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传奇 第十七章 梦断江南

作者 : 万里江山一书生

()天牢yīn深恐怖,里面散发着cháo湿和发霉的难闻的味道。九重第一次做了牢而且还是南唐的天牢,他在想:“这个六皇子李从嘉为了获得心中的女人,置国家的利益而不顾,此人rì后难成大事。”

宰相周宗听说六皇子亲临马上迎接,来到相府门口就见府外被火把映得如白昼。出得府来,见到数百唐兵围在相府,娥皇男扮女装跟在李从嘉的后面,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又见chūn红低着头随在身后,周宗猜到八分。让周宗想不透的是六皇子李从嘉为何也在一起,周宗连忙施礼见驾。口中忙道:“六殿下亲临寒舍,有失远迎万望赎罪!”李从嘉连忙搀扶道:“周相爷客气了,从嘉因事态紧迫夜晚前来打扰请见谅!”二人相互客套一番,李从嘉从怀中取出那封信递给周宗周相爷。周宗接过打开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惊慌失措地道:“六殿下,小女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周娥皇见李从嘉拿出自己写给赵九重的信,心想:“父亲看了怎么会害怕成这个样子?”她哪里知道信早已让李从嘉等人换了,内容是周宗勾结赵九重等人窃取大唐军事机密,准备北投后汉等语!娥皇见此燕语莺声地道:“六殿下,我是给赵九重写了封信,至于三更半夜地带着这么多的兵?”

李从嘉看了看娥皇,他yīnyīn地一笑对周宗道:“周相爷,你怎么看?要不把信给周小姐看看?”周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辩解道:“六殿下,这可是冤枉呀!”李从嘉脸sè一沉道:“难道还是我诬告你不成?这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呢!”周娥皇急忙从父亲手里拿过信,只见上面写道:“赵公子九重君鉴:南唐圣主昏庸,我父早有投北汉之心,今你来此正和天意。我父早已准备好江南水师布防,今晚愿与君同行。投明主建功业,以君之功艺足可成就一番大业!等等……”娥皇知道这信是伪造的,但是怎么看都是如出自己的手笔,她心里明白,能有如此模仿高手的就是这个六殿下李从嘉。她也明白李从嘉为什么会伪造这封信,目的就是她。

娥皇淡淡一笑道:“六殿下,这件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了,信肯定不是我写的,你想怎么办呢?”李从嘉听了见娥皇态度软了便道:“好说好说!如果把那个赵九重斩了你们父女两个不就没事了吗!”

“什么?”潘雪峰见娥皇急了连忙帮李从嘉打了个圆场道:“六殿下这也是为了周相着想,周小姐何必动怒!”李从嘉见了也连忙道:“一切都好商量!好商量!”周娥皇心里那个急,听他说好商量知道这件事情好办了。娥皇本是个聪明人想明白了便问道:“肯定还有什么条件吧?”

李从嘉知道娥皇看出里面的门道,便道:“条件当然是有,就看周小姐怎么做了?”口气中略带威胁的意思。

周娥皇稳住愤怒的心:“是不是我与你的婚事?”她的脸若冰霜。

李从嘉哈哈一笑:“周小姐这是聪明,如果你答应,赵九重也要照我说的做,我立刻放人,绝不追究怎么样?这件事情你可是要想好了?”

娥皇权衡了利弊道:“我如果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也奈何不了我!”她的话是说给李从嘉听的,李从嘉也是绝顶聪明的人,听了她的话便道:“你同意婚事我就放人,我李从嘉在不济也是个堂堂皇子,绝对说一不二。”

娥皇非常气愤地:“我想先见一下赵九重,可以吗?”李从嘉摇了摇头道:“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传,见面就不必要了吧!”娥皇娇怒道:“怎么,堂堂的六皇子也怕了吗?”李从嘉不去理会她,沉声道:“要想赵九重平安无事,你就得听我安排!不然他可是要杀头的!”李从嘉把杀头的话语说的特别重,娥皇颤声说道:“只要你让我见到赵九重一面,我就答应立刻嫁给你?”李从嘉听了心花怒放,心里连连叫好。口中说道:“既然如此,你去见他,我的人得跟着,不知道你愿意吗?”周娥皇听了这类似无赖的语气气道:“哪有什么,我们也没什么秘密!”

