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溪儿被他幽禁在凤宁宫,一年之内任何人不得探望?”北堂瓒如谪仙般俊逸的脸上划过一抹嗜血的光芒,下一秒,手下的茶几被他震得四分五裂:“真是岂有此理,理由,理由是什么?”
“本以为南风玄翌不会理会朝中大臣的煽风点火,没想到他还是下了旨,理由是潇溪伙同他人火烧慈宁宫,刺杀太后,就连安妃肚中的胎儿也一并推到了潇溪的身上,听说之前的安妃,如今的璟王妃和璟王一并在乾坤殿门前整整跪了两天两夜求他饶了潇溪,并一再强调并不是溪儿害了她,可惜的是,直到她晕倒也没能让皇上收回成命。爱睍莼璩而恰恰是她这么一晕才将璟王支走,不然,还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收场。”明潇飏拧着眉,摩挲着下巴,他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好好的,南风玄翌扣这么一大顶帽子下来?
“可恶,这个南风玄翌,果然不愧是南风涧那个老匹夫的后代,居然在潇溪怀孕的时候下这样的旨意,他这是要逼死溪儿的节奏吗?还是说,他一点也不在乎溪儿肚中的孩子?雪飘的事,他难道忘了吗?”北堂瓒阴晴不定的脸,让立在一旁的冰凝蹙了蹙眉:“我觉得这当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南风他那么爱潇溪,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你们还没有调查,怎么能随便下定论?”
“你知道我们没调查?这不已经是调查回来的结果吗?什么他爱溪儿,身后帝王,怎么可能有心?怎么可能会专宠一个女人?若说别的男人我或许还会相信,但是这个南风玄翌是谁?他是南风家的人,他们骨子里流淌的都是南风涧那个老不死残暴不仁、嗜血弑杀的血液,你认为这个南风玄翌会好到哪里去?你们女人的眼光就是短浅,和未定论?这就是定论!”北堂瓒冷厉的寒芒落在冰凝身上,让冰凝不悦的蹙起了眉头:“那依你的意思,你也不可能专情于一个女人?”
北堂瓒鄙夷的瞥了她一眼:“他是他,朕是朕,你觉得我们两个有可比性吗?”北堂家世代钟情一个女人,这一点,将会从他爹爹那一代开始!他可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因为皇位之争,而纷纷要了自己的命!自然,这句话就没必要对外人说了,虽然冰凝是他的表妹,但也没熟到可以推心置月复的地步。
却不曾想,冰凝清澈见底的美眸中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流淌过一抹从未有过的落寞
再次抬眸时,冰凝恢复以往冰冷的一面,淡淡的看着在座的众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溪儿那边不作出回应,你们还是保持沉默的好,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
“傻丫头,你是不是忘记南风玄翌的圣旨内容了?‘通/敌/叛/国’这四个字,身为公主,你不会不知道这当中的含义吧?”北堂瓒冰冷的话,让明潇歆、明潇潇、冰凝、刁蛮、清乐以及佟柔、明潇飏、北堂魅齐齐一惊,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满、门、抄、斩?”
北堂瓒微微一笑,却如数九寒天般冰冷:“如若他并不是开玩笑的,明家的未来堪忧啊!满门抄斩是重的,轻的是流放边疆,若是你们能发配在一起自然是好的,若是男女分开魅儿,你知道哥哥想说什么吗?”
北堂魅面色一寒:“这个南风玄翌会是这样的人吗?”
