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正题鸿钧讲道鸿钧要讲道了。
在座的诸人,也都很识相的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台上的长者,期待着能聆听到天地至理。再然后,鸿钧开口了:
“道,天道,天下之道,尔等,所求为何?”
众皆默默,不知所云。
还是那少年开了口,打破了僵局:“啊,敢问鸿钧,何谓道,何谓天道?何为天下之道?”
众人悚然变sè,接引皱了皱眉不做言语,而那位软弱的大姐,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而只有后土,却是觉得这很有意思,满怀着期待。然而鸿钧却并没有因为这位少年直呼其名便恼了,反而淡淡笑了笑,躺了下去,倒在蒲团之上,仰着头说着:“这个啊···道嘛,我也不知道;天道呢,我也没法讲;天下之道啊,讲出来估计也没什么用呢。”说罢,鸿钧很不负责任的以手掩面,就这么不再言语了。
“······”
紫霄宫很安静,相当安静。
“那,鸿钧道长你究竟要讲些什么啊?”后土难得的沉不住气了——看戏什么的,演员也要敬业啊,鸿钧小哥你这实在是不对啦。
“嗯,这样吧,”鸿钧身也不转,只是不耐烦的说着,“你们先说说,这天下之道,究竟为何好了。”说着又补了一句:“按顺序来好了。”
“这天下之道·····”
第一个说话的是后来的三人中那位二姐:“以我之见,天下之道,无非在心。”接着,她便说了开来:“天下之道,无非在智,使天下之灵,明其心,阐其意,自然通透。”
“妹妹,你这话说的不······”
接下来,后土居然说话了:“说什么天下之道,只不过是顺心所yù罢了,饥则食,疲则寝罢了,哪里有什么这个道那个道的,不过痴人妄语罢了。”后土言罢摇了摇头。
“这位姐姐说的却也不尽······”
再然后,那位少年也跃跃yù试的开了口,不过他再开口之前,居然还记得起身作了个罗圈揖,自我介绍——顺带着介绍了自家长辈:“诸位道友请了,小可名唤通天,那里是我家大姐丽儿,二姐元始,近rì恰逢此盛会,小可不才,愿论一论道!”
这话一出,接引又是皱了皱眉,“论道”两个字,可真是有些狷狂的过了。
而那少年却是不在意——或者说,这位神采飞扬的少年已经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地继续说着:“天下之道,唯在于勇!一往无前,仗剑而行,三五之众,持剑而往,纵前路荆棘险阻,万马千军,而吾只是一念不泯,一志不渝,大勇大行,不屈不折,纵百死而不悔,虽万难而未弃。此,剑者安身之道,侠灵流芳之始。使天下之人有勇,则无所惧,无惧则无憾,无憾则不悔,使人不悔,世间安乐矣!”
言罢,这少年甚至控制不住周身沸腾的热血,手凭空一挥,便多出来一把剑器!
此剑一出,接引怀中之剑震颤不停,准提周身之骨咯咯作响,后土神sè诡异,宣城太守脸sè惨白,而鸿钧,转过了身,双眸中,jīng光流转。
紫霄宫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机,并非是杀气,并非是战意,而只是如通天说的一般,这是最纯的气势——勇气放佛化作了大雾笼罩着这一片道土,虽然并无光华,但是却叫人只觉双眼刺痛,周身真气不由自主的鼓动流转——若非是在座之人皆是大神通之辈,怕是紫霄宫早就各sè气息乱飞,战做一片了吧。
甚至,远在天边的冥河等人,耸立东土的不周之山,也有了感应。
“这是······”阿罗蓝遥看天外,喃喃自语。
“居然是她!”冥河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而刚刚显露过异象的不周,竟然下起了雨——这样一座神异的、万年长青的山岭,竟然淅淅沥沥的,落下了雨珠,不,这并非是雨珠,因为那万里晴空,依然如故,却偏偏有雨珠就这么洒落,倏而消散,复归平常。
再看这把剑——果然不凡。
不同于冥河手中那把,几乎注定了是杀人之剑的凶器,眼前这口剑,实在是,过于刚正了。确实就像是通天自己一样,并非是为了无意义的杀戮或是战斗,而仅仅是因为这是属于自己的选择,因此无论如何都不会偏离自己的心意,那锋利无比的双刃,透出的光华不止不令人寒冷,反而觉得温暖,振奋,激昂——这是一柄堂堂正正的勇道无双之剑。这柄剑纵然杀人,也不是因为仇恨,纵然救人,也并非是为了守护,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持剑之人所坚持的道路,注定着要去杀戮,拯救。——这可能并非是什么神剑,但是因为持剑的人是通天,因此这剑也就变得锋锐了,刚直了,神异了。
通天哈哈笑着,又是信手一挥,无双的剑气弥漫,却未曾损伤周遭分毫。然后,通天傲然坐下,昂首直视着鸿钧。
“小弟,你这实在是······”
“天下之道,在于敛。”接引默默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这位大哥说的甚合我心,唯慈唯敛,方能······”
“那侍立之人,你呢?”——这是鸿钧难得的主动开口,问的自然是在一旁默默许久的宣城太守,“你知不知这天下之道?”
宣城太守猛然被提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冷汗涔涔,良久,方才开口:
“天下之道,在于知。自知可以存身,知人可以立命。”
这话说完,甚至未等众人反应,宣城太守已然跪倒,不住的叩首,口称“恕罪”。
而鸿钧却显得很高兴,大声说道:“你们这不是都知道了么?那我也就不讲了!”言罢竟然又转身睡了!
众人又一次默然。
“老师,我等想问的并非这些······”
“嘿,你们怎么这么难伺候!还有什么,快说!”鸿钧很不耐烦的起身,皱着眉头。
“我···我等想问问········修···修行····”说话的居然是接引。
鸿钧又是大幅度的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是怎么修行的?”
接引于是便把自家那一套修行法门,拣了些不重要的讲了出来,而众人听着,印证自家jīng义,亦是颇有所得。
再然后,鸿钧又问了各人都可有法门,然后,众人又是一番高谈阔论,各自印证,俱有所获。
然后鸿钧几乎急了:“你们这不是又都会么,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拆台么?都走都走,从哪来回哪去!”言罢大手一挥紫霄宫门大开,鸿钧转身睡觉,再不理众人如何呼唤。
啊······这·····
宣城太守知趣的退了下去,而后土已经开始考虑翘走紫霄宫的砖瓦了,至于接引,则是终于有时间关心一下自己多灾多难的师弟,顺便和那几位新结识的道友一番寒暄。
“多谢几位道友,救助我家兄弟。”
元始浅浅一笑,说道:“说起来这事也奇了,我等姐弟三人正在四处闲游,偏偏天上落下来这人,是我那小弟心慈,捡了这人一起赶路,不想在此处竟遇上了正主!这也算是一种因缘了吧。”
说着说着,准提渐渐醒转,迷迷糊糊的看见了接引,顿时泣下。
“师兄······准提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