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雪飘,潇溪一身疲累的回到乾坤殿,休息半日后,已到了晚膳时间,月星看看时辰,犹豫了下后,还是朝躺在软榻上的潇溪道:“皇后娘娘,晚膳时间到了。”
潇溪从书中抬起头,淡淡道:“不着急,等等他吧!”月星掩嘴轻笑,走了出去,才不过几日的时间,帝后的感情似乎更胜之前了,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果然,不出一刻钟,明潇溪便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心中一喜放下书,走到八仙桌前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托腮看着南风玄翌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月星忙上前为他解去披风,递上手炉,忙完这一切后,才关门走出去传膳。
明潇溪蹙了蹙眉,心不在焉的梳洗之后,开始收拾行李,月星诧异的看着她:“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自然有,安妃刚刚来找我,想将协理六宫的权利交还给你。”南风玄翌看着潇溪,薄唇微微上挑。
“后宫中女人的地位与前朝大有关联,这每个女人的地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至于这个庞娟,更多意义上因为她是王府的老人,是庞将军的女儿,为人正直、不拘小节,与那些内心充满心机的女人相比,她更容易相处。其他的,让我多呆一分钟,都是一种折磨。”看惯了明潇溪的真性情,对同样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庞娟就会心生好感,这妃位就这样被点了出去,至于其他女人,光是闻到那些刺鼻的脂粉味儿,就够让他难受半天的,更别说在一起相处了,那简直就是活受罪。
“你来找我?那你不用打理朝政了?”明潇溪蹙了蹙眉,她这算不算红颜祸水?
“我怎么觉得咱们俩特没良心啊,喂,你这一年时间里就没感觉到不好意思?既如此,你干脆将皇位让出来不就得了?”一想到南风玄翌与他的嫂嫂们整日坐在一起,怎么那么别扭啊?更加诡异的是,这些‘嫂嫂们’名义上还是他的老婆,尼玛,她想骂人,这死男人有没有考虑过以后孩子生出来以后该向他喊什么啊?
“明知道你要走,怎么可能会同意?朕告诉她,你为期一年的礼佛还未结束,马上还要离开,此事容后再议。”明潇溪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突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个安妃还挺识时务的,这就是你封她为妃的原因吗?”
“你这个践人,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我说,你跟我哥有仇你找他啊,关我什么事?为毛要拖累上我?死丫头,看我不收拾你!”话落,手中银光一闪,三枚银针朝刁刁的身上射过去,刁刁不痛不痒的喝着茶,漫不经心的道:“都跟你说了,你这些毒啊迷/药啊什么的,对我已经没有用了,你就是将我扎满身,还是不顶用啊,费那功夫作甚?还不如过来给我针灸一下呢!”
“对你色一点也不丢人,娘子,看在为夫等你这么久的份上,赏一顿饱饭吃吃吧?”南风玄翌眨巴着漂亮的凤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的时候,简直要将她溺毙在这片温柔似水里,可一想到后宫里的女人,她的心就忍不住躁动起来:“你当真没有背叛我?”
刁刁听话的想要动身体时,却发现自己整个人仿若被点了穴道般僵硬在哪里,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吓得她脸色瞬间变了几变:“臭丫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南风玄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干巴巴的看着到嘴的肉不能吃,语气甚为哀怨:“早就想向你解释,可你不给机会啊,现在可倒好,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你也能喊停!”zVXC。
潇溪撇撇嘴:“姐明日就走了,把你丢在这美女如云的后花园中,还真不让人放心。喂,我警告你啊,不许给本小姐惹桃花,否则,我让你断子绝孙。”
“你们真的要参加这个什么花魁大赛?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距离二月初二,仅剩下三个月的时间。”潇溪说到‘三个月’的时候,不由加重了语气,还伸出手指比划着,生怕两人不受重视。
“哼,你少让我/操点心,我就阿弥陀佛了,虽然北冥离这里只有十天的路程,但我还是不希望你来回奔波,过一段儿吧,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会去找你的!”南风玄翌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着明潇溪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南风玄翌诧异的挑了挑眉:“我脸上长花了?让你这样迷恋?”