明潇飏轻笑一声:“不管他是不是这样的人,有些准备,或许该提前做了。”
“飏,难道连你也不相信南风玄翌?他到底是你的妹夫啊!”北堂魅的话让明潇飏目光轻扬:“不只是他,迟暮也是我未来的妹夫。”
明潇飏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明潇歆面色刷的一白,水漾的眸底闪过一丝震撼:“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潇飏转眸看着她,神色阴沉:“哥哥不勉强你,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如果他能保得下你,自然是最好的,如果。”
“哥,这不可能的,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迟暮即便跟南风玄翌再好,也不可能。”明潇歆看着佟柔突然握上她的手,她满含泪水的眸子一激动,便再也抑制不住的往下落:“娘,连你也这么想了吗?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潇歆,佟柔只是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孩子,放在以前,你会相信溪儿有一天会被南风玄翌紧闭在宫中吗?你哥哥有一句话说得对,‘通、敌、叛、国’这四个字若不是经过仔细斟酌,绝不会出现在圣旨之上,南风玄翌的目的是什么,咱们不知道,可是如果在这个圣旨下达之后,我们还不采取一些动作的话,那还真是蠢得可以。尤其是你哥哥刚刚与魅儿定亲,红楼在四国之中的地位本就敏感,如今明家的儿子娶了北冥的公主,即便将来不会发生什么,也会有心人设计陷害,倒不如提前准备的好。说起来,南风玄翌这一道圣旨,倒是向我们提了个醒儿!”到底是过来人,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这其中的利弊就变得清晰无比。
听了佟柔的话,明潇歆渐渐平静下来:“那迟暮他,不会也。”
明潇飏淡淡的看着她:“迟暮对你是否是真的,现在还不好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能保得了你,你就跟他走,别担心我们。你待在他的身边,也能帮大家照顾溪儿。”
越听越不对劲的刁蛮、清乐等人齐刷刷的变了脸:“等等,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怎么觉得你们在交代后事?南风玄翌他。”
刁蛮的话还未落,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截断:“如果我是明兄,也会提前做好准备。”
“哥哥?你怎么也来了?”看到突然现身红楼的冰痕,冰凝满含诧异的站起身,他现在可是南疆的皇上啊,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呢?好吧,北堂瓒这厮也是皇上,真不明白这两个皇上没事儿到处乱转悠什么啊?若是被南风玄翌发现,岂不是要出大麻烦了?毕竟,这里可是西祈的地盘儿啊!
冰凝穿着绛色锦袍优雅的走进来,看到冰凝走过来,毫不犹豫的朝她的额头敲了三下:“还说?哥哥我下了多少密函,派了多少人来接你,你怎么就是不回南疆?你也不想想自己在外面混了多久了,南疆内部关于你的传言何其之多,你如今都过了十七岁,将近十八岁了,还想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真想熬到老姑婆?”
“哥,你也听到了,而今溪儿有危险啊,我能走得开吗?”冰凝撅着嘴,不满的瞪了冰痕一眼,什么传言,她冰凝从来就不在乎那些,她一定要找到一个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人,否则就算熬到四五十,也不会嫁!想到这里,眸光倏地一黯
“你简直是胡闹,你身为一国公主,离家两年已经不合规矩,如今我亲自来请你,你还不打算回去?溪儿的事有他的哥哥们操心,你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更何况这当中牵扯到四个国家之间的利益,你一个小姑娘去那里凑什么热闹!”
“哎哟喂,倒是没想到堂堂南疆皇上,居然是一个胆小如鼠之辈!说起来溪儿也算是你的表妹,你不表示关心之意也就罢了,居然还将好心留下的妹妹强行带走,冰痕,你丫的果然不是啥好鸟,我刁蛮原来从最开始,都没有看错你!”刁蛮的话,让冰凝倒抽一口冷气,刚想要拉她之际,冰痕却以她无法比拟的速度钳制住了刁蛮的下颚,他那双极其漂亮的凤眼中,此刻满是寒霜:“你这个蛮丫头,着实让朕想念的紧呢,嗯?想不到时隔两年,你的脾气一点都没改?说吧,你想怎么死?”
刁蛮抬眸朝他扬唇而笑:“抱歉,本姑娘的命恐怕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还想我?你是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吧?”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不过,朕很好奇,你的命为什么不是朕想要就能要的?你很厉害?”刁蛮嗤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和冷然:“不信,你就试试看呗,看是你厉害,还是本姑娘厉害!”
冰痕凤眸微眯,正欲发难,却被冰凝死死拉开:“哥,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的姐妹,她是女人,你怎么能跟女人动手呢?你可是南疆的皇上啊,传出去丢不丢人啊,快放手!”
