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别走啊!我还没有说完呢!前几天,一个偶然,我在城里遇到了一个妹子,你是没瞧见,那妹子,啧啧!那叫一个水灵,那叫一个乖巧。
当时我便一震虎躯,霸气侧漏间,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你猜怎么着?嘿嘿,那妹子直接被我拿下了!
喂,喂,喂!姜晨别走那么快嘛!我说的是真的。”
姜晨嘴角微微翘起,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这位好友,似笑非笑间,眼神中尽是戏谑。
王皓被他看得发虚,虎躯猛的打了一个寒颤,“你看什么?”急忙双手抱胸,快速迈出的步子骤然一个踉跄,退后一步,jǐng惕中幽怨的望着姜晨,“我不搞那个的!”
姜晨仍然戏谑的望着王皓,似要重新认识这位好友一般。半响才微微开口,“哦,是偶然吗?”
“偶然?什么偶然?”王皓一脸疑惑,随即一拍脑袋,“对,对,对!是偶然,绝对的偶然!”
“是吗?”
“绝对的,我敢发誓!”王皓满脸认真,一副谁敢玷污他的青白,便与谁拼命的模样!
姜晨却不能苟同,这类货sè的无耻程度,他是早已领教,早已不对此抱有任何希望。好整以暇间,慢悠悠道:“依我看啊!你不是虎躯一震,霸气侧漏吧!
而是眼冒绿光,嘴中哈喇子直流,然后死缠烂打,人家却依然对你不理不睬,大大的扫了你耗子哥的面子。”
“你污蔑我!我……”正当王皓羞愤yù死,举拳报仇之时。一声苍老而生硬的声音传来:“是小皓来了吗?一起进来吧!”
“是!”闻言,两人赶紧应到,恭恭敬敬走入屋内,不敢有丝毫放肆,自然王皓的报仇之心,已然无疾而终。
屋里,随着黎枫一声坐下的声音传出,两人坐下,腰杆笔直,目视前方,一瞬不瞬。宛如听先生上课的学童一般。
“小皓,冲脉几层了?”待二人坐下,黎枫依然一脸淡然,看着王皓。
王皓一脸发虚,是真虚,憨厚的脸庞,一副乖巧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使人不禁生出笑意,不过却没有人笑。姜晨自然不敢,使劲儿憋着,一脸便秘时不能一泻千里的憋屈。
“回黎爷爷的话,小子刚到冲脉三层,已打通十九条魂脉。”
“冲脉之境,乃魂修基础,实则重中之重,万万不可马虎大意,一味求快。你今年十六,已是冲脉三层,不错!不错!”黎枫难得露出笑意,此时却有了那么一丝,尽管只是一丝,却也让王皓受宠若惊。
“是李叔教导有方,晚辈不敢居功。”没想到平时流气十足的主,也能这般咬文嚼字,不禁让姜晨为之侧目。
“固然有小李教导之因,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一切皆是因为努力,所以才有的回报!谦虚固然很好,但若只是为了谦虚而谦虚,岂不虚伪……”
“黎爷爷,我知道了!”王皓赶紧出言认错,不然不知这黎爷爷又要说教到什么时候,他美满的童年,便是因此才有了瑕疵,他可不敢再次领教。
话被憋了回来,黎枫淡然的脸上也不禁有了变化。这个小皓,自十二岁以后,总是不能让他称心如意。无可奈何间,微微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姜晨:“小晨,我教你的炼体之术,你练得如何?”
“爷……,黎老,还是与以前一样,卡住最后一层,没有丝毫进展。近来一段时间,我已经停下,我想一定还有最为关键的地方没有抓住。”姜晨低声开口,语气有些没落。十二岁那年,黎老教授了他一套炼体之术,能有如今的身躯,这套炼体之术实在功不可没。
这套炼体之术分为九层,一至八层,锤炼筋骨皮膜血肉,姜晨只用一年,便已将其炼入骨髓,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熟悉之极,可控制全身肌肉、皮膜、血液,甚至是骨骼的轻微移动。
不得不说,对此,黎枫颇为满意。但第九层却如天錾一般,姜晨练了三年,始终不得要领,甚至连第九层的边,都没有模着。
“停一下也好,虽说这套炼体之术是我传授与你,但我却没有练过,也无法指点于你,唯有你自己慢慢模索。不急!不急!”看着姜晨没落的表情,黎枫也是无奈,只好出言安慰。
这套炼体之术,是他自己所创。前八层只是大众的炼体之法,他只是将其归纳而已。
而第九层,那只是他的一个猜想,一个大胆的猜想,大到这个猜想如果成立,便可打破整个魂修界永恒不变的定律。即使是一个没有觉醒魂种的人,也可修魂!
魂修的第一步是什么?觉醒魂种。什么是魂种?一种吸纳与转化天地元气的工具而已。不错,就是工具。
既然是工具,为何不可用其他方法代替。
关键是如何代替?黎枫的办法便是控制全身筋骨血肉,全力模拟出一种魂种吸纳天地元气时的状态。
这便是第九层!