南风玄翌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离开,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溢出,模糊了她,也模糊了所有。
刁刁闪烁着勾人的媚眼,笑米米的道:“天可怜见的,你到现在才想起来啊?瞧着吧,这就是差距啊,哈哈哈我实在很好奇,如果冰痕那家伙看到自己的妹妹勇夺花魁之位,不知道会是什么精彩的模样呢?”
“那个凝嫔难不成红杏出墙了?不对啊,她若是红杏出墙,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喂,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我都被你搞糊涂了。”明潇溪躲开南风玄翌凑上来的嘴,水眸一扫:“你若是解释的清楚,本姑娘今晚就好好伺候你,你若是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本姑娘有你好看。”
南风玄翌长眉一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必要的时候,也该让他出来练练场,这万一哪一天咱们俩卷铺盖走了,他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皇上?”
“这份协议可不能乱丢,我们每日一份的。”南风玄翌小心翼翼的收起后,抬头看着她:“行了,你也别担心,他真的过得很好,早在签署这份协议的同时,这宫殿内部已经被我打造的四通八达,白天他想干什么干什么,晚上只需要来应付一下就好,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你敢!”明潇溪攥了攥小拳头,朝他挥了挥,威胁的意味很是明显。
南风玄翌唇角上扬,凤眸蕴含着多种复杂的情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朕累了,你且退下吧!”
“你,臭女人,你刚刚明明说不是毒的,你,你居然耍诈?”刁刁气结,脸色从红变到绿,又从绿变到红,整个一五彩纷呈,看的冰凝大快人心:“不是普通的毒啊,这个可是我为你们这些百毒不侵的人量身打造的,很珍贵的,如今拿你做实验,刚刚好!”
“皇上可下朝了?”月星摇摇头:“还未曾,前朝今日事情多,刚刚文公公还过来传话,早膳不用等皇上了。”
“你还真是挑剔。”明潇溪扫了他一眼,神色却变得隐晦深沉起来,这个庞娟,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南风玄翌没想到明潇溪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垂眸凝思了片刻后,突然呐呐的道:“一语惊醒梦中人,不得不说溪儿你,考虑的很周到,这些细腻的事情,我之前真的未想过,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放心,他活的比老子滋润,白天想去哪里去哪里,晚上出来睡个觉即可,有这么美的差事吗?”南风玄翌这个挨千刀的,居然还敢说人家过得滋润?潇溪一脸黑线的揉了揉额角,神色郁郁的问道:“你那些妃子难道就没发现?”
“你说是不说?怎么那么多废话啊!”明潇溪被他这么一吊胃口,语气也很不耐,南风玄翌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她:“诺,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看完之后,你就明白了!”
“是啊,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早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咱们打响了这第一炮,那么今后的黑暗势力也能够拔地而起,想要在这片大陆上混个风生水起,虽说没那么简单,但贵在我们齐心协力,只要我们肯努力,还怕回不到‘风尚阁’曾经的实力?你怎么回了一趟西祈,变得畏手畏脚了?该不会是被你家南风先生的柔情蜜意甜的忘记自己该做什么了吧?”冰凝一想到明潇溪被驯服的样子,就忍不住掩唇轻笑。
见南风还想问什么,明潇溪适时的打断:“一会儿我就要走了,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
潇溪上前,亲昵的搂着他的脖子,讨好似得甜甜一笑:“你放心,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你一年都忍了,还差这几个月吗?”潇溪突然收起笑容,警告似的看着他。
“闭上你们的大嘴巴,我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你们不会打算以现在的尊荣去参加什么花魁大赛吧?刁刁这家伙无所谓,反正本身戴的就是一张假面具。可冰凝你呢,你可是南疆的公主啊,还有我自己,虽然这个面具不出色,但到底是西祈的皇后,如果我们就这样示人,万一消息或者画像传到西祈、南疆,你认为会造成什么后果?你想死,我可不想死,尤其是我和南风刚刚和好,若是被他知道我出去卖笑,不立马杀过来将我抓回去才怪!”一想到这个后果,她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两个没心没肺的,该不会牙根儿就没想到这一层吧?