冰痕嘴角一抽,这跟他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皇上有毛关系啊?为什么一碰到这个女人他的火气就不断的向上蹭,该死的女人越想越狠的他不自觉间加重了力气,眼看刁蛮就要被他掐死之际,明潇飏、北堂瓒终于看不下去了,纷纷为开口:“冰兄,她到底是个女人,还是松手吧!”“你若是掐死了她,你妹子怕是会恨你一辈子!”
冰痕凤眸似潭水,鼻梁挺拔,薄唇紧抿,目光如冬一般瞪着刁蛮:“死丫头,今日是看在冰凝的面子上,若再对朕不敬,小心你的贱命!”
“咳咳咳。”得到解放的刁蛮被冰痕用力推倒在地,憋得发青的俏脸因为不断的咳嗽而涨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舒服了会儿,就要蛮着性子爬起来,却被冰凝、潇歆死死的按住:“好女不吃眼前亏啊,你的身手怎么可能是我哥哥的对手?目前我们的注意力是潇溪,溪儿啊!你可别忘了,南风玄翌那个混蛋,还是你的表哥呢!”
刁蛮闻言一愣,惊愕之下呛了个正着:“咳咳咳对啊,我,我怎么就将这个忘记了?我能做些什么吗?要不要去问问哥哥他们?”
潇歆抿了抿红唇,将刁蛮扶了起来:“还是先别轻举妄动了,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呢!”
听言,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飏,不管事实会演变成什么样,你那边该准备准备,我这边,也不能让南风玄翌的日子太好过了。”刁蛮眉目一颤,看向北堂瓒:“你想做什么?”
“怎么?刁蛮姑娘那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去向你表哥报信儿不成?”刁蛮听了冰痕满带嘲讽的话,立时飞刀乱飞:“该死的,你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说什么?”刁蛮感到周围空气骤然一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凝已经死死的抱住了冰痕,大声的喊道:“蛮儿,你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啊哥,你今天怎么了啊,怎么对女人这般不客气?你的冷静都哪里去了?”
“滚开,别以为她是你的朋友我就不能拿她怎么样,闪开!臭女人,有本事你别跑,让爷得着,看不扒了你的皮!”刁蛮被潇歆几人硬生生的拖走,冰痕站在冰凝身后气冲冲的叫嚣,若不是后来明潇飏、北堂瓒齐齐拉住,真不敢保证他会对刁蛮做出什么来。
眼睁睁的看着刁蛮离开,冰痕气冲冲的甩开冰凝:“臭丫头,你胳膊肘往外拐呢,她与你再怎么好,也是南风玄翌的表妹,你忘记咱们冰家与北堂家的世仇了?以后离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远一点,否则老子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冰凝缩了缩脖子,吓得躲到佟柔的身后,颤着声音道:“哥,你凶什么凶?你们几个,还是不是男人啊,这般欺负我们这些弱女子,我们怎么你们了啊?啊啊,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行不行,你快放开,放开我的头发。”心里却将自家哥哥从头骂到了脚,再次感叹,不管是哥哥还是男人,统统不是啥好鸟,对了,还有爹爹,总之,只要是个男的,就不是好鸟!该死的,本来还以为小姐妹在古代找到了最爱,一个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最爱,没想到这辈子,她若是找不到这样的男人,干脆与溪儿她们守着风尚楼过日子得了,她还就不相信了,没有男人她们活不下去!
而此时明潇飏、北堂瓒看着争吵中的兄妹,齐齐皱了眉,这关他们什么事?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些?连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也能被引火上身,果然,女人不好惹,更加的不能去惹。
最后,三个大男人受不了的皱了皱眉,齐齐走出红楼,翻身上了马,朝京城外奔去
站在景郊外河边的凉亭中,北堂瓒看向抿着唇黑着脸喝茶的冰痕,“你这次来西祈,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冰凝,我可不相信。你若是早担心的她,还用等到现在?”
