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今天之前要去拆除狄俄涅街?
排除因为个人遭遇而产生的一时冲动,更多的是出于我那天才般高瞻远瞩的战略布置….不过老人渣一直死都不承认这点,他把那叫做一小屁孩的偶尔的灵感一闪…懒得吐槽那个羡慕嫉妒我聪明才智和英俊相貌的老人渣。
一个势力想要生存就得有不断地注入新鲜的血液,指望那群被老人渣弄得人生观和价值观都被严重扭曲的货会去自个找女人生崽?看看他们被一群贵族小姐吓得屁滚尿流的德行就知道那不可能,就算可能也是屈指可数!他们挂了,没给他们的家族留下一个子嗣怎么办?悲剧的只能是我们塞奥法诺家!要知道,这群人可是我们塞奥法诺家嫡系未来一代的精华!他们没有继承人,那不就是我跟亚历山大的子嗣要少了一大群帮手!?
没错,以拆毁狄俄涅街为由头,进而让整个君士坦丁堡贵族少女的小圈子对我们这群不解风情的军事宅集体仇恨这话是个谎言。女生仇恨我们了,就能让我们在一定时间内不用为婚姻烦恼也是个谎言。自然,我的善后措施也是一个谎言!我表面是打着帮我身边这群人逃避婚姻,但暗地里,我是在做着相反的事情!什么?未满十八岁不可以谈恋爱?我这是诱导未成年人走进黑暗领域?败坏道德,丧尽天良?
我靠,阻止人类繁殖,要是人类绝种了,怎么办?这可是反人类大罪!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亚历山大的军团不是缺钱么….
维持一支四千步兵兵团每个月需要的钱不多,五万索里都斯就足够了。但组建一支兵团,得有枪械、制服、靴子、武器带、军刀、硝石、子弹,这一切都要消耗很多的钱!而这还没算上马匹。一匹状态良好且无受伤记录的九岁战马都要四、五百索里都斯,更别提五六岁的优良品种!粗粗算下来,如果要购买大炮,亚历山大的那支兵团创建耗资高达一百四十八万又七千八百三十五索里都斯和三第纳尔!阿斯,作为帝国流通面值最小的货币就不算了,因为四第纳尔是一索里都斯,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百五十万索里都斯!
要不然怎么说,打仗才是有钱人玩的游戏
拆除掉狄俄涅街,最伤心的是那些贵族小姐,可利益损害最大的,还是那些附近依赖这个街区而生的商人。我没有办法让房地产增值,所以也就只能先让它贬值了。失去了狄俄涅街,就失去了贵族小姐她们那一大群金主!附近街区所有房产将全部大贬值。商人为挽回损失,必定要以低于原价的价格抛售他们的地产,那么我在这个贬值的时候接手,事后再在狄俄涅街风波结束后转手,我敢肯定,我绝对能赚!
只是,炒房地产,是很缺德的一件事。这是在活生生地从别人手里抢钱,哪怕要抢的都是一些外国商人的产业,但毕竟还是心里有愧。我没敢干太出格,手头上能动用的资金也就我们原来存的一部分,还有向人妻借的那一部分,五六十万。现在,我那狄俄涅拆除诈骗计划进行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算是进行到一半了,来年再将手上房产卖出去,那么我就算是既解决了手下那帮人的未来问题,也解决了未来一年甚至两年亚历山大那个兵团的花销问题。
马车很快走进了佩拉马门的外港口区。
外港口区,虽然带着港口两字,可这里并不是下港口区那种到处都是臭熏熏水手的地方。商会事务所林立,君士坦丁堡的居民更多时候喜欢把这里称呼为外来人区。外来人,顾名思义,居住在这个街区的主要是来自西欧各地的商人。想要欣赏各国的建筑风格不用四处周游,来到这里逛上一圈便能了却心愿。不过这个街区最出名还要以各国特色菜肴为卖点的餐厅。我在财政庭那边的财政大臣埃里克斯手下待过一阵子,倘若君士坦丁堡城内各个城区按赋税排名做次,这里能排进前十。
温迪尔的马车在一家用法文标明的法国餐厅门前停了下来。这个在十五世纪建立的大区在古老的君士坦丁堡很年轻。放眼之处,石板路街道纵横交错的,很多的建筑都充满了那个时代的古典风格,红砖砌成的墙壁,突出的招牌板连绵不绝,二楼敞开的半圆型窗口边挂满了鲜艳的花盆。
希腊语、法语、英语、伊利比亚半岛语,耳边到处都是抄着天南地北口音在这里交谈的商人,而我们就餐的这个餐厅,门口摆放希腊工坊出产的羊毛地毯,里面采用了大气磅礴的装修,和金碧辉煌的摆设,再加上高昂着头颅的侍者,到处都充斥着奢华和不可一世的味道。经营这家餐厅的老板是个天才,竟然能把法国呈现给各国的面孔凝聚在一家小小的餐厅里。
嗯,事实上餐厅并不小,相反很大很大,雇员也很多,入座之后,我瞬间被四个侍者给左右围住。
“请问有什么能给您服务的吗?”
