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丁的引领之下,柳夕浅和容凛装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穿过齐府偌大的园子,做工精巧的廊架,然后来到在垂柳掩映下的一处水榭。
兴都四少除了齐天渊之外已经到齐,凌灵和容恪正扶栏朝两人招手,杨闹不知道又跑哪儿玩了,凌思也不在,估模着是找他去了。
柳夕浅纳闷着往里走,抬头就见宋子谦在一路小跑到她面前,用一种极其幽怨的口吻嚷嚷,“你终于舍得出现了,我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
“噗,你这是在挤兑你大哥么?”柳夕浅轻笑,凉凉一句挡了回去。
“你胡说!大哥才不是……”宋子谦一急,那四个字差点月兑口而出,他用力咬了咬舌头,忍着痛道,“大哥在见客,待会就到!”
“见客?”柳夕浅促狭地睁大眼睛,不依不饶地逗他,“那我们算什么?好吧,就不包括我了:这里一个将军,一个小王爷,一个郡主,他齐天渊看不上还是怎么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子谦惶恐地看向容凛,生怕他脸色再沉一分齐天渊便会有性命之忧,“这——容将军,请您……”
容凛叹一口气,他最看不惯就是这种动不动就弱气的书生了,被宋子谦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瞧得浑身不自在,无奈之下只好冷冷道,“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宋子谦赶忙灰头土脸地跑回两位兄长那儿,瘫软地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地抹着汗。
容凛转眼去看尚在洋洋得意的罪魁祸首,想也不想便一巴掌拍在正竖起两根手指摇来摇去的柳夕浅的后脑勺上,撒火道,“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柳夕浅“诶哟”叫了一声,捂着脑袋转眼不满地瞪着他,“容凛你干嘛打我?”
“老实点,否则揭你老底!”
柳夕浅一口气怄在胸口差点把肺给挤爆了,眼神变了又变,最终还是举白旗投降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容凛会忽然良心发现要替她保守秘密了。这小子,完全就是为了一己私利啊,他等这一刻肯定等好久了!
柳夕浅心里那个气啊,但又不能开口还嘴,只好愤愤地用眼神射杀容凛。
刚从宋子谦那里占了些小便宜捣鼓了点乐子,立刻就现世报回来了。
这叫什么?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蜂尾后针,毒的不是她柳夕浅的妇人心,是容凛这没脸没皮的践人哪!
只见容大践人嘴角绽开一抹含蓄的笑容,心里则独占欲满满地冷哼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招蜂引蝶!
容恪和凌灵则在一旁观望得都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他们回头看看吓得魂不附体的宋子谦,又看看瘪得跟个破灯笼一样的柳夕浅,心目中容凛的形象再一次高大起来。
威风啊,真威风!
总觉得能一句话说赢柳夕浅,比占尽先机用兵如神,比一招灭了敌方主帅,比打了胜仗凯旋归来,还要威风好多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