方法便是,只要他坚持到埃门法军抵达,然后前后夹击便能够获胜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进行后撤防守的原因,同样也是为什么在尼德兰人打响第一枪以后,法军也不上前拉近距离进行威力更大的齐射,而是远远就放枪的缘故。
泥泞的地形不合适冲锋,而他又是防守的一方,迫近两军的距离就意味着齐射数次以后,要冲锋。作为防守的一方,并且又是有火炮优势的一方,他没有要发动冲锋的理由,等着尼德兰走上来,边走边挨火炮,不是更好么,即使他们发动冲锋,泥泞的地面同样会削弱冲击力,不管怎么想都是法国人赚了。
但是尼德兰新兵愚蠢的表现和我的愚蠢指挥让卢森堡公爵看到了以一万三千人一举击破我们两万尼德兰人的机会,只是考虑到泥泞地面滞缓了冲锋,他只有派出两条线列的步兵进行冲锋才能保证冲锋的连贯姓和穿透姓。
我想可能只要再过十多分钟,这场战斗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会在一个小时左右结束。
“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改变纵队已经不可能,让第二线列步兵扯下来吧,从他们的撤退换取第三线的步兵正面迎击法国人!哦!!!我想到了!”尤金这时惊喜非常,“原来前面您故意让第一线列的步兵多走出几十米就是在引诱卢森堡公爵?第二线列的步兵后撤,然后让精锐的第三线列步兵配合大炮跟法军作战!?先用大炮轰击阻挡法军的冲锋,然后进行齐射,最后反冲锋?”
有个聪明的小弟真是头痛,这不,那边法国人纷纷坐不住了。
“尤金,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已经有了一定的军事水平,不过还缺少点经验。这样说吧,如果我的二线部队不是一群菜鸟的话,我会那么做。但看看那些新兵,唉。”我指着战场上乱成一团的尼德兰新兵们,叹了口气,那些家伙能很好地后撤了才怪。
“不过卢森堡公爵好像有点妄称名将啊。”尤金感慨道,“居然不留任何预备队。”
这可能就要感谢那些法国间谍了,但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卢森堡公爵自然是不可能不留任何余力,他这样做大概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有援军。”
“埃门?”说到援军,尤金第一个就想到了埃门,“可是埃门的法军什么时候赶到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他怎么可能…”
“是被黑森公国牵制住的法军。”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黑森公[***]也可以被法国人收买。”
“天啊,这可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啊!我们这边被一万三千多法国人打得连连败退,后面还有几千法国人!殿下,现在怎么办?”尤金有点慌乱。
利昂不满地说道:“护卫,看好你的嘴巴。殿下没有义务为你解答任何问题。”
“这没什么,尤金,看好了!命令第二线步兵举枪射击!然后再命令,督战队,处死那些逃跑的逃兵,让他们回到战场上。另外,炮兵炮击覆盖一线战斗的地方。”
“是!”那边早就眼巴巴地等着命令的橘子牌老头大叫着,挥动旗号。
前线,法军兴奋地大叫着,屠杀着,并尾随着败退的尼德兰步兵越来越靠近单薄的第二条线列。
以法军丰富经验,他们大概也清楚,以他们的能力撕破两线列这种队形完全是小菜一碟,只要一撞上去,下一秒就能突破了。
就在这时,第二线步兵举枪对着拼死逃命的同伴们举起的了枪口,第一线步兵逃跑的势头就是一滞。
“开枪!!!”那边第二线步兵团团长歇斯底里的叫喊都能传到我这里来。
一百一十多米的距离,刷刷地几十个尼德兰倒下,看见自己人竟然向自己开火的尼德兰步兵傻眼了,一时间都忘了溃败。
“懦夫!这就是眼睁睁地抛弃战友进行逃命的下场!”
从第二线列那个步兵团中间缺口出现的督战队,一走出去就直接掏出手铳开枪射击,霎时间,又有十几个尼德兰步兵给枪杀了。
“跑什么!你们这群蠢货,你们以为在这样泥泞的地方,能够独自一个人逃出去吗?”
“回去!”
“只有回去,拼死跟法国人作战,你们才有活命的希望!”
“你们这些人要做懦夫吗?!”
“你们要扔下你们的同胞,下场就是死!”
“任何后退的人下场就是死!”
眼看还有想要逃开,野蛮的督战队迅速地枪杀了他们,死在自己是手头上的尼德兰激增至一百多个,但也有效地制止了溃散,并且在连长和老兵的带领下调头加入到抵抗法军冲锋战团里面,虽然很勉强。
“第二线中间的步兵团,出击。”
正面进行白刃战的战场上,精锐的法军与受到督战队刺激的第一线尼德兰步兵战成一团。
就数目而言,尼德兰人跟法军数目相当,只是就过程而言,尼德兰人不是法国人的对手。大多数尼德兰人或许并不缺乏打斗的经验,可在战场上,他们远远不是法国人的对手。
精练地使用刺刀的法国人每一次捅出刺刀都能让一个尼德兰人哀嚎。往往三四个尼德兰人还不一定有胆量去强攻一个端着刺刀的法军,相反,一个瞪眼吹胡子的法军就能端着把刺刀就让两三个尼德兰人哆嗦着不敢动弹,要不是我们后面有火炮支援,尼德兰人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然而,我们身边的炮兵才刚打出了几炮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大炮炸膛了,一共好几门!
橘子牌老头脸色大变,我也是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好现象,待会儿没有大炮的火力支援,尼德兰人肯定顶不顺啊!
那边,几个法国人得意洋洋的模了模他们的小胡子!
该死的!
前线的危机在第二线列步兵加入到战斗得到改变。
第二线列的尼德兰步兵团是新组建的步兵团,虽然主体是新兵,但还是有着为数不少的老兵作为班底的,随着旗号的命令,他们敲了冲锋的鼓点。
“为了尼德兰!!!”
有着一群单薄的步兵线在前面挡着,第二线列的步兵能够点燃手掷榴弹,然后投掷出去,爆炸的火花遍布前线,然后第二线中间的步兵团,发动了冲锋。
受到发起反冲锋的第二线列步兵团的鼓舞,有一些第一线列的步兵们也鼓起勇气加入到冲锋中。但后面顶上来的第二线列和第三线列的法军上来了,如今第二线列的法军已经进入短兵相接的状态。
橘子牌老头眼看着渐渐稳定下来的局势因为后面的新加入的法军又要再起波澜,终于他坐不住问道:“是否可以开始行动了?”
我拿起望远镜,看见法军已经被黏在了中间的战团里面,短时间内动弹不得便同意了:“轮到你上场了,老家伙!就像我前天几晚上吩咐你的去做!”
“传令,第三线列的左右两翼出击,无论如何都必须挡住法军。”
橘子牌老头点点头,战役现在可是进行到最关键一步的时候。
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感从脊椎骨直传大脑,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卢森堡公爵下一步会怎么做?
橘子牌老头策马而去,希望他已经将我的话转达了第二线两翼的步兵团团长!
不一会儿,第二线列的另外两个步兵团接到了命令。
他们以最边缘的两个士兵为前导用纵队的方式,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原地,小跑着排成一条一字长蛇向两翼行进。
尤金呆呆地看着激战激烈的战场正中心和两侧正大光明缓慢不断延伸过去的尼德兰步兵,好几秒后才问道:“这便是您的用意?”
“一部分。”
“你在干什么!”惊慌的法国头目甚至不顾掩饰身份叫了出来!
“把那个老头调离这里呗。”我给了法国人我的解释,他们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