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歌挂掉电话,走到自己的车子前,秋凉已经早早坐了进去,此刻她正坐在那,双腿放在车座上,头埋进双腿间,低着头,霍歌看不见他的神色。
他拉开车门进去,将手机递给她,秋凉也不接,只静静的不动。
霍歌没好气道:“还知道害羞了?”
片刻后,秋凉才闷闷出声:“我要杀了文怡,我要杀了她!”
霍歌轻笑一声,“希望希望你喝药然后和我哼哼啊啊,她这愿望还真美好!”
秋凉的头埋的更低了,“蛇鼠一窝,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霍歌又是一声闷笑,一双含情的狭长双目看了她良久才发动车子离去。
秦天佑看着远去的那辆车子久久收不回目光,他眸子里那抹浓重的哀伤与凉意刺痛了身边的夏初雪,“天佑哥,什么时候你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的背影?”
秦天佑自嘲一笑,“小雪,我不是什么好男人!”
“不是好男人,但你是我的丈夫,如果实在忘不了她,请最起码不要当着我的面去留恋,因为那种伤害实在是致命的!”
她说完,挺着着脊背向着警察局的大厅走去,秦天佑看着她的背影,牵动嘴角苦涩一笑,也许这就是她难得的和小包子有些相像的地方,在追寻爱情的道路上,卑微但却骄傲。
“你真的背叛了我爸吗?”夏初雪—问,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路荣捂住脸,不住的摇着头,就是不说话。
“我和闹闹是不是爸的孩子?”
路美容猛地睁大眼睛,:“小雪你怎么可以这样质疑妈妈?”
“我只问你,我和闹闹是不是爸爸的孩子?是不是?你回答我啊!”夏初雪悲愤的看着她,眼里含着灼灼的恨。
“是!当然是!我只不过和汪海就那么一次,我就那么一次!”
“一次还不够吗?你还有没有羞耻心?难道你还想有第二次第三次?”夏初雪走进她几步尖利的嘶喊着,“你竟然为了偷情而杀死了爸爸!你杀死了爸爸!”夏初雪扬起手臂就要打过去,一旁的看守人员赶紧拦下她:“请蹲守我们的规定!”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妈妈,我也不是你的女儿!”夏初雪厌恶的看她一眼,转身就要大步离去,“小雪!”
路美容哭喊着叫住她:“闹闹是你的弟弟啊,你就算不认妈妈,但闹闹是无辜的啊,你帮妈妈照顾他好不好?”
夏初雪冷笑一声,“好,看在他是我弟弟的份上,我会把他送去福利院!”
“小雪!小雪不要!不要啊!”路美容在她身后疯狂的喊着,她的双手被身后的看守人员死死按住,她丝毫动弹不得,夏初雪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去,一步也不曾回头。
“天佑哥,你恨我吗?”夏初血看着他,问道。
“恨?”秦天佑摇摇头,“还谈不上!”
“现在我们夏家已经完了,我爸死了,我妈坐了牢,这辈子恐怕也出不来了,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我知道,因为我的关系你经常在公司里被人耻笑,爸爸也很疏远你,天佑哥,如果你想离婚……。我还是不会答应…。我舍不得你…。”夏初雪低垂着头,脸上一片哀色,神情却很坚定。
秦天佑叹了口气,望着傍晚远去的夕阳,说道:“我的人生在我放弃小包子的那一刻开始,似乎就和这远去的夕阳一样,光亮和热度会一直减少,一直减少,直到落到地平线以下,直到完全黑暗,我想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惩罚我急功近利,惩罚我放弃那么可爱的女孩,所以现在才会让我一无所有,所以我不恨任何人,也不会和你离婚!至少,我还是个男人!小雪,如果你可以在无爱的婚姻中坚持下去,那么,我陪你!”
夏初雪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她慌忙用手背拭去,对着他用力的点点头,“天佑哥,只要…。只要你不弃,我便不舍!”
