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了?”容凛垂下头瞥了柳夕浅一眼,凝声问道。
柳夕浅昂着头看向他,只觉得又吃力又讨厌。
这个男人家世显赫并且坐拥重兵,长得剑眉星目、英姿飒爽的也就算了,偏偏个头还拔得这么尖,在哪都能显得鹤立鸡群。她索性将脑袋仰得更高了些:贼老天,你偏心起来忒过分!
转头见杨闹晶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欣赏,柳夕浅立刻怒瞪着给了他一肘子,直骂“吃里扒外”。
杨闹委屈地模模肚子:怎么了嘛,他的轻功确实使得很俊呀。
柳夕浅知道他在想什么,凑过去低声道:“闹闹,你打得过他不?他欺负我,你得替我出这口气!”
杨闹挠挠脖子,眼珠子转了好几轮。容凛身上那股邪门的杀气,让他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下意识摇摇头。
硬碰硬或许能打个平手,但何必呢,他又没有惹到自己。
柳夕浅恨得猛揪他耳朵,“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打不过?骗谁啊你。快给我去!”
杨闹一边躲一边嚷嚷,“夕夕,你别闹了。真打起来是我吃亏啊,而且他耳朵灵着呢,你刚才说的话,全给他听到了!”
“呃——”柳夕浅整个人被钉在原地,想抓杨闹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容凛眯起眼睛安静地盯着她,双手施施然叠在胸前,勾起一边嘴角,微微一笑。
柳夕浅浑身一激灵,恶寒地抹了一把冷汗。
“悄悄话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跟我走。”容凛的语气很平淡,但怎么听怎么凶,“别逼我动手。”
“知……知道了啦。”柳夕浅无可奈何地,然后蹲下来,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容凛看不明白,眉头一挑,问道,“你做什么?”
“没事啊。”
杨闹却捂着小月复笑得直跺脚,这他知道:画个圈圈诅咒你!柳夕浅心情不爽的时候就爱用这一招发泄。
这时,杨闹忽然看到了什么,叫了柳夕浅一声,将她拉起来,“夕夕,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我们投宿的那家客栈里的伙计啊?”
柳夕浅定睛一看,还真是。
那伙计心急火燎地跑着,像是在找人,满头的汗也顾不得擦。
想起自己出门前对他的嘱托,柳夕浅好看的眉毛皱起来,她朝伙计招手,大喊:“我在这里!”
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的伙计终于找到了方向,抬起头朝他们飞奔而来。
“木……木公子,总算……找到你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是不是我的赤风出事了?”柳夕浅紧张地咬住下唇,催促道,“快说话啊你!”
“木公子,您的马……”伙计体力跟不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喘着气,勉强挤出最后两个字,“跑了!”
“什么?跑了?它怎么会跑?我不是吩咐你要好好看着它的嘛!”
“木木木、木公子,您先别急啊,它只是跑了,但没丢。”伙计摆着手急后退,那张天仙一般的脸染上怒色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赤风跑哪去了?”
“呃……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