李从嘉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周娥皇:“当然是现在了!”周娥皇不想让九重在牢狱里吃苦。

李从嘉叫过潘雪峰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潘雪峰连连称“是”。听完便走到周娥皇身边道:“周小姐走吧,我带你去见赵九重!”说完前面带路,周娥皇也不说话转身便跟着去了。周宗这是身上已被冷汗打透,衣服都可以拧出水来。他见女儿同意了六殿下李从嘉的婚事,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知道所谓勾结叛贼等都是李从嘉的yīn谋,目的就是使女儿娥皇就范。

潘雪峰带领着周娥皇来到天牢,九重屈身与天字一号窂舍。这都是李从嘉安排好的,罪道没受着,好酒好菜地供养着。娥皇走了进来,九重见到她连忙站起。娥皇看了看道:“真是对不起,让你受连累了。”

九重爽朗地一笑道:“能为你娥皇做回天牢此生值了!”娥皇止住泪眼低沉地吟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chūn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她用李商隐的词述说心中的委屈,九重他怎能不了解娥皇的苦楚。

但是九重毕竟不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人物,九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他很看得开道:“周小姐不要伤心,月亮还有yīn晴圆缺,何况我们人呢!我是一个穷小子,没有背景、没有成就功名建伟业,还是算了吧!”娥皇从九重的语气、从他的神态和气势,娥皇心中知道今生能与九重相识是一种缘,娥皇是博览群书通古博今的才女,所以她看得出九重rì后必定成大业。

二人都陷入沉默,潘雪峰打破沉默道:“二位既然无话可说那就分手吧?”他这句话犹如当头一喝,娥皇的心神霎时被彻底击碎。她心如刀绞,九重看了也是难过万分道:“只要你还在我绝不下南唐。”

潘雪峰听了呵呵一笑道:“六皇子就等你这句话,既然你已经说了,我们可以放你走!”说完对看守天牢的狱卒耳语了一番,狱卒打开牢门去了。娥皇及九重和潘雪峰出了天牢,娥皇刚要言语,只见潘雪峰连忙拦住道:“周小姐请止步,赵公子由我来送吧,请您回相府吧!”赵九重见了对娥皇惨淡一笑道:“忘记我吧!”说完转身与潘雪峰离开。娥皇怀着沉痛的心回归相府,展现在她面前的是李从嘉送的的聘礼,等待她的将是即将成为南唐后主李煜的婚礼。

潘雪峰带着赵九重离开金陵,来到长江南岸。在据江岸码头不远处有一片开阔的林地,潘雪峰停住脚步。九重见了心中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潘雪峰也爽快地一笑道:“赵公子咱们名人不说暗话,我们六皇子没想让你活着回去!”

赵九重也是一笑:“是吗?只怕你们六皇子的算盘打错了,如果你们在金陵动手也许我不能活着回去,可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只怕不好说!”潘雪峰也是呵呵一笑道:“你是个汉子,久闻你的大名,今rì不管怎样你这个朋友我算交定了。”九重用手一指道:“怎么赐教?”

