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一沉,脚下一顿,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原来湘嫔并不是没有看到本宫啊,嗯?呵呵,那就好好侍奉皇上吧,本宫不打扰了。爱睍莼璩”
看着潇溪头也不回的离开,僵着脸的湘嫔不由心下一慌,可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怕的,皇上独宠她一人的时候,她们不也没说什么?如今皇上好不容易看到了她,怎么也得把这份脸面挣回来吧?
“你可以走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大门一关,湘嫔紧挨着玄翌的身体却被他厌恶的推开。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湘嫔半晌没有回过神儿来。“怎么?听不懂吗?”男人不悦的语调中,没有一丝温度。
湘嫔面上一白,一脸惶恐的跪了下去:“不,皇上,臣妾听懂了,听懂了。”
“听懂了就好,走吧,朕累了,过几天有时间再去看你。”突然放软的声音,没有让湘嫔感到惊喜,反而让她越发的紧张不解了,皇上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阴晴不定了?怎么和记忆中的,有些不大一样呢?奇怪归奇怪,还不忘谨慎的退了下去,。
“文路,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食盒给朕拿上来。”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文路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当他看到偌大的帝寝殿就只剩下他和皇上时,不由露出一抹无奈:“皇上,刚刚这是。”文路是从王府跟过来的老太监,可谓是看着玄翌长大的,因此有些话他明知道不该问不该说,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哪怕因此要了他的命,他也无怨无悔。
南风玄翌自顾自的打开食盒,扑鼻而来的香味儿让他凤眸瞬间一亮,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盅拿出来,一边漫不经心的截断文路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文路,朕自有分寸,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且放心下去吧!”后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文路见玄翌面带寒色,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益,瞥了眼小心翼翼捧着盅凝思的主子,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转身退了出去。
“既然这么喜欢,直接打开来吃不就完了?你这么看,能看出一朵花儿来?”一道挪揄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似抛石入水般激起阵阵涟漪:“难怪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敢情掉入美人儿窝里了?你这是瞧什么呢?让我瞧瞧看。”说着,就要伸手去抓:“迟暮,你若是还想在床上躺上一个多月的话,朕不介意给你指一条明路。”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迟暮即将靠近热盅的手,瞬间一僵,讪讪的侧过头看着他:“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是一碗吃食而已,至于吗?”
南风玄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怎么来了?身体都好了?”
迟暮一听,俊逸的脸上立马闪过一抹苦笑:“这一个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爷能不好吗?再不好,本公子的玉树临风之姿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某个女人喂成肥猪?爷现在想一想,就阵阵发憷,这女人要是发起飙来,果然是不能惹的,还好就一个,这若是几十个,那还不得翻了天了?”
“嗤你这是来朕这里找刺激还是怎么滴?”听着明显带有歧视意味的话,南风玄翌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冷的横了过去,“怎么现在有人照顾你,你反倒不自在了?你最近不是一直死乞白赖的跟着人家吗?怎么?人家回了头了,你倒在这里抱怨了?”
迟暮听着玄翌话中的不爽快,有些纳闷儿的看着他:“哥们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和你家溪儿不是恩爱的紧吗?怎么听在我耳朵里,却是满满的不畅快啊!”
南风玄翌一听此言,瞬间黑了脸,懒得去理会他东一句西一句五花八门的问题,直接打开面前仍然冒着热气的盅,入目的一幕却让他怔愣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眼前黄红相间似是肉馅的东西被一层淡黄色半透明的皮紧紧地包裹着,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煞是讨喜。白色滑女敕的面皮上还分撒着清香无比的香菜与青葱,红、绿、白的搭配,着实好看。就连这扑面而来的香味也十分特别,浓郁的骨汤味中夹杂着清新的肉味,令人食欲大开。
玄翌吞了吞口水,拿起旁边的汤匙轻轻的舀上一口汤,慢慢地品味,当味蕾被浓郁的骨香所覆盖时,他那清泉般的凤眸中闪耀着惊异的光芒,接着他毫不犹豫的又舀上一个上来,将它整颗含在嘴里,在口中咀嚼,享受着美食在口的块感。吃完一个后,甚至还咂咂嘴,回味无穷的眯起了眼睛。“肉馅香甜,汤泽浓郁,好一道润滑爽口的美食,真的令人回味无穷啊!”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好吃?早知道这样,他将湘嫔留下来气那丫头做什么?到头来,人没给气着,反倒是让自己憋屈了半天,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喂喂喂,你要不要吧唧这么半天啊,真的那么好吃?好兄弟不是有福同享的吗?让我尝一口成不?小爷我赶了一天的路了,刚刚还不觉得饿,如今闻到这么香的美食,你总要分享一口给我吧?”在迟暮祈盼的目光中,南风玄翌薄唇上扬至一个弧度后,将热盅端到了迟暮的面前,迟暮惊喜的接过,刚准备问他要汤匙时,却见鬼一般的瞪着南风玄翌以神一般的速度将面前的美食全部消灭掉,甚至于连一口汤水都没有给他留下来,等迟暮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还傻乎乎的端着玄翌刚刚喝过的空盅,气的他磨牙切齿大声怒斥:“好你个不要脸的,不给就不给,难不成你还怕爷抢不成?吃的那么快怎么不呛死你、烫死你、撑死你算了?”