秦天佑淡淡的笑笑,脸上现出恍惚的神情,好似多年前那个女孩清脆清亮的嗓音又响在耳边,“peter,抓住我的手,一定抓紧了,不要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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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凉与文怡提着几个大袋子从超市里出来,一路风风火火的走向停车场,两人打扮时尚,长相靓丽,走在人群里很是扎眼,不时的有男士走过来微笑着问她们需不需要帮忙,文怡甩着白眼喷他们一句,“老娘提的动!”秋凉则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我这朋友生理期来了!”
两人上了车以后,文怡驾车向着水产市场行去,口里不住的抱怨着结婚以来秦天朗的种种恶行。
“你不知道所谓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他就一个小心眼,自私自利的恶劣男,凭什么不让我在外面抛头露面?凭什么不让我去工作室上班?凭什么就把我圈在家里供他一个人看?秋你不知道我简直成了他的禁脔,每天就让他蹂躏,他是眼红霍老七当爹了,他愣是也要折腾一个,这能这么容易的折腾出来的吗?”
“能!”秋凉凉凉的道,“霍七就是这样得逞的!”
文怡抚着额头叫苦不迭,“他能和霍老七比吗?老七碰见你那就完全一发情的畜生,我们家天朗可不是这样的啊!”
“文怡!”秋凉冷笑一声,“我会让霍老七给你家秦天朗上上课,让他也变成畜生!”
文艺赶紧乖乖闭了嘴。
她们到了水产市场以后,两人挑了两条鱼,要了虾还有些贝类,让人帮着包好,便开车打算回去。
秋凉却捂着肚子直嚷嚷着说肚子饿了,文怡四下看了看,这里也没什么卖东西吃的地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不敢让她吃,这会她怀着孕呢如果饿着了她霍老七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你等着,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吃的!”文怡开着车载着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街边一家卖热狗的小店,文怡一喜,打开车门下去,不一会便提了两个小袋子上来,递给她一个,笑嘻嘻的道:“快吃吧,还热着呢!”
她自己也打开包装,张口咬了一大口,“唔,真好吃,我也饿了!”
秋凉趴在车上恹恹的看一眼那看起来醇香可口的热狗,委屈道:“我不要吃这个!”
文怡又咬了一大口,嘴里塞的满满的,“为什么?”
“这个东西会让我想起男人某个地方,我不要吃,我不要吃……。”
“噗!咳咳……。”文怡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险些喷了秋凉一脸,她险嫌恶的往后退了退,“吃东西干嘛乱吐?”
文怡拍着胸脯剧烈咳嗽着,脸庞涨的通红,睁着大眼愤怒的指着她的鼻子,“你……你……”
她颤抖着食指对着秋凉点啊点啊,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秋凉还在坐位上扭着身子乱嚷嚷,“我好饿,我要吃东西!”
文怡气的浑身发颤,良久她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冲着她大吼,“秋小凉你学坏了!你学坏了!你爷爷的!”
秋凉犹自迷惑不解,“嗯?不干嘛骂我?”
文怡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缓缓上了车道,过了一会她突然诡异一笑,问她:“秋小凉?”
“嗯?”
“你和你家老七,那个…。过?”
秋凉迷迷瞪瞪的睁着大眼,不解道:“什么?”
文怡捂着嘴笑的更加诡异,“我还是回去问老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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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文怡和秦天朗的别墅时已经是晚上7点了,一进屋子才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见两人俱都向她们的方向望过来。
秦天朗呵呵笑着走过来接过她们手中的东西,“两位女士辛苦了,快请坐!”
