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倾拿眼搜索了一下,发现东方忠站到了皇帝老儿的身后,不由得朝他龇牙,现在我坐着,你站着,等会儿我吃着,你得看着,心情大好。
东方忠看了一眼东方倾,向她投去警告的一眼,身躯却如松树般傲然挺立,一动也不动。
“太子到!”
东方倾掏掏耳朵,不得不说这尖细嗓子真够恐怖,其实以她的医术让他们从新做回男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掀起眼皮瞥了一眼走进殿内的邬辕,一身四爪金龙蟒袍,身材倾长,玉树临风。
“二臣来吃,还请父皇母后赎罪”邬烈跪在地上,声音清朗,一脸正气。
“无碍,起身吧”皇帝挥挥衣袖,面无表情,瘦骨嶙峋的脸上大大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可怖的鬼样。
据东方倾所知,这皇帝老儿后宫佳丽三千,皇子却只有五个,公主也只有三个,对一个皇室来说,这样的数目显得太人丁单薄,甚至比不过很多臣子家的子女多。
“谢父皇”邬烈起身,朝着东方倾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在紧挨皇帝的位子上坐下来。
东方倾眨眨眼,难道她今天穿的真的很抢眼么?
“在下文远晧,可否与三公子喝一杯”一个青袍公子端着酒杯走到东方倾桌前,双目痴迷的看着东方倾,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猥琐。
“哪个文远晧?”东方倾一眼看出此人来者不善,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看来今天她的红色斗篷果然穿对了。
“在下不才,正是左相家唯一嫡公子,文远晧”那人放下酒杯,摇着扇子,介绍自己的语气是满满的自大,看着东方倾的眼神更是轻佻无比。
东方倾看着这个长相还算不赖的草包,她自然知道他是左相家的公子,刚刚是故意那么问的,没想到这人竟然连这话都听不懂,再看看这人的气质打扮,同样是一朝之相的儿子,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恕我不认识”东方倾实在讨厌这种没事装酸没脑子的草包,说出的话相当不给对方面子,只想快快将他打发掉,她明明着男装,这人还在这样的场合这么放肆的打量她,而且她的身份再不济也是右相家嫡三公子,你就不知道收敛点。
文远晧的脸上顿时没了笑意,东方睿经常在朝廷上明着暗着跟他父亲作对,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这笔仇他非报不可,心底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整死东方倾。
“三弟你们在聊什么呢?”
东方倾抬头原来是邬烈,她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他竟然叫自己三弟,心里正烦这些人怎么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硬往她身上贴,抬头却看到邬烈满含深意的眼,随即明白过来。
“哦,我和文公子正在讲一头猪的笑话,二哥要不要坐下来听听”东方倾这声二哥叫得顺口至极。
“好,本宫也听听”邬烈说罢,坐下来,朝文远晧投去淡淡的一瞥,刚才他们的情形他全看在眼里,这文远晧德行败坏,在民间强抢童男童女的事迹他早就听说,刚才见他无事靠近东方倾,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听了东方倾的话,见她骂人不带血,还如此幽默,越发觉得这人真是个妙人。
“我就不打扰太子殿下和三公子了,嘿嘿”文远晧一听两人的称呼,早就吓得双腿打颤,他没想到这三公子刚回京就和太子的关系这么好,还称兄道弟了,太子他是万万惹不起的,慌忙的起身逃回到自己的位子,握着拳头不甘的喝下杯中的酒。
“多谢!”东方倾朝邬辕举起酒杯,他替她解决了一个麻烦。
“来!”邬辕与东方倾碰了一下酒杯,面含微笑,仰头喝下杯中的酒。
东方倾眯着眼,没有客套话,直爽,这人似乎比较对味儿。
站在皇帝老儿身后的东方忠,看到这一幕,脸已经黑破了地。
“烈世子到!”又是一声高高的尖音。
东方倾搓搓手臂,她真的受不了这样的声音,一切尖锐的声音她都讨厌,这还真是毛病。
东方倾看向店门口,这厮果然不愧是个传说,他的进来让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纷纷用目光迎接他的到来。
独孤烈一身白裘,翩然卓绝,脸色淡淡,猪头脸已不复存在,雪白的靴子不染纤尘,东方倾甚至能看见在场小姐们头顶上升起的闪闪红心。
短短一段路,独孤烈的每一步似乎都塌在众人的心上。
“独孤烈参见皇上”没有下跪,仅仅是躬身行礼。
东方倾咂咂嘴,拽!实在是拽!佩服!