冰痕转眸看向北堂瓒,神色冰凉:“表哥既然还出来了,还问什么问?”口气要多冲就有多冲,完全与他平日里优雅迷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喂,好歹你也是一国之君,能不能收敛下自己的情绪?一个女人就能将你激成这样,你脸红不脸红?丢人不丢人?”冰痕气的登时变了脸,当他站起身,看着明潇飏、北堂瓒一脸懒散的看着自己,磨着牙恨恨的坐了下来:“该死的女人,爷不会放过她!”敢说他冰痕像女人?下一次,爷让她试一试,爷到底是难的还是女的!
“难道你们没发现,四国的局势如今已经变了吗?”冰痕敛下情绪后,眼底含着冷光看向北堂瓒:“别告诉你没看出来!”
北堂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西祈刚刚回宫不过半年的太后被皇后娘娘谋杀致死、安妃下嫁璟王、十大家族排名首位的宁家家主与夫人被莫名人士掳走;北冥皇太后接着消失;南疆太上皇丢下一封信后匆忙离开;东翰,呵呵,这东翰怕是最有意思吧,东翰境内突然冒出的毒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便收购东翰近乎一半儿的商业份额,听说将数家老字号逼的关门歇业,恐怕唯一支撑下来的,也就飏的红楼,冰凝她们的风尚楼、凤凰楼、七星阁、暗夜等这些江湖一流实力吧?如此敏感的时期,若说没发现,那是假的。”
明潇飏双臂环胸,斜靠在石柱上:“看毒域这攻势,要不了多久这些一流实力也会关门歇业,要知道,现在的生意已经一落千丈了。如此下去,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个司徒寒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任由对方大肆掠夺。”
“飏兄背后说人坏话,就不怕遭天谴?”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嘲讽与不屑,三人循声望去,司徒寒一袭黑衣,如一头优雅的美人豹一般缓步走进凉亭,红楼、北冥、南疆的暗卫在看到自己主子没有开口之后,缓步退了下去,与东翰的隐卫一起隐退。
“北堂兄、冰兄二位安好。”瞥到明潇飏时,司徒寒哼了一声,潇洒落座。
看到突然出现的司徒寒,三人很快回了神儿,北堂瓒、冰痕回了礼之后,诧异的看着司徒寒:“怎么连你也来了西祈?”刚刚他们聊得也太认真了吧,居然连这厮突然出现都未曾发现,还是说,这司徒寒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差劲?
司徒寒鄙夷的看了三人一眼:“你们不是也都来了?”就不行朕来了?
“这样关键的时候,你不待在东翰好好想办法,跑到西祈做什么用?”不是他明潇飏鄙视他,这司徒寒虽说即位这两年将东翰治理的很好,可是他为人处事太过优柔寡断,想当初他和溪儿还以为选错了皇帝。二月二雪山之巅司徒清能够将他幽禁起来取而代之,便证明了他的实力究竟如何,这也是他至始至终看不起的最主要原因。不过如今看来,怕是没表面那般简单!
“南疆、北冥的形势虽说不如东翰,但是又好到哪里去,你们为什么放着手中的事不去理会,跑到这西祈吹冷风?”司徒寒不答反问,看向明潇飏的眼光中,多了一抹挑衅。
明潇飏忽然低低的笑了,声音低沉:“难不成你们三个有共同的目标?可这,是不是为时过早了?就不怕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南风玄翌若是有那么简单,当年又怎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北冥、南疆、东翰齐齐进攻西祈,不还是被这个年仅十几岁的少年将军击退了?以至于他布置下的防御,这么多年来一直安然无恙。而今人家不过是死了太后,又不是死了皇上,这三个人就凑上来分一杯羹,未免太过可笑。甚至还有些不太地道。
司徒寒这么做,无非是而今的形势不利于他,那冰痕与北堂瓒呢,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依着二人的秉性,万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可如今这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北堂瓒自然看出了明潇飏的疑惑,可是三人中多了一个并不深交的司徒寒,就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化学变化,他轻轻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北冥这边暂时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们的目标只是救出母后,其他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冰痕淡淡的抬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只是来这里带妹妹回国,其他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明潇飏看着这两只老狐狸,突然温和一笑,若有所思的看向四人当中唯一的外人司徒寒:“司徒兄呢,不会是游山玩水这么简单吧?”