在他们鞠躬之后,我保证,假如是第一吃踏入这个餐厅的普通人立马会享受到高高在上的感觉。
“很别出心裁。”我称赞道,记忆里似乎女仆咖啡厅玩的把戏跟这也一样。
光线略暗的餐厅,餐桌上燃烧着白色的火烛,温迪尔坐在我对面,她目光接触到我微微露齿一笑自荐道:“能允许我为您推荐今天的午餐吗?”
我想了想便点头,温迪尔好像很经常来这里似的,看也不看菜单便递回去给身边的侍者。一连串法语从她的红唇吐露出来,侍者听明白后立刻退去,接着一瓶冰镇的勃艮第葡萄酒给送了上来。
勃艮第产的葡萄酒很名贵,在法国红酒的地位就犹如克里特岛产的葡萄酒在罗马帝国的地位一样,是上流社会的首选。可是即便是名品之中,也是有区别的。不同的庄园有着不同的酿酒方式和种植葡萄的方式,出产的葡萄酒自然也有三六九等。而眼前,被开启的这瓶葡萄酒应该是来自勃艮第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名头下的罗曼尼酒园。
发过禁欲毒誓的僧侣恰恰是发明了最可口葡萄酒的那群人,这真是讽刺。在法国,勃艮第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这个地方意味着一个意思,法国最美味以及最昂贵的葡萄酒。而这也同样意味着,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的葡萄酒只提供给法国最有权势的贵族、王室!
这间法式餐厅不可能拥有一瓶罗曼尼酒园,那么剩下的唯一解释便是这属于温迪尔私人珍藏。
天知道这瓶红酒到底能换来多少黄金,反正大美女举起酒杯,我也跟着一口喝了下去。
没过多久,我们所在的二楼靠窗位置附近来了一群客人。
两个青年和四个留着德意志大胡子的中年大叔,为首一个青年环视空旷的大厅一眼,然后他操着一口古怪的希腊语挑选了座位。很奇怪,他不选择靠窗的位置,偏偏挑了那块靠楼梯口的座位。
这引起了我的小兴趣。抿了口红酒,我仔细观察了下他们。四个中年大叔都是西欧富裕家庭的打扮,但又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让人第一眼看去颇为狼狈。两个小青年,刚才说话的那个摘了三角帽,露出一头的金发。他本人生得很白女敕,面白唇红的,活生生一个女乃油小生的模样,另一个差了一些,但还是很标准的日耳曼血统帅哥。
八个侍者想象往常一般侍立左右遭到了四个德意志大叔的粗暴驱赶,那个金发青年怒目呵斥了这四个大叔。四个大叔面面相觑,只好无奈地退到一边。
两人开始点菜。操着流利的法语,金发青年一口气连续说了好十几个菜名,他身边跟着一起进来的一位大叔脸色都变了,赶紧过去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而小青年却好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摆摆手,让对方安心。然后,他注意到了我这边一直投过去的目光。他好奇地打量完我们,等一瓶红酒送上来之后,他朝我举了举起酒杯,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夫人,我想你也听到了他们叫的那一套菜肴。身为这里的主人,那些菜,多少钱?”我放下酒杯,轻声问道。
“900多索里都斯。”温迪尔瞥了眼那边菜肴,她皱了皱眉头,“酒是上好的进口勃艮第美酒,所点的菜肴里面,很多都添加了价格不菲的香料。希望他们带了足够多的奥雷,因为我可没看到一个大到能装下那么多银钱的袋子。”
我笑着提议道:“我们要不要再玩一个游戏?”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就玩了两个游戏。”温迪尔轻声笑了出来,她好像在看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说道,“您又想玩什么?”
我有些受不了她那副表情:“我敢说,对面那桌的两个人绝对付不起这顿饭的饭钱。”
温迪尔闻言便道:“要找治安官来吗?”
“不,假若我赢了,他们的饭钱就不用交了,怎样?”
“如果您输了呢?”
我无所谓道:“他们的饭钱由我代付。”
“可以,但前提是那四个德意志人要交给我处理好,我要罚他们在这里洗碗、擦地,赔偿我的损失。”大美女又在抛媚眼。
“成交。”
一顿饭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正当我和温迪尔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类似今天天气很好之际,对面骤然响起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声大喊来了。
“快来人呀!有人吃饭不给钱!哎呀!!”
“打人啦!出事啦!”
“逮住他们,别让他们给跑了!”
等我移目看去的时候,坐在餐桌上吃饭的两人早逃之夭夭了,四个德意志大叔已经跟八个餐厅侍者扭打在一起,有一个甚至让两个侍者绊着给滚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