她淡淡的开口,声音低暗:“事到如今,开弓已没有回头箭,不过,却还有补救的办法,这样。”这一夜,夫妻二人彻夜长谈,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明潇溪才终于撑不住趴到床上呼呼大睡,南风玄翌看着她不雅的睡姿,头疼的抚了抚额,这女人,终究还是没让他吃饱,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他就知道,她在惩罚他
潇溪被她这么一喊,瞬间回了神儿,当她看到她抢走的包袱时,不由笑言:“傻丫头,有些事还未解决,所以还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家皇上知道我要走,所以你不用神经兮兮的。”
月星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呐呐的问道:“皇上,您难道不去送送娘娘吗?”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喂,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虽然这个主意不错,可心里还是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他一个人陷害人家就已经让人咬牙了,如果夫妻二人联合起来,这可就变了性质了,如果被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的精神失常啊?
日上三竿之际,潇溪方才幽幽醒过来,揉着蓬松的眼,观察一周后,才想起被她忽略掉的南风玄翌,猛然一拍额头,“星儿,星儿?”
冰凝冷哼一声,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你动动身体试试看。”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马车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就在这时,文公公的声音突然传来,明潇溪微微一愣,回了神儿,拍拍南风玄翌的肩膀:“既如此,我就离开了,那边的事情,真的耽误不得。”
潇溪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打开那张纸,水眸从上扫到下后,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南风玄翌,这样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可他总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吧?那样岂不是很憋屈?这,这究竟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亏你想的出来,也亏他能应下,你们兄弟三个,简直都是奇葩,居然还特么的有证明人南风玄泽,服了,服透了!”明潇溪用力的一甩协议,抓狂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一刻,她恨不能直接暴走离开。
“这么狠?那我要是管不住自己怎么办?”南风玄翌一身月牙白色常服,慵懒闲淡的靠在软椅上,眉眼之间尽是笑意。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了,这是他自愿的。”南风玄翌打死也不会承认这是他逼出来的。
潇溪闻言,俏脸瞬间红的如煮熟的虾子般惹人怜爱,南风玄翌手腕一动已将她扯入怀中,深吸了一口她特有的馨香味儿,满含柔情的凤眸牢牢的盯着她看,羞得潇溪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你,你下流,色胚。”
月星嘴角微翕,点点头,恭敬的退了出去,目光落在紧闭的大门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皇上,是因为不舍,才不去相送的吧?唉,娘娘才回来几天,如今雪虽然停了,可路仍然不好走啊,怎么就不去劝一劝呢?
“过分吗?反正父皇当初是要传位给他的,他自己不愿意,这才给了我,我是捡便宜得来的,我才是受害者,知道吗?”听他这么一翻独到的见解,明潇溪对他狠狠的比了下中指,南风玄翌不解的望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潇溪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苦笑一声:“你多保重。”白色的身影仅是微微停顿了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乾坤殿。
明潇溪红唇强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翌,你太有才了!”有才的想让人踹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南风玄霜,你真是瞎了眼了,让这个披着羊皮的狼步步设计,真为你的未来而感到堪忧!
“发现什么?脸还是我的,身体她们都用习惯了,怀疑什么啊?如果老子现在去,那才会怀疑呢!她们的第一次给了他,不是给了我,明白?”南风玄翌满脸的郁闷,他就不明白了,他费尽心机的为这丫头谋福利,怎滴还要受她的频频白眼儿,这丫头脑袋里究竟想什么呢?