司徒寒见北堂瓒、冰痕隐了情绪,将自己置之度外,也不恼也不怒,反而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没错,我来这边是为了这个毒域,也想从你们这边打探些消息,至于其他的,你们可以选择不回答,不过这个毒域,我希望你们能将你们知道的告诉我。”
冰痕神色凌厉的看向司徒寒:“你脑子没进水吧?爷为什么要将知道的告诉你?”
北堂瓒也甚为不解的看着司徒寒:“这几个月,你难道就没查出对方的身份?”
司徒寒肩膀一耷拉,一脸颓废的托着下巴:“老子若是打听的多,还用来问你们?你们也别急着将自己撇出去,毒域如今先对付的是东翰,那接下来呢?你们就如此肯定不会是南疆、北冥?就是按照顺序,也该轮到西祈了,可是对方却没有动作,那么接下来你们三国都非常有可能。若是我们三个不联起手来,你觉得国家的商业会不会被这个毒域垄断?那个时候,别说税负你们收不上来,怕是还要给别人腾地方!”
司徒寒一脸严肃,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冰痕几人虽说知道东翰那边的情况,却并不知道细节,如今看司徒寒的情况,怕是不太乐观啊!
思之际,明潇飏颇为诧异的看着他:“有这么严重吗?为什么红楼的生意仅是落了三成?”
司徒寒冷笑一声,嘲讽味儿十足:“红楼最开始起源于东翰,这里有你们很多的老主顾,而且大多数都属于上流社会之人,在他们看来,比起刚刚崛起的毒域来说,更加注重的是红楼这个招牌,但这并不代表人家没有优势,同样的东西,你卖三两,对方卖一两,就算你其他方面做的有多好,客人早晚会转去毒域,这个观望过渡期一过,红楼的生意怕是只能收回成本,越往后拖,赔的越惨。你以为其他的百家老家是何原因顶不住关门歇业了?还不是比不上毒域背后雄厚的财力支持?一下子赔进去几十万两,谁能够招架得住?而且听说这个毒域的人统统擅长用毒,手法也甚为的毒辣,一旦你不合作,不是斩草除根,就是直接开抢,如此恶循环之下,谁还敢与他们作对?红楼这些一流实力若不是因为实力雄厚,早就被对方一口吞了,还留着你们作甚?”
明潇飏蹙了蹙眉,“这么说的话,他们不只是涉足商业,甚至于背后的势力也极为的雄厚,不然如何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做出如此巨大的连锁反应?垄断东翰大半个商业,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若不是筹谋已久,怎可能出手如此之快?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北堂瓒眸色一深,笑意如冬日的阳光般清冷的看着司徒寒:“你的人与对方交手后,可窥探出了什么?”
司徒寒嘲讽一笑,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三人:“派出去的人,无一个生还!”
嘶
北堂瓒、冰痕、明潇飏齐齐一惊,在他们还未松口气的时候,司徒寒接下来的话,让三个大男人硬生生的将晚膳给吐了个稀里哗啦
“整整二百条人命,无一人生还,可他们却还是将人给我送了过来,不过你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方式送回来的吗?”
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司徒寒露出一抹嗜血悲愤的笑容:“他们将这二百条人命剁成了肉馅,做成人肉包子,以朝廷赈灾的名义分发给百姓。”
呕
看着三人,司徒寒面无表情的继续道:“这帮畜生,将朕后宫的妃子掳走之后轮番歼yin悬挂于城墙之上暴晒整整三天,但凡去解救的手下,无一不是死在剧毒之下,如若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会来到这里求你们。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别说我这辈子第一次遇到,看你们刚刚的反应,想必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如若咱们再不练手,这毒域将会是四国之中最大的毒瘤!”
