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闹,好好的一场接风宴硬是变得死气沉沉起来。二房那边,先是二夫人起身抱歉道:“大伯,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会儿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紧接着二老爷也不喜这样的场合了,反正云府二房那就是个奇葩,二老爷钻进了书眼里,不懂人情世故,二夫人一颗心与世无争的很,也不屑虚与委蛇,连带着云碧芳也养成了一副直白的性子。
二房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个干净,把沈氏气的直想砸场子!
“老爷,老爷……”就在众人心情都不好的时候,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鬼叫鬼叫的做什么?!”云忠怒斥道。
那丫鬟赶紧跪下请罪,然后说道:“老爷,香姨娘她,她有身孕了!”
虽然被呵斥了,倒也不忘自己的使命,继续带着兴奋的语气说道:“老爷,香姨娘她一听大夫确诊了就立刻让奴婢过来给老爷报喜了,想着也能让老爷高兴高兴,咱们府里也算是喜上加喜了。”
云忠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咧嘴开心的笑了起来:“对对,喜上加喜,喜上加喜!今日府里的通通有赏,哈哈…通通有赏。”
立刻就有人跪下谢恩。
沈氏怨毒的目光直直的朝着香菱的院子看过去,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笙歌倒是有些不解了,这香菱在云霄凌的接风宴上如此做派,得了有孕的喜讯也不知道等着明儿再说,倒是这会儿上赶着来说了,这不是上赶着让沈氏嫉恨吗?难道是仗着自己身怀有孕,所以无所顾忌了?
若真是这样想的,那这么香菱还真是没脑子了。要知道,她原本就是沈氏的婢女,卖身契在沈氏手里,管你生了孩子还是怎么的?人家想收拾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为着这事儿,这场接风宴倒是有些虎头蛇尾起来。
恹恹的回了莲香院,笙歌净了脸稍作收拾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笙歌便吩咐了陈嬷嬷去打听一下,香菱那边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她是不可能这么正面的就跟沈氏扛上的。
很快陈嬷嬷便将消息打听来了。
笙歌正在给自己的古代茶餐厅做着产品定位,陈嬷嬷过来回禀道:“姑娘,老奴打听清楚了,是十几天前,香菱姨娘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将卖身契要了回来。听说,还是老爷亲自去要的。”
笙歌点点头,这回算是明白了,香菱的卖身契要了回来,如今又怀着孩子,只要孩子生下来,沈氏便不能赶她走了!她在府里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如今,对于香菱来说,重中之重就是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笙歌笑了笑,这倒是能说的过去,为什么香菱宁可得罪了沈氏也要偏帮着自己了,给自己卖个好,想来是要自己帮她保住孩子?
这种给沈氏添堵的事情,她做起来可都是从来不嫌烦的!
“嬷嬷,您说冰镇的女乃茶会不会受平城人的欢迎?”笙歌声音中含着笑的问道。
陈嬷嬷一愣,她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儿吗?随即又点头道:“是个好东西呢姑娘,咱们院里的不都尝过了吗?那东西这种天气正好不用加冰块,热的更好喝。”
笙歌一笑:“嬷嬷说的对,咱们茶餐厅这一季的主打产品就是这个女乃茶了,想容,好好研究研究,做成不同口味的,像什么香蕉味儿啦、红豆味儿啦、草莓味儿啦等等,咱们要推陈出新,将销路一路飙红!”
“姑娘,您是打算经商了吗?”想容嘴角抽搐着问道。
笙歌摇摇头:“没啊,挣点零花钱。”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千金书局和古式茶餐厅便在平城开业了,笙歌还命人将两间铺子打通了,这样客人便可以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了,笙歌偶尔也笑话自己越来越小资起来,竟然将小资的调调带到了古代来了。
转眼间,十二月份便到了,这云霄凌倒是果真没怎么找笙歌的麻烦,笙歌自然也是乐得轻松,香菱怀孕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再过两个月,笙歌也能确诊香菱肚子里的到底是男是女了。若是个男孩,她都能够想象得出沈氏的脸色。
天气愈发的寒冷起来,笙歌的屋子里也在就升起了炭盆,倒是暖和的很。
这一天,笙歌起得早了些,推开门一看外面竟是白茫茫一片的雪景,银装素裹的仿佛天地间都只有这一方颜色,纯净的令人忍不住自惭形秽。细细聆听,静谧的叫人心灵愈发的宁静起来。
她披了件披风,就走出了屋子,穿着绣花布鞋就在雪地里踩着。
“呵呵…”不自禁的,边踩着,边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院子里的梅花也开了,随着风一阵阵的幽香飘过鼻尖,重生这么久,在这一刻,笙歌的心情最适愉悦开怀。
“姑娘,您看鞋都湿了,赶紧穿上皮靴吧。瞧您手冻得,脸也通红了,还是进屋里来暖和暖和吧。”陈嬷嬷瞧见笙歌在雪地里闹腾,赶紧快步走过来劝说道。
笙歌脸上张扬着笑意:“没事的嬷嬷,我今日高兴。”
陈嬷嬷看着笙歌脸上张扬的笑意,终究没说什么,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暖炉出来,道:“姑娘还是捂着吧,冻着了总归不好。”
笙歌甜甜一笑:“嬷嬷您真好。”
没有拒绝陈嬷嬷的关心,笙歌手里拿着暖炉,静静的站在雪地里,欣赏着这美妙的雪景。
那一池的荷花已经开败,在寒冬中枯萎了一张张荷叶,泛着萎顿的枯黄,捶打在浅浅的水面上,等待着春风拂过,夏日的骄阳终将照过它们。
雪中,那一池衰败的荷叶竟也是美丽的。
“扑通!”
墙边一阵异动惊动了笙歌,她朝着墙角处望过去,一个人影正跌落在墙角处。
“哎呦,疼死我了。”那人还在抱怨着。
笙歌猛然放下警惕,听到声音,便知道是熟悉的人。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雪地里疼的呲牙裂嘴的佟庆问道:“怎么跟着你们主子,倒是干起了这等爬墙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