潘雪峰左手取下背上的银钩,右手拔出腰间的铁笔,铁笔向银钩上一磕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这潘雪峰在江湖的外号是:铁笔银钩潘十三。潘十三是他与对手交手没有人在他招式下走过十三招的,可想而知这潘雪峰是一等一的高手。

“九重也早听闻铁笔银钩的名号,不想今rì见到真是三生有幸!”赵九重朗声说道,潘雪峰淡然一笑谦虚地道:“那都是江湖中人捧得虚名而已不足挂齿,今rì能与香孩儿一战虽败犹荣!”赵九重也是一笑:“呵呵!潘前辈如此谦虚太过,有点虚伪了吧!”潘雪峰一愣:“哦!好说,那就不虚伪,看招吧!”话未说完银钩往怀中一抱,铁笔顺势而出,直奔九重面门。九重看的真切,手中的盘龙棍一抖也是直奔潘雪峰面门。那潘雪峰见九重不躲而且手中的盘龙棍直奔过来,连忙躲避。这真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钩本身就可以锁住棍,铁笔那是点穴jīng器。九重在盘龙棍大开大合之时还的时刻小心潘雪峰的铁笔银钩,那潘雪峰本事一流好手,二人打斗百十余和不分胜负。二人心中惺惺相惜,暗叹对手的武艺。

在二人打斗的时候,来往的过客见了纷纷躲避。胆子大点的躲在远处观望,但见两团光影闪动,九重虽是神勇怎奈这潘雪峰属实是顶尖高手,九重奈何他不得。这潘雪峰心中对九重也是敬佩万分,一般人是敌不过他十三招。而今rì赵九重不但抵挡住他十三招,百十余招过后九重没露出败绩。人越聚越多,二人都有些焦躁,潘雪峰纵身后跃,铁笔银钩一收,手上暗中运劲使出自己的绝学少林十八粘,而九重此刻也吧盘龙棍一丢用上了缠丝手,二人运气发出十足的内力,只听“嘭”的一声,因二人的内力都带着粘合缠劲四掌紧紧贴在一起。二人都不敢先撤内劲,渐渐地二人的内力不断消耗,此刻如果二人在不分开,潘雪峰和九重就得内力耗尽二人力竭而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大汉大喝一声“开”,双掌在二人的掌隙间一挑,九重和潘雪峰身形巨震,九重后退七步连忙稳住身形,只见九重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他脸sè苍白定神一看,原来分开二人的是林仁肇。那潘雪峰被分开后身形退了三步,身形晃了晃,也没言语。林仁肇开口道:“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何必xìng命相搏!可否给林某一个面子?”

九重试了试嘴角的血迹道:“铁笔银钩名不虚传,今rì败在你的手上,九重自不多言,随你处罚!”

潘雪峰冷冷言道:“香孩儿也是名不虚传,能接我铁笔银钩百十余招,看来天下英雄非你莫属,潘某看人素来准确,赵公子rì后定登大宝、位列九五之尊,如不是六殿下对潘某有知遇之恩,潘某定会追随赵公子左右效犬马之劳!今rì一别不知道何时能聚,告辞!”说完一拱手,转身离去。身形移动片刻间来到一座小镇,此时,他在也把持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原来他也已受了内伤只是在众人面前强行忍住。

赵九重拖着内伤,渡过长江来到江北。

他跟娥皇由于李从嘉的阻挠,美好的爱情破碎了,在加上被潘雪峰内力所伤和长时间的赶路,九重终于在病倒前来到山西地界。

人到走投无路时,往往就会求神拜佛问前程。九重前往寺院求签问封,迎面碰上一条小黄狗。这条狗毛sè发暗,瘦骨嶙峋,向他摇尾乞怜。他搜遍全身才找出几文小铜钱,在山门前小摊上买了几个肉包子,自己吃一半,喂黄狗一半。谁知,这一来瘦狗就和他有了缘分,他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寸步不离,像对难兄难弟似的,很惹人注目。九重撵也撵不走它,觉得真是霉气透顶。为了甩掉这条尾巴,他加快脚步七弯八拐,东躲西闪,和黄狗捉起迷藏来。

他不觉来到一座花木葱茏,十分幽雅的偏院。原来是这禅院里的方丈,智海高僧的禅堂。智海年约六十开外,满面红光,黑髯飘胸,仙风道骨,超凡月兑俗。他见来人年纪轻轻,相貌堂堂,虽然衣冠不整,但是气宇轩昂,便盛情邀入室内用茶。两人寒暄一番,智海便问起九重的来历。九重也不隐瞒,便把在江南的事叙说一遍。