想法是不错,但想法却要经过岁月的打磨,印证后的不断改变,成功后的事实来说话。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不急?我怎能不急!再过三个月,我便十六岁了。我……。”姜晨看着黎枫,yù言又止。他再需要力量,来解开那画面的谜题,但他却不能说。有些事情,他无法解释!
屋内的气氛有些凝固,谁也没有说话,姜晨与黎枫对视,慢慢低下了头,压抑之中能听到姜晨略微粗重的喘息之声。喘息声不快,黎枫却能听出,那是姜晨沉默中的坚持。
第九层!他一定炼成!一定!
“那个?姜晨,成与不成都没关系,我们是兄弟,我会保护你的。”王皓望着这两爷子,实在受不了这要命的气氛,头皮都有些发麻。硬着头皮,弱弱的道。
“闭嘴!”“闭嘴!”两道声音,却异口同声。
早饭过后,姜晨与王皓一同走出屋内,王皓不禁长出了口气,拍了拍胸:“吓死我了,你们爷两真要命,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看着姜晨的眼神,也是幽怨起来。
“装,你再装!不装会死啊!”姜晨气极反笑,说完,看都不看这死人,转身离开。
“是啊!不装就是会死。喂,去哪啊!”
“方天城!去吗?”
“去,怎么不去!兄弟去那,我便去那,我与你同在!”
“谁要与你同在?死人,死远一点!”
天南村距方天城一百多里,一路大多山路,很不好走。姜晨与王皓并肩而行,不时打打闹闹,倒也轻松惬意。只是苦了大黑,拖着一辆拖车,拖车之上,自然是一条死虎。大黑累死累活的,跟在两个一点也不爱护小动物的混蛋身后。
无限幽怨中,不时发出几声呜呜呜汪!表示着自己的抗议,尽管无人搭理,却依然乐此不疲。好在无良主人还算有点良心,拖车多了四个轮子,倒也还在它忍受的范围之内。
累死累活中,大黑不时撇向身后,一撇之下,灵动的双目中竟闪过一丝惊恐。竟再次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拖着拖车极速奔出一段距离,似有可怕之物跟在身后一般。
一条只有大黑一半大小的小花狗,欢快的摇着尾巴,一会追着大黑奔跑,一会停下,在山路边上,撒上一泡尿。一会又追着大黑奔跑,跑近时,便欢喜的叫唤几声,尾巴摇晃得更加欢快。
每当这时,大黑都忍不住浑身一抖,目中的惊恐更是浓烈,使劲儿的发足狂奔。落在姜晨王皓二人眼中,更像是落荒而逃,大笑声传来,却为漫长的旅途增添了几分乐趣。
方天城作为大汉王国的边塞重城,坐落在高大的山脉之间,地势极其险要,又有山脉的天然屏障,易守难攻,是大汉帝国抵御关外蛮夷的第一道防线,因此驻扎着大量的军队,百年的时光,为其带来了不落之城的美誉。
厚厚的城墙,有十丈之高,连绵无尽,在岁月的打磨之下,其上满是刀枪剑戟之痕,如受伤的远古巨兽,盘踞群山之间,张开血盆大口,吞天噬地,充斥着浓浓的杀伐之意。
大量的战争,也为方天城带来了繁荣的贸易。兵器、防具、粮食等一些战争物质,jì院、酒馆等一些供军士们发泄之地,更有一些不要命的走私商人,为了高额的利润,铤而走险。
因为常年打仗,又是边塞,天高皇帝远。官员死了一批又一批,王国法律根本管不到这里,因此方天城极为混乱,集聚了一大批大汉王国通缉的亡命之徒,在这里,一切以实力为尊,人人执行的,是不折不扣的丛林法则。
当然,杀人这种事却极少发生,毕竟常年驻守边城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小事军队不管,军队随时备战,哪能管的过来。一旦牵扯到杀人这等恶劣事件,便是不死不休!
时至正午,皓rì当空,为寒冷的隆冬带来了一丝暖意。
姜晨二人抬头仰望,尽管来过多次,看着这座雄伟之城,姜晨心中依然震撼。震撼的不是其城墙的高大,而是那一道道宽阔的刀剑之痕,这需要多强的力量?才能在这座坚城之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震撼的是城墙的sè彩,那sè彩暗红,这并非原本的颜sè。而是经过战火的洗礼,硝烟侵蚀,岁月的沉淀,将战士那原本鲜红的血液,变得这般灰暗。
多少勇士在此浴血奋战,多少战士在此忘死拼杀,多少男儿在此血洒长空。这是一座战火与鲜血铸就的血肉城墙。
这已经不单单是大汉王国的边塞重城,更是大汉男儿用保家卫国的信念,堆积起来的……信仰之城!
逝去的勇士,其魂不灭,其念不消,笼罩方天,与如今还活着,还在坚守的战士,一同站在城墙之上。
迎着狂风,衣决咧咧作响间,旌旗随风飘荡,怒视前方连绵群山,看到了群山外那苍茫辽阔的草原,似要告诉那些关外蛮夷。我们在这里!在这里等你!等你们来……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