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柳夕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的。
只是忽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容凛已经不见了,周围空旷得简直让她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梦而已。
但——柳夕浅轻轻碰了自己的嘴唇,残存的热度让她心惊肉跳的,那混蛋……好像连舌头都伸进来了。
还有房顶上那坛酒,现在还立着在吹冷风呢,真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柳夕浅一路跺脚,那力道,似乎是想把地给踩烂似的。
她纳闷,她郁闷,她苦闷,她快要闷死了啊啊啊!怎么能这么废呀,怎么能就被他强了呢?那厮从眼神不正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应该扯他头发咬他脖子踢他命根子的啊!
柳夕浅越想越觉得老脸挂不住,好吧其实都这把年纪了还计较初吻这回事有那么丝淡淡的忧伤啦,但问题是她真不能潇洒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于是,在见到蹲在她屋外,靠着门已经睡着的容恪,柳夕浅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还真是应了一句古话啊: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容家兄弟是准备要齐齐将她气傻气疯气死还是怎么的?
好端端的,这小少爷不在自个的高床软榻上躺着,跑到她房门口睡得风生水起的叫个什么事?
“喂,容恪,醒醒。”
柳夕浅压低声音叫唤了两声,反手在他的脸颊上拍了两下,听着那清脆的“啪啪”声,她忽然觉得挺解气的。
你哥遁了,我先找你撒气凑凑数吧!
恶劣地笑了一声,柳夕浅搓搓手,来劲地多拍了几下。
容恪的眉头皱起,发出了一个单音,然后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嘿,你在这干啥?”柳夕浅人畜无害地托着下巴,一双亮晶晶的美眸紧紧盯着他,含着一股异样的专注。
“木木?”
容恪原先觉得脸疼,莫明有些委屈,但这会被她这样一瞧,所有的瞌睡虫刹那之间全跑光了,他低吟一声,冷不防就坐在了地上。
柳夕浅笑得更加好看,存心逗他,“大半夜的,你怎么跑我这来睡觉了?”
容恪揉着眼睛,很乖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帖子来。
“这什么?”
“齐天渊给你下的战帖啊。说是胜负未定,邀你明日去他府上将后两轮给补上。我到处找不到你,只好在这里等你了。”
“什么?”柳夕浅张大嘴,哭笑不得地接道,“那人怎么还惦记这个啊,无不无聊!”
“没办法……”容恪一抬眼就瞧见柳夕浅满脸写着“我不要去”的决绝表情,立刻就可怜兮兮地蹙眉道,“木木你一定得去的,这事儿连我爹都知道了,我们将军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容恪一副不管你是不是客人,要敢耍赖,他老爹都会将她抽筋剥皮悬尸闹市的紧张相。
“好啦好啦,我去。”
容恪这才放心地扬起唇。
被这么一搅和,柳夕浅没了整人的心思,被强吻那回事也忘得差不多了。
她只想感叹一句:人生啊,未免太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