秋凉对她微微一笑,便向着沙发的方向走去。
此刻屋子里的人很多,除了文怡两口子,霍歌、明辉、霍明冬、苏苏、何冰、韩涛都来了,就这几个人已经把沙发坐满了,确切讲,是某一个人就坐了差不多一整个沙发。
他懒洋洋的倚在沙发背上,两双长腿搁在沙发垫上交叠着,此刻正嘴角含笑低垂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蓝色的火焰在他手里着了又灭,灭了又着,他只一味看着那蓝幽幽的火焰,好似身边所有的人都没入他的眼。
秋凉看了看,就只韩涛身边还有空位,且是单着的,便慢慢往他那走了过去。
韩涛见她过来坐在自己身边,身子不住的往里靠着,生怕挨着她,他里面坐的就是苏苏,他的的手碰到了苏苏白皙光滑的膝盖,他好似被烫到一般,脸迅速红了,而苏苏则是眼神一闪,不着痕迹的往何冰身边坐了坐。
其实这么大间客厅哪里会没有秋凉坐的位置,只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偏要坐在这里,而其他人也不敢得罪某个闷骚男人,本着给他制造机会的心态便也就没人给秋凉腾地。
秋凉闷闷的坐在那一个人吃着他们剩下的水果,心中的郁闷越发大了起来,不一会文怡从厨房跑出来冲着秋凉喊道:“秋,你去帮我做鱼,我其他还行,就这鱼是真做不了!”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有道冰凉的视线望过来,文怡打了个冷颤,心中不住月复诽,就只坐个饭霍老七你用的着那样看着我么?
秋凉站起来,带着股迫切,好似想要逃离这里一样,“我这就去做!”
她走的急,在路过沙发拐角的地方,脚一顿,生生崴了一下,灼痛瞬间在脚踝处扩张,她闷哼一声,腰上一紧已经被一双大手搂了过去。
霍歌抱着她,一起倒在沙发上,秋凉一抬眼就对上了他那双狭长漆黑的双眸,他此刻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薄唇抿的紧紧的,“就不能安分些?”
他的声音带着怒还有些许的无奈,将她抱在怀里反转了体让她面对着自己,起身握住她的脚踝,“有药吗?”
文怡愣了愣,赶紧道:“有,我这就拿!”
霍歌的手温暖而干燥,秋凉觉的他手心的温暖熨贴着她崴伤的地方,仿佛比任何的药物都要管用,她垂头看他,见他下颌绷的紧紧的,手上的力道却很轻很温柔,她不自禁的轻轻道:“不疼了!”
霍歌手上一顿,没有看她,只轻轻的唔了一声,便又开始给她轻柔的揉捏着。
文怡拿来药,递给霍歌,见那两人间的气氛暧昧又温存,不禁眨眼笑了笑,对着正愣在一边看好戏的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片刻后,诺大的客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秋凉本就穿的平底鞋,本就没什么大碍,其实她觉得连药都不用上,这会也已经不疼了,于是便推了推他,道:“我没事了!”说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霍歌蹙紧了眉头,一把又将她扣在怀里,冷怒道:“不要动!”
他帮她套上鞋子,整理好衣服这才把她放下来,“走几步我看看!”
秋凉想到了某一处著名的小品段子,不禁轻轻笑起来,“我不要!”
霍歌见她嘴角高高翘起,眼神清亮有神亦带着笑意,便放下心来。
他走到一旁的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又拿了两只水晶杯,他打开盖子,斟了半杯红酒放在手心里。
暗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内摇曳生姿,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霍歌拿起杯子放在唇边轻轻一抿,冰凉的液体顺着食管一路滑到了心底。
秋凉总觉的今晚上的他似乎被寂寥与伤感围绕,他颀长的身姿站在酒柜前,一杯一杯喝着红酒的样子让她感到分外心疼。
“过来!”他淡淡出声,黝黑的深眸锁住她。
秋凉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走过去,还离着几步远的距离便被他大手一捞,搂进了怀里。
他的鼻尖磨蹭着她的脸颊,唇瓣吐出红酒醇香的气息,他含了一口酒,抬起她的下巴,倾身吻上她的唇。
秋凉闭着眼睛,他的舌尖抵开她的唇,醇香的酒液在两人间的唇齿间缠绕,秋凉好似要被着美好的滋味给俘获了,她觉的她真的醉了,否则怎么会让他在她的唇舌间肆意舌忝舐。
良久,他喘息着放开她,含着她的耳垂低喃道:“秋,说一声,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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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吃坏了肚子,今天疼的要命!还月复泻,我受不了了,先更这些吧!
请谅解哈!么么