智海笑道:“公子真乃至诚君子,可暂住本寺安心疗伤。这粗茶淡饭,尚可供应。”九重病恹恹地拱手道:“多谢高僧。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我当自谋生路。”

智海见他人穷志不短,心中暗喜,话题一转道:“方今天下群雄逐鹿中原,百姓生灵涂炭,长此以往,恐怕连念佛的一寸方土净地也难以保全。不知公子对局势有何高见?”

九重朗声道:“扫灭群雄,华夏一统,天下方得安宁。”

智海双目生辉,道:“乱世必出英主。公子今后作何打算?”

九重慨然道:“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大丈夫理应马上扫平天下!”

智海强捺住内心激动,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公子胸怀大志,任重道远。老衲恳请公子马上搬入本寺,修身养xìng疗伤,博览群书,待机出山,即可建勋功立伟业!”

九重见盛情难却便说:“那恭敬不如从命。待我身体好转,还可帮助贵寺干些粗活。”

智海笑道:“不劳大驾。如果公子怕吃白食,倒有一事相烦。老衲闲暇之际,胡乱凑成半部残书,请公子校正。”说罢立即传来住持僧福云,吩咐他立即腾出一间净室,请九重安歇。

福云看了看九重脚前,为难地说:“佛门乃清静之地,公子你这……”

九重低头一看,鼻子都气歪了。不知什么时候,那条瘦狗钻了进来,卧在他膝前。本想挥手赶开它,但看它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又有些不忍,一眼瞥见福云鄙夷的神sè,不由对狗有些同病相怜,站起身道:“如贵寺不肯容纳小犬,我也告辞。”

智海婉言劝阻道:“公子不必cāo心,爱犬老衲代为豢养。”

九重在禅院住下,安心养伤,专心读书,受益匪浅。特别是智海高僧撰写的半部“国策”,全是讲历代兴亡,英主立国的,一下子把他迷住了。他反复研读,圈圈点点,常常通宵达旦。福云见他每天嘴一抹就啃书,白吃白喝,啥事不做,心里很不是滋味。起初只是说说风凉话,后来就克扣饭菜。九重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但一想到老方丈的知遇之恩,只得忍气吞声。

那时候,这个禅寺香火旺盛,游客如云。寺内外有很多做小买卖的,生意兴隆。山门前有个摆摊专卖大肉包子的张老汉,听九重是洛阳口音,便和他攀起乡亲来,还不断请他吃包子。九重很是过意不去,也常来帮他干点杂活。

一天,张老汉对九重说:“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我打算明rì回老家种地。我看公子寄人篱下,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这铺子啥都现成,你要是接着经营,好歹能混个肚皮圆。”九重饭量大,整天饿得肚子咕咕叫,心想:这个办法可以解决燃眉之急,就接受了张老汉的好意。

第二天开始,九重就在山门前卖起包子来。他按照张老汉教的配方调馅,味道鲜美。他自幼习武,天生神力有的是力气,面揉得到家,包子不破不漏。不久,赵记包子远近驰名,顾客盈门,蒸出多少都能卖光。一天下来,赚的钱还能喝二两。他不愁吃,不愁穿,心安理得地做起小买卖来。

这事传到智海耳中,老人皱起了眉头。他沉吟半晌,就把福云叫来布置一番。福云像得了圣旨,立马赶到包子摊前,说九重占用寺前地盘,要加倍征收租金。一交租金,九重每天二两老酒就不得不免了。隔了几天,福云又对九重道:“老方丈有命,让你每天孝敬他一笼包子。”九重吃惊地道:“这包子可是肉馅的呵!”福云大大咧咧地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叫你送你就送!”