“免礼”皇帝的声音平静无波,仍然是面无表情。
“谢皇上”独孤烈抱拳,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才抬头瞥了东方倾一眼。
“这次只是普通的宴席,大家不必拘礼”皇帝看着下面的人说道。
顿时殿里又恢复了谈话,再度热闹起来,男人们说着酒桌上的客套话,低声谈论着女人,还不时偷看着在坐的各家小姐,被公子们打量,不少小姐羞涩的低下头,娇媚的脸蛋飞上几片红霞,当然被盯得最多的当然是秦云,只见她回了一个倾城的微笑,抿着弯起唇,高贵大方,一双美目瞥了坐在东方倾身边的太子一眼,再瞥了独孤烈一眼,见两人的目光都锁在东方倾的身上,仿佛没看见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心头的失落中夹杂着一丝恼怒。
太子迟迟不肯娶妃,烈世子一向不近,秦云摇摇头,那个想法被她否定了,听说这三公子是被独孤烈救的,秦云将眼再次移向独孤烈,发现他已经收回放在东方倾身上的视线,正同皇上说这话,太子也已经起身朝着皇帝走去,秦云低下眼睫,无论如何她今天都必须得引起他们的注意,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小姐,秦云越发不可一世,这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和她比。东方倾无谓的垂下头,用筷子拣了些菜吃,又和邬烈喝了一杯酒,然后邬烈起身去了皇帝身边。
邬烈一走陆续有人跑来向东方倾敬酒,不对味的东方倾讽刺两句打发了,有人心里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太子跟他称兄道弟,很多人都听见呢,遇到对味的喝上几杯,讲些幽默的话语,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东方兄不仅相貌出众,谈吐竟也是如此幽默,在下能遇到东方兄这样的妙人当真是三生有幸啊,来,在下再敬公子一杯”吏部尚书蓝铭的长子蓝越举杯朝东方倾说道。
这蓝越长相一般,但双眼明亮,一脸的光明磊落,明明比自己年长却称自己东方兄,证明是个谦逊的人,东方倾当下豪爽的举起酒杯:“哪里,蓝兄叫我倾弟就好,蓝兄比小弟年长,小弟怎么能让蓝兄叫我兄呢”。
“好,倾弟,如此我再多说什么反倒迂腐,来咱们兄弟干杯”这蓝越也不是扭捏之人。
“干”东方倾仰头喝下杯中的酒。
偶尔抬头,瞥见斜对面独孤烈投来的目光,眼神中有淡淡的温暖,东方倾忙别过脸,这厮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那眼神是在看自己吗?
独孤烈不喝酒,但仍然有人上去敬酒,东方倾暗暗观察,那厮极少给人面子,那些向他敬酒的人都不像有些找东方倾敬酒的,带着有色的眼睛,那些人或许是有目的的,或许有些是对这战神的一种崇拜,但无一不是诚惶诚恐。
又上去了一个,端着酒杯,站在独孤烈的桌前,独孤烈好似没看见一般,兀自的喝茶,没有人敢提醒他,有人来敬酒,就连皇帝都视而不见,那人杵了一阵,最后面如死灰的退回了自己的座位,而那得到独孤烈一个点头的人,都是一脸高兴的回来,仿佛是证明了什么似的。
东方倾撇撇嘴,心里暗骂,他妈的这是什么世道,这厮竟然这么受追捧,但同样想他死的人和追捧他的也一样多。
“我不能喝了,你们找别人喝去”东方倾将酒杯一方,这样装真累,这些人逮着她就不放,真将她当哥们了?还是洒月兑点舒服。
“倾弟,你怎么了?”大家异口同声的问,喝了几杯酒,这帮男人就将她当哥们,当知己了,一见她如此更觉得他是真性情。
“我去撒泡尿!”准备借口尿遁了,希望回来这帮家伙已经走了。
“哦~哈哈,快去吧”这帮子男人就数东方倾最年轻,都将他当孩子了,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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