“你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一个人?那,天呐,乱套了,那,那他岂不是一辈子也不能出门?”一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人被他给毁了,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儿,尤其是当他们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时,她感觉自己是在犯罪。可如果让她将自己的丈夫拿出来分享,她又觉得窝火,权衡利弊之下,她居然很没种的认为南风玄翌这个方法居然是唯一能够解决现状的办法。
“皇上知道?”月星诧异的挑了挑眉,难怪早上皇上走的时候,满脸的沉郁之色,敢情是因为皇后娘娘要离开了呀,呵呵,就说嘛,明明刚和好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说翻脸就翻脸啊?
“安妃?交权?”这又唱的是哪一出?“你同意了?”
“谁说上面是毒了?”冰凝不紧不慢的话让刁刁皮一紧,瞬间抬眸,当她看到冰凝唇边勾起的嗜血笑容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从脚上升到头,“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辰时初刻,王艳芳命人送来早膳,并吩咐三人具体学习的时间。原来,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王艳芳在三人身上可谓是下足了本儿,不但找了各地有名的琴师、画师、棋师、舞师,更找来一流的裁缝为三人缝了数十套的衣服,各种装备可谓是一应俱全,仅是为了迎接十日后,十二月初八北冥王朝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王艳芳想要在这次花魁大赛上,让三人一举成名天下知。
“那可说不准了,说不定还就这几个月里犯事。”女人,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不表示表示?好赖开一顿荤也行啊?难道,还真想让他憋死不成?
刁刁一把扣住她的手指,带着兴奋的神色看着她:“这件事还用你操心吗?咱们各地的店铺早在五日之前就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十二月初一那日百家齐放,开业前三天优惠大酬宾,有了我们的促销手段,你还怕‘风尚阁’的招牌打不出去?放心吧,二月初二那天,我们三大美女,呃不对,弄不好是四大美女奇出阵,定能够艳射四方,闪花他们的眼!”
果然,半个时辰后,南风玄翌一身疲累的走进乾坤殿,看到明潇溪早已收拾好的东西,不由面露不爽:“动作还挺快!”
“让皇位?你以为老子不想啊,那也得人家要才行啊?”他被逼上这个皇位,那份协议可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秘密,就不需要对她明说了。
“你若是将我喂饱,我就不敢了。”南风玄翌挑起唇角,俊美绝伦的脸上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潇溪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抓狂的转身,眼神犀利的看着他:“你看到的这些,都是表面,你可曾问过他,想要什么生活?没有吧?现在老四和你都寻到了自己的珍爱,那他呢?难道一辈子就做一个替身?你难道就没问过他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如果这不是他想要的呢?如果他真心的喜欢上某个人呢?虽然他是你的哥哥,可你作为弟弟的,难道就不应该为他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吗?他为你牺牲一年两年三年可以,难道你还想为你赔上这一生?南风玄翌,别让我看不起你,你太自私了,不,是我们都太自私了!”
南风玄翌哀怨凄凉的目光落在潇溪身上,烦躁的挥挥手:“走吧,走吧!”
果然,听了潇溪的话后,冰凝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猛地一拍桌子,满脸怨愤的瞪着刁刁:“死丫头,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的撺掇我,敢情你老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是不是?”
冰凝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急的跳脚的刁刁,冷哼一声:“知道本姑娘是学什么的吗?普通的毒对你没用,加强版的对你也没有用,你本姑娘难道就不能研究出加强加强加强版的?”
因着连下了几天的大雪,山路极其的不好走,来时仅用了十天的路程,回程却用了近二十天,等潇溪赶到北冥时,已经十一月二十八,回红楼歇息半日后,才在晚上潜回香怡园,换出替身,三姐妹凑在一起聊到天亮,内容无外乎是这一个月发生的大小事宜,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之际,三人才歪在一起小睡了一会儿。
月星慌忙推门进来:“娘娘,您找奴婢?”
南风玄翌突然举起右手,无奈的看着她:“娘子,若不然为夫向你发誓?”
这一步棋按理说没有错,但却出了明潇溪这个意外。
“冰凝,你这个混蛋,赶紧给我解药,否则,否则姐将你们皇宫的好东西全部偷光光,让你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刁刁无力的要挟着,她居然招了她的道,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是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