“嗝。”某男还真的在这个时候打了一个漂亮的响嗝:“别说,吃的是有点快了!”
“南风玄翌。”在某男跳脚的瞬间,南风玄翌突然甩出去一个盘子:“你是饿死鬼托生的?这里不是还有一盘吗?统统拿去吧!”正好放在这里碍眼,顺便帮他清理清理。
迟暮顺手接过,看到盘子中奇形怪状、却又十分精致的东西时,他的眸光倏地一亮:“喂,你这是打哪里来的啊?这不是风尚阁最近新推出来的美食吗?好像叫什么饺子?”
南风玄翌刚刚拿起的奏章因为他这一句话‘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你,你刚刚说什么?”
“饺子啊?”迟暮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筷子吧唧吧唧吃了个欢,边吃边夸:“不错不错,虽然跟人家风尚阁的没法比,但是这个味道也算不错了,我这次来,还正想带你去风尚楼去吃一次呢,没想到你的速度倒是快,居然都吃上了,哎?你发什么呆呢?”
“这么说的话,这个东西,只能在风尚楼里买得到?”迟暮含糊不清的吧唧着嘴:“那可不是,不过也不好说啦,这种东西若是厨子看到,研究几遍也是会的,不过味道上,肯定和风尚楼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哎?不对啊,这东西难道不是你命人去宫外买的?”
南风玄翌碰的站起身,扬声厉喝道:“文路,将湘嫔给朕带过来。”
“是,皇上。”听到玄翌的呵斥声,文路大喊一声糟糕,难道湘嫔娘娘做错了什么事?怎么才走没多大一会儿,皇上就生这么大的气?不过想归想,还是即刻命人去请人,心里思考着一会儿要怎么救场。
待湘嫔急急忙忙的走进来时,南风玄翌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冷冷的看着她:“朕问你,你刚刚拿过来的点心,是谁做的?”
湘嫔被他的脸色吓得登时跪在地上:“皇,皇上,是不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好?求皇上饶命啊,臣妾实在是看皇上您太辛苦了,又听闻御膳房的厨子最近学了个新菜色,臣妾也是在试吃之后,才敢给皇上您送过来的”
“御膳房的厨子?这么说,不是你做的?”
湘嫔面色惨白的看着玄翌,心里突突的跳动着,这皇上是怎么了?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不是她做的,是御膳房做的吗?怎么这会儿还要再重复一遍呢?“回皇上,不是臣妾做的,是御膳房的师傅做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玄翌微微点了点头:“行了,你先下去,将御膳房做饺子的这位师傅给朕传过来。”
湘嫔眨眨眼,这么说的话,就没她什么事了?
瞥到文路不断的向她使眼色,湘嫔赶忙跪下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等御膳房的厨子过来时,已经是一刻钟后了。靼追⑸?耸裁词拢?缃裉?噬险饷匆晃剩?诺母辖舸棺磐坊刭鳎骸盎兀?鼗噬希??牵??桥?抛龅摹!包br />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又是从哪里学的?”厨子模不着头脑的情况下,索性一五一十的回禀:“回皇上,奴才听闻京城的风尚楼出了一种很是特别的面食,非常好吃。奴才祖祖辈辈都是做面食的,如今听到这么个奇怪的名词,就非常的好奇。趁着休假的功夫跑了一趟风尚楼,点了一盘所谓的饺子,吃了之后,奴才心中那个激动啊,想奴才做了这么多年的面食,还从来没有想过调好的馅的也能包裹在这么一张小小的面皮当中。后来,奴才走的时候,又点了不同口味的带回了宫,经过多日的研究,总算研究出来了,恰好湘嫔娘娘来到御膳房,看到这个食物就十分的激动,因为奴才还从来没有给皇上做过,所以自然是不能给湘嫔娘娘做,后来娘娘说这份食物是送给皇上您的,奴才才抖着胆子做了一份儿,当时娘娘也是事先尝过的,觉得味道可以了,才敢拿过来让皇上品尝。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皇上您。”
“也就是说,你之前从未见过这种东西?”祖祖辈辈?呵呵,有意思啊明潇溪,这一次,你算是彻底挑起了我的好奇心。
“没有,奴才祖祖辈辈都是做面食的,从未见到过这样的食物。”那这么说的话,刚刚他吃下去的东西,这厨子定然也没有见到过了?思之际,他抿了抿唇,朝他挥了挥手:“好了,朕问完了,你可以走了,做的不错,以后再接再厉,文路,赏!”