“。”明潇飏、北堂瓒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齐齐抬手看向司徒寒:“你的意思我们知道了,你先回东翰,稳住局势再说,这个毒域,我们必定会想办法灭掉,待需要你的势力时,绝不会与你客气。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冰痕诧异的瞥了明潇飏、北堂瓒:“这么说,你们二人对毒域还有些了解?”
明潇飏冷锐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看着冰痕,淡淡的道:“多少知道点,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司徒兄,无论发生什么事,还请你尽量坚持。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不要硬拼,有时候,人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司徒寒听言浑身剧烈一震,危险的眯起眼睛:“你们并不是对他不了解,而是非常了解对不对?否则,为何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期?那么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期?”
北堂瓒眉梢骤然一挑,目光凌厉如刀的看着司徒寒:“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对残忍到这个地步,实不相瞒,我的母后就是被这帮人掳走,不只是如此,就连十大家族的宁家家主与夫人,还有西祈接连不断的争斗,都与这个毒域月兑不了干系,所以他们不是单单针对你们,对其他国家也早已伸出了手,只不过目的不一样罢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最终的目的不一样我们在等机会,一个可以共同出手,一举歼灭的机会,但绝对不会是眼下,明白?”
司徒寒蹙了蹙眉,眉目间多了一层冰冷:“这个人究竟是谁?”
“二十五年前,名震江湖的毒鬼圣者龙笑天,便是这个毒域的幕后座主。”北堂瓒的话,让司徒寒眸色倏地一深:“龙笑天?很厉害?”
明潇飏声音沉重的道:“自然是厉害的,不然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毒域推向一流实力?怕是连暗夜、七星阁这样的势力也被甩在了后面,再加上他们毒域潜藏的位置至今为止无人知晓,想要剿灭,怕是并不容易。”
司徒寒心中一凛:“难道就这样等下去?你们所说的时机,又是什么时候?如若一直没有时机呢?那还要任他们掠夺下去?”
明潇飏抿了抿唇,目光一寒:“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先回东翰,既然咱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到时候自然会相互扶持,这毒域虽然最初的势头猛,但是他们能不能坚持下去,还是个未知数,你也不能太过悲观,耐心的等一等,有了合适的时机才能将他们一举歼灭,现在谁也无法保证这个时机,会是在什么时候。”
北堂瓒双眸幽深的看着前方:“应该不久了,西岐这边的天,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要变了。”
司徒寒静静的看着他们,突然缓缓起身,对着他们抱拳一谢:“你们的意思我想我明白了,那么这断时间就麻烦你们了,如有发现,请尽快联系我们。”
明潇飏三人齐齐颔首,司徒寒如来时一般诡秘的离开
“嘭”的一声,司徒寒刚刚离开,北堂瓒一掌拍下去,眼前的石桌被瞬间震为碎末,“这个龙笑天,就不怕造孽造太多,天打五雷轰?”
明潇飏一脸可惜的瞥了眼脚边上好的茶水,不悦的看着北堂瓒:“你劈什么不好劈桌子?这下好了,还怎么喝茶?”
“喝,喝什么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我只要想起魅儿,整个身体都在冒冷汗。”北堂瓒的话让明潇飏的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她已经分离了那个组织,放心吧!”
北堂瓒厉眸扫向明潇飏:“如若龙笑天就这么放弃,你觉得那还是他吗?从今天起,你好好的将魅儿看起来,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你。”
“我自然会提头来见你!”不待北堂瓒说下去,明潇飏已经站起身,满脸严肃的看着他。
北堂瓒目光凌厉的看着他:“既如此,魅儿,就拜托你照顾了!”话落转首看向冰痕:“这件事就先这么定了,如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冰痕回过神来的时候,北堂瓒已经翻身上马离开,他蹙了蹙眉,待转头去问明潇飏时,却发现他已经走出了亭子,立即追上去:“喂,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这件事跟北堂魅又有什么关系?看瓒的模样,似乎很紧张。”
明潇飏一把拍掉他的手,冷着眼腻着他:“难道你没看到本大爷也很紧张她?那是我的未婚妻,你少打注意!”