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九重每天蒸出的第一笼包子就被福云端走。一次,九重悄悄尾随到偏院一看,智海正拿热包子喂狗。士别三rì,乱目相视,那条丧家犬如今长的已是膘肥体壮、滚瓜溜圆。他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吃不完喂狗,就不管人家死活,原来以为你是个得道高僧,现在看来也是个无耻的小人。感激之情变成了满腔愤懑。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发作。

没有不透风的墙。全禅院的和尚听说老方丈带头开戒,一个个口水直淌。九重可遭了殃,和尚们你一个,我一个,连吃带拿,川流不息。他小本经营,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很快连老本都赔光了。这时,他听说节度使郭威是个帅才,连打胜仗,便决心把铺子关了,投军报效。他想走前一定要给这群秃驴点颜sè看看,出出心中怨气,就买了二斤巴豆,搀入肉馅中,蒸了一夜包子。

天一亮,找到福云说:“往rì承蒙诸位照看,无以为报,蒸了些包子请全寺高僧都尝尝。”福云嘴巴都笑歪了,立即把包子发给僧人。

禅院可乱了套了,除方丈一人以外,和尚们一个个提着裤子往厕所跑。直拉得和尚们少气无力,面黄肌瘦。福云多吃了几个,差点见了阎王。最可怜的是那条黄狗,夹着尾巴,到处窜稀,臭味熏得善男信女们都捂住了鼻孔。九重携带着智海的半部国策,也不向他告辞,就远走高飞了。随后他送千里京娘,与柴荣郑恩结拜。

再说九重从军后,知兵善战、屡立军功,青云直上。后来,他成了后周的禁军统帅,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了北宋王朝。智海闻讯,大笑道:“老衲慧眼识人,天下从此安享太平!”特地命全寺僧人诵经二天,为万民祈福。

后来,九重登基后,忽然想起他和山西禅院和尚的一段过节。特别是他以智海的半部国策平定天下,生怕那另外半部落到别人手中,再起风波,便以降香为名,进寺兴师问罪。

智海率领全寺僧人隆重迎接。九重见智海年过八旬,依然jīng神矍铄,便冷笑道:“出家人以何为己任?”智海声若洪钟:“宣扬佛法,普度众生。”

九重不严自威:“朕当年落魄贵寺,高僧缘何苦苦相逼?”智海坦然道:“龙困浅滩,不推波助澜,怎能腾空而起,叱咤风云!”

九重听罢此言,顿时恍然大悟,深深一揖:“高僧用心良苦,朕必当厚报。”智海捋着长髯笑道:“此非老衲所愿。圣上初登大宝,人心未附。如有用老衲之处,请明示。”

九重乘机说道:“愿借高僧另半部国策一阅。”智海当即命人把书呈上道:“老衲早想奉献圣上了。”

九重龙颜大喜,说:“朕当年错怪高僧了。福云还健在吗?”

不一会儿,面黄肌瘦的福云在两个小沙弥搀扶下进殿参见圣驾。九重笑道:“福云,一晃十几年,别来无恙?”

福云嘴一撇:“好什么啊!自从那年吃了御驾亲蒸的包子,上吐下泻,闹腾了几天。从此就伤了元气,经常害病。”

九重心里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便传旨道:“立即传来上等补品,为福云补养身体。”福云双手乱摇,说:“贫僧啥也不要……就是想……想吃万岁亲手蒸的大肉包子!”

九重怕提这件旧事,便岔开话题,问道:“朕的那条黄狗呢?”智海哈哈大笑,道:“老衲这就派人送进宫去。”

九重回宫后,打开智海的下半部国策仔细翻阅。原来里面讲的全是历代英明皇帝如何治理好国家的,他如获至宝,珍藏起来。为了答谢智海帮助他成就帝业,就传旨封智海高僧为大相国寺的护国法师,福云等僧众全部移居大相国寺,自此大相国寺为皇家寺院。

这正是:梦断江南投北汉,半部国策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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