那厨子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不但没有怪罪,居然还有赏?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迟暮从龙椅后方的暗室走出来,不解的看着他:“你这是抽什么风呢?怎么因为这盘饺子审问了这么多人?这东西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如果我说,早在刚刚成亲的时候我便已经吃过这个饺子,你相信吗?”南风玄翌嘴角噙着的那抹似笑非笑,让迟暮莫名其妙极了:“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不就是碗饺子吗?”
“你听清楚了?是一年多前。具体的说,已经快两年了。”
迟暮瞳孔猛然放大,似是想起什么似得拍上自己的额头:“不对啊,这饺子,不是风尚楼最近才推出来的?之前,咱们可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啊!那么你两年前,又是从哪里吃到的?”
“明潇溪,我的皇后,亲自给我做的。”南风玄翌冷笑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黑雾悄无声息的落下:“爷!”
“还记得朕刚刚成亲时,王妃送给你的那盘饺子吗?”黑雾早在暗中就已经看的清清楚楚,如今听到南风这么问,自然回到道:“回皇上,属下记得,当时青紫、红鸾还告诉属下,这食物叫做饺子。”
玄翌挥挥手,黑雾隐去,他看着迟暮,清泉般的凤眸中写满了兴致盎然:“现在明白了吗?”
“这么说的话,不只是溪儿会做饺子,这风尚阁的人也会?可这,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迟暮的慢半拍,让玄翌微微一愣,很快就敲了他一竹杠:“难道你忘记风尚阁的老板是谁了?”
“记得啊?落葵、鸾尾、剑兰、木槿四人嘛,鸾尾的名字叫做妙言嘛,其他人的就不知道了,这,这能说明什么?”面对榆木疙瘩的迟暮,南风玄翌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鄙视:“说明什么?你忘记当初我是怎么怀疑这个妙言的?而今偏偏这两人还搭上了关系,还是这种独一无二的关系,你说说看,我能不疑心吗?甚至于连她那柄寒溟短剑,也大大的有问题。还有,你自打见了潇溪之后,可曾见到过风尚阁的老板?就算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难道你就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迟暮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等他真正理清楚这当中的关系后,诧异的看着南风玄翌:“你,你不会真的以为溪儿,溪儿那张脸有问题吧?”
“以前不觉得,现在非常觉得有问题。她能一眼看出宁琉璃的伪装,这就说明她的易容术在此人之上,什么师傅?什么秘籍?统统都是借口,我只相信我的感觉,尤其是对她的感觉,我从来没觉得这么准过,这个妙言和潇溪,绝对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见玄翌一脸认真,迟暮摩挲着下巴看着他:“那你现在的意思是?”
“我要她们两个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南风玄翌抿了抿唇,他还就不信了,这么多人,搜集不到她的破绽。
“翌,这样不太好吧?她毕竟是你的。”玄翌目光凌厉的看着他:“她也会赌,她也会毒,她也会医,她的血液百毒不侵,迟暮,你真的以为天下间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迟暮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可是你知道了又怎样呢?她是你的皇后,这么做,定然有她的目的,难不成,你还想逼她在你面前现出原形不可?翌,这件事,你切不可操之过急啊,一旦你戳破了这层关系,你们会尴尬的,尴尬的懂不懂?”
南风玄翌此时的脸色很白,平日里眉眼淡淡的神色今日也变得阴沉了许多,这样的他,是迟暮鲜少看到的。看来,今日的这个发现,让他格外的震惊,同时,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任凭哪个男人,都无法接受有一个始终带着面具的娘子吧?
果然,玄翌自我嘲弄的一笑:“尴尬?呵呵,她但凡有一点信任我,就不会这样遮遮掩掩的将人当猴子耍。”
迟暮蹙了蹙眉:“这件事还没确定呢,你就已经将气成这样了,那这以后查出什么来,你还不直接掐死人?翌。你前后的说法不一啊,你不是说过,要给她时间向你解释,她而今既然没有告诉你的迹象,那就说明她还没准备好,既然没准备好,你暗中去调查,又有什么意思呢?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就要做得到啊?现在这样,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