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累斯顿的投降代表着萨克森选帝侯的失败,也意味着整个萨克森地区将沦为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虐就怎么虐.
只不过,奥地利人传来的捷报里说要在德累斯顿举办一次谈判,那么德累斯顿的陷落就代表另外一个意思了。我虽然不大清楚萨克森人跟德累斯顿有了什么样的交易,但是我知道,一旦我们前往德累斯顿,那么奥地利人将会站在萨克森人背后。
获知消息的第三天,普鲁士人做出了反应,普鲁士王子将带领以德绍亲王为首的重臣并率领一个普鲁士步兵团前往德累斯顿。我们罗马人作为将普鲁士王子迎回柏林的最大功臣自然也要出席这次谈判。
君士坦斯、莫里斯、希庇亚斯,这三人与一个步兵团和两个猎骑兵营跟我一起出发,科穆宁老表留在柏林约束军队,军中的俘虏也不能让他们吃白食,全拉出去做工兵挖战壕,挖好以后贴上,再继续挖。
“这次谈判,我想奥地利会尽快地促成萨克森对普鲁士的停战,失去了萨克森,我们拿什么去奖励手底下的士兵?”君士坦斯忧心重重地望着前方的道路说道。
我安慰道:“放心吧,在我们捞到足够的好处之前,我们是不会停止对萨克森人的洗劫的。你忘了,普鲁士人的国库让奥托搬光了,他们若是有钱,还用把扩大军事力量的主意打到俘虏上?”
“你说得也没错,但是你忘了,普鲁士缺少火药。国库被搬光,火药这些东西也全让瑞典人拿走了。没有火药,普鲁士人还打什么?只要奥地利用给予火药援助这个胁迫普鲁士人,虽然普鲁士人也很在意萨克森人的财富,但比起一支没有火药的军队,普鲁士还是会先倒向奥地利人的协议。”君士坦斯的提醒让我跟着也是眉头一皱,中间隔着个奥地利,帝国想要通过物资援助这点作为底牌就得先过奥地利那关,真是难办啊。
“我们在这里苦恼也没什么用,去了德累斯顿看看奥地利人的意图,再做打算。”
君士坦斯默认了我的回答。
两支军队一同出发没过太久,普鲁士队伍那边就月兑出一支骑马队,向我们这边过来,为首的是菲列特利娅。
靠近过来的,女文青今天的打扮得颇具王者风范,一身得体的深蓝色军服和黑亮的马靴很耀眼。
“你们就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跟来自罗马人这边待上一小会儿。”这句话是她对随从们说的。其他人闻言便拉开了距离,但汉斯这位老兄并没有。
菲列特利娅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不走?”
“我也要走?”汉斯很惊讶,脸色有点难看。
“是的。”
汉斯这下子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咬咬牙这才拉开马头。
汉斯在保王党里头的内幕很有探究的价值,但现在可不是八卦的时间,我打马上去问道:“普鲁士的王子殿下有什么紧要事情?”
菲列特利娅深深地看着我,抿了抿嘴说道:“没有太特别的事情,只是觉得到德累斯顿的路程漫长,便想来到这里找你们聊天。”
“聊天?”
“嗯。”
君士坦斯向我打了个眼色便拉开了与我马匹的距离,留出一个单独的空间让我跟女文青并马而行。但是那个要来找我聊天的女文青居然好几分钟一言不发,呃,于是我只好寻找话题。
“今天的天气不错,附近村庄的风景很优美。”
前方忽然出现的那一摊村庄废墟,我无语地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河流。
“河还是很漂亮的。”
前提是无视河边漂浮着那几具浮肿的死尸。
“好吧,至少今天的天气还是很好的。”
[***]的,要是在这时刮风下雨,我就改行去做预言师。
等了几秒,天还是那个晴朗的天,而白色的云朵边也很配合地没有出现几具死尸,不过女文青却是完全没有把我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得了,我还是闭嘴吧,看看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谢谢。”
“啊?”那妞刚才说什么?
“谢谢你们,让我又回到了柏林。”女文青笑了笑,很漂亮的笑容,白牙在唇间若隐若现,但那个笑容很勉强,没有任何的喜悦,泣哀在嘴边闪现,悲伤情绪流露在她的眼眸。
我实在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里说些什么,不过女文青似乎也不想让我说什么:“要是没有你们,恐怕我现在还在维也纳,寄居在别人的王宫里,依靠着别人的保护,兴许三年、四年才能返回柏林,但也有可能永远都回不了柏林。”
菲列特利娅的声音很低,但也很认真。
“我很清楚,天底下没有白给的便宜。你们罗马人如此上心出力,我能给予你们什么?只是几个通商协议吗?”