冰痕略一挑眉,“谁不知道她是你未婚妻?至于这么嘚瑟吗?爷问的是这个龙笑天跟北堂魅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爷再说一遍,她跟那个王八蛋没有关系,你再说一遍,小心也揍烂你的脸!”明潇飏微微冷笑,眉梢含怒的瞪了冰痕一眼,翻身上马离开。
冰痕看着二人相继离开的背影,凤眸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光芒:“还说没有关系,一个个都紧张成这个样子,真当爷是傻子呢?”北堂魅?龙笑天?天煞的,这两个人说到天边去也说不到一起啊,这两个疯子,居然话说一半儿,不知道这样最能逼死人吗?可恶……
“主子?您接下来要去哪里?”就在冰痕刚刚翻身马背时,暗中的隐卫突然现身,他抿了抿唇后,当机立断道:“先找家客栈住上,明日一早,我要看到公主被塞上马车,就是绑也得将她给老子绑回去。”不回去?那咱们就试试看,究竟是是谁更厉害!
黑衣人想到公主的手段,不禁打了个寒噤:“主子,公主浑身都是毒,恐怕属下等无法近身!”
“无法近身就想办法近身,你们若是连她都搞不定,就不必回来了!”马鞭一扬,冷冷的扫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飞奔而去,丝毫不去看自己手下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主上,所有人都到齐了。”天枢看着眼前那抹欣长而立的高大身影,沉声道。
“知道了,本座马上过去。”男人声音低沉的传出,天枢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静默片刻后,男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容颜,可惜眉宇间的倦容让他整个人的看起来病态了些,但却不影响他与众不同的帅气,抿了抿唇,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鬼脸面具,戴了上去,大踏步走出了石室。
“座主驾到”天枢清冷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颤,面上同时露出恭敬之意,齐齐单膝下跪:“属下等参见座主,座主洪福齐天!”
南风玄翌眼眸微眯,犀利的眸光一一扫过坐下七堂八门,以及其他领域主要成员,足足百名之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高有低,唯一不变的是他们齐刷刷清一色的黑衣和对他忠诚无比的目光,薄唇微挑,低沉的声音在响彻整座坛:“最近大家辛苦了,都起来,坐下!”
“谢主上。”比军人更加齐整的落座声响起,南风玄翌眸光淡淡的看向左手边的天枢:“开始吧!”
天枢点点头,高大的身子转向大家,扬声道:“现在按照顺序一一汇报,首先,天枢堂汇报。”漫长的汇报之后,南风玄翌只留下七堂主,屏退了余下的所有人。
凝神片刻,语气清冷的道:“你们的进度需要提前了,原本两年半的时间怕是会提前,敌人也比咱们想象的强大,本座必须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天枢眸光沉沉的看着南风玄翌:“主上放心,属下等定会做好准备工作。”
“嗯,水手的挑选如何了?”天璇上前一步,清冷的女声让人精神一震:“主上请放心,目前正在抓紧训练当中。”
南风玄翌眯着黑眸垂眼扫过天玑、天权、开阳、摇光四人:“血玉戒指、血玉耳环可有下落?”
天玑霍然抬首,犹豫了一下,看向玄翌:“回主上,戒指在北堂瓒手里,耳环在冰痕的手里!”
南风玄翌深邃的眼眸倏地放大,嘴角淡淡的划出一抹冷笑:“北堂瓒?冰痕?这么说,还比较麻烦了?”
天玑身体一颤,“属下等会不惜一切代价取得这两样东西。”
南风玄翌目光幽深的看着天玑四人:“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这两样东西,三个月之内,一定、必须拿到,明白?”
天权、开阳、摇光、天玑面色齐齐一变,却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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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这套首饰是本文最重要的道具,如果不是这套首饰,翌和溪也绝不会闹到上断头台的地步.
熬夜熬不下去了,腰椎疼的厉害,先上传一万字,下午还有三千字,算是还了断更那天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