“这我不知道。”我回答得很干脆。
菲列特利娅很惊讶:“为什么?”
我指了指头顶:“凯撒的意志指示我来到德意志,保证你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那么我所能做,且所要做的便是保证你的合法权益。你要给予我们什么回报,别问我,那不关我的事。因为对我来说,只要有仗打就可以了。”
“是么?”菲列特利娅冷笑道,“就因为你父亲的指示,所以你就参加到这场毫不相干当地战争?哪怕差点死在战场也无所谓吗?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高尚的人!”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高尚的人。刚才路过的村庄,你也看到了,成万上千的人因为我而遭难。我洗劫他们的财富,杀死他们的亲人,践踏他们的尊严,蹂躏他们的灵魂!哪有一个高尚的人双手会像我这样血淋淋?”
菲列特利娅有点不大相信“你知道么,从萨克森到奥地利,凡是有人的地方,便遍布关于你的恶名,不惜为此背负骂名,你也无所谓?”
“骂名?”
“是的!他们说,你屠杀了在莱比锡的所有萨克森人,手底下的军队全是由恶棍、人渣、败类构成的魔鬼,四处洗劫破坏萨克森,然后还在易北河河畔边,刨开上万人的心脏,尸体堵塞了整条河流,用他们的血液染红了大半条河!”
女文青的回答让我发笑了:“那又怎么样!”
“你不觉得不值得吗!被人骂做魔鬼和恶魔,人渣、败类!”
“其实他们到没说错,我在手底下服务的希特勒团便是由人渣、败类、社会蛀虫构成的。但还是那句话,那又怎么样?他们骂就骂吧!而且,他们越骂我,我就越开心!”
虽然前面那个关于索取回报的事情是我在骗人,但关于恶名远播这事,我还真没负罪感。
嗯,干嘛用那种看着变态的表情看着我?
“普鲁士的王子殿下,从来没有一个胜利者不曾踏着敌人的血肉,伴随谩骂站在巅峰。如果你觉得我背负恶名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享受恶名带来的谩骂和诅咒。因为两者,正如同在战场上聆听败退的敌人发出凄厉的哀嚎一般,而且痛骂和诅咒比起奉承才是这个世界更为美妙的声音和称赞!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奉承你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但痛骂就不同了,只有真心地憎恨一个人才会换来骂声。骂我的人和诅咒我的越多,就代表我的功绩越多,他们的骂声越大,诅咒越恶毒,就意味着我带去的伤害也越大。”
菲列特利娅的瞳孔隐约间缩小了一分,她冷哼一声说道:“是么,那么到了德累斯顿,我恐怕你就会改变你的想法了!要知道,当秩序约束住**,你很快就会发现,你所谓的最美妙的称赞和声音并没有那么令人赏心悦目!”
菲列特利娅说完就走了,不过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进行了三天的行军,在蓝天白云映衬下,厄尔士山脉下方的德累斯顿终于映入眼帘。
比起上一次在战火中看到的德累斯顿,今天的德累斯顿总算体现出一个选帝侯所在该拥有的气势和华贵。
走过弹痕累累的桥梁,踏上德累斯顿的街道,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座摆放在街道背后的广场,圆形的巴洛克式喷泉,3个海神侍者吹起巨大的海螺,泉水就从海螺一端中和池内跃起的鲤鱼口中喷撒出来。
更后方的钟楼,白色的钟塔高高耸立,低低的浮云静静流过,修长的尖顶在阳光下闪烁金色光芒,大块的彩色玻璃上惟妙惟肖地绘着极具宗教色彩的人物绘画。
在我们下榻的巨大行宫,门前树立着两尊铜像。青铜的雕像带着岁月才有的痕迹屹立在门前。
行宫内部内,木质的桌椅发出淡淡的檀香味道。摆设家具,不是从远渡重洋的天朝瓷器,就是金碧辉煌的黄金,非常奢华。
据来接待我们的奥地利人说,这里曾经属于一个萨克森伯爵。只不过由于这个萨克森伯爵应该是应该是被我打死在了战场上,所以这个空下来的地方暂时就属于我了。
到了我所在的行宫主人卧室,里面的摆设虽然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在阳台之外,一座堂皇的歌剧院和典雅的音乐厅就在街道的对面。
来接待我们的奥地利人说今天将会有一个欢迎我们的宴会,之后便退了出去。
找了个软椅坐下来,两条腿搭在床边,我抬头看着天花板感慨道:“如果是我们攻进了这座城市,大概能够洗劫出上千万的索里都斯吧。”
“深有同感。”君士坦斯四处摆弄着屋内的东西说道。
莫里斯撇撇嘴:“走的时候,一起拿走不就好了。”
我和君士坦斯一致向他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干嘛?我不过实话实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